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無藥可救

茶館裏,江米迢一邊喝着茶,一邊悠哉地看戲,身邊還有兩個美人相伴。

從他現在的狀态來看,當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前不久老婆跑了,還差點被廢了子孫根,甚至小命都幾乎不保。經過如此一番折騰,他竟然還能在這裏看戲抱女人,只能說他的心理素質非常強悍,不然這人就是完全無藥可救,秉持着一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決心,寧死不屈,也要和美人糾纏到底。

「主子,屬下已經打探到消息,齊家小姐現在極有可能在陸家。」

「陸家?」紀得男吐了一口瓜子皮,「我不管她是怎麽到陸家的,既然你們已經确定人就在陸家,那就去盯着。先不要打草驚蛇,免得他們聽到風聲之後跑了。」

「屬下遵命。」

多餘的人走了,江米迢便又繼續和美女說笑,完全不把剛才的事情放在眼裏。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意自己的老婆跟別人跑了還是不在意,反正從他現在的反應看來,一朵家花跑了,還有千千萬萬個野花站起來,他不缺那一朵。

他缺的,應該是面子。

******

安雅折騰了半天,終于把齊霏從陸梓琪的手裏搶了過來。

好歹安雅也是救了齊霏的人,她總不能連和她聊天的機會都沒有吧?

「唉,霏霏,你說你現在還沒和梓琪成親呢,梓琪就那麽霸道地霸着你不放,以後你要是真的成了他的妻子,那豈不是一點自由都沒了?」安雅一邊說着,一邊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的太可怕了,你還是不要嫁給他比較好。」

陸梓瑜頭痛地嘆了一口氣:「小雅,人家都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怎的到了你這偏偏要勸着人家分開呢?這是個什麽道理?」

安雅絲毫沒有自覺地聳肩:「沒什麽道理,我只是說實話而已嘛。雖然這是他們的私事,按理說我是不該插手的,但我就是忍不住啊。」

「……」

她這确實是太閑了。

Advertisement

「那咱們來說點別的吧。」安雅想了想,「你這次逃婚出來,大概再過不就你爹就會得到消息,接下來該怎麽辦,你有沒有想過呢?你是和陸梓琪出去避一陣子,還是……」

「不,如果我爹回來的話,我就……我就和他走。」

「啥?」安雅手裏拿着的蘋果一個不小心滾到了地上,「我沒聽錯吧?你說什麽?你說如果你爹找來,你就跟他回去?那我們辛辛苦苦把你偷出來又是為了什麽?不行,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也不管梓琪同不同意,我首先就不同意。」

梓瑜把地上的蘋果撿起來,放到一邊,換了個新的蘋果遞給安雅。

「你先聽人家把話說完。」

「哦。」安雅撇了撇嘴,咬了一大口蘋果。「那霏霏,你說你為什麽要回去?」

齊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也想留下來,可是……可是我爹知道了梓琪是蒙面人的事,如果他再知道我又逃婚到這裏,勢必會把所有的氣都撒在梓琪身上,梓琪有把柄在我爹手裏,我不可能不管他。」

梓瑜無奈失笑:「你倒是處處都為了他着想,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有辦法對付……不,應付你爹。你把所有的問題都自己扛下來,對我哥來說其實也不公平,畢竟他也是當事人,他有選擇的權利。」

安雅的的眼神突然一閃,拉着梓瑜的手臂,一臉興奮地說道:「我有一個好主意,你要不要聽聽看?」

梓瑜挑起一直眉毛:「什麽主意?」

「我的主意就是……不如你想個主意,想想怎麽能把霏霏留下來,好不好?」

梓瑜無語。

他還以為安雅自己有主意了,沒想到這只是他以為……

「好吧,那我覺得……其實從江米迢下手可能會更好一些。」梓瑜繼續道,「霏霏逃婚也有幾天了,但是齊捕快迄今為止都沒有來找,這就說明他并不知道真相。我想大概是江米迢擔心這事情傳出去丢人,或者有什麽其他打算,才把消息瞞了下來。因為江家和齊家離着也不近,齊捕快平時也很忙,所以即便江米迢沒有帶霏霏回門,他也不會太在意,大概即便真的回去了,他在不在家還不一定呢。」

