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們結婚吧

走了半個多小時,平坦的路,還要好一些,柏琮原望着面前的陂,哀聲嘆了一口氣,要不是這邊的路太狹窄過不來車,打死也不選擇背人的方式去看流星囡。

等他走到乘坐纜車的下面,估計也要累得失掉半條命,千不該萬不該想着抄小路來紫金山天文臺,幹脆選擇和她去玄武湖,漫步湖濱小路臨湖觀星,也是一種蠻不錯的調調。

背上的人睡着了,感覺不到他背人的人勞累,他也想着比林擎宇更勝一籌的浪漫,結果,明早她醒過來,還不知道記不記得他背了她這麽大老遠呢。

說多了都是淚,山下的地堡城索道站的售票員看着滿頭大汗的男人背着女人走過來,現在可是秋末,不是嚴寒酷暑的季節,熱成這樣也不容易。

正當柏琮原在和售票員交流買纜車票,貝雅言被吵醒,一手拍在他的後背,嘴裏說着:“要是沒有流星,你就死定了。”

感情,帶她來看流星還要惹來殺身之禍。

柏琮原再擡頭,售票員沒忍住,笑出聲來,售票員看着兩個人來了樂趣,像是看好戲一樣,勸柏琮原回去:“你女朋友也看了昨晚的新聞?今晚沒有流星,你還是早點帶她回去吧,就算熬通宵,也是等不到的,到時候,又熬夜有沒有流星,回家等着跪搓衣板吧。”

售票員這些話,最合柏琮原心的就是,一句又一句的女朋友,于是,他小小聲地和售貨員說:“一瞧你就是有經驗的男人。”

售貨員不好意思得笑笑,問:“票還要嗎?”

“當然。”重點不是看流星,是和她一起出來好不好。

纜車徐徐劃過,夜色下的南京,霓虹闌珊,靠在他肩膀上的重量,那樣真實鲺。

柏琮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有點舍不得天亮了,她和林擎宇住一起,雖然林擎宇不常去那裏,也沒有真的和她發生過什麽關系,但是林擎宇這麽做不就是告訴別人,貝雅言是他的女人。

林擎宇的女人,那麽,此刻的幸福,是他從林擎宇那裏‘偷’來的。

柏琮原的手規矩地扶着她,最後也不禁緩緩上移,環住了她的肩膀,他不該認識像她這樣的女人。

比她還美的女人有很多,比她身材好的女人依舊有很多,比她氣質出衆的也不排除,可是她的神秘是與生俱來還是後天形成,越是這樣琢磨不透,越是神秘。

他這個人最抗拒不了的就是神秘感,柏琮原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

再怎麽花天酒地,他絕不會告訴別人,這是他初戀的心動,很特別,久經女人堆裏的他竟然對這樣的女人有好感卻用了初戀來形容,不可思議。

他輕輕地搖了搖貝雅言:“雅言,言言?”

連喚了兩聲,對方還沒有反應,大概她真的是累了,從側面行駛過去的纜車,晃過柏琮原的眼。

“我真怕,有一天,你是林擎宇的。”

由衷的感慨,柏琮原望着什麽都不清楚的貝雅言,無奈地搖頭。

作為東道主的薛子震,似乎是一個大忙人,直到宴會結束,他才和林擎宇一起出現。

“琮原呢?”林擎宇看了看會場,柏琮原從休息室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還以為他在這裏和哪個女明星和名媛喝酒,巡視一周,人影都沒有看到。

“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商量投資項目的事情,他去哪裏了,你不知道我又怎麽能夠知道。”薛子震回道。

林擎宇微微松開領帶,對他說:“我就不等他,先回去了,你要是見到他,和他說,記得把生日禮物給姑姑。”

薛子震記下來,點頭:“知道了,慢走。”

出來後的林擎宇,正要上車,卻發現給貝雅言派的車子還在原地。

司機見林擎宇過來,忙說:“貝小姐她喝醉了,我要帶她回去,她不肯,說……說……”

