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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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被人打暈之後，醒來發現自己在手術臺上，手和腳全部被束縛住，嘴上戴着橡膠球，而且面前還站着一個變态醫生。
這誰會喜歡？？
淺靈瞪着陸霁。
因為嘴裏被塞着橡膠球，他只能任由着口腔附近的肌肉酸澀難忍，發出唔唔的聲音，掙紮間把腳腕上的束縛帶撞得哐哐作響。
陸霁壓低身子，抓住他的腳踝。
“看來你不太喜歡被這樣對待啊，但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對你嗎？”
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淺靈試圖挪動腳踝，卻被抓得更緊，刺骨的冰涼從兩人相接的肌膚傳來。
“我忘記了，你現在說不了話。”
他輕笑一聲，指骨摸索着纖細的腳踝，隔着一層醫用的橡膠手套，輕輕撫過被束縛帶勒出的痕跡。
“那就乖乖聽我說吧。”
淺靈不願意看到陸霁的臉，索性閉上了眼睛，但腳踝上的冰涼一點點往上蔓延，變得格外清晰。
他不得已再次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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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霁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你做的那些小動作嗎？”
淺靈瞳孔微縮。
“從你偷鑰匙開始，到晚上進我的實驗室，還有在資料室，你留下了太多的痕跡，偏偏又自信地一而再、再而三做這些事。”
陸霁道：“你遞給我的糖，我當然不會和你一樣傻兮兮地吃下。”
“但是我沒想到你會來自投羅網。”
腳踝的冰涼蔓延到腰側。
陸霁像是把玩着世上最珍惜的美玉，眉宇間沾着些許不高興。
“明明我警告過你這麽多次，不要自作聰明。你為什麽都不聽呢？”
他話音一轉，
“還是你以為我真的不會對你下手？”
淺靈身體微微顫抖着，寫着憤慨和氣惱的一雙眼睛變了變，眼睫抖動着，不經意地洩露出內心的情緒。
陸霁輕抿着笑。
“那天你都看見了吧，我是怎麽對待他的，同樣的，我也可以那麽對你。”
“我會把你做成标本，這樣你就永遠不會想着離開了。你說好不好？”
變态！
這個人完全就是變态！！
淺靈掙紮着，手腕被勒出一道道的痕跡，浮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啊……看你的表情，似乎是不太樂意呢？”
陸霁摸索着下巴，金絲眼鏡反射着冷鸷的光，卻用着一副很為難的語氣。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求我，我就考慮考慮放了你，怎麽樣？”
你想得美!
“你同意的話，就點點頭。”
淺靈悶悶哼了一聲，将頭轉到一邊。
他拒絕。
大不了就是任務失敗，新手任務失敗也好過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陸霁對他的拒絕并不着急，而是慢悠悠地開口：
“其實我還挺佩服白璟的，他為了你，居然能想出這種辦法，把A區所有人都放倒。
他對你這麽好，你舍得看着他陪你去死嗎？”
淺靈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着陸霁。
他什麽意思？！
“對啊，白璟現在在我的手上，他對怎麽樣，可都要看你的表現了。”
太卑鄙了！
系統，我要揍他！我要揍他！！
【……冷靜。】
這完全無法冷靜！！
而且這個副本是誰想出來的，簡直太惡心人了！
從一開始就有意誤導玩家對于副本名稱的理解，誰能想到真正有問題的是這所病院裏所謂的“正常人”。
“考慮好了嗎？白璟的命就在你手裏。”
陸霁的手指輕輕撫過淺靈的臉頰，手指推着已經濕潤的橡膠球，“如果你同意，就點點頭，我會幫你把這玩意拆掉。”
淺靈極度不情願地點頭。
“好。”
陸霁手指伸到淺靈的後腦勺，從發絲間，只聽咔的一聲，将他嘴裏的橡膠球給取了下來，放到一旁的鐵盤上。
發出噔的一聲。
淺靈口腔酸澀，卻無暇顧及。
“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系，你要做是什麽就沖我來好了。”
陸霁啧了聲。
“聽聽這話多讓人感動啊。”
他手指頓了頓，拿起一旁的手術刀，冰冷的刀刃在燈光下泛出森森寒意，反射出他眼底病态的神情。
“可惜我對你們生死不棄的感情一點興趣都沒有，淺靈，你更應該關心關心自己的。”
“你到底是誰？”
淺靈看着他。
在看似理智的背面，藏着的才是真實的陸霁。
“我？”
陸霁輕笑，“我是這所精神病院的醫生啊。”
不，你不是。淺靈道：“我看過那張确診單了，上面的你，分明是病人！你是這裏的病人！”
