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是神(21)

原宴本就感覺到她的湊近, 他還以為她要幹什麽沒敢去躲,也沒想去躲。

可她出口的這句話卻讓他猛的一怔,心底藏了許多年的秘密在這一刻像是炸成煙花抛在空中,任由她公開處刑。

他撇過頭, 她離她很近, 喘氣的微風灑在他身上, 他突然摁緊底下的坐墊。

陸衿幼嘴角漾着一絲笑意, 臉色有些微紅, 眸子亮閃晶晶的好看及了,這一刻,他從她眼眸看出她那整雙眸子裏都是他。

可不知怎麽回事, 他忽的捏緊手中酒杯, “這是游戲上的問題嗎?”

她遲疑半晌,“不是。”

“是我私下問你的。”

原宴轉過頭,滿上,一飲而盡,這次他才是真的口渴, 也是想壓制住那抹火,“那我可以選擇不回答。”

也算是不想回答。

陸衿幼沉默,随後漾起一抹笑, “那我留着等下問你。”不過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那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最近?

不可能吧。

今晚夜深,玩到很晚才回去。

寧大是晚上十一點的門禁,這個時候回去會被記晚歸, 十一點前大家玩的都不夠盡興, 最後一致決定不回去, 在外面住。

後面就去了在這附近租的一個小別院裏。

微風吹吹, 陸衿幼喝了不少,臉色都是緋紅的不行,連帶着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

Advertisement

反觀原宴就不一樣了,好像從她問他那個問題開始,他喝的酒就越發的少。

現在站在那裏就如同一個沒事人一般。

小酒館離別院不遠,差不多十來分鐘的路程,有幾個人坐小黃車走,其他的就都在走路,也算是醒醒酒。

陸衿幼本來不想走路的,但是她不會騎車,謝絮絮會帶上她載着已經喝的差不多暈過去的陶月寧已經走了。

現在路上,差不多只剩下她和原宴。

“班長為什麽不騎車走。”她擡起頭,問道。

今晚月色還可以,跟個盤子一樣挂在上空亮閃閃的泛着光芒。

她側過頭去的那一刻,入目的便是那一輪圓月,接着就是他的側臉。

他臉色上并沒有什麽太多的變化,他薄唇輕抿,哪怕是她問那個問題,他也遲遲沒有回答。

好久,陸衿幼已經斂回眼神,暗戳戳的捏着自己的手,耳邊突然響起原宴的聲音。

“如果我說是呢。”

“嗯?”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這裏沒有任何人,就只有他們倆,他除了給她說,還能給誰說。

原宴突然捏緊手指,停下腳步,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是喜歡你呢。”

再聽見這個答案的那一刻,陸衿幼整個人都是一怔,雖然說她有過這個猜想,也知道但是再聽見這個答案的那一剎那中她更是不知所措。

就好像是,他怎麽會喜歡自己呢?

陸衿幼莞爾,側過頭沒再跟他對視,“可是我不喜歡你。”

她對他沒有任何感覺,就算是有也存在于那麽多年的同學情誼。

陸衿幼繼續向前走,原宴追上來後聲音都帶着那麽一點的焦急,“我,我知道…”

還沒等他說完,她就很快打斷,雖然說她知道打斷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

“我們還是同學對嗎。”

突如其來完全不搭邊的一句話讓原宴一怔,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問。

“以前是同學,現在算朋友,那以後我們也是朋友,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呢,你說是吧班長。”說道最後,陸衿幼嘴角漾起一絲弧度。

她早就有這個猜忌,今天問也只不過是想得到一個答案,然後拒絕。

她并不覺得這些日子裏沒有什麽接觸的情況下原宴會喜歡她,那肯定就要向以前的日子追随。

他喜歡她的時間,估計不短了吧。

不短,她又不喜歡他,為什麽不在她知道的情況下跟他說清楚,還耗着。

“你是怎麽知道的。”原宴沒有回答她的那個問題,而是問她,後面害怕她聽不懂他又補充道,“我喜歡你的。”

陸衿幼聽見他問這個問題就真的覺得有些想笑,她眉眼彎彎,“你對我不一樣啊,你雖然說對誰都是一副大衆中央空調的樣子,但是你在我面前那就是不一樣,你敢說,如果換作其他人那次腳受傷,你會那樣嗎。”

“我不會請別人去看煙花。”

