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天
早上我被不熟悉的鬧鈴聲吵醒。
我眼睛都沒睜開就順着聲音的方向摸過去想關掉鬧鈴。
手一伸卻摸到光滑溫暖的肌膚，我震驚地立刻睜開眼——
眼前是簡浔放大的俊顏，他眼睛微睜開，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看樣子是醒了。
一醒來他就皺起眉頭，一把打開我的手，翻身坐起把鬧鈴按了，一臉起床氣地轉過來看着我，“……”
他上半身沒穿衣服，被子落到腰間，漏出線條流暢優美的腹肌。
我一瞬間腦子都木了，臉迅速燒起來，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移開視線坐起來。
不敢看他，盯着被子說，“你怎麽在這？”
他沒好氣地說，“這是我家，我的卧室，我的床。”
什麽？！
我立刻四處打量了一下，這是一間黑白灰色調為主的卧室，看着有股性冷淡的風格，跟簡浔也太不搭了。
我看的時候跟簡浔對上了視線，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你校服都是酒味，被我拿去洗了，還沒烘幹。”
“……”
記憶在一瞬間回籠。
我宣布，這一刻就是我辛莘社會性死亡的時刻，享年16歲。
我只用了一秒就決定了，裝失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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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怎麽在這？”
他盯着我的眼睛，“你考完試跟同學喝酒喝多了了，耍了一晚上威風，不記得了？”
此時是考驗我的演技的時候。
我先是皺眉，“對，喝了三罐啤酒。”接着盡量自然地迷茫地看着他，“小浔哥哥，你去接我了？”
他不知道信沒信，移開了盯着我的目光，沒接我的話，輕聲嘆氣道，“七點半了，你再不起床就遲到了。”
說完他就率先下床去拿衣服穿。
他只穿着一條睡褲，上身赤裸着從我面前走過去來到衣櫃前，我立刻移開了目光，心跳得飛快，看着他的身體，滿腦子都是昨天跟他一起洗澡肌膚相貼的畫面。
目光略過他正在翻衣服的透白修長的手指……
……救命，他還給我打了手槍！
讓我死了吧。
我絕望地倒在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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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突然被砸了一件衛衣，過一會又一條牛仔褲，我爬起來抓在手裏，看着大小是我能穿的，但明顯不是簡浔的尺碼，我脫口而出，“這誰的衣服？”
簡浔沒有回頭，拿出一件襯衣正在穿，随口道，“小雪的，借你穿一下，洗完還回來。”
“小雪是誰？”
他轉了過來，扣了兩顆扣子，手指搭在下一顆扣子上，襯衣下擺的縫隙間是性感平坦的腹肌，我立刻血脈噴張地移開視線，突然聽見他平靜地說，“你不是看見了嗎，我小男朋友。”
剎那間，血液在血管中凍結成冰。
看來小雪已經跟他住一起了，進展真的神速。
剛才亂七八糟的想法一瞬間被粉碎了，這下好，完全不會胡思亂想了。
我垂下頭哦了一聲，用盡了全力保持着平時的語氣，“他幾歲啊？”
簡浔還在穿衣服，我等了幾秒沒等到回答，以為他就不想理我了。
等我套上衛衣，聽見他平淡的聲音，“二十。”
果然很小，跟他差了十二歲。
我也只比那個小雪小了四歲，如果他可以，我是不是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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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來不及吃飯，換好衣服用簡浔翻出來的新牙刷刷了牙，随便洗了把臉就得去學校了。
簡浔在路上停車放我去買了兩個包子。
我坐在車上握在手裏沒吃。
他看了我一眼，“怎麽不吃？”
“免得把車裏搞得包子味，到學校再吃。”
“吃吧，一會我開窗戶散味。”
随便他。
我無精打采地把包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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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着點到了教室，班長坐在講臺的椅子上看了我一眼，班裏很安靜，已經開始早自習了。
我坐下後，後排的陳旭暗戳戳地叫我。
我現在看見他心情很複雜啊，如果不是他瞎搞，我也不會去簡浔家，跟他發生了沒有必要的親密行為，也不會在此刻穿上小雪的衣服，把我本來就亂了的內心攪得更是稀巴爛。
這一切就像一個個秤砣被一只無形的手放在我心上，讓我越發難以承受……
陳旭小聲問我，“你爸好年輕啊，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他幾歲生的你啊？”
他是瞎了嗎，“那不是我爸，那是我遠方表哥，我現在住他那裏。”
他恍然道，“我說呢，他也太年輕了，昨天他一出現把我們吓一跳，帥得一逼。他做什麽工作的啊？”
陳旭一個直男怎麽也對簡浔感興趣？
我随口胡謅，“他模特。”
陳旭了然地咂巴嘴，“果然。”
嗯，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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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我們幾個一起打籃球到了六點，我回到教室上晚自習到了十點才坐地鐵回去。
這時候回去簡浔應該已經走了，我可不想又碰見他。
明天周六，我可以幹到兩點，不算曠工吧，
到酒吧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我推開他辦公室的門，卻不料在辦公室看見了簡浔……和小雪。
小雪坐在簡浔那張大辦公桌上晃着腿，一張臉真的雪白，唇色很紅，看着像剛接過吻。
簡浔站在他面前正在微垂着頭地跟他講話。
我垂下頭裝作沒看見他倆就準備往裏屋鑽。
沒想到竟然被簡浔冷聲叫住，“辛莘，怎麽又這麽晚，幹什麽去了？”
我心裏一陣厭煩，他幹嘛要管我啊。
“在學校學習。”這不是怕打擾你們嗎！
那個小雪突然插話，“小辛，昨天對不起啦，我們以後不會在這亂來，你該什麽時候回就什麽時候回。”
“……”我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情，只感覺喉頭都仿佛泛起血腥味。
我在此刻真的沒辦法平穩地回答他，沒理會他，把門打開進去了，這才深深呼吸，隔着門揚聲道，“謝謝你的衣服，明天還你。”
我脫力地撲在床上，床上用品是跟簡浔家裏一樣的灰色。
我怎麽還沒有換？
明天就去買新的。
門突然被敲了兩下，簡浔的聲音隔着門傳來，“你的校服放門口了，我們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