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是神(18)
原宴, “?”
其實他的意思是手髒不喝。
可…
陸衿幼彎下腰,身子擋住前面的那束光,原宴面前的光亮一下子暗沉下來,她怎麽一彎下來, 他倒是自覺的揚起下颚, 她的水已經湊到他嘴邊。
她的動作很是輕柔, 連着喂水的速度都是潺潺流動, 生怕把他嗆到。
陽光從側邊灑過, 印在陸衿幼臉上。
心裏想着不要,她喂的水他還是喝去一大瓶。
陸衿幼收回手,原宴的嘴角流下她剛剛收手時沒收好流淌下去的一些水漬。
她幾乎是想都沒想的趕忙拿手擦拭他的嘴角, 那動作要是再慢一點, 拿水就得順着他的脖頸流進他衣服裏去。
他自己的手髒成那樣,輕輕一擦不得成小花貓。
“班長盯着我幹什麽。”陸衿幼擰着瓶蓋,目光落在他的眸子上,輕聲疑問又道,“那天晚上班長又是幫我穿鞋又是脫鞋的, 我今天只不過是喂你喝口水,沒必要這樣盯着我,這都是我應該的。”
她把原宴喝過的半瓶水扔進車內, 嘴角漾起一絲弧度, 覺得剛剛喂水的時候,她看着他低她一頭仰着下颚的那一副模樣,突然覺得她蠻喜歡的。
他雖然是挺溫柔樂于助人的, 但是對于他這麽一個大男人來說, 傲氣自然是還在。
只不過他剛剛那副模樣就似是沒了那股傲氣, 取而代之的就像是一只聽話的小貓, 在乖巧的等着她給他喂水。
給了她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征服欲。
她喜歡這種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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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宴眸光輕斂,“你擋着亮了。”
“啊。”陸衿幼一愣,有些窘迫的瞧了兩眼,果真,她薄唇輕抿,畏畏縮縮的挪開腳步。
剛剛那副心裏的想法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她繞到原宴身後站着,目光落在他修着車輪髒兮兮的手上,她感覺,他好像沒有不會的東西。
她将雙手撐在膝蓋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看的格外仔細。
沈今意打完電話剛過來就見她一副死盯着原宴修輪胎看,她輕輕撞她一下,“要不然你改專業吧,去學汽修,我看你挺感興趣的。”
一直都在看,好像從原宴開始來修,她就在這裏看着。
“一起?”陸衿幼挑眉。
沈今意想都沒想的拒絕,“誰跟你一起啊。”
接着也跟着她一樣湊在那裏看着他修輪胎。
剛看了兩分鐘,原宴收拾工具站起身,“可以了。”
沈今意放大眼眸,“那麽快?”她圍繞着輪胎瞅兩眼,果真好了。
原宴放下工具,原本白皙的一雙手上面全是灰層髒兮兮的,他眉頭輕輕一擰。
陸衿幼就已經拿着兩瓶礦泉水走過來,“班長,我幫你淋一下吧。”
“這附近也沒有水,只能這樣洗。”她垂頭,一瓶水将它夾在胳膊下,一只手握着水瓶輕輕擰開瓶蓋。
等她擰開,他已經将雙手攤在她面前,“嘩啦啦”的礦泉水灑落在原宴的手上。
只有一點灰層覆蓋的手有些許部分已經被倒下去的水沖脫幹淨。
他本身就很白,現在又是在陽光下,她竟覺得有一種在白的發光的感覺。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手上,腦海裏浮現出那天跨年夜他對她說的那句話。
陸衿幼牙尖輕咬,好看又怎麽樣,還不是小氣吧啦的,說那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正月十五一過。
正月十六開學,陸衿幼在家裏呆不下去,早早的去了學校。
本來以為只有她一個人,誰知道謝絮絮比她更早到,她下午三點到的宿舍。
等她到的時候,謝絮絮已經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的刷着短視頻。
聽見有開門聲,她很驚訝的從床上探出頭,“幼幼,你怎麽來這麽早。”
她一個盤腿坐在床上,目光裏面全是驚喜,她不是昨天問她什麽時候來她都說的不知道嗎?