他算是超前回答,但是他這個回答她也算是知道答案,“所以說,我發現你對我不一樣,那次在醫院我就有這個想法,如果不是你這次喝酒,我都不一定确定是真的。”

原宴一直沒做回應。

“班長,你喜歡我的時間應該不短吧,我也不是才發現你對我不一樣,高三下半年有幾次我就有過這種想法,只不過我家裏出事了,沒太能顧及,但是我現在知道,你對我這麽好肯定不想只做朋友,可是對于我來說,我只想跟你做朋友。”

陸衿幼說話的語氣很是平穩,可就是最後那一段字當中的那幾個字卻像是針一般紮在原宴心頭,一抽一抽的,及其難受。

淩晨五點。

原宴坐在冰冷的石梯上,腳邊盡是煙灰煙蒂,他的瞳孔已然紅腫,晚風呼呼吹着,他露在外面的手都已經凍的通紅。

他滿腦子都在想着她的那段話。

他高三那年,其實就想表白,在她剛滿十八的過幾天就有那種想法。

他想結束那麽多年在她身邊看着,卻又什麽都不能做,哪怕是做什麽事情都是以一個朋友幫忙的身份來做的日子。

但是後來沒幾天,她再也沒有來過學校。

再看見她的時候她穿的很好看來學校辦理手續,最後跟一個染着藍頭發的混混站在巷子裏。

那是他高三見她的最後一眼。

原宴眼眸飄渺,面前的一些突發模糊起來。

高三下半年,距離高考還有九十六天的那天下午,陸衿幼出校門口就再也沒有回來。

再見她的時候,她穿着一條白色的小短裙,配着黑色小皮鞋,穿着小腿襪,一頭烏黑的頭發長披在肩頭。

那是她來學校辦手續的一天,正好是上課時間,只有他看見她了。

她穿的很好看,很漂亮,跟一向只穿校服的她有着不一樣的感覺。

那是距離高考只有二十七天的那天。

本來以為她那天回來之後會一直留在學校,後面他才知道,她不會留下來了,她要去下一屆重讀。

他那天再碰見她的時候是在放學後,她薄唇上染着一只略紅色的唇釉,嘴角一咧一咧的從學校周圍不遠處的奶茶店裏,買了兩杯奶茶走進巷子裏。

他跟着過去看,她和那個比她高一點點,瘦瘦小小染着一頭藍色頭發的男生站在一起。

那個男生他認識,是平常在周圍欺負小學生收零花錢的人,據說初中他就辍學沒讀書了,後面一直在家裏幫忙打理着一些事,只不過調皮沒有做,就經常在這邊來欺負一些小學生讓他們交保護費。

還進過幾次裏面。

他不覺得陸衿幼會喜歡那樣的人,可事實告訴他的卻不一樣。

那天的陸衿幼笑的太好看了,穿的也很好看,就這麽站在那個男人面前,笑笑咧咧的。

他看了一會兒,就走了。

原來她喜歡那種,那他也想那樣,可是他發現每次面對她的時候,他總覺得,她這麽好一個人。

只配得上世界萬物上面的好。

他,對她壞不起來。

原宴低下頭,一點困意都沒有,指間夾着的那根香煙已然燃到盡頭,他輕輕抖滅煙灰,将它摁滅在煙灰缸中。

随後。

“啪——”的一聲,橘黃色的火苗在微暗的空中量起,晚風輕涼,呼呼的吹來讓火苗跟着逃蹿。

原宴輕撇頭,一只手捏着打火機,一只手擋在它前面阻止晚風吹滅,嘴裏叼着的那根香煙在他稀釋中慢慢散起煙霧。

他眼眸輕眯,狠狠的吸一口吐出煙圈。

院子外開始偶爾路過幾輛車,六點鐘的時候,他忽然從階梯上站起身來,直接熬過通宵,他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

眼眸下的黑痕和他眼中冒出來的紅血絲,以及他那微腫的眼眶都在訴說着他昨晚沒有休息的現象。

她想做朋友,可是他不想啊。

那該怎麽辦。

原宴的鼻子開始發酸,那麽多年了。

他怎麽可能只甘心做朋友呢。

第二天下午一上完課謝絮絮就拉着她火急火燎的往宿舍跑,她一節課上都在不停的打着哈欠。

今天的最後的一節課到此為止,看樣子應該是要着急回去補覺。

陸衿幼被她拽着走,“現在睡你不怕晚上睡不着嗎,明天早上還是早課,現在都六點多了。”

要是再睡的話,那晚上估計就是神采奕奕,明早兒又得起不來。

一聽她這麽說,一直奔着往前走的謝絮絮突然放緩腳步,她為之一愣,眉頭輕輕擰起。

“那算了,晚上再睡吧。”

兩人快走到宿舍的時候,謝絮絮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停在原地,她眨巴着眼眸,“你不餓嗎?”

