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拆就掉的石膏

簡之買完披薩回到家,時間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

他剛一進門,還沒來得及換鞋,某只大狗就撲了過來,一邊說餓,一邊張嘴對準了他的脖子。

“拿去你的披薩。”簡之把扁扁的披薩盒塞進梵天嘴裏,成功阻止了這只Alpha咬他的行為。

“我想吃你。”梵天拿下盒子放到一邊,直勾勾地盯着簡之,“你今天是不是也想做?”

簡之莫名其妙地反問:“這是從哪裏得出的結論?”

“我叫你老婆,你答應了。”梵天說着就朝簡之湊了過來,想要抱他,“你還誇我乖,這難道不是暗示?”

簡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重新認識到這只Alpha曲解別人的能力有多誇張。

“那我現在正式糾正你,不準再叫我老婆。”簡之一字一句地說道,“另外,你打着石膏還想睡我的行為,一點也不乖。”

梵天一臉沒勁地撇了撇嘴,轉身朝客廳走去:“把披薩拿過來。”

簡之眉頭一皺:“你還支使起我來了?”

梵天回過頭晃了晃右手的石膏,欠扁地說道:“我是殘廢。”

簡之:“……”

這兩天簡之沒有再喂梵天吃飯,他發現梵大爺左手用起來之順,跟右手沒什麽差別。

而梵天自從暴露之後,也沒再磨着簡之伺候他,能做到的事都盡量自己做。

兩人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圍着茶幾吃披薩。電視裏播放着午間新聞,同盟會的事有了新進展,某個車主提供了行車記錄儀,正好拍了一個暴  亂分子的正臉。

那暴  亂分子是有前科的激進宗教  分子,主張對非信徒的同性戀進行化學閹割,因此他絕不可能出現在同盟會的隊伍中。

律師替他辯護稱當天他确實有去游行搗亂,但他并未參加任何有預謀的組織,跟游行當天的暴  亂無關。

然而視頻裏拍到他手拿鋼管,脖子上還圍着擋臉用的三角巾,這和其他暴  亂分子如出一轍,實在是無法與暴  亂撇清關系。

最終判決還沒有下來,但之前朝同盟會潑髒水的媒體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即使有一兩家媒體想要歪曲是非,替被抓的暴徒洗白,但暴徒本身就是個身份尴尬的激進分子,就連信徒內部不贊同這種激進分子做法的人也大有人在。

“真是百密一疏。”簡之咬了口披薩,頗為感慨地評價了一句。

安英曜一定沒有想到,暴  亂的關鍵人物正好在沒有擋住臉的時候被路旁的行車記錄儀拍了下來,而行車記錄儀的主人正好站在同盟會那邊,選擇公布這段視頻。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謀劃好,那只能說安英曜實在是太倒黴。

想到這兒,簡之咽下嘴裏的東西,仔細看了看新聞裏反複播放的視頻。

視頻的畫面背景沒有移動,車應該是停在路邊。

視頻并不是從暴徒現身開始,畫面開頭,暴徒不知受了什麽刺激,舉着鋼管對攝像頭的後方叫嚣,然後沖了過來。

在他沖到車旁時,一只手突然從畫面外伸進來,扯掉了他的面巾,同時一條腿又擡起來,踹了他一腳,讓他後退了幾步,完整地暴露在行車記錄儀之中。

很顯然,攝像頭的死角處站着一個人。

那人身穿黑色長袖長褲,腳上是一雙黑色馬丁靴。

簡之微微皺了皺眉,又打量了一下周圍的街景,應該是在主幹道沒錯。

他心裏生出異樣的感覺,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坐在他身旁的梵天。

“你那天也在主幹道,”簡之道,“你看到這人了嗎?”

“沒有。”梵天沒什麽反應地聳了聳肩,“我又不認識他。”

簡之還是覺得奇怪,他想了想問:“你平時都穿短袖,那天怎麽突然穿了件外套?”

把紋身遮得嚴嚴實實的,好像生怕別人認出他一樣。

“前陣子沒這麽熱啊。”梵天吃着披薩,語氣和平時無異,“我穿外套怎麽了?”

簡之倒被問住了。

前陣子确實還沒有升溫,穿外套并不奇怪。

看梵天的樣子也不像在隐瞞什麽,簡之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沒事,你多吃點,免得又餓。”接着收回視線繼續看新聞。

新聞主播最後總結道,雖然此次暴  亂還沒有明确的結果,但依照目前的發展走向,此事會被定性為狂熱分子帶頭所為,同盟會的負責人将打臉所有指控。

“撇得一幹二淨。”簡之忍不住自言自語,“厲害。”

“你在說自由黨?”梵天拿起一塊披薩,仰頭送到自己嘴裏。

梵天的這個問題很微妙。

簡之的那句“撇得一幹二淨”顯然不是什麽好話,而梵天猜測簡之是在指自由黨,這說明在梵天的潛意識裏,自由黨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還有一種可能,梵天認為簡之是保守派,厭惡自由黨,所以站在簡之的立場考慮,他提出了這個猜測。

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簡之還是拿不準梵天在想什麽,這種感覺讓他很抓狂。

七年過去了,雖然梵天重新出現在他的身邊,但他總感覺兩人之間有一道無形的溝壑阻擋在兩人面前,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眼前的梵天已經不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少年。

“不是。”簡之神色複雜地瞥了梵天一眼,“我是在說安英曜。”

目前為止,簡之一直在避免提到皇室的人,但此時此刻他實在是忍不住試探梵天一把。

梵天的動作果然停住,他頓了頓,放下披薩道:“什麽意思?”