“在家裏呆不下去。”陸衿幼把身上的挎包放在板凳上,她本來是沒打算早點來。
但是在家裏不管走在哪都能看見蘇絨絨,煩得很還不如早點來宿舍清靜。
一說到這個,謝絮絮很快産生共鳴,從床上翻下來,“我也是,我在家裏快煩死了,我那個弟弟我真的恨不得好好教訓他,但是我媽又寵的不行,我看她們什麽時候把他寵壞,她不讓我管,我也不想管,那我就早點回來,也清靜。”
陸衿幼之前聽她說過,謝絮絮的那個弟弟是後面意外得子,本來想打掉,但是家裏覺着只有她那麽一個女兒不行。
又在她奶奶的僵持下才生了二胎,當時一知道是個兒子,全家人那可都是高興壞了。
作為全家人的寵兒,那肯定從小到大家裏都是寵着的,也不會去說什麽重話。
聽說現在十三歲,在家裏又懶又調皮又搗蛋,家裏人舍不得說他,就一直寵着。
“對了,聽說陶月寧要回來住。”謝絮絮看一眼那空落落的床位,突然想起這事。
陸衿幼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她,“她不是跟她男朋友一起住在外面的嗎,怎麽要回來了?”
“輔導員還是不給她辦走讀?”她和他男朋友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又是從高中到現在的感情,上個學期她在宿舍住的那一個星期都在念叨着要出去。
現在要回來住?
那她舍得她男朋友嗎?
謝絮絮拖了一根板凳過來,湊在陸衿幼旁邊,壓低着些聲音,“她們分手了。”
陸衿幼,“??”
她瞳孔放大些許,明顯不太相信。
“她男朋友出軌,那個女生還是我們學校的,就真的蠻無語的,而且那個女生也知道他有女朋友。”
“不過那男的也真夠惡心,有女朋友還這樣,這不是純純的狗男女嗎。”謝絮絮說着說着都有些火氣。
“你怎麽知道?”陸衿幼很想知道,這麽大的一個瓜,她知道的好像還挺詳細。
謝絮絮拿出手機,“宋溪跟我說的,她們倆平時不是感情蠻好的嘛,上次我去問她個事,扯着扯着就說到陶月寧了,然後她就跟我說這些。”
她往上面翻,是一些聊天記錄。
上面還有宋溪給她轉的她和陶月寧之間的對話,還有幾張圖。
圖的第一張是她男朋友挽着那個女生被人從側面的偷拍圖,後面幾張是一些美團外賣的圖。
其中有訂酒店的記錄,買/套買避/孕/藥,往下面翻看聊天記錄,這些都是他男朋友和另一個女生做的。
陸衿幼看的眉頭都擰了起來。
“你肯定沒看牆,前幾天陶月寧直接去牆上挂她們,聽說她本來不想去的,雖然是被綠但是至少愛了那麽多年不想讓他們鬧的太難堪。”
“誰知道那賤男渣女不知好歹,男的在背後吐槽陶月寧有公主病怎麽怎麽的,那女的也犯賤把聊天記錄拿給她看,還炫耀,就不這樣,差不多全校都知道她們倆的渣事。”
“但是牆牆都把名字照片打碼了,不過論壇上還是有人扒出來是誰。”
陸衿幼把手機還回去,“這不是純純的活該嗎。”
“臣附議。”
陸衿幼從箱子裏把被套扯出來,“讓我先鋪床往上面躺着去。”
學校正式開學是十八號,本來以為今天就只有她們倆,晚上差不多七點左右,陶月寧來了。
她一個人提着兩個行李箱,一個一個的搬上樓,第二趟上樓後額頭上已經是滿頭大汗。
陸衿幼躺在床上,含蓄了兩聲後她的手機“叮咚”響起幾聲。
是原宴。
“你什麽時候去學校,我開車一起嗎。”
早就躺在宿舍床上的陸衿幼,“我現在已經在學校躺着了。”
原宴,“?”
