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撩一把谪仙門主
我正準備擡手敲門,忽聽石無雙的聲音響起:“還不進來?準備聽到什麽時候?”
我抿抿唇,推門走了進去,彎腰站在石階下朝他拱手行禮:“門主。”
“找我何事?”他的聲音平靜無波。
我擡眼看過去,發現他竟沒做易容,遂驚訝道:“你是何人?”
石無雙擡手摸了摸臉:“前些日子得了怪病,皮膚有些不正常,如今都好了,這才是本門主的原貌。”
我哦了一聲。
察覺到他探究的眼神,我忙掩飾的咳了一聲:“那個,我想問問為什麽突然撤銷刺殺管元白的任務?任務撤銷并不是我的原因,我算不算完成了?”
他看了我一眼,并不答話,卻站起身來,擡手一揮,殿中紗幔便被他的掌風盡數撩起集在邊角處,屋中光線豁然明朗起來。
他悠悠的踱下臺階,直直的看向我問:“你從前真不認識我?”
我很誠懇的搖頭。
他微微彎下腰來,側臉幾乎貼着我的臉頰,呼吸暧昧的灑在我耳畔。
我正別扭着,他已經握住我腰間長劍,手腕稍一用力,劍帶便斷了。
他直起身子,将劍柄朝着我:“這個‘葉’字是何意?”
我皺皺眉:“不知,或許我姓葉。”
他一錯不錯的盯着我的眼睛再問:“你右後肩可有鳳凰紋身?”
我搖頭:“不知,沒看過。”
這是實話,右後肩,我怎會去注意,再說了,即便有,我也不一定看得見。
他朝我再近半步,低頭看着我,修長的手指捏着我領口,嗓音低沉魅惑:“介意我看看?”
我很大方的點點頭:“看吧。”
他似是沒想到我回答如此幹脆,愣在原地。
我聳聳眉毛:“肌膚之親都有了,還怕什麽看?随便看。”
他這才回神,抿着唇将我衣領往下拉開。
衣帶未解,好在這衣服領口不小,在加上我身子骨算嬌小,領口褪到胸口上方正緊繃的時候,後肩便幾乎完全露了出來。
之前就說過,我身材其實挺好,而且皮膚白皙瑩潤,露出的肩膀圓潤光潔,是副好皮囊。
石無雙視線落在我後肩的時候,臉色有些失望。
不知何故,我感覺自己有些替他難過,心裏卻好像突然冒出來一顆惡魔因子,正蠢蠢欲動,不知意欲何為。
他将指腹在我後肩輕輕撫過,嘆了口氣,語氣裏滿是失落:“不是我的葉兒啊......”
我眼中莫名滑下一滴淚來。
驚覺之後,我趕緊擡手擦拭。
他卻一把将我衣領拉上:“哭什麽?”
我擡眼看着他,眼睫上兀自挂着細細的淚珠:“好了,你得負責。”
他皺眉:“你同意我看的。”
我點點頭:“是啊,不然就不讓你負責了。”
他忽然勾勾唇角:“我要是都負責,後宮該比皇帝老子還要龐大了。”
我癟癟嘴:“那些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
“那些是入門必經的考驗,剛剛卻是個例外。”
“你之前也聽到了,我在找我女兒,我懷疑你就是她,若真冒犯你了,我給你賠罪。”
我嗤一聲笑了,噼裏啪啦道:“耍流氓也找個能讓人信服的理由,你自己閨女自己不認識啊?何況我剛入門的時候已委身于你,還是你覺得自己禽獸到自家閨女都能吃?再說了,你才多大?能有我這麽大的閨女嗎?你是覺得我傻嗎?”
他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卻忽然住了話頭:“罷了,你先下去吧。”
我站着沒動,仰頭道:“你還沒說負不負責呢。”
他已經撐着額頭坐回臺階上的軟榻,聞言,看着我幽幽的笑了:“我若負責,司陽會跟我沒完,你是我他看上的女人,我不好負這個責。”
我啧啧兩聲,十分鄙視道:“明知道我是你兄弟看上的女人,還動我,你們兄弟是有多好的情誼?女人都能一起分享?”
他皺了皺眉,我忽覺殿中氣壓有些低了,涼飕飕冷風直往脖子裏鑽。
我趕緊梗着脖子先發制人:“怎麽?不愛聽了,我不過說句實話而已。”
聞言,他忽将眉頭一松,淺淺吸了口氣,語調平靜:“我沒動你,那日給你吸了迷香,一切都是你的幻覺。”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真能跟我說實話,看來這位傳聞中的閻羅王對兄弟還真是有情有義呢。
肚子裏的惡魔因子更沸騰了:“你若說的是真的,就更得為我負責了,我這清白身子被你個大男人看了還怎麽說理去?”
他終于顯出不耐煩,聲音都大了些:“你若真是我閨女,難不成我能讓別人占了這便宜?”
我氣呼呼瞪着他:“你還說,嫌便宜沒占夠是吧?你生得出我這麽大的閨女?你好好看看我這張臉,跟你可有一絲絲相似?”
“丫頭膽子不小啊。”他端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閑閑的看我一眼:“敢跟我叫板。”
世人都說這位門主嗜血殘暴,心狠手辣,可我怎麽就這麽不怕他呢?心底深處還總感覺挺好玩兒。
我挺了挺身板兒,理直氣壯道:“我又沒錯!”
