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豪門嬌妻帶球跑(五)
老夫人說話聲不大不小,陳笑走到跟前剛好聽見,忍不住在心裏回答,能因為什麽,還不是你兒子器-大活-好,一發擊中,都把他肚子搞大了,肚子裏揣個娃,他能怎麽辦,總不能做單親爸爸。
孤兒寡夫?
下午,裴瑾修去公司上班,陳笑一個人在家無所事事,無聊透頂,老夫人也不拘着他,甚至還提議讓他出去走走,透透氣。
陳笑眼前一亮,笑着答應了,身邊跟着的是老夫人專門撥給他的貼身保镖,陳笑挑眉,身子板看着挺壯實,拎包正合适。
午後三點,陽光稍退,正是出門逛街的好時候,陳笑櫃子裏夏裝少的可憐,畢竟是被裴瑾修擄來的,當時兩手空空,可什麽衣服都沒帶,添置的衣服他又瞧不上。
要說都是裴瑾修那小心眼,給他添置的都是什麽衣服啊,款式老氣又寬松,穿上去能硬生生襯大好幾歲!
穿慣高定的陳笑怎麽看得上,纡尊降貴也不是這樣啊,拒絕.JPG
百達商廈,這是南市新區規劃後成果,坐落于市中心的新城區,政府對其頗具期盼,請來專人負責規劃,如今已是南市标志性地标。
這裏摩天大廈高聳入雲,四周高樓林立,車水馬龍井然有序,新城區是南市有名的商務區,大牌公司雲集,來往的都是都市麗人,月薪不菲,百達商廈正是針對高消費人氣的商業中心。
陳笑吩咐司機将轎車停在路邊,從車裏出來,深藍色玻璃被陽光照出bulingbuling的光彩,一衆保镖簇擁着他走進商廈。
七八個黑衣保镖跟随着一個年輕男人,不對,應該是少年,一個漂亮得驚人的少年,這樣的高調組合引得路人好奇起來,不禁側目而視,竟失态地忘了動作。
紛雜的商城一瞬間寂靜,好似抛下一顆炸-彈,鴉雀無聲,落針可聽。
待他走過之後,人群像油鍋裏濺入一滴水,瞬間炸鍋了。
衆人議論紛紛。
“他是誰?”
“哪家的小少爺,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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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唯唯諾諾地說出真相,“好像是陳家小少爺……”
惹來衆人毫不留情的嘲諷,現在的陳笑和原身差距太大,這種改變說的并不是容貌上,而是氣質,兩人氣質截然不同,現在的陳笑更像是肆意綻放的玫瑰,鑽石,光彩流溢,他的美是帶有侵略性的,太強烈的驚豔,只一眼便能攝人心魂。
陳笑早已習慣他人的矚目,腳步不停直奔此行目的地,一家奢侈品男服店。
女店員驚豔地看着少年試衣,極簡的服裝穿在少年身上如同一幅畫般賞心悅目,修身服襯出少年清瘦的細腰,挺翹的臀部,她目不轉睛地看着陳笑,心裏淚流滿面,連嫉妒都興不起來,怕是天生尤物也不過如此吧。
有一種人,放進人堆裏也是焦點,陳笑正是這樣,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叫人驚豔的優雅,世家大族的底蘊盡顯無疑。
陳笑之前感情不順利,不止因為黴運buff,還因為他的身份,到他這個地位,既是gay又合眼緣的人少之又少。
通俗來說,他對裴瑾修一見鐘情。
陳笑轉身做個動作,神思不屬,說起來還真有點兒想他了,裴瑾修的公司好像離這裏很近,步行十分鐘就能到達。
“先生,您不能這樣,這件衣服已經被客人訂下了。”
後方傳來的嘈雜聲音吸引了陳笑的注意力,他轉身看過去,正巧對上那人的眼神,隐隐含着一抹不忿。
陳笑納悶,他見都沒見過這人,怎麽就被人恨上了?
與毫不知情的陳笑不一樣,周洛安心裏壓着股邪火,臉上卻越發慘白,配着單薄如紙的身體,好似随時就能暈厥一樣。
朋友還在不忿,不依不饒道:“這衣服連吊牌還沒摘,挂在外面,憑什麽不讓我們買?”
