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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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齊和艾爾去拜訪艾迪夫人,吉迪恩在等待室和艾迪談話,艾迪手裏端着一杯咖啡。
咖啡壺放在等待室一旁的櫃子上,櫃子上擺着整齊的紙杯、糖罐、奶罐。艾迪熟練地端起咖啡壺給吉迪恩倒了一杯咖啡,又拿起糖罐詢問吉迪恩。
吉迪恩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砂糖,接過了艾迪遞來的紙杯。
“謝謝。”
“不用謝,吉迪恩探員,我還要謝謝你們為了塞爾瑪從匡提科趕來。”
“艾迪先生,你告訴警方你最後一次見到塞爾瑪是送她去坐校車。”吉迪恩沒有坐下,而是靠着牆,開啓話題停止了艾迪的寒暄。“但校車司機的報告說當天塞爾瑪并沒有登上校車。”
“對……我不太清楚,塞爾瑪一般是早上吃過早飯後,自己走一小段路到街口去,校車在那裏接送附近的學生,我和安西娅只把她送到門口,看着她離開家,然後我趕去上班。”
“所以直到塞爾瑪放學後沒回家你才意識到她失蹤了?”
“不,不,怎麽會。學校老師發現塞爾瑪沒去上學後給我打了電話,我很快請假回家去找塞爾瑪。”艾迪愧疚地地捂住臉,“我花了很多時間在社區附近還有塞爾瑪愛去的公園找她,但都沒有找到,太陽落山之後,我不得不報案失蹤。”
“那麽你的妻子安西娅呢?”吉迪恩的目光追随着艾迪的動作,“女孩總會和母親更親近,她或許對塞爾瑪的去向有發言權。”
“她也在和我一起尋找塞爾瑪,但她是在向鄰居還有她的同學詢問是否他們看見過塞爾瑪,”艾迪擡起頭,發紅的眼中有些水光,“社交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她在附近問遍了所有可能看見的人,鄰居們沒有線索。她那時候已經精疲力盡,我讓她回家休息,一個人繼續找塞爾瑪。”
“并尋求了警方的幫助。”
“對,沒錯,我還尋求了這些人的幫助。”
“艾迪先生,你們在一年前領養了塞爾瑪,對吧?”吉迪恩放下紙杯,習慣性地握住自己的手。
“是的,三年前我們的親生女兒生病去世了,她才五歲,醫生說安西娅的身體狀态沒法再負擔一次生育,所以我們就領養了塞爾瑪。”艾迪悲傷地低頭,按住了自己的眼睛,“我不想這種事再發生一次了。”
“不會的,艾迪先生。”吉迪恩審慎地說到,“塞爾瑪和你們的關系怎麽樣,你有想過她是自己離家出嗎?”
“不,她沒有!……或許可能是。”艾迪說,“uh……她來到我們家一年了,這是個害羞的小姑娘,在家裏的時候還好,兒童福利機構的回訪人員說她在家的狀況好過大部分孩子,但是她在學校沒有太多朋友,還沒有完全融入。”
我問過她的同學們,他們說塞爾瑪依然不愛和他們交流,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但一個七歲的孩子又能走多遠呢?那個該死的連環殺手會不會在路上見到塞爾瑪然後開槍殺死她?!哦,我的上帝。”
“可能會。”
“您說什麽?”
“沒什麽,我需要去和我的組員說明情況,我們現在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吉迪恩說道,“艾迪先生,你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會,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說完,吉迪恩冷靜地走出了等候室,緊接着加快腳步沖回BAU小組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瑞德站在白板前研究地圖和該地區以前的兒童失蹤案。孩子們的屍體早就下葬,警察們當年向家長詢問的信息全部被記錄在檔案中,他們認為沒有必要再去開棺打擾他們的安寧,警方問詢和法醫記錄是他們手頭有的一切。
當然,BAU組員們的腦子裏還有前輩們研究整理的連環殺手特征歸類統計輔助他們對unsub進行側寫。
霍齊結束了和艾迪夫人的簡單對話後趕了回來,那位女士不願意說太多,艾爾留下和她繼續溝通。摩根在桌前踱步,桌上的手機開着免提,加西亞的聲音和鍵盤敲擊聲被模糊的電流混在一起傳出來。
“我查看了當地的監控錄像,但遺憾的是我們可用的錄像很少,”加西亞的聲音因此恹恹的。
“怎麽會?這裏算是當地的一個高級社區。”摩根皺眉。
“正因為如此,”加西亞提高了音量,“我不明白這些有錢人是怎麽想的,他們更在乎自己的隐私,所以四年前社區提出的安裝更多的監控的提議被聯名否決了,這裏的大部分監控都在街角路口,總之,遠離住宅,而我也沒能從裏面找到任何塞爾瑪的身影,可憐的女孩。”
“誰提出的聯名?”
