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撿了個Alpha回家

簡之的生活很簡單,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因此他的公寓也是小巧的一居室,沒有多餘的房間。

公寓總體上呈正方形,進門右手邊是衛生間,左手邊是開放式廚房,再往裏走,右手邊是卧室,左手邊是客廳,卧室位于兩個臺階之上,和客廳之間只有一個寬大的書架相隔,沒有實際上的房門。

簡之把梵天領回家後,讓他老實去沙發上待着,接着自己從電視櫃裏拿出了醫藥箱。

不過梵天一點也沒有傷者的自覺,剛一坐下,就跑到客廳外的陽臺上溜達了一圈。

“給我坐好。”簡之不耐煩地把梵天拎回來,按到沙發上坐下,“哪些地方傷了,讓我看看。”

“這兒。”梵天把左邊的手肘擡起來,只見在一堆繁複的花紋當中,有一小塊擦傷的痕跡。

應該是剛才被揍到牆上的時候弄的。

簡之皺着眉頭仔仔細細地把傷口周圍的灰塵擦幹淨,接着塗上藥膏之後,這才空出心思打量了一下梵天的左臂。

左臂和右臂一樣,布滿了複雜的紋身。傷口四周是一些沒有規律的植物圖案,不過順着這些植物往上,簡之看到了一張奇怪的撲克牌。

他頗為諷刺地笑了一聲,問道:“你這紋身師傅怕是沒什麽常識吧?”

“為什麽這麽說?”梵天挑了挑眉,順着簡之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左臂。

“撲克牌裏有J、Q、K、A,哪裏有Z?”簡之無語道,“你紋一張Z在身上,別人還以為你連撲克都沒打過。”

梵天只是笑,沒有接話。

“還有哪裏有傷?”簡之又問。

梵天把身上的黑色T恤掀起來,用眼神指了指右邊側腹。

那裏的傷沒有破皮,只是有些淤青,簡之又重新找出活血化瘀的藥給梵天擦上。

梵天的身材很好,簡之擦着擦着就出了神。

七年前的梵天身上已經有了隐隐的肌肉線條,但多少還是顯得稚嫩。現在二十五歲的梵天,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力量的氣息。

淤青的位置正好位于前鋸肌上,那是兩側肋部下方的肌肉,因為形似鯊魚的腮,又被稱作“鯊魚肌”。

這時,盯着別人腹肌出神的簡大教授聽到了一聲戲谑的笑聲,他趕緊收回思緒,把用過的醫藥棉扔進了垃圾桶裏。

“老師,”梵天換上了一副乖學生的口氣,“我的嘴角也有傷。”

簡之瞥了梵天一眼,嘴角上的傷只不過是一個很小的口子,他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擦藥也沒事。”

“可是好疼啊。”梵天可憐巴巴地說道。

簡之心想誰讓你打架,疼死你最好,不過他的手卻不知怎麽又重新拿出了藥膏。

嘴角的傷離得有些遠,簡之只得往前坐了一些,靠近梵天的臉。

他強迫自己專心看傷口,但無奈梵天的視線存在感太強,他實在受不了,于是停下動作,迎上梵天的視線,不滿地問道:“老看我做什麽?”

“你還是那麽好看。”梵天眼裏噙着笑道。

“給我閉嘴。”簡之皺眉道。

“好。”梵天說完,突然毫無預兆地揪住簡之的衣領往前一拉。

簡之瞪大雙眼看着梵天的臉越來越近,等他反應過來時,兩人的嘴唇已經嚴絲合縫地貼上。

他下意識地想往後退,但梵天一手按住了他的後頸,讓他無法動彈,與此同時,一條靈巧的舌頭滑入了他的口腔。

這個混蛋!

簡之敵不過梵天的力氣,不過他也不傻,他左手按住梵天右腹的淤青,狠狠一掐,梵天立即吃痛松開了他。

“老師,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狠……”梵天捂住右腹,眉頭皺到一起,滿臉都寫着痛字。

“不想被趕出去就給我老實待着。”簡之陰森森地說完,開始收拾醫藥箱。

“別說你不想做。”梵天撲騰起來抓住簡之的小臂,“你剛才信息素起伏那麽厲害,當我嗅覺失靈嗎?”

“你真以為你是狗?”簡之背對梵天,毫不動搖地抽回自己的手,“你聞錯了。”

“行吧。”梵天一手環住簡之的腰,把他帶到自己懷裏,接着另一手不老實地往下探去,同時湊到他的耳後,語氣暧昧地說道:“是我想和你做,可以嗎?”

“梵天!”簡之用手肘撐開身後的騷氣Alpha,站起身來語氣嚴厲地吼道,“上次和你滾床單是失誤,別以為可以随便上我的床!”