“怎麽去這麽早。”他像是有些驚訝。
“在家裏無聊。”
“你們去吃東西嗎。”陶月寧休息一會兒,肚子開始咕咕的叫,她站起身,在下面望她們幾眼。
她就今天早上吃了飯,一直到現在,什麽都沒有在吃。
陸衿幼眼色一變,本來沒有餓的,誰知道她這麽一說,她肚子開始不老實。
謝絮絮率先開口,“可以啊,我本來想點外賣的,好多喜歡的都不送,點外面的我又懶的去拿,還不如一起出去吃,又便宜。”
“可以。”陸衿幼一邊說,一邊開始翻身下床,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第一天開學,學校裏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差不多都是一些拖着行李箱進來的人,天空已經暗沉下去,四處亮着燈光。
本來打算随便吃點,陶月寧偏偏要嚷嚷着請她們吃飯,最後大半夜的帶她們來吃火鍋。
她看着那一鍋的紅油,竟有些饞嘴的咽了咽唾沫,罪惡啊,罪惡,說好晚上不吃這麽油膩的呢。
“吃一頓又胖不了。”陶月寧給她們分發着碗筷。
謝絮絮早就已經把體重置之度外,“我過年那幾天胖了好幾斤,而且每次上課稱體重我不是都要被說一頓嗎,那還只是平時,現在過年吃胖幾斤我覺得沒什麽吧。”
陸衿幼漾着嘴角,沒有帶頭繩,她只能在吃的時候一只手握着頭發不讓它散下,一只手握着筷子往嘴裏喂。
突然,陶月寧直接白眼一翻,“晦氣。”
等她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的時候,目光落在對面,她認識,那是陶月寧的前男友。
估計晦氣說的也是他。
“你要跟我換個位置嗎。”陸衿幼開口問,她坐在那個地方,擡頭一看就能看見,倒不如換個位置,眼不見為淨。
陶月寧不介意,“不用,我就等着他看到我,我看他尴不尴尬。”
出軌的又不是她,怕什麽。
果真,下一刻,陶月寧前男友的目光就落到她們這邊來,他應該是跟他的幾個室友聚餐。
桌子上面還放着幾瓶酒,都已經空下,看樣子應該喝的不少。
陸衿幼不太能吃辣,一會兒都在伸着舌頭哈氣緩解辣味。
她們走之前,那幾個男的先走。
搖搖晃晃的幾個都互相攬着,看樣子喝的也不少,最後不知道怎麽回事。
陶月寧沒注意那邊,她倒是注意了,她前男友一直都在往她身上看着。
陸衿幼的手機響起幾聲,是原宴。
“我到學校了,車開不進去。”
“陸學妹要不要做做好人幫我提提東西?”
陸衿幼嘴角往上漾,漾起笑意,一只手握着筷子,一只手有些不習慣的在鍵盤上打着字。
“班長原來也需要有人幫忙的啊?”
她還以為他不需要,因為每次,她見他都是在幫助別人,要不然就是在幫助別人的路上。
原宴坐在車裏靠着,他只有一個箱子,他自己可以完全不需要有人幫忙。
他只不過是想看她找的借口。
本來還想問問她要不要來,陸衿幼那邊就很快再發出一條消息。
“我現在在吃飯,可能不行。”
原宴的笑意冷淡了些許。
“不過你要是願意等的話可以等等我,我們快吃完了。”下一刻,他嘴角的笑意再次往上漾起。
等啊,為什麽不願意等。
這家店離她們學校不遠,開得進,去的大多數都是學生,原宴的車停在東門,那離這家店就更近了,從這邊走五分鐘下去拐角再走四五分鐘就是那家店。
車裏悶的慌,他煙瘾有犯,搖下車窗剛抽上兩口,旁邊就響起幾個醉鬼的話。
“東哥,你要不然問問你前女友,讓她把陸衿幼的微信發給我,卧槽我剛剛看見她起身去打料,那身材我簡直是沒想到啊。”
“我看跳舞的都是一些分不清後背前胸的,誰知道她那一身好身材,就是不知道c起來….”
