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豪邁非常
齊霏按照安雅事先囑咐她的,跟着在陸家後門接應的小厮直接找到陸梓琪的房間。
房門沒關,她也沒敲門,直接就進去了。
陸梓琪正在為了自己幾乎動彈不得只能癱在床上而苦惱,聽到有人進來,他只以為是來打掃的小厮,并未太在意。
「打掃歸打掃,別把我的東西弄亂了,聽到沒?」陸梓琪在床上懶懶地說道。
「梓琪……」齊霏走到床邊,有些激動又有些委屈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是我。」
梓琪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眼睛頓時睜大,不可思議地看着來人。
「霏霏?我是在做夢嗎?」梓琪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搖了搖頭,「安雅的藥只說可以讓人使不出力氣,沒有辦法動而已,沒說還會讓人産生幻覺啊。」
梓琪狐疑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雖然痛感不明顯,但确實是有感覺的。
他不是在做夢!
「所以,你真的是霏霏,你真的就站在我的面前?」梓琪開心地咧着嘴角,「你逃出來了嗎?有沒有人追你?沒有受傷吧?」
齊霏搖頭:「我沒事,但是……但是……」
「你沒事就好。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擔心你,本想着去你家裏,把你帶出來,但是我爹娘把我禁足了,還讓安雅用她那奇奇怪怪的藥限制住我的行動,我這才沒去救你。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麽事?你爹有沒有逼着你嫁給那個江米迢?」
「今天就是我成親的日子。」齊霏越是着急,嘴皮子也就越是不利索,糾結了半天,終于說出重點了。
梓琪愣了一愣,而後又有些恍然大悟:「所以……你是逃婚出來的?」
齊霏點頭:「嗯。是安雅幫我逃出來的,她穿上了我的嫁衣,替我做了新娘。我不放心她,你快想想辦法把她救出來吧。我總不能讓她因為救我,然後替我進了火坑,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寧可跳進去的是我自己。」
「既然她知道你今天出嫁,那她為什麽不告訴我?」梓琪對安雅的想法有些摸不着頭腦。好吧,頭腦那種東西,她本來就不具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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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小雅姐姐的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們應該去趕快救她出來才是。」齊霏急得都要哭出來了,「看這個時辰,怕是已經拜完堂了,我們要是再不去,那……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你先別着急。現在不是我不想幫忙,你也看到了,我被安雅下了藥,根本動彈不得,就算我有那個實力去救人,現在也沒有那個能力。」陸梓琪想了想,「你在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見過梓瑜的身影?」
齊霏想了想,搖頭。
「我想你在見到安雅的時候,一定也阻止過她,那她有沒有對你說她的打算?」
「她說她會逃出來,好像梓瑜也跟着去了。但我當時腦筋亂糟糟的,也不太确定……」
「那就沒事了,你完全不必擔心。」梓琪打了個呵欠,又恢複到了那懶洋洋的狀态,「我想梓瑜也不可能放心地去讓安雅那笨丫頭做這種事,他肯定會跟在她身邊的。你放心,梓瑜的功夫深不可測,我怕都不是他的對手。有他在安雅身邊,不會有意外發生的。別看那家夥之前呆呆的,小雅可是他的女人,要是有人敢對他的女人下手,結局一定慘不忍睹。」
「可是……」齊霏還是不能放心。
「好啦,如果你擔心的話,那我去看看便是。只是……」梓琪為難地皺了皺眉,「你看我這樣,站起來都困難,更別說從這走出去了。」
「那該怎麽辦?」那他剛才說的不都是廢話麽?
