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執子之手怎白頭

“……”張大了嘴,莫、莫不是自己又自掘墳墓了一回?葉團覺得重頭腳輕,雙眼有些發黑,“可、可……那、那我還你!”驀然想起,他猛地推開了眼前的男人,趕緊使勁往身上找,大概是緊張,摸索了半天都沒找到,急得他滿頭大汗的。

“送出去的東西就是潑出去的水,哪能收的回?”對方似乎很高興看到葉團這手足無措的模樣,都笑到眼底去了,嘴裏說着婉拒的話。

忙亂的手忽然停下,葉團仍驚着一張有些發白的臉,愣愣地擡首看着那含笑的男人,“你、你不要?”他不要?他不要回去?為什麽?“你不要?你竟然不要?你怎麽能不要?!”說到後面,葉團都跳起來了,瞪大那雙桃花眼,震驚得不也置信,那天塌下來的模樣,真是可憐極了。

很享受地看着葉團跳起來抓着自己衣服似貓兒炸毛起的模樣,白玄傾笑得真是很開心,也不在意自己的那華貴的衣裳被扯歪了,微眯着雙眼笑問:“我為何要收回?”如第一面他興許會不想送出,但此時他必定不想收回,如此難得的機會才送出去的東西,他怎會收回?

“為何要收回?”葉團被問得都似當頭棒喝了,差點就跳起來,瞪着那雙眼,“當然要收回啦!難道你要、要……”葉團越說越急,這個男人是什麽意思?難道他覺得……拿了此玉的,就是白家……不是,是白玄家的人了?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都得做白玄家的人?腳一跺,“為什麽不收回?”

“我已說了。”白玄傾覺得好笑,“我為何要收回?我并不想收回。”這倒是實話。

“可……我拿走這玉沒關系?”葉團的腦子已經開始往別處轉,試圖找縫隙,他只說是傳媳之物,又沒說一定要他……唔,對,堂堂白家……白玄家,不可能要娶個男媳的吧?

聽了葉團的不确定問題,白玄傾點首,還點得很肯定。

“可,我不是你家媳婦,也能拿走?”試圖再問,只要這個男人再點一次首就行了,他必定會安心地拿走。

“你拿了就是我白玄家的人。”俯首的人說得悠然,“自然可以拿走沒有關系的。”這個男人,跟只狐貍似的,葉團還感覺腰間的手來回地滑動,可大腦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沒反應自己被輕薄了。

“白、白玄家的人?什、什麽意思?”葉團覺得,自己精明的頭腦,此刻跟白癡沒什麽區別。

“自然,你拿的是象徵身為我夫人的信物,便是我的人,是我未來的夫人。”白玄傾今日難得如此有耐心,一絲不耐煩都沒有,那雙會勾魂的鳳眼眯眯地瞅着一直不在狀态的葉團,心情真是愉快得有些過頭了。

“……”五雷轟頂,葉團雙眼一黑,不省人世。

沒多久,葉團還是不得不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睡了幾日的客棧床上,轉首果然看到床頭那其實很陌生的男人,很不雅觀地翻了個白眼,決定閉眼繼續睡。剛才的話,他自動地過濾了,就當作聽了耳邊風,吹過就算,不然直接當作是夢得了,省得自己為難自己。

“你若還想睡,一會我便帶你回去睡。”瞧葉團那縮頭烏龜一般的表現,白玄傾那面容上的神情也沒多大變化,笑吟吟的,帶着幾分妖孽,眼裏閃過狡黠的精光,“我不介意就這樣抱你回去。”他的确不介意的。

“……”一聽,這還得了,葉團趕緊蹦起來,蹦得太過激烈,那一頭撞上了床頂欄,“嗷嗚”一聲,只見白皙的人捂着頭一陣呼疼。白玄傾也沒想到這人如此激動,瞧那都扭到一起的臉,也不免帶了陌生的心疼,立了起來伸手就去撫摸,“怎樣,可有撞傷哪處?”

怒瞪着這罪魁禍首,“……傷不傷關你屁事!你倒底想做什麽?”雖疼也不至于想哭,可這種委屈與擺脫不了的煩躁讓葉團的雙眼變得濕潤。揉着腦袋彎身下來,坐到床邊疏離地繼續用責怪的目光瞪着床邊臉帶一絲愧疚的男人。看到這男人這種神色,心情竟然莫名的有些好轉。

瞧葉團也無大礙,白玄傾走到桌邊的椅子坐下,臉上帶着微笑,看着跳下床的葉團,“你拿了我的玉,就是我的人,如此而已。”他來接自己的夫人回府,天經地義。

頭不疼了,下了床葉團瞅瞅自己的行李,并不多。一面駁着話,“……可是,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這男人的的行為實在是叫人無法理解。

站了起來,那華貴的衣裳随着動作擺動,看起來優美而貴氣,而其主人貌美的臉上,依舊挂着貴氣的笑容,“我知道。可你自己也說了,你是斷袖。”

“我不是斷袖!”葉團低吼着反駁,“我、我那都是騙你的,我真不是斷袖!”看他一臉不相信的模樣,葉團急了,“反正,我不可能做別人的夫人。”這天下哪有這麽荒唐的事?

