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後來的故事

第二天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渾身就像被卡車碾過去了一樣。

簡浔似乎之前就醒了,卻一直沒起床,見我睜眼就捧起我的臉獻上一個熱吻。

我撐着酸痛的胳膊把他使勁推開了,剛坐起來腰和大腿就痛得我脫力地軟倒回去。

簡浔伸手把我接住了,無奈道,“你要做什麽,我幫你。”

我欲哭無淚道,“我想喝水。”

嗓子居然啞了,一出聲我就驚了,頓時更加絕望。

簡浔去廚房倒了水拿來半摟半抱地喂我喝了,等我喝完就讓我趴在床上給我揉腰揉腿,一邊揉一邊問我想吃什麽。

我把臉埋在枕頭裏不想講話。

簡浔湊上來吻了吻我的後頸和耳根,柔聲道,“後面疼嗎?只有一點腫,沒有出血,應該不會有事。”

後面只有輕微的脹和撕裂感,疼倒是不疼。

我搖了搖頭,委屈道,“雖然那邊不怎麽疼,但我渾身疼,胳膊疼腿疼腰疼,嗓子也疼,嘴也疼……你不是說要溫柔的嗎?”

簡浔失笑地停下揉按我腰的動作,把我翻過來攏進懷裏,撫摸着我的側臉,“對不起,下次我再溫柔點。”

我把臉埋進他懷裏,悶聲道,“我要吃螃蟹。”

簡浔的手來回撫摸我的後背安撫我的情緒,帶着點笑意說,“還沒到季節,我去看看能不能買到什麽,其他還想吃什麽?”

“還有麻辣燙。”

簡浔親了下我的額角,“乖,過兩天再吃辣,讓它恢複一下。”他說着意有所指地探了下我的臀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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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着疼抱住他的脖子,小聲嗚咽,“都怪你,我連麻辣燙都不能吃了。”

簡浔嗯了一聲,将我抱好了讓我趴靠在他懷裏,溫柔地順着我說,“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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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嘴上都在怪他,但也明白其實是自己體力不好。

雖然經常打籃球,但肌肉也只有薄薄一層,不使勁憋都看不出肌肉線條,不像簡浔的肌肉那樣流暢優美。

後來我開始加強鍛煉,報了個跆拳道班,時不時弄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簡浔一開始很支持,後來看着我身上的青紫就有點不怎麽高興,問我一定要去嗎,我對他說的是一定要去,但後來總是反複想起他給我上藥時候寡淡心疼的神色,上滿了一個學期就不再去了。

花了一些時間,我倆找到了能一起的健身方式:騎車,沒事就會騎行去周邊的小鎮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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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高三的時候,我告訴簡浔我要做建築設計師。

簡浔很鼓勵地提出了一些建議,陪我定了目标院校的建築系,學校并不在本市,但也沒有很遠,坐高鐵不到一個小時。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簡浔給酒吧放假,請所有人去酒樓吃飯,洪伢喝得醉醺醺地跟我打小報告,說前幾天有個女客人給簡浔送腕表。

我已經見怪不怪了,非常坦然地問,“他收了嗎?”

洪伢眯了下眼,“那倒沒有。”

我嗯了一聲,“那不就行了,他都沒收我還有什麽好介意的。”

洪伢又暗戳戳地說,後來那個客人不死心,連續來了好幾天,每天都帶不同禮物,還要簡浔陪她喝酒。

我點了下頭,“那他喝了嗎?”

洪伢搖頭,“世界上能勸動老板喝酒的人還不存在。”

我笑起來,“那他很乖啊,我還有什麽好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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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會很灑脫,已經習慣了簡浔的人氣,也對我倆的感情有信心,但等真的異地戀了之後,我卻忍不住天天問洪伢簡浔在幹嘛。

洪伢不勝其煩,居然跑去跟簡浔告狀。

簡浔第二天就來學校看我,在賓館陪我住了幾天才回去。

回去之後開始每天晚上跟我視頻,時不時就出逃幾天來陪我,最後是李亮給我打電話,長籲短嘆地說店裏有多忙,最近送貨遲了也沒人管,雜七雜八扯了一堆,最後都說到到底這是誰的酒吧,一副你們再這樣我就要撂挑子不幹了的态度,我趕緊安撫一波,主動說我去勸簡浔。