「這樣吧。我爹娘那裏應該有備份的解藥,你去找我爹娘把解藥要過來,如果他們問的話,你就實話實說,他們肯定會給你的。」
齊霏抿着唇點了點頭:「好,我現在就去。」
他們現在是在和時間賽跑,如果再耽擱下去,也許安雅就真的和江米迢那樣的人渣……
齊霏都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這實在太可怕了。
她轉身就低着頭往外跑,希望快些要到解藥,快些讓梓琪去救人,但她一只腳才剛踏出去,緊接着就被撞了回來。
「哎喲,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安雅拍着胸口喘息道,「我真是深切地體驗到了什麽是做賊心虛,現在都回家了,竟然還心驚膽戰的。霏霏,你這是要跑去哪兒啊?怎麽那麽慌張?」
齊霏見到來人竟是安雅,大喜:「小雅姐姐,你沒事啊?我這就是要跑去找陸老爺和陸夫人幫梓琪要解藥,好讓他去救你。你沒事吧?那個江米迢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他把我怎麽樣?」安雅得意地哼了哼,「他能把我怎麽樣?是我把他怎麽樣才對。」
梓瑜悠悠地踱步到椅子前,坐下:「是誰把他怎麽樣?」
「是我男人你把他怎麽樣。」安雅狗腿地小跑到梓瑜面前,拉了一把椅子過去,坐下,「就說我家梓瑜是最厲害的,有你出馬,一個頂十個。」
「梓瑜什麽時候成你家的了?」梓琪挑眉,「而且你剛才是怎麽形容梓瑜的?你男人?」這丫頭還真是語出驚人,豪邁非常。
安雅瞪了梓琪一眼:「梓瑜一直都是我家的。」
「應該說你是我們家的才對。」梓琪嘴角噙笑,眼睛裏一抹精明溢出,「将來你嫁給梓瑜,可就成了陸家的媳婦兒。以後我不止是你的師兄,你還得喚我一聲大哥呢。你說是吧?」
安雅撇了撇嘴,沒吭聲。
話說,這一點确實讓她很郁悶。不幸的是,這确實是事實。
「既然如此,霏霏也順利地被你們救了出來,那……我這禁足可就該解了,你說是吧?」
安雅不情願地在自己的荷包裏掏出一個小瓶子:「這就是解藥。不過事先說好,你欠我兩個人情,以後若是有需要,你應當仗義相挺、義不容辭。」
「兩個人情?」
她去就齊霏而不告訴他,原來就是為了讨人情?那另一個人情呢?就是這解藥?拜托,他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就是她給他下的藥啊。
對于安雅這無理霸道,梓琪還真是哭笑不得。
安雅點頭确認:「是啊,是兩個人情。」
陸梓琪從瓶子裏倒出藥丸,直接吞下。
「好吧,那我就欠你兩個人情。」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現在還是恢複自由比較重要,管他到底是兩個人情,還是二十個人情。
「對了,你們是怎麽逃出來的?現在狀況怎麽樣了?江米迢有沒有發現你逃出來……有沒有發現我們兩個掉包了?」見陸梓琪已經服下解藥,齊霏趕忙着急地切入正題。
安雅喝了一口水,憤怒地一拍桌子:「還說那個江米迢!一提他我就來氣!我原本想要趁着他喝酒的時候偷偷溜出去,沒想到那家夥竟然如此急不可耐,我剛把那累贅的嫁衣脫下,他竟然就醉醺醺地進屋了。那家夥一上來就色眯眯地瞧着我,我說我不是他的妻子,他還不相信。虧了梓瑜去得及時,不然會發生什麽事,我真的無法想象。」
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可見當時的危機程度絕非一般。
「之前也不知道是誰還想偷偷溜出去,自己好好地露兩手。現在知道危險了?知道人心險惡了?」梓瑜無奈地搖頭,「你以後如果再繼續這麽沖動下去,我遲早有一天會瘋掉。」
「好嘛,我知錯了,以後肯定改。」安雅讨好着說道。
「……」
讓她改?陸梓瑜覺得……這應該是一項很大,而且很困惱……甚至是遙遙無期的工程。
算了吧,他對此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
「那……他看到你的臉了?」齊霏的心裏隐隐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豈止是看到我的臉。」安雅頹喪地長嘆一口氣,「都怪我頭上戴着的簪子。原本我們都要順利逃走了,就因為我一個回頭,竟然把蒙着梓瑜臉的布給扯掉了。」
「所以那個江米迢不僅看到了你的臉,還看到了梓瑜的臉?」梓琪有些傻眼地問道。
安雅不情願地點頭承認:「是這樣,沒錯。」
梓琪沉默了片刻,然後摸着下巴,很嚴肅地說道:「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我建議先讓爹娘出去散心,免得留在這裏為我們的事糟心。」
梓瑜點了點頭,對梓琪的提議尤為贊成:「有道理。」
「所以……事情真的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安雅愧疚不安地低下頭,「我本來只是想戴-着那根簪子束發的,沒想到竟然惹了這麽大的禍……」
「沒事,江米迢那個人還不足為患。」梓瑜微微皺眉,「麻煩是肯定的,我想這陣子想要過清淨安穩的生活,怕是沒希望了。」
梓琪拍了拍梓瑜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說,幸好你已經脫離了那種超脫得不像是凡人的生活,不然在接下來的日子你一定會被煩得發瘋。」
「不過我更好奇,如果我沒有脫離那種生活,是不是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
這……好像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