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蔣摸不着頭腦
吃完飯洗了碗，蔣勁誠被穆少爺拉着一起玩拳擊游戲。
吃完飯洗了碗，蔣勁誠被穆少爺拉着一起玩拳擊游戲。蔣勁誠赤着個小黑腳，站在防滑軟墊上。他雙手握着手柄，跟着大屏幕上虛拟人物的動作揮着手臂，很是笨拙。一旁的穆少爺練過拳擊，動作标準又漂亮，揮拳很利落，次次都是 perfect，一輪下來，蔣勁誠自然慘敗。
蔣勁誠不習慣跟着音樂的節奏做拳擊的準備動作，渾身尴尬得不行，心裏有點不想玩，又不好意思出聲拒絕，怕掃了穆少爺的興頭。
穆君寰并不覺得蔣勁誠動作滑稽好笑，他轉過身，手腳并用幫着蔣勁誠調整兩腿的站位，又微微将人身體重心壓低，耐心地幫蔣勁誠找節奏。流着汗的身體貼在一起，蔣勁誠頭一次沒那麽敏感，他的注意力全在屏幕上那個虛拟小人上。掌握了節奏之後，動作漸漸标準流暢起來，蔣勁誠出了點汗，眼睛高興得亮晶晶，被屏幕的彩光照得一閃一閃。
蔣勁誠沒玩過什麽游戲，他以前最大的消遣就是玩老電視上自帶的推箱子游戲，當然推了多少年都沒能通關。掌握了技巧之後，拳擊游戲實在是太好玩了，蔣勁誠洗澡的時候還咧着嘴在笑，等他出來發現穆少爺晾着上半身趟在床上盯他，頓時又笑不出來。
“怎麽看到我就垮這個臉，過來。” 穆君寰常用的召喚蔣勁誠的姿勢，手心向上，幾根修長的手指慵懶地勾兩下。蔣勁誠攏着身上領口開得很大的新睡衣，微微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磨磨蹭蹭不動彈，聲音像蚊子一樣，“我沒做準備呢。”
穆君寰看着蔣勁誠爆紅的臉，大笑出聲，“誠哥，你想到哪裏去了，運動完要放松肌肉，我給你捏捏，不然你明天胳膊和腰都得疼。”
蔣勁誠想找個縫兒鑽進去，可是紅木地板上哪有地縫兒？穆少爺起身把蔣勁誠往浴室推，“沒辦法，誠哥太主動了，我只能恭敬不如從命。勞煩誠哥先做個準備，好讓我更順利地進去。”
穆少爺面上一本正經，嘴裏逗着人，手下也是不規不矩，他摸着蔣勁誠還帶着濕氣的小麥色皮膚，也跟着進了浴室。
跟雇主住在一起的好處就是可以多睡會兒，蔣勁誠也不用起來做早飯，他昨天晚上确實遭罪累着了，早上爬起來的時候屁股蛋子火辣辣得疼。
穆少爺，不，穆君寰昨天真打他屁股，邊撞他，邊喘着氣細數小蔣什麽時候叫過穆少爺，一共叫了幾聲就打了他幾下，說得有證有據，記憶力實在是好。
小蔣再也不敢了。
穆君寰的座駕是集團給管理層統一配的奧迪 A8，兩人到了車庫，蔣勁誠從新大衣的口袋裏掏出雙幹淨的白手套，一板一眼地戴上，然後快步跑過去拉開後座車門。
這人昨天晚上浪得沒邊兒，被他逼着叫了好幾聲老公，今天又整這出，穆君寰沒理他，走到副駕駛，自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雖然以前小蔣接他都是這樣的架勢，但有人夫自覺的穆君寰怎麽想怎麽覺得怪異。
“誠哥真是辛苦，晚上伺候我辛苦，白天還要接着伺候我，我簡直就是新時代的黃世仁。” 穆少爺出言調笑，他看着蔣勁誠紅了一路的耳朵，心裏又癢了起來。
周一上午是照常的例會時間，穆君寰管着集團的對外商務和新能源，自然是有不少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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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勁誠送到了人，就坐在小辦公室裏等着上頭給他派活兒，包括但不限于出去接送客戶，去幹洗店取衣服，給文職人員送抽紙或文具，以及替有事走開的保安看會兒監控。他那個啥都沒有的小辦公室，旁邊是保安值班的監控室和休息室，對面是采購倉庫。
