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過了十五學校就準備開學了，林野也得到了餐廳的工資，2000出頭，待遇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他根本就沒上幾天班，老板也算是很給面兒了。加上他斷斷續續給廖天成家的小孩兒補的課，一個假期也有小3000攥在手上。
他準備了一張銀行卡，把錢全部存進去，還拿出一小部分讓舅舅去投資點理財産品，雖然基數不大，但勝在穩妥，他想一點點地早些獨立起來。
張鷟的生日是四月份，是上次無意間聽到誰提了一句，具體是哪天也不太清楚。禮物林野已經買好了，這兩天剛到，包的很精致放在房間的櫃子上。零零散散地放在一起也有個小箱子大了，看陣仗怪吓人的。
林一躍回來的時候還好奇地問東問西，都被林野搪塞過去了。一來二去的他也沒興趣了，加上酒吧那邊的面試，還要費心思準備幾首歌。
林一躍這個人吧，可以說是除了學習不好樣樣都好，打架帥氣做飯美味唱歌還好聽，人長得也帥，就是嘴欠了點。林野看他那成天游手好閑的樣子，都覺得糟蹋了那張臉。但要是非要在學習裏面找個什麽強項，那就是英語了。
林一躍讀完高中就一腳邁進了社會大學的門檻，摸爬滾打的這些年，鼎盛時期還在那種逼格特別高的外廚餐廳打過工，那還算過得去的口語就得歸功于他看的那些外國影視劇。初高中那會兒看的那叫一個廢寝忘食，但從沒見他這麽用心寫過作業就是了。
他們仨連帶着林雙稚時不時會跑到KTV去嚎兩嗓子，一水兒的英文歌，唱累了就換陳玉山上去嗷傷痛情歌。
所以說基因這東西還是挺重要的。
林一躍還特地來問過林野，問他想聽什麽。當時林一躍撥弄着吉他笑的一臉痞氣：“想不到當年圖撩妹學的吉他現在才派上用場。”太有技巧性的他也不會，但照着譜子彈還是不成問題的。說是林野想聽什麽他就去找譜子學去。
“你怎麽不去問問玉山哥，”林野不由得佩服起了自己的機靈，“他不是可喜歡聽你唱歌了嗎？”末了還不忘說一句，“我想聽Sleeping In.”
“他哪欣賞得了這啊，之前我找譜給他彈了首死去活來的口水歌他都能高興半天...”林一躍翻着他床頭那些有些泛黃發皺的紙，找到個洇了一片水漬的。修長的手在弦上一掃，熟悉的節奏就淌了出來，“這麽多年了你也沒聽膩？能不能來點有難度的。”
“畢竟是你學會的第一首，簡單又好聽，有儀式感。”林野捧着杯子笑，裏面沖的是他們帶回來的椰子粉，“你搞這麽複雜幹嘛，你還能燥的過人‘浪子岸’？咱單槍匹馬的唱點安靜的就好。”
“嘿！有道理！那不練了不練了，那種譜子我一大堆，信手拈來，吃飯去！”林一躍把琴随便一擱，哼着小調摟着林野就往外走，“先去玉山那裏一趟？叫上他我們就去下館子吧，他家附近有個餐館特別好吃，等你開學了就叫不動了。”
林野無奈地換上鞋，如果可以他還真不想在這冷飕飕的天出去，可是大家今天都忙，沒人做菜，他們還是得出去吃：“你是叫不動我，可你直接拖着我走啊！”
“行了行了，我錯了，下次還敢！”林一躍心情好，長腿一跨就打算開機車，但想了想真的太冷了，兩人磨磨蹭蹭地去擠公交。
公交站離陳玉山家還有一段距離，林一躍和林野就團着手慢悠悠地走。天有些暗了，雪簌簌地飄了點下來，被昏黃的路燈照的有些發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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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玉山哥很喜歡一首歌...”林野還在努力地游說林一躍唱點中文歌，“就最近有個特別火的劇的插曲，還蠻好聽的，絕對不口水，哥你要不...”他沒能繼續說下去，不知道為何林一躍突然停了下來，他正好撞在林一躍後背上，此刻揉着鼻尖叫苦不疊，“你怎麽了，突然停...”林一躍示意他不要說話，指了指前面。
林野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也吃了一驚。
陳玉山站在一個小餐館門前，撐着門。他表情漠然，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幾秒從餐館裏出來一個女生，看樣子費心思打扮了一番，看着陳玉山的臉笑的暖意融融。因為還有一段距離，他倆聽不到對方在聊什麽，但看那女生想拉陳玉山的手，被委婉地推開了，轉而又挽上了陳玉山的手臂，兩個人的姿勢顯得有些僵硬地朝着他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一躍？你怎麽在這兒？”陳玉山先看到了他們，他顯得有些慌張，想抽出手，卻被女生摟得更緊。
“玉山你幹嘛啊？”女生埋怨了一句，“我冷得很。”她打量了一下林野二人，笑道，“你的朋友嗎？果然帥哥都跟帥哥玩在一塊兒。”
林一躍點了點頭，沒說話。
在看到餐館那幕的一瞬間，他先是高興了一秒，為好友找到女朋友高興，但而後紛至沓來的就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有莫名的憤怒，生氣，還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甚至還有一些難過。
林野是知道陳家一直在逼陳玉山相親的，但這個女生和陳玉山之間的互動顯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他想幫忙都不知道怎麽張口，只好給陳玉山使眼色讓他趕緊解釋。
陳玉山還沒來得及說話，林一躍就道：“這麽冷的天先送人姑娘回去吧...”他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麽，卻無力地作罷，帶着林野離開了。
女生還在嗔怪道：“你看，你朋友多貼心，我們也趕緊走吧...”
“一躍！等等！”陳玉山惶急得一改之前的态度，十分強硬地把女生的手扳開，還往裏塞了一張五十塊：“對不起，我配不上你，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你這人怎麽回事？！”女生愣在原地，她估計也沒料到陳玉山竟會撇下她一個人，之前真是看走眼了。
“對不起。”陳玉山看着林一躍絲毫沒有停滞的背影，快步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