「那也就是說,只要能攔住江米迢,不讓他說出去,齊遠就不會知道?」安雅又咬了一口蘋果,「那不如我弄一些藥粉,讓他暫時說不出話來?」

「不可,這樣只會把事情鬧得更嚴重。」梓瑜不贊成地看着安雅,「你能不能不要那麽沖動?果然,跟着你師父到外面時間長了,脾氣也和你師父一模一樣。」

「呃……」

安雅心虛地低下頭。

好吧,她也承認這一點,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沒辦法嘛。

她的師父……唉,不提也罷。

「反正不論如何,咱們就去捉弄捉弄他,等到他崩潰了,想必也沒那個心情再去想着告狀了。」

安雅又開始發表自以為很成功的想法,只可惜……無人回應。

她難道就不怕萬一江米迢崩潰了,首先就想到可能是他們搞得鬼,然後來個魚死網破之類的?該說她是單純還是……沒腦子呢?

就在他們探讨得尤其熱烈,與此同時,梁上也确實有小人偷聽,那些便是江米迢派去的人。

他們在這裏守了好幾天,一直苦于沒有任何線索,無法回去交差。現在終于得到了一個消息,而且還很驚人,他們當然急着回去彙報。

只可惜,這一着急就容易露出破綻。

他們在逃走的時候竟一腳踩空了磚瓦,于是原本兩個人盯梢,逃了一個,另一個……卡住了。

******

「主人,我們得到消息,陸家的大少爺陸梓琪是黑衣人。」

「黑衣人?」江米迢一邊喝着酒,一邊打了個呵欠,「黑衣人是個什麽東西?」

「這……您可能不知道。在民間一直有一個黑衣人,百姓們稱之為『黑衣俠盜』。他經常去偷盜一些大戶人家的財物,然後分給窮苦百姓。」其實也算是個好人。只是後面這一句那人必定不敢說出來。

「是嗎?」江米迢冷哼一聲,「好啊,既是如此,那我倒要看看堂堂長安城的總捕頭知道自己的女兒和那樣的賊人有私情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主子這是确定上次帶走那新娘的人便是陸家大少爺?」

「不确定。」江米迢拿起牙簽來剔了剔牙,「不過想想也知道了。上次那個人就是蒙着臉,而且功夫很高。總之,即便那個人不是陸家大少爺,齊霏躲在陸家和他有了私情便是不對。反正都是我的敵人,都要收拾,先收拾誰并無影響。」

江米迢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走吧,接下來該去我那岳父面前訴苦了。原本娶哪個女人做妻子對我都沒什麽影響,但現在我倒是真想把那齊霏綁在身邊。呵,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現在突然就在我眼前跑了,我要是不收拾了她,真是對不起我自己花名在外。」江米迢眼睛一眯,嘴角揚起一抹□□,「還有那個代嫁的女人也有些姿色,上次匆匆一面,讓我到現在還能記起她的容貌。只可惜,那女人的性子潑辣了一些,而且好像還會寫功夫,以後怕是不好管教。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當我成了她的夫君,我看她還敢怎麽胡鬧。」

雖然八字都還沒一撇,幾乎連一撇的希望都沒有,江米迢還是如此樂觀地做出了十分細致且周密的幻想。

他的理想便是三妻四妾野花無數,幾乎但凡是女人,就在他求偶的考慮範圍之內。不過他的要求雖然不高,姿色平平無妨,若是一點姿色都沒有……那就不行了。

安雅在他眼裏恰好就落在了姿色尚佳的層次,他又怎會錯過?

奪人所愛這種事他做多了,不怕再多上那麽一兩次。

于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便去了齊家。

齊遠聽說江米迢來了,還以為是要補上那次落下的回門,高高高興興地破例推了所有差事,就是為了見女兒女婿一面。但他一見江米迢這氣勢便覺不對,而且也看不到自家女兒身影,實在詭異得很。

「女婿啊,霏霏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齊遠第一次發現自己說起話來竟是如此沒有底氣,因為他隐隐地猜測到是齊霏惹了禍,腦袋都隐隐疼了起來。

江米迢冷笑一聲:「岳丈大人,您這話問得女婿我可真是冤枉得很。自打新婚之夜開始,我便沒見過你的女兒。我這次前來就是想看看我的妻子是不是回娘家了,想找您要人,您再找我要人……這怕是不妥吧?」

「什麽?你說那丫頭逃了?」果然啊,他就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

「就在我和她洞房之後,再醒來便不見她蹤影。原本該回門的,正是因為沒找到人,所以就擱置了。我實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竟讓她剛洞房之後就出走。若是她的腹中懷了我的骨肉,那豈不是要讓我的骨肉也流落在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