“說什麽?”林擎宇暗沉開聲。

這麽晚,她還不肯回去,而且還喝醉了,她已經是第二次醉酒了,一醉酒,就容易說胡話,不會喝酒,就不該喝,他離開的時候還叮囑過她早些回去。

司機有些哆嗦:“說那不是她的家,她不要回。”

林擎宇眉心一攏,花園的一幕,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裏,她害羞的心動,他看在眼裏,怎麽,一轉眼,那就不是她的家了。

司機注意到,林擎宇眉宇間明顯的不悅,為了避免林擎宇責問他失職,說:“因為是和柏少一起走的,我就沒有再跟上去。”

“你說誰?”林擎宇疑問,他想再聽一遍,确認。

“柏少,林總表弟。”司機在心裏求了上天一萬遍,保佑林總放過他吧。

嚴肅的語氣,如同審問犯人:“他們去哪裏了?”

“聽柏少說,是帶貝小姐看流星,具體哪裏,柏少沒說。”

徐淮年見和司機對完話的林擎宇再回到車上,臉色陰郁,他從來沒有見過林擎宇臉色這麽差過。

“淮年,換個司機。”

徐淮年看了一眼林擎宇,這是林擎宇第一次沒有說任何原因,開除手下的人,要知道,小到司機,大到員工至上級領導,都是嚴格篩選,才能任職。

得令的徐淮年下車,來到司機面前,不好預感的司機還未等徐淮年開口,委屈地說:“徐助理,我不是故意的,貝小姐不肯回家,柏少硬是要帶她走,我實在沒有辦法。”

徐淮年給他一個理由安慰:“你是沒有辦法,但是,你犯了大忌,不好意思,你被解雇了。”

他上了車,林擎宇一語不發,沉默是這幾年來,遇到不順心事情的林擎宇慣性狀态。

“林總,需不需要我聯系一下總經理。”徐淮年想,這大概是最快解決問題的方法。

林擎宇清冷的聲音說了兩個字:“不用。”

一早,貝雅言醒來發現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間,門一打開,走進來的是柏琮原。

整個膽都快吓掉了,他淡定的很,端着早餐對她說:“估摸着,你這會兒起來。”

“你……你……”

柏琮原上前,将她指着的手扒開,問:“我什麽我,一晚上給鬧結巴了。”

貝雅言見身上還是昨晚穿的禮服,安心許多,立馬下床。

柏琮原沒有攔她,只是對着已經打開卧室門來的她說:“果然電視裏面都是騙人的,你不該拿個枕頭砸過來,哭鬧着讓我負責,一點反應都沒有,真叫人失望。”

等他下一句話出口的時候,貝雅言确實想砸他,他說:“真是後悔,昨晚沒就地把你給辦了,這樣,看你早上起來還能一點情緒都沒有麽。”

貝雅言沒有這麽做,最終還是在他話音尾結束的時候,走了出去,合上了門。

昨夜,回想着柏琮原背着她走了那麽久,貝雅言就生不起他的氣,柏琮原也有聽話,老實巴交的一面。

回到房子,裏面正響着鋼琴聲,貝雅言遲疑不前,林擎宇說今天來陪她,這麽早就過來了。

要是他發現她不在,會不會生氣呢?

貝雅言先悄悄上了樓,打算洗澡換一身衣服。

淋浴到一半的時候,卧室裏的門被打開,聽到聲響的貝雅言在浴室裏喚了一句:“擎宇?”

“剛回來?”

