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別怕，他動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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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淺靈整個人懸空的一瞬間，他緊緊抓着白璟的衣領，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時，蒙了一瞬。
随即他反應過來，白璟已經抱着他往陽臺的方向去了。
？？？
淺靈大受震撼。
他不是在睡覺嗎。怎麽在白璟的懷裏了？
“要我抱你進廁所嗎？”
淺靈連忙擺手。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
白璟嗯了聲，将淺靈慢慢放下來。
腳尖觸到地面的一瞬間，地面的冰涼傳進皮膚，剛從被窩拿出來的腳一激靈。
淺靈被凍腳趾蜷縮。
一只腳踩在另一只腳上面，“鞋還在那邊。”
正當淺靈以為白璟會轉身去給他拿鞋，他将自己的鞋拖了下來，“先穿我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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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麽。”
白璟已經把拖鞋脫下來，蹲下身，冰涼的手指按在淺靈纖細的腳踝上，“嫌棄？”
“沒有沒有。”
淺靈低頭就可以看到白璟的黑發以及高挺的鼻梁，單薄的唇。
在他發呆時，鞋已經穿好了。
“可以了。”
“噢噢。”
淺靈穿着不合腳的鞋，走路有些頓挫，像剛學會走路的小朋友。
白璟赤腳蹲着，手肘搭在膝蓋上。
看他腳上明顯大幾個號的鞋，嘴角微翹，眼底也沾了點笑意。
淺靈則覺得腳底板滾燙，帶着陌生的體溫，像是拖鞋在打人。
洗漱完畢後。
淺靈打着哈欠回到床邊，低頭換回自己的鞋。
這一個早上，淺靈都蔫蔫的，連早飯都沒有吃多少，見着桌子就往上趴。
只剩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
段星翊捏着他的後衣領，将人拽橡皮糖一樣從桌上拉起來。
“睡什麽，起來做事了。”
淺靈雙手緊緊扒着桌面，緊繃的手指裏都是不屈的意識。
段星翊一松手，淺靈又要沒骨頭似的撞在桌面上。
他連忙拽住，将手墊在淺靈的下巴。
“昨晚你幹什麽去了？”
“失眠了。”
淺靈小聲道。
小臉枕着段星翊的手心，扇子一樣的眼睫垂着，臉頰因為睡覺的擠壓，紅了一整片。
看起來下一秒又能睡過去。
這個心大的家夥居然也會失眠？
段星翊道：“可現在要開始義務勞動了，你還有欄杆沒有擦。”
嗚嗚。
淺靈覺得自己好可憐啊。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小抹布和臉盆。
睡又睡不夠，還要被壓迫着去擦欄杆。
淺靈正要往前走，後衣領又被勾住。
“等等。”
淺靈回過頭。
段星翊一只手指勾住他的衣領，眉梢微挑。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讓你走了嗎？”
“嗯？”
淺靈抱緊自己的臉盆，“我要勞動去了。”
早點弄完早點回來補覺。
淺靈這麽想着的時候，段星翊指着一邊的人，冷道：“過來。”
被忽然點到名的手下，即刻換了一副表情，巴巴地彎腰過來。
“诶在，段爺怎麽了，有事嗎？”
“沒事會叫你？”
段星翊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即擡手将淺靈懷裏抱着的臉盆拿過來。
淺靈啊了聲，"我的——"
段星翊将臉盆和抹布塞給手下，用一貫的命令口吻，“去把樓梯上的欄杆都擦了。”
淺靈微微瞪大眼睛。
可那是他的工作。
但那人甚至沒有猶豫，一口就點頭哈腰的答應下來。
段星翊看向他。
“不是困嗎，繼續睡吧。”
說完段星翊就走出去了，只剩下淺靈一個人待着。
很快那點愧疚就被困倦代替了。
淺靈往桌子上一趴，就不動了，最後還是生物鐘一般的肚子餓把他叫醒。
吃完飯後，淺靈午休又迫不及待想睡覺。
白璟拉住了他。
“這次你相信奚湛有問題了吧。”
淺靈連連點頭，“他是壞蛋啊。”
之前他還覺得這人年輕又陽光，沒想到完全都是僞裝出來的。
一想到他表面親近的靠近，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進他的房間做那些事——
“簡直就是混蛋！”
“那你想不想教訓他？”
淺靈一愣。
“怎麽教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白璟道：“不過這事需要你的幫忙，成功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嗎？”
白璟嗯了聲，“你先睡覺，等你醒了我再和你說。”
————
淺靈聽完白璟說的，眉頭皺起。
“這樣真的可以嗎？奚湛他萬一要是不上當呢。”
白璟：“你信我嗎？”
淺靈點點頭。