“你說的病人？他早就死了，和那場大火一樣，死在了五年前。”
陸霁望向角落的玻璃罐子。
“喏，還在哪呢。”
淺靈順着他的視線，望向那個他曾經見過的瓶子。
腦海裏浮現出一個令人震驚的想法。
“他，是不是才是真正的醫生？”
陸霁嘴角的笑意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滞，被淺靈給捕捉到。
那一刻。
淺靈知道自己猜對了。
只不過他沒有想過的是，陸霁為什麽能從火場逃生，而且順利代替了別人原有的身份，堂而皇之地當起了這所醫院的醫生。
這五年來，他都把自己當成醫生。
而副本主線提示裏，遲遲不願意離開這兒的病人，其實值的就是陸霁。
淺靈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不為什麽。你不覺得很滑稽嗎？”
陸霁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場游戲啊。
而我拿到的是病人的身份牌。
那些人剝奪我的人身自由，給我按上一個不正常的名號，就可以淩駕在這之上，這才無趣了。”
陸霁手指貼上那個玻璃缸子，“所以我和他商量商量，決定借用一下他的身份牌。他同意了哦。”
同意了個鬼啊。
人家都已經走了，怎麽說不是都随你？
淺靈罵道：“你才是瘋子！”
陸霁看向他。
“誰知道呢？”
“我會向其他人一起舉報你，我就不相信沒有人能查到你真實的身份，你患有精神疾病的情況下，冒名頂替原本的醫師，甚至故意傷害他人。”
陸霁雙手環胸，靜靜地看着他。
“可是你忘記了嗎？這兒是精神病院，我就算真的放你出去，誰又會相信一個病人的話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的慌張，似乎在他的眼裏，淺靈的威脅完全沒有一點效果。
“而且你能不能走出這兒，還說不準。”
淺靈道：“你想做什麽？”
“其實我想了幾個方案的。”陸霁娓娓道來，“第一個是直接做成标本，但是那樣就不能看到你漂亮的眼睛了，太可惜了，我也舍不得。第二個方案要簡單的多——”
淺靈心底微沉。
接着聽陸霁道：“你知道嗎？人類的大腦半球分為四葉，其中面積最大的是額葉，只要将它切除後，就是再難馴服的病人也會乖乖的聽話。
和正常人相比，也只是沉默了些許。”
淺靈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彈幕一陣沸騰，
——卧槽陸霁太變态了！！！
——這是被曾經用于精神病人身上極度不人道，臭名昭著的額葉切除手術[前額葉具有記憶、判斷、分析、思考的作用。
破壞大腦前額葉，會導致不能集中精力、觀察和思考問題，也不能進行周密的邏輯推理，同時對突發的事件無能為力、束手無策，對事物健忘，行為反應遲鈍……]【引用】
讓接受手術的患者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不可以！這新手副本真的惡心，是我見過所有新人裏最有毒的一個了！！
——嗚嗚嗚雖然寶貝看着笨笨的，有時候還會怼人，但這才是真正的人啊！
……
“這樣你永遠都不會想離開，我保證，這個手術會進行的很成功。”
“你瘋了，快放開我！”
淺靈費力地掙紮着，前所未有的恐懼浮上心頭，比起直接的死亡，面對未知的恐懼更讓他無法接受。
“你沒有權利這麽做，陸霁，你這個混蛋。我讨厭你！永遠讨厭你！”
“罵吧。這個手術結束後，你會把這一些都忘記的。”
陸霁推動淺靈所在的可移動手術臺。
進入靠裏的另一間房，撲面而來一股冷冽的消毒水氣味，幾乎要将他吞沒。
陸霁将無菌布鋪在淺靈的身上。
“這個手術很快的，只需要半個小時。我是你的主治醫生，請相信我。”
“你在做什麽夢！”
如果不是在這種場景下，淺靈都快要被他感動到了。
多麽負責人的醫生啊。
“沒關系。你之後會感激我的，讓你脫離大部分的痛苦，活得簡單快樂。”
陸霁轉身。
淺靈聽到走動的腳步聲，接着響起水流和布料摩擦的聲音，這是術前的一系列消毒準備工作。
系統嗚嗚嗚嗚
陸霁來真的！！！！
系統663：【你剛才不是不怕嗎%3F】
他都快怕死了，這不是為了面子一直憋着。
淺靈把自己能想到罵人的話，已經全部用到了陸霁的身上，可他沒有想到這個人，是真的這麽這麽混蛋！！
要是真的變成傻子了怎麽辦？
漂亮的小傻子。
系統莫名覺得有點好笑，淺靈都快要和他翻臉了。
【你別怕，恐游的保護機制裏包括了保護玩家的獨立意識。就算是游戲裏發生意外，你本人的意識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淺靈松了一口氣。
那做手術會不會疼啊？
他是不是要把我的腦子給切開，再怎麽裝回去？
【不會，有麻藥。不需要切開。】
唔。
但還是很害怕啊！
這時，淺靈聽到了陸霁走過來的腳步聲，他換上了手術服，戴着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以及拿着針管的手。
他将針管的空氣緩緩排出。
“很快的事，別害怕。”
就在針管快要觸及皮膚時，另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