貝雅言把水調小了一點,林擎宇問的語氣很奇怪,她如實回答:“嗯。”

“我等了你一整晚。”

外面的聲音,像是給她陳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更像是在提示她,如實招來。

只不過,他既然等了她一整晚,幹嘛還要問剛回來的問題。

“昨晚,突然有點不想回來,我就在外面呆了一晚。”

她的話音剛落,浴室的門就從外面被拉開,大步走進來的林擎宇,布滿血絲的眼眸,異常的吓人。

她一絲不挂,就這麽被一個大男人看光了,貝雅言伸手就要從衣架上拿過浴巾,卻被林擎宇捏住手,力道很大,和昨晚的溫情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光滑的肌膚,并未讓林擎宇的怒火消散多少,一晚上,可以做很多事情,她和柏琮原很熟嗎,能和他待一晚上。

柏琮原他信得過,不會對她做什麽,她喝醉了,卻不回家,一晚上在哪裏睡,外面,還是柏琮原的家。

可是,柏琮原沒有和女人過夜的習慣,就算帶女人吃喝玩樂一下,也是去他買的那棟別墅裏面,不會和女人在外面睡更別說,柏琮原的家了。

只能說,她在柏琮原心目中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和誰?”

“擎宇!”她暫時不想和他談其它,只想好好地洗完一個澡,有事,一會兒再談。

“琮原。”

她的動向,林擎宇都知道,她該想到的。

林擎宇的目光越來越灼熱,貝雅言被他一把抱起,直接出了浴室。

“我真是,搞不懂你,你的心思到底有沒有過一絲在我身上,五年,你的變化,太大,我很難接受。”

貝雅言被扔到床上,她起來,又被林擎宇壓了回去,抵住她。

“你別這樣。”

他剛在她的心目中有點不一樣,就要被毀滅,太快,她同樣也接受不來。

貝雅言清明的眸子看着林擎宇,問:“你在意嗎,我和別人出去。”

林擎宇不過在意的是她這張臉,倘若,不是因為這張臉,他是不是連給她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他并沒有回答她,貝雅言有那麽一剎那,心灰意冷之感,她在他的心裏只是抹不掉忘不了的過往,他想重新要回來,可惜,他要錯了。

他想要的,她給不了,如果,單單是生理需要,他要,就拿去好了。

林擎宇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以為他像之前一樣吓吓她就過去,貝雅言眼睜睜地看着他傾身而下,才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要想對她做點什麽。

他并不溫和地吻下來,在她頸脖吸允,輕力地疼痛感傳來。

和上次不同,上次她沒有任何感覺,這次,她突然覺得輕輕的疼痛漫步了她的心髒。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做,死灰般寂然,這樣的她,林擎宇還會有興趣嗎。

他在享受他所想要的,而她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快樂,半晌,她就說了一句話:“我們在一起,是不是為了各取所需。”

林擎宇一把撐在她一側,好一個各取所需,她真的是不知好歹,他對她還不夠好嗎,還要怎麽對她呢。

給她房子,是想讓她記得,回家,當年她和俄羅斯老男人結婚離開,他可以說,他實在是怕了她的離開。

她一聲不交代,就和柏琮原走,消失了一個趙翊辰,他還以為暫時性地消停。

還好昨晚醉酒後帶她離開的是柏琮原,是不是任何一個男人帶她走,她都會欣然接受?

他把她當女友,如果她願意,是可以一輩子過下去的人,他甚至,已經和Tiffany那邊打好了招呼,定制專屬的戒指,在她心裏,只是各取所需。

“你形容的太好了。”他認可地失笑點頭,她為了工作靠近他,而他忘記她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一拍即合,兩個人都各取所需。

“那我來各取所需。”

接二連三的吻蓋過來,貝雅言差點悶住喘不過氣,林擎宇捧起她的臉,逼迫她睜開眼睛看清他。

“看着我。”

他壓抑着,貝雅言睜開眼,看着他,複雜的情緒,失神。

今天她就要委身于他嗎,林擎宇越來越深刻的吻,讓她不能離神,銘心的感受。

他聽不見她的內心所想:擎宇,你這不是愛,是一種懲罰。

貝雅言感受着林擎宇身體力行地表現出的不滿,空出來的手,解開了他身上所有的衣服,外套,領帶,襯衫……貝雅言看着他一樣一樣去除,然後逶迤在地。

明明叫她睜開眼,他卻閉上眼,輕嗅她的氣息,沒有憐惜,她是他應得的,可是他在要她的時候,為什麽滿是糾結。

她的生澀,讓他不敢碰觸,生怕因為自己觸犯了對方的美好。

貝雅言是個實力派的演員,林擎宇理性回來,把這一切,當做她的佯裝,畢竟,有過丈夫的她又怎麽可能,經驗全無。

突如其來的容納感,讓貝雅言的呼吸一滞,不敢亂動,而林擎宇因為阻隔瞪大了眼,她還是……繼續還是退出,林擎宇難以置信地看着因疼痛想要蜷縮的女人。

“你是誰?”