“這可由不得你了。”臉一拉,那溫柔的笑臉不再,又變回原來那冰冷的模樣,生生嗆得葉團一愣。“為什麽……”張嘴,喃出了疑問。

他不認為這人突然之間愛上自己了,為什麽要挑上他?為何如此執着這種荒唐之事?

“只因為你要了這玉。”白玄傾看着他的胸處,露出來的玉,目光染了一分茫然,似乎,他也想知道其中的為什麽。

“那我還你。”抓起懷中的玉,葉團就像手中那是燙手的芋似的,焦急着就往他手裏塞,卻發現,那玉卻是在兩人四目睽睽之下,一瞬間又回到了他的懷裏,仿佛是活物似的。

瞠目結舌,呆若木雞就是葉團此刻的寫照。

看到這情形,白玄傾那寒下來的臉,又忽然染上了笑容,柔了柔聲道:“這就是命中注定,如果那日你不拿走玉,我也不确定是你。”看這姿态,白玄傾很樂意接受這種天意,揚了揚眉然後邁前一步,“好了,走吧,我們回府。”

葉團還在茫然中,白玄傾的話聽得不清,可最後一句他還是聽到了,“什麽回府?”我們……?他要做什麽?

“你如今的身份不一樣了,怎能孤身住在這種三教九流之地?”說着還很鄙視地掃了一眼這不寬的房間,不是很滿意,別說這對白玄上的面子上過不去,就是他也不放心讓他一人待在這種地方,“你若還不願走,我也不介意抱你回去。”

後面,實打實的威脅。

“砰!嘶辣……砰!”一系例動作之後,葉團全身疼痛地站穩了起來,也不管自己摔疼的地方,直直瞪着眼前的男人,忍了又忍才沒讓自己發飙,努力好聲好氣,“姓白的……不是,是白玄大老爺,您、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很驚悚好嗎。

真是從來沒見過如此大意且冒冒失失之人,白玄傾是哭笑不得,很果斷地伸手将人接進了懷中,也不管對方的激烈掙紮,淡淡地威脅一句,“再動試試。”盡管聲音很淡,卻是十分奏效的,感覺懷中人很排斥卻也沒敢再那麽明目張膽地掙紮了。

帶着滿意,“往後行事莫如此魯莽了,若真傷着了如何是好?”一手摟着人,一手抓起葉團并不多的那個小包袱,那包可真寒酸,若不是因為是這個人之物,白玄傾絕對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更別說幫着拎走了。

葉團方才又撞又摔的,又被這強勢霸道的男人威脅得腦袋暈暈,此時都有些神智不清了。聽到那帶着關懷的聲音,低低沉沉的也甚是好聽,便着了魔似的也不再反抗了。

本來,清醒時也清楚反抗那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自己那是無半絲的勝算。

一向識時務的葉團,自然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出了客棧已是三更,外頭早準備了白玄傾的俊馬,縱身帶着人躍了上去策馬回府,一氣成呵不給懷中之人再有一絲的抵抗。回到白玄府驚動了不少的人,只是沒有吩咐,一些下人也不敢多事,被吩咐到主堂送東西的倒是極好奇的,自家主子大半夜的帶了什麽人回府。

反正是逃不掉,葉團一到府看到床倒下就睡,也不擔心有危險,大大咧咧的姿勢叫一旁從頭看到尾的白玄傾真是哭笑不得的無奈。這人,也太沒有防備之心了。

難得一次,大發善心。白玄傾沒再逼着床上睡得毫無形象之人,反正,大婚之後便可順其自然洞房花燭夜了。

這事,不急。

睡夢中的葉團,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本能地尋找暖和的地方擠縮,這無意的舉動使同寝的男人露了個滿意的微笑,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撫摸着擠進他懷中的人,沒多久之前還那般抗拒,此時卻睡得跟嬰兒似的無一絲的防備,果真是……怪人。

“……吾族,不是天意,而是,天意。”摸着懷中人那嫩嫩的臉蛋兒,白玄傾輕聲低喃着。

作者有話要說: 虛擲了年華 誰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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