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那高個兒小哥只是個開始,人就是正兒八經欣賞林野,想聽歌兒,可打從他成功加到微信之後,又有一些別有目的的人跑來找他要聯系方式,最誇張的是某天唱的落日飛車的《My Jinji》,就有個美女激動的讓他直接簽名在T恤上,還往他手裏塞了幾百塊錢。林野笑了笑簽了落日飛車的另一首歌歌名——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去吧臺給那女生點了杯塞內卡日落,把錢壓在了酒杯底下。

那女生估計是落日飛車的歌迷,激動得滿場找他,還說好喜歡林野一定要加到微信要好好聊。可林野早就從員工通道離開了,正好下周是期末考,就不會再來酒吧浪了。他就是單純地減壓,唱唱歌喝喝酒,林一躍有時候也會彈吉他給他和和聲,和哥哥浪蕩性感的聲音不同,變聲期的少年嗓音清冽微啞,不論唱什麽聽的人都會醉。

林野享受酒精,在這醉了也沒關系,有陳玉山他們看着出不了什麽岔子,他可以盡情地喝盡情地醉,去想那個清醒的時候絲毫不敢想的人。

期末成績出來之後七中進行了最後一次分班,廖天成看着那滿牆紙,字小的都快看不見了,他瞪大眼睛仔細找,終于在A班的末尾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吊車尾進去的,但好歹也沒跟林·大學霸·野分開,想到下學期複習速度要高壓加倍,他就唉聲嘆氣,在林野面前的課桌癱成了一張餅。

“學霸,你能不能不這麽變态啊,又是第一?我真的想跟老師舉報你抽煙喝酒蹦迪啊...”廖天成無力道。

“那我還是好學生啊。”林野撣了撣A班排名表,他和廖天成之間差的人有這——麽這麽多。玩笑歸玩笑,這學期的獎學金是妥了,後面的要想拿就得加把勁,從一模之後瘋狂學習的人也不是沒有,“寶琳在哪個班?”

“隔壁。她英語不太行,拖了後腿。”廖天成努了努嘴,“說到寶琳,我想讓你今晚陪我去趟洋場。”

“啊?什麽地方?”林野剛還想說今晚回去睡個昏天地暗,把這短短的幾天“假”給睡過去,大後天就得開始補課了,想浪也沒精力。

“酒吧啊,別告訴我你沒去過,”看着林野愣愣地搖頭廖天成服了,“你除了Goldfish和Nightingale還去過什麽?”

“哪兒有酒喝我就去哪兒,誰記名字啊,去我哥那還能罩我呢。”林野翻翻眼睛,“不過之前好像聽張鷟他們提過,去酒吧幹嘛?大哥算我求你的,我想睡覺。”

“诶呀我請客!去不去!”廖天成大手一揮,“是這樣的,寶琳她有個朋友在洋場兼職,但今天有急事去不了叫她幫忙頂班,我覺得怪不安全的,勸她也沒用,說都答應人家了,那就去陪陪她呗,所以想叫個伴。”

“是挺頭痛的,”林野支着下巴,“清的嗨的?”

“嗨的...”廖天成也苦惱着,“我剛訂了臺,一會你想吃啥?我包了!”

“吃的随意,酒不能将就,我要喝洋場裏最貴的軒尼詩!”林野笑道。

“饒了我吧我不喜歡軒尼詩...”廖天成挎着包叫苦不疊地追上去。

結果出于不能讓餘寶琳看到要默默守護她的廖少的矯情心理,他們就坐在一個邊卡憋屈地喝着福佳白,這玩意兒實在是太難喝了,林野索性放下酒瓶,改吃小菜,臺上的DJ自己都蹦嗨了,酒吧裏烏煙瘴氣悶得很。

“诶,你看,那人是不是有點眼熟?”廖天成拿胳膊肘怼了怼林野,“是不是張鷟和陸灼啊?”

“卧槽?!”林野吓得一激靈,小吃也顧不上吃了,把面前那瓶福佳白幹了之後小聲道,“怎麽哪兒都能遇上他...”

“要拼桌嗎?”廖天成躍躍欲試。

“我可求你了廖少,”林野趕緊拉住他,“你今天是‘微服私訪’來的,他倆那可是正經南巡,你不怕寶琳發現啊?”好不容易把廖天成勸住,林野自己又忍不住往那邊瞟,他好不容易逐漸适應和張鷟生疏的日子,可沒想到就這一眼,一切都死灰複燃了。

“季老師不是回來了嗎,你怎麽還拉着我在這喝忘情水?”張鷟幫陸灼把酒滿上,看他那樣思考着要不要打電話給季逢。

“沒啊我高興啊,我考的不錯,他還誇我來着,一會兒我就去他家睡去。”陸灼看張鷟那一臉“你喝大發了”的表情啧道,“真的,就是高興,但下學期肯定不能這麽浪了,抓緊時間多見見你。”

“可把我感動壞了,”張鷟倒不是很輕松,他沒怎麽發揮好,排名跌了一名,“我沒考好,我喝。”

他舉起酒杯的時候陸灼卻攔住了他,指着一個方向道:“是我的錯覺嗎?好像看到個熟人...?”

“哪兒呢?”張鷟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個背影,不像他認識的任何人。

“林野?沒想到在這見到你。”來人是Goldfish的一位常客,很捧他們兄弟倆的場,“還沒到周六呢。”

“您好,今天我是陪朋友來玩的。”林野微微颔首回應道。

“我去過這麽多地兒,還是覺得你的歌最好聽。”男人順勢坐下來,很近地挨着他,林野眉心一皺,剛想不着痕跡地拉開距離,卻被男人按住了腿。

林野是頭一回陷入這種暧昧又混亂的情景,廖天成坐在他左側什麽都看不見,還傻乎乎地喝着酒。

“放松點,我就是表達一下我對你的好感,”男人看到林野一臉不爽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摩挲着他大腿的肌肉,“你知道嗎,我對你可是一見鐘情——人一見鐘情的時候嘴唇的溫度是38.6℃,我現在看到你,覺得自己在發燒。”

林野瞥到那頭的張鷟愣愣地看向這邊,他們眼神接觸,DJ又放了一首電音,舞池裏的男男女女扭動起來,場面混亂又燥熱,可林野聽不到任何聲音,他眼裏只有張鷟那雙夜場也奪不走光彩的熠熠生輝的眼睛,現在裏面有震驚、不解,可能還有一點厭惡。

“我非常能理解這種感覺,”林野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笑得多情,他傾身到男人的耳邊,“從我看到那人眼睛的第一刻起,就覺得自己無時無刻不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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