店員快急哭了,她不過一轉身忘了裝衣服,哪想到就被人看上了,兩邊都是顧客,一邊是陳笑這裏,一排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镖店門口站着,一邊是病弱的周家少爺,哪邊她都惹不起。
心裏腸子都悔青了。
她小心翼翼地向周洛安解釋,聽說周少爺宅心仁厚,左右不過一件衣服,應該不至于這麽看重。
可惜合該她時運不濟,周洛安聽見她委婉的說辭,還不待有所反應,竟然直接暈過去了!
店裏頓時一片兵荒馬亂,陳笑看不過去,雖然直覺不對勁,他還是走了過來,主動說:“這衣服我不要了。就讓給這位先生。”
“你是誰?”随同周洛安一起來的朋友詢問他,臉上帶着點猶疑,等陳笑說出自己是衣服買主時朋友當即變了臉色,破口大罵。
周洛安聽得快意無比,是的,他在裝暈,不忿陳笑半路殺出來,他利用自己的途徑得到陳笑出來的路線,還特意帶上這位圈子裏都赫赫有名的潑辣貨,為的就是給陳笑使絆子,讓他惱羞成怒。
陳笑臉色陰沉:“我好心讓衣服你非但不感謝還罵我,這是什麽意思?”
他有想過好好講道理,偏偏碰上個拎不清的,嘴裏嚷嚷着自己家有多少錢,爸爸是什麽公司董事……
陳笑:“……有病吧!”
誰還不是家裏人寵着的小公舉怎麽地!他二十歲之前也是家人捧在手心裏的寶貝,現在更是被裴瑾修千疼萬寵。
這人罵的實在難聽,陳笑直接招來保镖,說:“給我把他踹趴下!”
保镖是裴瑾修專門請來的退伍特種兵,月薪十萬好吃好喝供着,之前裴瑾修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保護好陳笑,不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
一得令,保镖出腿如風,在衆人還沒反應時,朋友被一腳踹趴,臉朝下磕在堅硬的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伴随着慘叫聲,聽得人心裏頭瘆得慌。
朋友磕得頭暈目眩,竟然又傻不愣登地爬起來,剛看清他正臉,陳笑“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醜得真有特色!
這朋友臉先着地,整個下巴連帶嘴巴都磕歪了,旁邊人看見他的臉,都不約而同做了一個動作,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笑出聲來,實在是太可樂了。
朋友似乎也察覺到什麽不對,偏偏他什麽感覺都沒有。
呆怔地看着衆人,那顆生鏽的腦袋沒派上一點兒用場。
掐在此時,“暈厥”的周洛安發出一聲輕吟,朋友對他是真心的,頂着一張歪臉扶起他,周洛安這才“悠悠轉醒”。
各種嬌弱蘇醒表情他早已爛熟于心,正要嘗試出來,視網膜傳來的慘烈沖擊力吓得他驚聲尖叫,聲音從嗓子裏擠出來,又尖又利,像刀子一下一下要捅穿耳膜。
周洛安一下子從朋友懷裏蹦出來,看那幹脆利落的動作,完全不是病弱該有的虛弱。
衆人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對了,周洛安站定後突然醒悟,這次臉色是真的煞白煞白,他張嘴就要解釋,眼睛餘光瞥見一抹身影,身子顫栗不止。
人總是有同情心理,特別是他有如此嬌弱,周洛安樣貌稱不上絕色也算得上清秀,見他這樣,還以為是舊病複發,有幾個人瞧瞧探出腳,只等他暈倒就要救人。
陳笑什麽人,一開始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就覺得這人有古怪,果然不安好心。
也沒強出頭拆穿他,陳笑壓根沒放在心上,不值當,他彎着眸子望向男人。
像是在問:你怎麽來了?