林擎宇口中冒出來的話,進入貝雅言的耳朵,魂被吓離,他還在她的身體裏,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對于她來說是一種不小的折磨,俗話說早死早超生,她情願林擎宇速戰速決,這樣,她也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我差點忘了,你那個俄羅斯丈夫,是一個老男人,這方面可不行。”

貝雅言沒有想到林擎宇會這麽說他,她聽了這些話竟有些難過,奮力推開他。

林擎宇沒料到她會突來這麽大的力道,分身處驟然一抽離,冷嘶一聲,一把将她扯回來。

背脊接觸到柔軟的床墊,立馬迎接她的是新一輪的猛烈碰觸,遇到阻隔,他是打算就此放過她的。

她的表現,臉上挂着對他的嫌惡,到底該誰嫌棄誰。

林擎宇不顧一切,沖破阻礙,快意卻讓他感覺無盡的空虛,貝雅言驚吓的眼神過後,大力搖頭,張着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她無力地躺在床上,像是沒有意識,根本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林擎宇察覺她的異常,輕緩下動作,到了他能忍耐的時刻,才停下彙聚所有目光注視她。

抹去她從發際流下的汗,安撫她雙眼裏還含着的驚恐,安撫道:“別怕,對不起,是我沖動了。”

他不敢再繼續下去,并且後悔剛才的所作所為,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一夜未歸,已經讓人夠生氣,她還形容兩個人的關系是各取所需,他的情緒幾乎到達失控的地步。

多年來,他懂得如何控制情緒,她的到來,又讓他有了新的變化。

林擎宇輕柔地撫摸她的臉,貝雅言這才有些動容。

實在不是他不願容下她,而是他想極力原諒她過去的行為,卻看見她別的行徑,容易觸犯他那根敏.感的神經。

記得別人的好不容易,忘記別人的不好更難,恰恰林擎宇面對貝雅言做了後者。

側躺在她身邊的林擎宇不敢妄動,只等她情緒恢複。

這時,她終于願意動了,卻是一只手來到他的背脊,摸索到肩胛處,平坦無任何疤痕。

貝雅言終于得到了答案,卻感到自己整個世界如死灰般寂然,她費盡心思靠近林擎宇,他卻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之前的所有,都變的如此荒謬。

怎麽來到中國,怎

麽進入圈子,怎麽為了成為Baikal忍辱負重……一切都像是一個莫大的笑話。

都是一枚戒指給了她錯誤的判斷,以至于她以為最大可能性的兇手和戒指的主人有關,可林擎宇,他不是。

“為什麽你不是。”若他肩胛上有那晚她所看見的兇手燙傷的傷疤,她可以繼續持有仇人的信念去恨他,就不會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瓜,做着毫無意義的事情,卻放任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貝雅言反身淩駕于林擎宇之上,抓住他的雙肩,緊盯着一臉茫然的男人:“你究竟兩年前去伊爾庫茨克做什麽,沒有事你幹嘛去那裏。”

他的居住紀錄和案發時間相吻合,怎麽不會讓她懷疑到他的頭上。

她當時所想的林擎宇殺人動機,就是因愛生恨,這種事情還少麽,男友因為女友的背叛于是痛下殺手,她一度覺得,林擎宇的做法太過殘忍,怎麽能讓姐姐承受那樣的肮髒折磨,最後屍骨無存。