“我是說,”簡之深吸了一口氣,“游行當天有兩萬人聚集,這是安英曜的指示。”

梵天別開視線,看向電視:“他不會做這種事。”

視線轉移,這是回避的态度。

看來簡之猜得沒錯,梵天确實不太願意面對安英曜。

他想說現在的安英曜也不是以前的安英曜了,但話到嘴邊,又覺得還是不要刺激梵天為好。

反正梵天現在整日無所事事、胸無大志,告訴他安英曜這些“光榮事跡”也沒什麽用,反而讓他心裏膈應。

簡之關掉新聞,拿起梵天放下的披薩,對他道:“張嘴。”

梵天愣了一瞬,聽話地張開嘴,簡之毫不溫柔地把披薩塞了進去。

“快點吃,吃完我好收拾。”

午睡之前,簡之無聊地用手機搜索了一下同盟會的消息,目前網上各種言論都有,不少人猜測游行暴  亂是保守黨栽贓嫁禍,自由黨此次會絕地反擊。

沒有任何人提到皇室。

離大選越近,自由黨和保守黨也愈加針鋒相對。同盟會和皇室分別是站在自由黨和保守黨兩大陣營身後的勢力,但同盟會顯然比皇室要高調許多。

都說槍打出頭鳥,同盟會肯定也是皇室的眼中釘。

簡之還想繼續找幾篇分析文章看一看,但這時梵天突然爬到他床上,他不得不把手機收了起來。

“我要說多少遍,不準随便上我的床。”簡之皺眉道,“你怎麽老是不聽話?”

“沙發太窄了,睡着不舒服。”梵天委屈巴巴地看着簡之。

“我數三下,給我下去。”簡之停頓了一下,開始數數,“一。”

“三。”梵天主動接話道。

簡之深吸了一口氣,陰着臉道:“梵天,我真的生氣了。”

“好吧。”梵天抿了抿嘴唇,老老實實地回了客廳。

看來管教還是有用。

簡之舒了口氣,沒再想同盟會的事,開始享受這剩餘的半天假期。

四月以來,簡之的發  情期明顯比二三月好了許多,至少目前為止發  情次數不超過三次。

正在簡之以為他的發  情期會逐漸趨于穩定時,晚上洗澡途中,他的身體又有了發  情的跡象。

家裏還備着一支上次沒有使用的抑制劑,簡之顧不上穿衣服,渾身上下就裹了一條浴巾從浴室裏小跑出來,在他的西裝外套裏翻找那支抑制劑。

今天出門參加校慶,他像往常一樣把抑制劑帶在了身上,但是回家之後他好像把抑制劑拿了出來,放到哪兒去了來着?

西裝裏沒有,鞋櫃上也沒有,簡之捂着小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扭曲,半晌後,他終于在茶幾下面看到了抑制劑的蹤影。

想起來了,中午把披薩拿到客廳時,他順便把身上裝着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簡之松了口氣,直奔抑制劑而去,然而沙發霸主梵大少爺快他一步,長手一伸,輕而易舉地就把抑制劑拿在了手裏。

簡之暗叫一聲不妙,他額頭冒着豆大的汗珠,說話也喘着粗氣:“你別使壞,把抑制劑給我。”

他心裏生出很不好的預感,自從中午把梵天從床上趕下去之後,這只大狗就在跟他賭氣。他說十句話,梵天只愛答不理地回一句。

現在梵天逮到機會作弄他,怎麽可能輕易把抑制劑交出來?

果然,梵天裝模作用地打量着手裏的東西,問道:“老師,這是什麽?”

“少廢話,快給我!”簡之腳底發虛地去搶抑制劑,結果一個不穩,直接撲進了梵天懷裏。

梵天明顯在強忍笑意,他故意逗簡之似的問:“要不還是我幫你吧?”

“你這殘廢幫個屁!”簡之氣急敗壞地說道,“手還要不要了?”

“沒關系啊。”梵天随意地把抑制劑往後一扔,簡之只得眼睜睜地看着抑制劑嗖地掉到了陽臺上。

“我說你這家夥……”簡之耐着性子,好聲好氣地勸道,“你的手還有傷,不要做激烈運動。”

“我說沒關系。”梵天坐直身子,三下五除二把手上的石膏給卸掉了。

簡之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梵天扔到地上的白色物體,只見一層薄薄的石膏裏面,全他媽是泡沫。

這?

這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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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停更一天存稿,後天三更+車車奉上()

小劇透:簡教授發Q并非平白無故,小天天實則自由黨背後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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