喝了酒的醉鬼,連說話都說都是沒羞沒臊的不要臉。
“砰——”
只不過醉鬼的話還沒說完,旁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個酒瓶子幾乎是從他們幾個面前飛過,一下子砸在牆上。
“砰”的一聲,酒水四濺連着碎片一起在空中炸開,這一瞬,那幾個酒鬼瞬間被這一聲吓醒。
原宴推開門下車,手上的煙頭被他掐滅仍在地上,他臉上染起一絲陰霾。
最邊上說話的也是被吓得最狠的那個醉鬼,臉色很是不好,開口便是髒話,“你他媽的有病?”
他罵罵咧咧的昂起頭,剛剛心裏的那股淫/意都被這一聲響給吓得煙消雲散。
東門這邊偏僻,沒什麽人,這邊還在開發,人差不多都在下面一個拐角那裏,所以說這裏并沒有什麽人在。
原宴不說話,走過去直接一拳打在醉鬼的臉上,很快,他一個踉跄往一旁跌倒去一步,幸好有人扶上,那半張臉也在這一刻紅起來。
突如其來的一拳讓他更是不知所措,被叫東哥的那個男人,眉心擰緊,自然不能看着兄弟挨打。
一拳打過去的時候恰巧被他手握住,原宴撇過頭來,一眼的不屑明顯不愛搭理他,用力往後一推,東哥連着後退兩步。
早就聽說原宴性格陰晴不定,又冷漠古怪的,現在看來果真不是論壇上的胡說八道。
無緣無故一個酒瓶扔過來就開始動手動腳,這是正常人的存在?
莫不是有病吧。
被打的醉鬼本來就喝了酒,腦子暈乎乎的,他這麽一拳下來,便更暈,眼睛都還是泛花模糊不清。
還沒來得及還手,原宴直接一腳踢在他膝蓋上,醉鬼“啊”的一聲不争氣的跪在地上。
他這麽猛的一腳,旁邊的另一個男生趕緊往前面湊去,生怕出什麽問題,“兄弟,我說你這是在幹什麽呢,想打架?”
他湊在原宴面前,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他們不知道是為什麽就這麽打起來簡直莫名其妙,脾氣可以陰晴不定,動手打人那就是腦子有問題了吧?
原宴完全沒有把他的話放進耳朵裏,更不會理會他那副模樣擋在他面前。
他的目的不是他。
他理都不帶理的一把推開,他力氣夠大,給了他幾個踉跄,沒再敢動手,看樣子原宴估計是練家子,他們有喝了酒,真打起來對他們不會有什麽好處。
原宴蹲下,湊近還跪在地上沒反應過來的醉鬼面前,聲音啞的低沉,眼裏盡是狠意,“以後嘴巴最好放幹淨點,這次酒瓶子是扔在牆上,下一次,說不定就是在你這。”
他的手指戳向他的頭,原宴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模樣像是看着一個心高氣昂的野人般。
他這麽一說話,大家心裏瞬間如明鏡,嘴巴放幹淨點也明顯不想為難其他兩人,看樣子應該是剛剛那句話把他得罪了。
怎麽,他跟陸衿幼什麽關系?
醉鬼不服氣,又說是酒壯慫人膽,他背過身去的那一刻,他就很快起身雙手往他脖子勾去。
就在他觸碰到他脖子打算把他撂倒的那一刻,原宴的胳膊肘直接往後面撞去一下子打在他的側腹。
醉鬼吃痛,收回手的那一個瞬間連連後退。
原宴擰着眉心,“你算什麽。”
還敢跟他交手,結果直接一肘子過去就受不了,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膽子。
醉鬼死死的盯着他,原宴看着他就像是在看小醜一般,撇他一眼上車後直接搖起車窗。
點上煙的那一刻,他腦海裏再次浮現出男生的污言穢語,他突然後悔,怎麽沒往他嘴上打。
撇頭看出去的時候,旁邊兩個朋友在拉那個醉鬼,原宴輕哧眼裏盡是諷意,他吐出煙圈,“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