林擎宇還以為她在意方才發生的事情,很是愧疚地回答她:“因為忘不掉你,想去找你,又怕擾亂你的生活,只想找個機會看看你,究竟過得好不好,哪怕看一眼确定你過的幸福,我就放心地回來再也不去找你。”

貝雅言放開聲音的哭了,接連的眼淚不斷滴落在林擎宇的臉上,一邊強自安奈騷亂的身理需求,另一面不安感遍布每一個細胞,不太會在這種情況下安慰女人的他,慌亂了。

哭累了,貝雅言在他的身上沉睡過去,林擎宇輕輕地從她身下離開,替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看着已經恬靜的臉。

方才的她。哭得可真是傷心,在她身上究竟經歷了什麽,他一無所知,她也從未和他提及,就連怎麽和丈夫離婚的,她也沒有告訴他。

只憑她說離婚了,他就信了。

卧室裏的燈點亮,浴室響起了水聲,只身躺在床上的貝雅言睜開眼,掀開被子。

在洗澡的時候換洗的衣服都放在浴室,她只好輕手輕腳地出了卧室門,去了更衣室,随意拿了一套衣服,穿上後,下了樓。

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沒呆多久的地方,兩年,換來這樣一個結果,她需要靜一靜。

既然不是林擎宇,她應該按照第二條線索去找那個人,因為除了林擎宇的項鏈,她還撿到一枚男士紐扣。

這枚紐扣最特殊的地方就是刻有專屬縮寫名Jv,正反面分別是簡單的俄文,正面的中文大意是‘年齡’,反面的大意是‘差距’,至今貝雅言還沒有悟出代表什麽,或者究竟這枚紐扣的主人是誰。

之所以紐扣排除林擎宇,是她關注了林擎宇的衣服,沒有一件有标志。

“再見,林擎宇,再見這座城市認識的一切。”

貝雅言除了帶好證件,任何東西都沒有帶走,出了房子,她感到如釋負重,招了一輛出租車去了趙璇的公寓。

敲了很久的門,貝雅言記得雜志社裏今天沒有趙璇的排班,公寓裏沒有動靜。

出門急,鑰匙沒有帶,還想去機場之前見趙旋最後一面,看來是要留下遺憾了。

她剛轉身下樓,公寓的門打開了,拿着紙巾的趙璇猩紅的眼出來。

今天大家都是怎麽了,她哭了許久,趙旋也沒有遇到開心的事情。

“雅言,你終于來了。”趙璇一向剛強得很,絕不會拉着她這個朋友一頓哭泣。

貝雅言被拉進了公寓,馬上就要離開的貝雅言有些不放心她,詢問道:“被主編罵了?”

依照趙璇的性子不太可能,一般都是,主編罵過來,然後好的趙璇虛心接受,差的表面順從,回來紮小人罵上整一整晚。

趙璇搖頭,跟撥浪鼓似的,哽咽得更厲害:“不是,比這糟糕多了。”

“那是什麽?”

“我懷孕了。”趙璇說的時候明顯的手足無措。

貝雅言扶額,趙璇還以為自己是八歲小孩嗎,措施工作難道不用做好,今天是林擎宇沒有繼續對她做下去,不然事後她絕對上醫院,緊急預防。

任何小生命發芽的機會,在父母沒有決定給孩子一個美好幸福的家庭之前,一律扼殺。

“誰的?”

趙璇不作聲,桌上還有着驗孕棒,兩條醒目的紅線,讓她止不住害怕得流淚更快。

貝雅言也看到了,繼續試問:“男友?”