可是簡浔真的聽話不來了,我又忍不住想見他,只好每周末坐高鐵回家。

四年的時間積累了一箱子高鐵票。

快畢業答辯的時候,簡浔給自己放了個長假,陪我在學校附近住了快一個月。

畢業離校的那天,我簡直要喜極而泣,終于不用異地了。

簡浔帶着我一起回去看望姑媽,坦白了我們在一起六年的事。

姑媽一時間接受困難,抓着我悄悄說了很多簡浔年紀大,不合适之類的話。

等我從裏間出來,看見簡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垂着眼睫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歲月偏愛着這個男人,六年過去,他臉上卻沒留下任何時光的痕跡,還是跟我當初第一眼見到他時一樣驚豔得令人移不開眼。

他見我從裏面出來立刻起身迎了上來,摸了摸我的臉安慰道,“我來說就好,別擔心。”

當天最終還是不歡而散,姑媽認為簡浔誘拐了我,幾乎将他當作了天下最壞的人。

我們在老家的小城多留了幾日,簡浔不讓我去,自己又去找了幾回姑媽,有一次回來臉上竟然有個泛紅的巴掌印,把我心疼壞了。

過了快一周,姑媽終于松了口,被我們約出來在外面吃了飯。

姑媽神色複雜地看着簡浔給我挑魚刺,挑蔥姜蒜,我給他夾菜倒水。

最終結賬的時候像是妥協了,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一個盒子交給簡浔。

簡浔跟我對視了一下,接過緩緩打開,裏面是一套金飾,有镯子、耳環和項鏈。

姑媽說那是我從未謀面的爸媽留給我兒媳婦的。

簡浔臉上紋絲不動,合上蓋子道了謝,表示會好好珍惜,接着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姑媽,說是嫁妝,坦然接受了我媳婦兒的這個身份。

姑媽也沒有推辭的收了,隔天我們走後給我發來信息,似乎對裏面的數額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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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後,我成功進入了全國top3的設計院,就在本地。

簡浔說要獎勵我,帶我去歐洲玩了一圈,最後在挪威的市政廳前突然跪下求了婚。

當時街上還有人,我愣神的時候他就一直跪着不動。

周圍不明所以的路人将我們兩人圍了起來,各種聽不懂的祝福,我只能聽懂一些什麽“Marry him”和“say yes”之類的話。

簡浔溫柔的視線籠罩着我,不慌不忙地舉着戒指盒跪着等我的答複,溫柔道,“寶貝,你要是答應了,我們可以直接進身後的市政廳登記。”

他見我沒反應,彎唇又加了一句,“我已經預約過了,公證人正在等我們。”

我看他這意思是,我要是不答應,今天就耗在這了,他這與其說是求婚不如說是逼婚。

我故意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簡浔嘆了口氣,“那我只能抱你進去了,可能會不太雅觀,但也沒辦法。”

我無語地伸出手,“幹嘛突然要結婚,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簡浔拿起戒指緩緩推到我的無名指根,周圍爆發出歡呼和大家,說着我聽不懂的祝福。

簡浔起身捧着我的臉獻上熱吻,圍觀群衆滿意地散了。

在市政廳力等待的時候,簡浔回答了我的問題。

他一臉平靜地牽着我的手,看着前面排隊的人說道,“你馬上要工作了,設計院厲害的人物這麽多,你慢慢就會發現我也不過如此,不在那之前定下來我沒有安全感。”

我心跳瞬間飙高,簡浔從來不說情話的,在一起六年了,連句我愛你都沒說過,他這句話說得雖然普通,但跟告白有什麽區別?!

我壓抑着想尖叫的沖動,用空着的手示意他低頭靠過來。

簡浔微微垂頭,我立刻抓着他的衣領湊近了,附耳低語道,“我愛你,老公。”

因為他一直不說,我也不願意說,直到此刻才按耐不住地告了白。

簡浔瞬間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深深呼吸了兩下,“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他攥着我手的力道大太,我忍不住把手抽了出來,笑道,“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小浔哥哥。”

簡浔喉結滾動了一下,眸色漸漸加深,看着我說,“你剛才不是這麽叫我的,我比較喜歡剛才的稱呼。”

“小浔哥哥小浔哥哥小浔哥哥……我就要這麽叫。”

簡浔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我總不能按頭讓你叫。”話音剛落他突然捉住我的手腕使勁一拉,将我拽到他身前,接着湊到我耳邊用他性感酥麻的嗓音說,“寶貝,不想現在叫就留到床上,你乖一點多叫幾聲老公,我會對你更溫柔的。”

我耳根有點燒,以為他說完了就要退開,沒想到在退開的前一秒聽見了他很輕的溫柔低音,“我也愛你,辛莘。”

我猛地看他,“你說什麽?”

他表情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模樣,普通道,“我什麽也沒說。”

下一刻卻悄悄彎了唇角,他很快抿唇壓下那一絲弧度,拉着我的手朝前走去,“一會再說,到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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