他看了眼牆上鐘表,還沒到下班時間,炎熱的天氣裏,男人穿着黑色西服,腿又長又直,包裹在黑色西裝褲下,陳笑視線在某個地方停留幾秒,這才掃過去。
他的眼神毫不掩飾,甚至稱得上有些露骨,偏偏男人很是受用,關于陳笑的一切他都喜歡,恨不得他一輩子都停留在自己身上。
就在這時,像是掐着點周洛安突然暈厥,彼時,他離裴瑾修不過兩步之遙,裴瑾修不得不分出心神,眉心輕蹙,打了個死結。
他一眼看出周洛安的身份,在他印象裏,周洛安不過是經常探望母親的舊友之子,現在他像是出事了,不過……
與他無關。
長腿一跨,兩步做一步,裴瑾修面不改色徑直越過周洛安。
周洛安聽見耳邊急促的腳步聲禁不住勾起唇角,身體更加無拘無束地做自由落體運動。
砰!
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已經砸倒,和地面結結實實來了個親密接觸,驟然泛起的疼痛令他慘叫出聲,洶湧的眼淚糊掉整張臉。
預想中的溫暖懷抱早已化為泡影,連眼淚都來不及擦拭,他吃力的睜開眼,淚水糊住眼睛也能看見那抹背影,現在看起來卻是那麽高大遙遠。
裴瑾修快步朝陳笑走來,摸着陳笑發絲的時候,一張臉霎時柔和得不像樣子,和他剛才的動作形成鮮明對比。
衆人不禁憐憫地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周洛安,一轉眼,另外兩名主角已經沒了蹤影。
他那歪臉朋友一開始還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見周洛安反應奇大,智商終于上線,找了塊等身鏡一看,被鏡子裏那張臉刺激得直接崩潰,大喊大叫着首當其沖的就是周洛安。
朋友家裏很有錢,家世也不差,這次真是被周洛安害慘了,他剛從棒子國回來,這張臉動過手術還在保養期,沒想到出了這回事,朋友經常出入整形醫院,懂些基本醫理,明白這張臉是怎麽也修不回原樣了。
看着周洛安的眼神幾欲噴火,慘不忍睹的臉猙獰如惡鬼,朋友氣焰洶洶,掐着周洛安的脖子,要不是保安強制拽開,恐怕能活活掐死他!
有好事者将這段視頻發上網絡,當即引起巨大流量,這可是豪門世家的瓜,平民百姓表示吃瓜吃得很爽。
至于陳笑兩人,保镖留在店裏,見到關于兩人的影像音頻一概删除,掃尾工作很幹淨。
……
裴氏大廈,一整棟樓都是裴氏場地,巨大的logo牌屹立其上,何等輝煌。
裴瑾修牽着陳笑的手,臉上挂着寵溺又溫柔的笑容,一路上經過兩人的下屬皆是一臉驚悚,吓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公司群炸開了鍋,消息都是99+,紅字信息觸目驚心。
有幸看見這一幕的下屬到現在還緩不過勁兒來,個個一臉呆滞,精神恍惚,不忘看看外面天空,是不是下紅雨了。
江蕭蕭就是其中一員,只等下班,平日要好的同事一窩蜂地湊上來,七嘴八舌地打聽:“蕭蕭,boss今天有那麽恐怖嗎?”
江蕭蕭癔症過來,狠狠點頭,臉上表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像是驚魂未定:“我快吓死了!boss他、他竟然談戀愛了!”
同事不由興趣更高,窮追不舍地發問,“到底哪裏恐怖了,boss談戀愛難不成還會吃了你?”
江蕭蕭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身子瑟縮得更厲害了。
她怎麽敢說。
她這次是真的吓着了,boss心上人不過是對她禮貌性地笑了一下,boss看她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樣尖銳,好像随時都要狼化,摳了她這對眼珠子。
江蕭蕭心有餘悸。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原因,裴瑾修的恐怖大魔王稱號又被加上一層濾鏡,
看樣子這輩子都摘不掉了。
那讓衆人議論紛紛的boss在做什麽呢?
他在“吃午餐。”
作者有話要說: 白蓮花:我嬌弱我可憐,我的身姿是那麽柔弱不堪一擊,啊!我要倒了,霸總快來接我!
裴瑾修:(目不斜視)走過去。什麽妖豔賤貨有寶貝好,老婆我來接你啦!
啪叽!
白蓮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