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想通其中關竅
第二天下午，我收到了簡浔的信息，“成績出來了沒？”
其實周一就出來了，年級94名。
我回複道，“沒出來。”
我以為這就完了，沒想到他竟然回我，“你們老師前天把成績單發我了，94名，考得不錯。”
釣魚執法？
這什麽人啊？！
我瞪着手機屏幕，一會又一條，“我今天有空，下課接你出去吃，晚上來我家打游戲。”
“不用了，你去陪小雪吧，我昨天跟同學慶祝過了，今天想好好補一下功課。”
他回得依然很快，“那周末吧，周六早上去接你？”
他看不懂我拒絕的意思嗎？
“我周六有事。”
簡浔似乎發信息發煩了，“下課給我打過來。”
我才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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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我抱着手機看聊天記錄。
要不還是打一下吧，免得把簡浔得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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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又沒上班，他肯定知道，但沒有問我。
昨天算是我第一次不是故意地沒請假就曠工，其實多少還有點心虛。
我把電話撥了過去，“……”
他過了一陣才接，一接上招呼也不打就說，“你周六什麽事？”
“跟學長約了打羽毛球。”
“昨天喝酒了嗎？”
“沒，喝的果汁。”
“你什麽時候沒事？”
“……”
簡浔耐心耗盡，冷淡道，“說話。”
“你今天不用去陪小雪嗎？”
他冷冰冰道，“你老提他幹什麽？”
“……”
這句話仿佛意有所指。
我突然背後汗毛都豎了起來，簡浔是不是知道我喜歡他了，其實也不奇怪，連洪伢都看出來了，他怎麽可能感覺不到。
之前種種在我腦中閃過，他跟小雪在他辦公室做、反複帶小雪去酒吧招搖過市以及後來自家酒吧裏親熱這些事似乎處處透露着不合理，連調酒師都說他不是這種人。
雖然說這話有點貼臉，但他不會是做給我看的吧？
他明明知道那個時間我就在裏間學習，還帶小雪過去做，有這麽饑渴嗎。
做給我看的猜想聽着貼臉，但越想越覺得這好像才是符合邏輯的猜測……
他不會是發現我喜歡他，專門安排這一切，讓我打消對他的想法吧？
我靠，我有這麽差勁嗎，這麽怕被我看上啊，需要做到這個程度來惡心我？
惡心我還幫我打手槍？
打完第二天怕我誤會，又帶小雪去辦公室惡心我？
明明可以把校服袋子直接放在我房間門口的，非要等我回來，不是做給我看的又是什麽？
之後還嫌不夠，跟小雪在自家酒吧就親熱上了，給我惡心半死。
真的是把我的心情玩弄在股掌中啊。
渣男，舉世無雙的大渣男。
我笑了下，心中一片冰冷，“你說為什麽，因為我喜歡你啊，我提他是因為我嫉妒他啊，你不知道我的心情嗎？”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直接說出來，一時間也沉默了。
聽筒裏能聽見他輕微的呼吸聲，時間仿佛被拉長了，我知道他現在一定覺得很難辦，說不定會想把我這個麻煩趕走吧。
我隐約有點後悔，但更多地卻還是痛快。
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如果把我趕走了我就轉學回老家吧，希望姑媽不要打死我，我也不想的，只是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不知過去多久，他說，“下課我來接你。”
電話被他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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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了我坐在教室裏磨磨蹭蹭地收拾書包，不想下去面對簡浔。
磨叽十幾分鐘，簡浔發來信息，“你想惹火我就再繼續磨蹭。”
我看見他的信息感覺脖子涼飕飕的，垂頭喪氣地拎起書包下樓了。
他的車還是停在顯眼的位置，我走過去上了副駕，完全不看他，沉默着系了安全帶。
他也沒理我的意思，我剛扣好安全帶車就飙了出去，給我吓得立刻抓緊了安全帶。
開了半小時，越開越偏僻，我看着外面越來越荒涼的草木，這上哪去啊，即不像是去吃飯，也不像是回酒吧或者他家，怎麽感覺像要去郊外殺人越貨啊？
我心裏有點涼，不至于吧？
我悄悄攥住了手機，劃開鎖屏，手指放在緊急撥好鍵上，準備随時報警……
我清了清嗓子，幹澀地說，“我知道我還沒還你錢，我肯定會還上的。”
他沒反應，車速依然很快。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後不會糾纏你的，你不用這樣吓我，我真的沒那麽執着，你相信我。”
他依然沒反應，車速還在增加。
我手有點抖，幾次都想按下去撥號鍵。
周圍的草木越來越稀少，翻過一個坡後，我突然看見遠方逐漸鋪程開來的波光粼粼的大海，夕陽逐漸低斜，金色灑滿波瀾廣闊的海面，天邊的彩霞絢麗得轟轟烈烈，美得我有點窒息。
簡浔拐過一個彎，順着一條土路下去，竟然把車直接開到了沙灘上。
他把車熄了火，看我一眼道，“下車。”
我有點尴尬地把手機塞回口袋，打開車門下了車。
外面風有點大，現在已經十月底，到了這個點還有點涼。
簡浔從後座撈出一件牛角扣駝色羊絨大衣扔給我，他自己只穿了個毛衣，點了根煙，靠在車前蓋上，看着海面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也沒有拒絕默默穿上了，套在我校服外面，有點大，但是很暖和。
我來到他旁邊也靠在車前蓋上，車蓋有一定熱度，靠着倒是不冷。
簡浔的毛衣是奶白色的微高領，下身穿着筆挺的西褲和皮鞋，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另一只手吸着煙，長腿微微傾斜搭在地上，在這樣的場景下就像模特在拍雜志大片。
他姿态潇灑随意，表情卻是冷淡不容親近的。
我望着他，覺得世界上也許沒有人能真正走進他心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