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蔣是個好學生
大年初一就一起睡了個大懶覺，上門拜年的人都走了好幾波，穆君寰才伸着懶腰出了房門。他哥穆君宸在樓下客廳遠遠看了他一眼，明顯帶着點無語。
“哥，新年好，新的一年，祝你早日讨到老婆。” 穆君寰也不覺得自己招他哥嫌棄，催婚催得比穆夫人還積極，蔣勁誠也從房裏走了出來，不好意思地跟穆大少爺打招呼拜年。今天實在是起晚了，這是很不禮貌的事情。以前大年初一物流停運，蔣勁誠難得放假，他一般都是在出租屋裏睡一整天養養精神，畢竟平時很累，也沒什麽親戚朋友需要走動。
但穆君寰不一樣，穆家家大業大，親朋衆多，在樓上睡到大中午，肯定給人看笑話了。蔣勁誠吃飯的時候埋着個圓腦袋，一副做錯事的小媳婦兒樣，給穆君寰看樂了，于是他又開始逗人，“誠哥幹嘛呀，反射弧這麽長，昨天就見完公公婆婆了，怎麽這會兒才想着害羞。”
“我沒有害羞。” 蔣勁誠反駁，內心不滿，他真不是害羞，穆少爺就喜歡冤枉他。蔣勁誠沒意識到，以前在心裏覺着高高在上的人，他已經有膽子開始偷偷嫌棄了。
喜歡冤枉人的穆君寰過完年開工的時候，親自去人事部把蔣勁誠挂到了他的對外商務部，小蔣師傅成了穆少爺的私人司機兼助理，于是小蔣師傅開始跑前跑後給穆君寰使喚，當然最多的時候他就是老老實實坐在穆少爺的辦公室裏學習。
沒錯，穆君寰開始催着蔣勁誠學英語了。他出國的時候很多，常年要往外跑，而且能源部門的國際合作不少，經常有外國友人來公司參觀，穆君寰希望蔣勁誠能參與一些，也希望蔣勁誠能更自信。
小蔣師傅別的大本事沒有，就是很聽話，也很勤奮，被穆君寰揪着耳朵糾正發音的時候，還會給穆老師道歉。他天天鑽在小辦公室裏背單詞，聽錄音，學一會兒穆君寰就要叫他去樓下咖啡店買小蛋糕或者咖啡，怕他坐不住不耐煩，誰知道晚上睡覺前蔣勁誠嘴裏還念念有詞，正辦着事兒呢，身下的人突然來一句 “abandon”，換誰誰不萎。
不專心的人肯定是會受懲罰的，第二天蔣勁誠看到穆君寰就躲得遠遠兒的，咖啡也不去買了，歪着屁股坐在辦公室裏的小沙發上，蔫蔫兒地抱着書看。
“怎麽了？” 穆少爺開完組會，終于反應過來蔣勁誠氣鼓鼓的，實在是罕見，他湊過去捏了捏蔣勁誠的臉，“誠哥生氣了？”
“我沒生氣。” 蔣勁誠不看人，只留個毛茸茸的腦袋給穆君寰。他現在屁股上還有昨天晚上穆少爺寫的英語單詞。實在是大逆不道，不尊重知識，氣死小蔣同學了。
“穆君寰，你不要打擾我學習。” 硬氣的小蔣終于開始反抗，他本來就笨，還沒有笨鳥先飛，已經學得很慢了，穆君寰還動不動就來捏他一下，打斷他的學習思路。于是穆少爺只能老老實實給蔣勁誠當老師，講語法，還給蔣勁誠報了個英語輔導班。
蔣勁誠在輔導班裏跟一群低年級的小學生一起學英語，他一點也不覺得尴尬，反而興致勃勃，融入得很好，偶爾蔣勁誠會收到小朋友給的糖和辣條，他都帶回家獻寶一樣拿給穆君寰看，穆少爺肯定是不吃的，全進了蔣大寶的肚子裏。于是第二天操心的好家長穆君寰會給蔣勁誠的書包裏塞滿零食，也叫他去分給他的小同學們。
開春之後，跟江城政府合作的發電廠也籌備得差不多了，穆君寰帶了個小團隊出差。蔣勁誠跑前跑後跟着忙，閑下來就坐在車裏看看書，他的手機裏還加了幾個在輔導班認識的小朋友，偶爾也會聊聊天，一般都是小朋友說，蔣勁誠捧場。聊天內容包括但不限于學校的數學老師沒頭發而且愛打瞌睡，或者漂亮的同桌居然借了橡皮不還。
“你怎麽沒有小天才電話手表？你有的話我就可以跟你打電話，不然我還得拿我媽媽的手機，我媽媽老說我玩手機。” 稚嫩的聲音傳來，坐在副駕駛上翻報表的穆君寰擡頭看着蔣勁誠，愣了好幾秒，問，“你從哪兒給我生了個兒子？”
“不是兒子，是程浩宇，我在輔導班的同桌。” 蔣勁誠在手機上認真安慰了他的小弟，又從懷裏掏出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悄悄遞給穆君寰，“你餓不餓啊，我看你午飯光跟人聊天喝酒，飯都沒吃上幾口。剛剛我看路邊有擺攤賣煎餅的，就買了一個，應該還熱乎，你湊合先吃兩口吧。”
