第7章
我以為我扇了沈澈一巴掌,他定不會再來找我,結果那天晚上他又摸到我的榻上來了。
一想到是他肆意妄為才害得我有這場無妄之災,我就氣得伸腳要把他踹下去,他好脾氣地握住我的腳,在燭光裏的眼神柔情似水,“玉之莫要再動氣,讓我看看你的傷。”
我躲着他,他就強勢地扳着我的下颌,仔仔細細瞧我還未消腫的臉。
橫豎躲不過,我不理他就是,不管他說什麽好話,做什麽事情,我都只是緊閉着嘴,半點兒回應都不給。
沈澈拿我沒轍,親自替我的臉上了藥,就摟着我要睡下來。
我忍無可忍,瞪着他,“你又要害我!”
他輕嘆,“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如何會害你?”
我臉頰噌的熱了,他竟然如此直白地說喜歡我.....
不知道為何,我的心忽然跳得極快,但我也只當氣急攻心,憤憤道,“反正你不要再來招惹我。”
沈澈只管摟着我躺下,在我額間落下一吻。
如果他再敢做其它的,我一定把他狠狠踹下去,幸而他沒有。
我實在困乏,也懶得再搭理他,何況他別的不好,懷抱倒是很暖和,且沈澈身上有股極淡的香氣,約莫是他素日用香用多連帶着整個人都香氣撲鼻,我只管把他當個有香味的暖爐使用罷,這樣還能好受些。
嫡母再氣沈澈親近我能如何,她最疼愛的兒子巴巴着往我跟前湊,她定是氣得心肝脾肺腎都要炸了吧,我想象中嫡母氣惱的臉,在沈澈的懷中安然睡前。
因我決心要走,不願讓沈澈看出端倪,此後小半月,我都沒有再和沈澈對着幹,他很高興的模樣,晚上睡覺會輕撫我的背,興起時還會哼着小調哄我入睡。
沈澈聲音溫柔,像溫潤的水,貼在我耳邊說話,叫人軟了半邊身子。
我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唇又被柔軟物叼住,這個沈澈,又趁我睡覺占我便宜,我姑且再忍耐你幾日,等我找到時機逃跑,讓你再也不能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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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除夕夜。
除夕這日,我的院子最是冷清,沈澈會被嫡母叫去主院守夜,要淩晨才能回來。
他分不出身來管我,正是我離開的大好時機。
我收拾了簡單的細軟,出院門時,天邊綻放開璀璨的煙火。
忽而想起沈澈贈我的漫天流螢,我頓住腳步,癡癡然望着被照亮的天。
可惜煙花再美也只是轉瞬即逝,最是留不住的東西,我才不要。
我不再猶豫,趁着月色,一路摸索着來到後門,除夕夜守夜松懈,無人會知曉我偷偷出府,等沈澈反應過來,我早已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後門安靜得有些詭異,我顧不得那麽多,手搭上門栓......
我離自由只有一步。
身後忽然想起一道清亮的音色,“玉之要去何處?”
我驚恐回頭,天邊有煙火炸開,照亮了沈澈那張絕麗的臉。
他站在光影中,臉上挂着溫柔的笑,卻讓我膽戰心驚。
我呼吸急促,猛然抽開門栓,就要奪步而出,一只腳還沒有踏出去,便被沈澈攔腰抱住了。
“你放開我!”我又驚又怕,沈澈的神情實在太詭異。
他不顧我的掙紮,抱着我闊步往他院子的方向走,那扇已然打開的門離我越來越遠。
我跑不掉了。
沈澈屏退了所有的奴仆,将我強勢地推進他的主卧。
我堪堪站穩,想要沖出門,可他堵在門口,我哪兒都去不了。
沈澈依舊在笑,但眼裏卻沒有笑意,他道,“你定要走嗎?”
事到如今,我也無從探究他是如此知曉我要離開的,只梗着脖子說,“你憑什麽不讓我走,這是沈家,我姓宋,我自然是要離開的。”
我咬住唇,忍着恐懼要去開門,把沈澈擒住了手腕。
他二話不說将我往床榻上扯,我被他死死壓在身下,借着葳蕤燭光瞧他陰冷的神情。
我是真的有些怕了,聲音都在發顫,“我,我是你弟弟.....”
“那又如何?”沈澈語氣淡淡,全然不将世俗道德放在眼裏,他的手捏住我的兩腮,眼神晦暗地一寸寸掃過我的皮膚,“我不在乎。”
他不在乎,我在乎。
我察覺到他要做什麽,從所未有劇烈地掙紮起來,他三兩下化解了我的招數,甚至拿軟布将我雙手束縛了起來。
“沈澈,你瘋了不成?”我叫起來,眼裏已然有了熱淚,“你別碰我,滾開!”
可惜我所有的反抗在他眼裏不值一提。
他扯開我的衣袍,我哭道,“哥,你別這樣,哥——”
我已經很少喚他哥哥,試圖用這個稱謂喚醒發瘋的沈澈。
但他仿若未聞,雙眼赤紅,甚至連衣袍都沒褪,只是掀袍便進入了我。
我像是被劈開成兩半,凄厲地叫起來,眼淚在這時也對沈澈全然沒有了用處。
他親親密密地吻去我的熱淚,捧着我的臉問,“還走嗎?”
我疼得說不出話來。
沈澈一下下鑿在我身上,我哭得不成樣子。
院外忽而傳來喧鬧聲,沈澈雙目一斂,眼疾手快扶着我的腰讓我坐在他身上,我嗚咽一聲,他已然拿被褥将我露在外面的皮膚遮了個嚴嚴實實。
房門猛然被踹開——
我見到父親和嫡母氣沖沖而來,在瞧見我和沈澈茍合時,臉刷的一下毫無血色,嫡母甚至踉跄了一下。
沈澈與我還結合在一起,我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他。
他半點羞恥心都沒有,将我摟在懷裏,音色泠泠,“父親母親問我有多大的決心,這便是我的決心。”
嫡母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之後的一切都太混亂,房門又關上。
沈澈再次律動起來,我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他連停頓都沒有,我嘗到了嘴裏的血腥味,身子疼,心髒也疼得不行。
我哭着被沈澈放倒,他覆我身上,我見到他眼裏瘋狂湧動着的情緒,他狠狠地吮住我的唇,語氣帶着無上的偏執,“誰都不能奪走你。”
我半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一夜對我來說是噩夢,我竟與自己的親哥茍合。
我望着搖曳的燭火,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沈澈弄了很久,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終于肯放過我。
我叫得嗓子都是啞的,“沈澈,我恨你。”
他緊緊摟住我,幾瞬後輕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恨就恨罷。”
這世間沒有比沈澈更瘋的人。
這個瘋子,我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