“你搬走後沒多久我就和他分手了好嗎,他只能說是我的前男友。”她糾正,“不是他的。”

“那是誰,孩子總不會平白無故自己長在你肚子裏吧。”

趙璇一聽到孩子,想想今後的生活後怕起來:“我……因為雜志社做訪談,對方比較難纏,主編覺得我比較靠譜,我也想給主編留下良好的印象,就答應了。”

“誰知道,那晚對方約好了地方,不斷有人給我灌酒,我知道自己不能多喝,就一杯,一杯而已,第二天就……躺在陌生的地方,發現自己……”

講到這裏,趙璇全身發抖。

那簡直就是一個讓人清醒還需面對的噩夢,采訪的對象是一個大肚腩的中年矮老頭,那晚是不是他,她都不清楚,起來看着床上的暗紅,她只得到一個認知,失身了。

接着闖進來的是她的死對頭尹姿,說手裏有了她在這間房裏表現的錄影帶,以後別惹她不開心,保不準,她心情不好就給發到網絡上去。

都是尹姿設的局,她覺得人生徹底完了,一連幾天都不敢出門,又不敢告訴貝雅言,期間為了不讓貝雅言看出端倪,她還和貝雅言一起逛百貨。

現在紙包不住火,她沒有料到孩子的出現,沒有親人的她,更加覺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好貝雅言來找她,無處傾訴的苦悶,終于能夠說出口。

趙璇一把抓住貝雅言的手:“陪我去醫院吧,這孩子,我絕對不能留,他的父親是誰我都不知道。”

“可我……”她打算離開,現在怎麽辦,對趙旋放任不管,她似乎做不到。

“璇璇,你要考慮清楚,打胎這種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貝雅言嚴肅的說。

這種時刻,她不能和趙旋說離開,再等等吧,等趙旋的事情解決,她在離開也不遲,兩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幾天。

趙旋還沒有挑選好合适的時間,貝雅言讓她想好了打電話給她,當貝雅言從公寓出來,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卻意外地看見林擎宇。

林擎宇的速度讓她咋舌,而他怎麽這麽快就能猜到她去哪裏了,她是不是該為自己沒有去機場而高興,不然,林擎宇就不是站在這裏,而是機場逮人了。

不用林擎宇開口,她主動打開車門,上車,林擎宇接着上來,和她坐在一起。

林擎宇的沉默,對她突然消失似乎不太感冒,但是他這麽快找她又該作何解釋?

“你怎麽知道我來了這裏。”

“除了這裏,你還有哪裏可去?”林擎宇反問她。

在南京,她只認識趙旋這一個朋友,她的經紀人現在又是他的員工,這樣想起來,知道她跑到哪裏去,也是很正常推論出來的結果。

“你為什麽來找我?”貝雅言怎麽也想不明白,林擎宇到底是知道她想離開還是不知道。

他寡淡得地說道:“我不找你,明天的這個時候,你人就在國外了。”

林擎宇從她的身後,拿過藏着的東西,證件就是她要離開的證據,被抓了個現行,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都不可能。

“又想問我為什麽會知道你的心思,什麽都不帶,只帶走了自己的證件,除了出國,我實在想不出你能拿它們做什麽。”

林擎宇觀察入微,細致到這種境界,貝雅言想做點小動作都怕惹急了林擎宇的眼。

貝雅言以為他會暴戾地對她,質問她為什麽要悄悄逃離,他卻說:“之前,真的很抱歉,以後我不會逼你。”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男女之間的事情她是真的覺得很恐怖,至今下面的疼痛感她還能感受到,沒有前戲的撫慰,強硬的擠入,讓她毫無快樂可言,這種事情她的确不想經受第二次。

“閉上眼睛。”

男人清和的聲音帶着蠱惑的味道,她緩緩閉上眼,額頭上印上一枚清淡卻濃情的吻。

“可以睜開了。”

接着,貝雅言睜開,她覺得自己有史以來地如此聽林擎宇的話。

展示在她眼前的是開啓的戒指盒,黑色絲絨間擺放着一枚戒指,簡單素雅,卻出自珠寶奢侈品牌Tiffany。

“我們結婚吧。”

貝雅言整個人定格在這句話裏,結婚,林擎宇瘋了嗎,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別人挖不出她以前的那點破事,但是依舊以為她是貝加爾的林擎宇,還不清楚真實的貝加爾是個怎樣的人嗎,她的姐姐嫁過人。

林擎宇有的時候表現,讓貝雅言覺得他是那樣在乎這件事情,她以為林擎宇這輩子都不會動娶她的念頭,只是暫時割舍不下遺忘的感情,慰借一段時間而已。

林擎宇總是這樣出其不意,貝雅言看着林擎宇,不确定的眼神:“你是不是糊塗了?”