除了接送穆少爺和客戶以外，其他都不是蔣勁誠份內的事，不過沒辦法，小蔣師傅一向有求必應。他一回應，大家就都知道一樓有個寸頭小師傅會給人把需要的東西送到工位上，人腼腆又精神，憨憨的好說話。常缺東西的助理還會在電腦屏幕旁邊貼個寫着小蔣工作電話的便簽條。
一上午，沒什麽客戶要接送，蔣勁誠已經上上下下跑了好幾圈了。他剛給人事部門送了打印機的墨盒，工作手機就響了起來。
“蔣勁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穆少爺的聲音有些幹，講了一上午的話，嗓子有點啞。蔣勁誠上電梯之前用自己的保溫杯去公共區域接了點熱水，推門進去，才發現穆少爺桌子上的咖啡和清茶還在冒着細煙。他把保溫杯往身後藏，習慣性地低頭，“穆少，穆，穆總，您找我。”
不許蔣勁誠叫他穆少爺，這人就給他升官，穆君寰捏了捏眉心，“對，我，穆總，找你吃午飯。” 他起身拿上大衣，偏了偏頭示意蔣勁誠，“走吧，小蔣師傅。”
才十一點多，蔣勁誠還沒餓，他早上被穆君寰看着又多吃了兩個蟹肉大海包，現在肚子裏好像還有螃蟹在打架。
“到地方就餓了。” 穆君寰伸手拍了拍蔣勁誠的肚皮，報了個助理發來的地址，解釋，“在附近，位置不好定，去晚了人多。”
蔣勁誠這次拉開了副駕駛的門，穆君寰滿意地點了點頭肯定，“不錯，還算有進步。”
小蔣師傅得到了上司的肯定，心裏高興，眼睛專心致志看路，依舊是不愛說話。剛過兩個路口，蔣勁誠的手機響了起來，穆君寰替他接了。
“誠哥，幫我送四盒 A4 紙到 9 層 311 室，急用急用，麻煩啦，來了請你喝奶茶！”
是個甜甜的女聲，言語間跟蔣勁誠很熟，沒等穆君寰開口說話，對面就挂了。從沒被人挂過電話的穆少爺不爽地皺着眉，低頭看了看來電顯示。
【小劉 - 財務】
“小劉是誰，叫你誠哥，還要請你喝奶茶？” 穆君寰眯起眼睛，在紅綠燈的空隙擡手去捏蔣勁誠的耳垂。
“應該是財務部的助理吧，我有備注部門，你看看有沒有。我經常給財務部送東西，他們有的時候點奶茶會多點一杯。” 蔣勁誠有問必答，沒懂穆少爺為什麽又要揪他耳朵，不過反正都習慣了。認真負責的小蔣師傅還多嘴提醒，“她是不是找我送東西？我去不了，得跟她說一下。”
穆君寰冷哼一聲，心裏不滿，手下還是乖乖撥了回去，“小劉是吧，蔣勁誠在給我開車。” 他又趁機幼稚地宣戰，“別跟我搶人。”
電話對面的小劉助理明顯吓到了，她也不知道對面是誰，總之肯定是她惹不起的。小劉助理嗯嗯啊啊道了個歉，挂了電話後老老實實自己下樓拿東西。
穆君寰有點吃味，也不想誰都能使喚蔣勁誠，但他也知道有人跟蔣勁誠熟悉、交好不是壞事，這個笨蛋話少又自卑，搞不好幫人跑腿高興得很。他要是随便插手，弄不好會把蔣勁誠搞自閉。
留給別人使喚，還不如留給他使喚。穆君寰打定主意要把蔣勁誠調到身邊，專門給他跑腿，給他端茶送水，這樣午休的時候他還能抱着人睡覺。
跟自閉完全搭不上邊的陽光少年小蔣，看到穆少爺一會兒憐愛一會兒深思一會兒得意的眼神，撓了撓腦袋。
頭發有點長了，下了班得去剃短點。蔣勁誠想的東西一向很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