陸衿幼,“?”

“咱倆去買點吃的吧,現在才六點距離我睡覺還有幾個小時,我可不想到時候餓的睡不着。”

說着,她拉着她一個轉彎往回走。

就在她轉過頭的那一個剎那中,她旁邊路過一個戴着米色鴨舌帽的男人。

從她旁邊路過的時候,他好似還故意低下頭。

陸衿幼稍愣,回過頭看去的時候他已經走遠。

那是原宴,她沒有認錯。

不過很快她便反應過來,在謝絮絮拽着的力量下跟着她往前走,“你剛剛怎麽不買啊。”

都快到宿舍,現在再去食堂,又要走那麽七八分鐘,還是離她們最近的那個食堂。

謝絮絮拽着她走,不給她反抗的機會,“剛剛是打算睡覺,可是我現在不想睡覺,那就不難餓肚子啊。”

她一邊解釋,一邊往前走,這個時候她忽然發現她的精神好像比剛剛好很多。

陸衿幼任由她拉着往前走。

這個時候,本來已經走遠的原宴才回過頭來,鴨舌帽下,他眼眶微紅,看着她背着他一步步走遠。

他垂放在側的手,輕輕捏緊。

他沒想到,剛剛從外面回來就能碰見她,可是她好像沒有認出他來。

她說的朋友就是這樣嗎?

見面招呼都不打了嗎。

還好,他不想做朋友。

“你少吃點,今天下午你忘記了嗎。”陸衿幼不是很餓,食堂裏沒有什麽吃的,她就只随便買點水果。

等她上樓去的時候,謝絮絮在那邊買着冒菜,還打算夾方便面。

聽見陸衿幼說教,她嘴巴一瞥,可憐巴巴的望向她,“可是沒有泡面的冒菜是沒有靈魂的,而且人家以後也不打算一直跳舞。”

她眸色輕變,沒有說話,轉過身只當作沒看見,反正吃一頓又不一定會胖。

下午下課時間,人很多,看着排着隊的那幾個估計要等那麽一會兒的時間。

陸衿幼眼眸流轉,用着牙簽插進一塊西瓜塞進嘴裏,付完錢的謝絮絮才走過來坐下。

“昨晚就只有你和原學長在走路,你們倆沒發生些啥?”她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酒桌上他就對她不一樣呢。

該不會是好事将近?

陸衿幼嚼着西瓜的動作忽然一頓,腦海中浮現出馬路上的一幕幕,她略微垂下頭。

“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他之前對我們班長每個人都很好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謝絮絮眼眸一瞥,明顯不相信。

她撅起嘴,“真的嗎?”

“真的,我會騙你嗎?”陸衿幼眨着眼眸,仰起下颚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謝絮絮遲疑一會兒,她跟她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她的性格她還是知道的。

她應該不會是那種騙朋友的人。

謝絮絮撅嘴,“那就勉為其難的相信你,不過有件事情哈,我昨晚不是跟陶月寧一起睡的嗎,她後半夜一直都沒回來,我也不知道她幹嘛去了。”

“第二天我問她的時候她說出去上廁所,沒找的回來,後面在沙發上睡的。”

“她喝那麽多,找不回去很正常。”陸衿幼倒沒覺得有什麽,昨晚她游戲輸的挺多,喝了不少。

她垂着頭,最近她最喜歡的那個唇釉牌子出了新色,一直都在糾結着買哪個顏色,她輕咬牙尖,開始在那裏糾結。

打算再看看其他種草圖看看的時候,上面彈出一條微信消息,是原宴發過來的。

-“昨晚的事…”

他話沒有說完,陸衿幼遲疑一會兒,不過猜到一些,雙手捧着手機,大指姆在鍵盤上操作。

“昨晚的事情是我們倆的小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原宴打出的字還沒來得及發送,那邊很快回複,他的手忽然一僵。

剛剛打出來的那幾個字,又被他按下删除。

他其實,不是這個意思。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