他再次重申:“嫁給我。”

如果她答應,兩個人就會步入婚姻殿堂,速度會不會太快,她甚至連愛不愛他都不清楚,昨天失去的三分,完全是因為被他打動,那不一定是愛,充其量多了些好感。

她不能,她不是貝加爾是貝雅言,怎麽可以嫁給林擎宇。

“我是貝雅言。”她鄭重其事地對她說。

“我知道。”

他俊逸的臉就在她面前,貝雅言有一種負罪感,有一種沖動要告訴他真實的身份,但是她的姐姐去世了,他能接受得了嗎,她靠近他,一再将他蒙在鼓裏,他又能接受嗎。

他一定不會放過她,趙翊辰因為拿照片換了他的錢,林擎宇就停了他的工作,她對他了這麽多事情,還不知道

會怎麽報複她。

“對不起,太突然了,我還沒有想好,結婚很神聖的事情,我要一些時間考慮。”貝雅言不再看那枚戒指,将目光放到別處。

林擎宇對她的回答。明擺着挂在臉上的不可思議,俊逸的臉頃刻已經沒有期待與高興的神色。

貝雅言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她需要站在林擎宇的角度去考慮問題,然後說自己的心裏話,畢竟林擎宇是把她當貝加爾,她卻給林擎宇的回答說結婚是件很神聖的事情,林擎宇一定會想嫁給俄羅斯商人的時候怎麽就輕而易舉答應了。

“我不是那種意思,你別誤會,我是真的需要時間。”看林擎宇樣子對她這種說法持有懷疑,于是,她胡亂謅了一個理由,竟是,“你這樣會讓我認為只是為了早上的事情負責,而不是因為愛我,不然你早就求婚了,為什麽在欺負我之後,立馬做求婚這件事情。”

也不知道這麽說到底有沒有說服力,不過,成效還是挺顯著的,戒指盒被啪嗒合上,林擎宇退了回去坐好:“我等你,願意的那一天。”

貝雅言看着一旁的男人,雲淡風輕的表面卻含着沉深似海,貝雅言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在剛剛她拒絕了這個女人心目中完美男人的求婚。

車內的氣氛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求婚,以及絕不在設想內的快速結束,陷入了尴尬。

貝雅言只好對前面開車的司機說:“放首歌吧。”

司機聽後,點開音樂,車內響起了舒緩的音樂聲,貝雅言并沒有覺得好多少,她感到原本高高在上的林擎宇大概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需要一定的時間緩沖。

正當她尋思着找個怎樣的話題和林擎宇聊的時候,林擎宇忽地轉頭,手掌心裏沒有送出去的戒指,林擎宇握得很緊。

他輕微掀眸,擡手指腹就擦過她帶着原始血色的唇瓣,不是粉黛的她如此幹淨,也如此吸引人。

貝雅言想着他接下來會不會吻下來,本能地向後躲閃,一定的車內空間她又能退到哪裏去呢。

下一秒,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她感受着他在唇上的一張一合,并沒有聲音,她卻讀懂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怎麽能夠拒絕我。”

是啊,她根本不留情面的拒絕,給不了林擎宇更大的希冀,他只能選擇耐心等待,等她有想明白的那一天。

讓貝雅言整個人嗡地瓦解緊繃神經的是,吻倘若讓人有了感覺,那證明,你的确對吻你的人,心動了。

而她,對林擎宇?

林擎宇離開她的唇,抵住他的額頭,沉默了幾秒,她進又不是退又不是,她才發現原來拒絕這個男人可以快速,但是拒絕過後,卻比說出不行的時候更加多的情緒湧來。

略顯輕寒的聲音:“記得願意的時候,主動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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