“sir?”加西亞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吉迪恩的聲音。
“我在問誰發起了聯名。”他重複了一遍,瑞德也轉過了頭來。
“哦,好的,sir,”加西亞每次回答吉迪恩的問題時都會下意識嚴肅緊張起來,“呃,發起人是沃克.愛羅伊和貝爾.弗羅拉。”
“他們和艾迪家有關系嗎?”
“艾迪,讓我看看,”加西亞快速地進行搜索,電腦屏幕上的文段如瀑布流般快速劃過,“找到了,弗羅拉家和艾迪家是鄰居,而且,安西娅.艾迪是緊跟着兩位發起人在聯名書上簽字的人。”
“安西娅.艾迪嗎?”吉迪恩喃喃道,很快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叫住了JJ,“JJ,我需要你去聯系媒體。告訴他們,我們認為兒童擊殺者帶走了塞爾瑪,然後我需要艾迪夫婦通過媒體發言請求他放走塞爾瑪。”
“什麽?”瑞德極度疑惑,“我們不是确定兒童...擊殺者不會帶走塞爾瑪嗎?”
“對,他不會帶走孩子,但這整件事可能是艾迪夫婦的自導自演。”吉迪恩回答,“巴澤爾.艾迪的描述前後矛盾,但他嘗試着把我往一個方向上引,把他自己從塞爾瑪失蹤這件事上摘出去。呃...我還需要一些信息,對的,我需要加西亞查找擊殺者的三個受害者的資料,還有塞爾瑪的情況。”
“我打給她。”霍齊随即撥通了電話。
“魔法師的魔法棒正在閃爍......”
“我打開了免提。”BAU的大BOSS可不會和加西亞玩她和摩根那一套角色扮演游戲。
“oh,ok,sir。”加西亞一下子收住了跳躍的語氣,“我能為你做什麽?”
“我需要之前三起案件受害者的資料,主要是社區記錄、兒童機構記錄還有醫療資料。”吉迪恩說,“還有塞爾瑪的相關資料。”
“好的長官,結果很快就來。”
瑞德聽着吉迪恩所需要的信息,快速反應過來,“你認為他們被虐待了?但是unsub沒有傷害或是懲罰父母們。”
“但也沒有性/侵或者虐待的跡象,作案迅速,”摩根說,“沒有尖叫,沒有折磨,這在兒童案件中其實很少見,但一般這種案件的目标都是父母,問題是unsub并沒有利用孩子的尖叫來折磨父母。”
“I got it,”在吉迪恩給出答案之前,加西亞率先傳來了消息,“前三起案件中,克萊夫和塞西的醫療記錄顯示他們常常因為外傷住院,兒童保護組織有上門調查過,他們懷疑這兩家有家暴現象,但始終沒有證據。”
而嘉利這個小姑娘,她的父親因為酗酒駕車車禍造成一死兩傷,三年前入獄了,現在還沒有放出來,那之後嘉利的母親一個人撫養她,不過她自己的精神狀态堪憂,當地有考慮過收回她的撫養權,但是在考察期結束之前,嘉利就被射殺了。”
至于塞爾瑪...艾迪夫婦一年前從弗吉尼亞丹威爾福利院領養了她,這之後她的醫療記錄一直空白,或許沒有怎麽生病,福利院回訪記錄顯示一切正常。”
“空白?她的例行體檢記錄呢?”
“她的這項記錄也是空白。”
“塞爾瑪或許不像回訪記錄中所寫的那麽幸福。”吉迪恩抿唇,“我原以為只是艾迪夫婦涉及塞爾瑪失蹤這件事。”
家庭之中的犯罪往往更加隐蔽,又因為更加容易共情而更讓大衆難于接受,但血緣與否從不成為判定犯罪與否的标志,罪惡總在每一個可能之處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