穆君寰笑着傾身過去親了親蔣勁誠，咬了咬蔣勁誠臉頰上的軟肉，然後接過煎餅吃了幾口墊肚子。他确實是餓了，蔣勁誠也确實是個甜心大寶貝。連續幾天的高壓工作，動的腦子多，說的話多，喝的酒也多，休息時間少，穆君寰明顯累着了，蔣勁誠天天跟在後面，心疼得跟什麽似的，偏偏他又代不了酒，什麽忙也幫不上，只能做點後勤工作，頗有點賢內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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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蔣師傅疼起人來就是掏心窩子對人好，而穆少爺一向就沒掩飾過，随行的幾個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一開始誰也沒想到，因為這兩個人乍一看确實不算般配，不過大家素質都很好，既沒有大驚小怪，也沒有指手畫腳。
“沒想到，居然是小蔣師傅近水樓臺先得月，把穆二少拿下了，啧啧啧，真沒想到。” 随行的小助理悄悄咪咪給財務小劉發信息分享八卦。
“我更喜歡小蔣師傅。” 財務小劉忿忿不平，她性別不對，家世顏值也不對，實在是敗于下風太多。
“雖然小蔣師傅是很好啦，你難道要坐在小蔣師傅自行車後面哭？你不想坐在穆二少的蘭博基尼裏笑？”
“你懂什麽！小蔣師傅一看就是那種會疼人的，他有一百塊，會給你花一百塊的那種。” 財務小劉認真地反駁道。
“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吧。不過啊，我之前還覺得穆二少天天就愛拿鼻孔看人，傲得跟個花孔雀一樣，誰知道人家對小蔣師傅可好了，晚上走路回酒店倆人還手牽手！” 小助理邊走路邊打字，一臉姨母笑。
“他還叫我給小蔣師傅買小天才電話手表！你敢信！啊啊啊啊，我控制不住我寄幾了，我真的要開始磕 cp 了！”
25 番外
多年之後，穆君寰跟蔣勁誠回老家祭祖，看到了小蔣小時候的照片，只有一張，被鄰居奶奶的女兒收着。那個時候的蔣勁誠，面前擺着一簇明黃色的向日葵，坐在奶奶身邊，笑出一口缺了的牙。
向日葵在舊照片裏褪了色，可是小小只的蔣勁誠，笑得實在開懷讨喜，依稀還是現在呆頭呆腦的樣子。
蔣勁誠跟着鄰居奶奶長大，他學會了打毛衣，也會勾一些向日葵，去城裏賣。
“誠哥還會勾向日葵呢，多才多藝啊。” 穆少爺揉着懷裏的人，又想起蔣勁誠豁了的大門牙，越發覺得蔣勁誠可愛。
“我跟奶奶學的，奶奶眼睛不好，我想幫她。” 蔣勁誠紅了臉，他黑歷史不少，最近一個個被翻了出來。穆少爺以欺負他為樂，天天逗他。
“誠哥也給我勾一個吧。” 穆君寰壓着人親，手熟練地刮過蔣勁誠養出了點肉的腹肌。
蔣勁誠買了毛線，老老實實給穆少爺勾了個耳機保護套。
“太久沒弄過了，我手生，弄得不好看。” 蔣勁誠不好意思地看着穆少爺把那團向日葵花紋的毛線往他的 airpods 上套。
“這個好看。” 穆少爺一向寶貝蔣勁誠送他的東西，他不知道想了什麽，“那你再給我打一個吧。”
“打什麽？” 蔣勁誠很捧場。
“我給你比劃一下。這樣的一個圈，然後這麽長。” 穆君寰笑得勾人，蔣勁誠一時沒反應過來。
“誠哥，好不好呀。” 穆君寰追問。
蔣勁誠點頭，他一向無法拒絕穆少爺的要求。更何況，就算他不答應，穆少爺總有方法讓他松口，而且還會連本帶利地讨回。
等蔣勁誠被翻來覆去翻炒的時候，穆少爺掏出了他打的毛線套，套在了小小蔣上，實在是惡趣味。蔣勁誠臉紅得滴血，羞得渾身發抖。
穆少爺就喜歡扶着小小蔣，前面後面一起折騰他。
又是小蔣被欺負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