他忽然擡手,一陣掌風朝我襲來,我趕緊往旁邊一閃身,避開這道掌風,随即氣咻咻的指着他:“你還想殺人滅口!”
他卻無所謂的笑笑:“我拉個紗簾而已,這麽緊張做什麽?”
音落,殿中重新暗了下來,我這才發現,身邊紗幔重新被合上。
我鼓鼓腮幫子,揚起手中的長劍:“帶子也斷了,你不打算賠我嗎?”
他正要說話,殿門忽然被人拍響,外面傳來司陽的聲音:“無雙!無雙開門。”
石無雙揚了揚手,門扇被打開。
司陽穿着藍黃相間的明豔錦衣一腳踏進來,我實在欣賞不了他這審美,無語的偏開了腦袋。
倒是他見了我十分熱情的走過來:“喲,香香怎麽在這裏?找門主做什麽?”
我冷冷道:“與你何幹?”說完,朝軟榻上的石無雙拱手一禮便要退去。
堪堪走到半中央,身後傳來石無雙的聲音:“等一下。”
我站定身子,轉身。
石無雙解下自己腰間的劍帶,運起掌力扔給我:“這個賠給你。”
我擡手接過,面無表情的綁了長劍系在自己腰上,轉身走出殿門。
身後是司陽驚愕的聲音:“你......你們......你們怎麽回事?無雙你為什麽要賠她劍帶?”
我勾起唇角,心情頗好的走回自己的住所,總算知道肚子裏那顆惡魔因子想幹什麽了,想想都有些激動呢。
想起剛剛殿內小惡魔因子一直在我腦子裏吼吼“撩他”的時候,我忍不住笑了,什麽嗜血殘暴的閻羅王?明明就是不染纖塵高高在上的谪仙,我非把他拉入凡塵不可!
夜已深,我剛淺眠,忽聽一聲極輕的開門聲,順手警惕的将身側長劍握在手中。
月影下,一個人影緩緩朝我靠近。
我忽然翻身而起,長劍出鞘,閃電般将劍擱在來人脖子上厲聲喝問:“你是何人?”
來人大驚,竟直接赤手握住我的劍刃,然後我就聽見一個十分欠扁的聲音:“是我是我,快把劍拿開。”
我皺眉,慢騰騰将劍取下,彈指點亮桌上的燭燈:“大晚上的跑我房間做什麽?我這裏沒有值錢物件兒,你找錯地方了。”
司陽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掏出布條,慢條斯理的裹着手心的傷口,一邊十分不解的問我:“大晚上的你怎麽不睡覺?躺床上玩兒劍啊?”
我将劍在他衣袖上擦了擦,确定已經将他手上的血跡擦幹淨了,這才放回劍鞘:“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趕緊滾!”
司陽皺着眉,苦大仇深的看着我:“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衣服,你怎麽能用它擦你的劍呢?”
我揚揚下巴:“你的血不用你的衣服擦難道用我的?”
他有些懊惱,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忽然将手伸進袖子裏,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花盆來。
花盆裏還長着一只綠油油的植物。
直到整個花盆和植物都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疑惑的看着他:“幹嘛?”
他卻神秘兮兮道:“別說話,這是我從無雙房間裏偷出來的,本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居然還沒睡。”
我指指那小花盆:“這個?驚喜?”
司陽很認真的點點頭:“我想過了,你不喜歡吃的,肯定就喜歡花草,這花是無雙精心養了大半年的,他說這兩日夜裏就會開花,到時候花朵不僅五顏六色,還能發光,跟個彩燈籠似的,尤其好看,我就把它偷出來送給你。”
我看白癡一樣看着他:“怎麽辦?我也不喜歡花草。”
他驚愕的擡起頭:“也......也不喜歡花草?為什麽?這麽神奇的花,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翻遍所有醫書典籍都從來沒見過。”
我坐到桌邊,扶額看向他:“你跟門主真的是好朋友嗎?”
司陽道:“自然,你可別以為我們這幾年才認識,我們兩家可是世交,打小穿開裆褲的時候便一起玩兒泥巴的交情。”
我喝了口茶問:“他這人壞嗎?”
司陽想了想,認真的搖搖頭:“不壞,挺仗義的。”
“那他為什麽騙你?”我不解的問。
“騙我什麽?”
我指指花盆:“這花啊。你好好看看,之所以你翻遍所有醫書典籍都找不見,是因為這本就是外面溝渠邊随處可見的野草好不好,你就是再樣一千年,它也不可能開花。”
司陽認真看了看桌上的小花盆:“怎麽可能,我見他時常澆水,呵護得可小心了。”
我笑了:“這草本就長在水溝沼澤裏,他将之移到土盆裏,沒了水不得幹死啊?可不得時時澆水嗎。”
司陽聞言,臉都綠了,端起花盆就要砸。
作者有話要說: 石無雙:沒事兒,耍耍二貨兄弟,省得他只知道毒毒毒,總想着跟我閨女比高下,也不想想自己什麽料,怎麽可能拼得過我閨女,別哪天再死上頭!
司陽:可憐我們同穿開裆褲的情誼啊......
千葉:腹黑谪仙和逍遙二貨不得不說的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