梵天撇了撇嘴,眼眸垂着看向地面,渾身都散發着失落的氣息,就像一只沒人疼的大狗一樣。

簡之咬了咬牙,狠下心道:“明天就給我離開。”

梵天沒有應下來,而是擡起眼眸,直勾勾地迎上簡之的視線道:“你剛才叫了我的名字,我記上了。”

你叫我一次,我就操  你一次。

梵天說過的話浮現在簡之耳邊,他紅了紅臉,沒好氣地說道:“混蛋家夥。”

簡之翻來覆去到半夜才睡着,由于第二天早上八點有課,他強忍着倦意爬起來,結果害他失眠到半夜的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

昨夜悄悄給這家夥蓋上的薄被已經滑落到地板上,簡之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把薄被撿起來重新給梵天蓋上。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客廳裏,給睡夢中的梵天覆上了一層柔和的光線。

如果只看臉的話,這個人還是簡之曾經認識的那個翩翩少年。

少年梵天如約在周五上午十點來到了簡之的辦公室,除了登門拜訪的小禮品以外,他還帶來了一本有關宗教學的書。

在簡之的國家,大學裏是不設宗教學這門學科的。簡之所在的神學系就等同于其他國家的宗教學系,屬于哲學門類下面的二級學科。

“你在看其他國家的宗教?”簡之拿過梵天手裏的書,随意地翻了翻。

“比較感興趣。”梵天坦誠道,“我一直不太理解,為什麽民衆要信仰皇室,所以想看看其他國家是什麽情況。”

簡之放下書,慢悠悠地為梵天沖了一杯花茶,接着來到梵天對面坐下,問道:“你這麽小,怎麽會有這種疑惑?”

梵天微微皺了皺眉道:“我不小,已經成年了。”

“嗯,成年了的大男孩。”簡之眼含笑意地看着梵天,接着他敏銳地發現對面的大男孩臉紅了。

“咳。”梵天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看老師的論文裏寫,信仰皇室是為了國家發展。”

“沒錯。”簡之将雙手十指交叉,随意地搭在膝蓋上,“只有擁有共同的目标,一個民族才能發展壯大。”

“可是據我所知,”梵天頓了頓,“一些現代國家并不依靠宗教,照樣能發展壯大。”

“你只看到了狹義的宗教。”簡之收起了随意的态度,稍微認真了一些,“宗教的定義很模糊,如果你把資本主義、人文主義等等都看作宗教的一種形式,那就會好理解許多。”

梵天聞言神情松動地眨了眨眼,似是立馬就理解了簡之話裏的意思。

“老師是說,比如有的國家實行資本主義,那資本主義就是他們的信仰?”

“是的。”簡之點了點頭,“所以你不能狹義地去看待皇室,皇室的作用是為了團結,團結就是發展的力量。”

梵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着直直地看着簡之道:“老師,你好厲害。”

被小朋友直白地誇獎,簡之忍不住嘴角上翹,他謙虛道:“沒有,我的專業罷了。”

梵天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接着耷拉着雙肩看着杯子道:“我父親從來都不和我讨論這些。”

杯子裏的水汽緩緩上升,碰上那長而翹的睫毛之後又逐漸散開,簡之一不小心看得出了神,甚至沒意識到話題中出現了自己的偶像。

“他太忙了,每次我想問他問題,他都讓我自己看書。”梵天呼了一口氣道,“可是每次安英曜問他問題,他就很耐心地回答。”

“呃,因為安英曜是大皇子殿下吧。”簡之這才回過神來,莫名覺得有一丢丢的心疼,“以後你想問什麽,都可以直接來找我。”

梵天擡起頭來,不知是不是水汽太熱的緣故,熏得他臉頰有些發紅。

這個面對着記者面無表情的少年,微微彎起眼角看着簡之道:“好的老師。”

簡之替梵天把被子蓋好,在遮住那礙眼的大花臂後,他恍惚中覺得眼前的少年并沒有改變。

長長的睫毛、安詳的睡顏,醒過來之後就會粘着他磨他。

眼前的睫毛忽然動了動,簡之一驚,下意識地想要離開,但梵天睜眼的動作還是快了他一步。

迷糊的眼眸很快變得清澈,對上簡之慌亂的眼神。

簡之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就像偷看別人睡覺的變态,然而事實是他确實在偷看梵天睡覺。

“老師,”梵天緩緩張口,嘴角逐漸浮現出戲谑的笑容,“看我幹什麽,一大早就欠  操?”

簡之氣得差點沒當場去世。

什麽狗屁翩翩少年,這他媽就是個性格頑劣的小混混!

“睡醒了就給老子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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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透:小天天在做正經事,只是教授暫時還不知道~  其他就不劇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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