“那你聽好，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到，”白璟道：“他很喜歡你，甚至為了接近你，不惜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只要你願意靠近他，別說是帶他去個地方，就是更過分的，他怕是也照樣上鈎。”
淺靈雖然心裏猶豫，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下午的時候。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淺靈按照白璟的指示，找上了奚湛。
“那個……”
奚湛轉過身，看到是淺靈時，眼睛亮了一下。
“怎麽了？”
淺靈攥着衣擺，眼皮微微垂着，抿着自己的嘴唇，遲遲不說話。
奚湛也發現了他的反常。
“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淺靈搖搖頭，腦袋壓得更低了，眼眶慢慢紅了，接着小聲地哭起來。
奚湛愣了幾秒，似乎沒想到淺靈會哭出來，手忙腳亂地到處找紙巾，小心翼翼地遞給他。
“別哭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淺靈點點頭。
奚湛用紙巾小心地擦去他眼角的淚水，而衣袖忽然往下一沉。
淺靈拉住他的衣擺。
“你能幫幫我嗎？或者陪我說說話，求你了。”
奚湛的動作一僵。
淺靈一雙含淚的大眼睛滿是淚花，直勾勾地望着他，帶着幾分無法拒絕的祈求。
奚湛鬼使神差的點點頭。
淺靈不着痕跡地望了眼天花板右上角的監控器，道：“這裏說話不方便，我有些事情只想告訴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
奚湛沒有猶豫，任由淺靈牽着往前走，一路上不忘記安慰他，“A區的很多病人确實愛欺負新人，你要是被欺負了，我們會有專門的處罰，你不用怕，只把那個人的名字告訴我就行。”
淺靈停住腳步，松開拉住他的手。
“……那，如果這個人的名字，是奚湛呢。”
奚湛一愣。
接着下一秒，他整個人被撲倒在地上，撞擊發出沉悶的一聲“咚”！
奚湛整個人被白璟壓在地板上。
“把毛巾給我。”
噢噢。
淺靈手忙腳亂地把毛巾遞給白璟，手指在忍不住的顫抖。
奚湛狠狠地掙紮。
“淺靈，你是和他一起來騙我的嗎？”
奚湛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的眼神狠辣又冷冽，淺靈被看得僵在原地，雙腿一軟，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明明被按在地上的奚湛，而和白璟一起設計圈套的淺靈，自己卻怕得像是被抓的是他一樣。
淺靈的膝蓋磕在地上，白皙的皮膚瞬間紅了一塊。
而他已經被吓得忘記了疼。
“是你先對我做那些事的，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淺靈聲線微微顫着，“是你先騙我的。”
奚湛遺憾地啊了聲，“你知道了啊。”
“你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在人群裏一眼就看到了，”
奚湛嘴角銜着和往常都不同的笑意，眼底覆蓋着濃濃的癡迷。
“和一群無藥可救的人站在一起，又乖又聽話，像是一只跑進狼群裏的羔羊崽子，被調戲了也只會憋着氣，一副懵懂的要命的樣子。”
奚湛邊說邊笑，“你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吸引人啊？”
淺靈聽着緩緩皺起眉頭。
白璟從後面給了他一拳，這力氣悶悶的一聲，奚湛嘴角多了幾絲血跡。
“咳咳。”
奚湛只咳了兩聲，舌尖tian過沾血的嘴角，尖銳的虎牙沾了點紅色。
他目光緊緊黏在淺靈的身上，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在你的床上澀了，還借着送糖果的名義，在裏面放了足量的安眠藥。每天晚上你都睡得很沉，你睡覺的樣子也很可愛，
只是有點可惜，看不到你漂亮的眼睛。”
奚湛語氣一轉。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你們想出去，別想了，沒人能從這兒出去——唔。”
白璟又給了他一拳。
“要是我們今天出不去，那我一定會先把你給解決的。”
奚湛卻只是笑。
“鑰匙呢？”
“我不知道。”
白璟又給了他幾拳，落在了臉頰和腹部，可以看到奚湛的臉色瞬間白了，額頭滲出不少汗珠。
饒是如此，奚湛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最後問你一次，出去的鑰匙在哪。
“沒有鑰匙。”
白璟決定不和他繼續廢話，把毛巾塞進他的嘴裏。
“淺靈，你搜身。”
“我來？”
淺靈的視線和奚湛交彙了一秒鐘，整個頭皮都微微發麻。
“我怕。”
說完這句話，淺靈自己都有點瞧不起自己。
奚湛被白璟揍了個夠嗆，還被束着手按在地上，完美不具備攻擊性。
“別怕，他動不了你。”
“……好吧。”
淺靈半跪着，磨磨蹭蹭地往奚湛的方向挪，伸手剛碰到奚湛的衣角。
奚湛抖了一下。
淺靈吓得趕緊把手給縮回來，擡頭就看到奚湛黑沉的眼眸，夾着一絲促狹的笑意。
混蛋。
淺靈知道又被耍了。
他心裏憋着一口氣，鼓起所有的勇氣往奚湛的身上摸去。
淺靈搜身的動作生疏，摸摸搞搞半天，把外層的工服搜完。
這才朝着奚湛褲子口袋的方向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