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學貓叫 這張教授當紅娘未免也太專業了……
據後來某位目擊者稱, 翌日上午在公安局裏警察給那個學醫的心理變态做筆錄時,那人在剛進審訊室的瞬間就心理崩潰。
絕口不提自己做過的那些喪天良事,反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民警詳細敘述了一個多小時, 關于賀承隽昨晚對他的羞辱。
包括但不限于賀承隽在解他鞋帶的時候評價他‘人長得挺白淨腳咋嗆的像鲱魚罐頭’、翻他書的時候啧啧嫌棄‘看起來學習還挺好,就是字不咋像人手能寫出來的,毛毛蟲爬一圈都比他的字能讓人認清’。
更過分的是賀承隽竟然扒了他的衣服讓他迎着寒風渾身□□,而他咬着小手電對照他書包裏裝着的那本解剖學書,在他身上挨個揣摩軟骨組織與骨組織。
每揣摩一個地方就要讓他說出現在摸得是哪兒, 以及有關于這個地方的所有知識點,漏一個字賀承隽就要用手用力捏他那個地方。
偏偏賀承隽次次都捏在骨頭上, 既疼又不會留印子, 疼的他一晚上冒冷汗, 後槽牙直顫。
最後還不忘嫌棄一句,瘦的就跟個猴兒似的,一點手感都沒有。
之後像是自己學累了,點點書本讓他從細胞那章開始給賀承隽講,賀承隽就蹲靠在牆上眯着眼抽煙。
說到這裏時男生突然滿臉漲紅, 猶猶豫豫好幾次, 才支支吾吾的說賀承隽在他講的過程中,還用原來綁着他手的皮帶箍緊他,讓他學貓叫。
後來生物學夠了,賀承隽禮貌性問他‘借’了幾張紙和筆, 又拿出自己存在手機上還沒做的高中數學題來做。
賀承隽自己做就算了, 非要給他講也就算了,還非要挑那種最難最麻煩的壓軸題給他講。
自顧自講完之後還要問他聽明白了沒?聽明白了就重新敘述一遍過程。
既沒草稿紙又沒筆,誰能在賀承隽口頭說完一遍就記得住全大題的過程和答案,不用寫任何數字就能全背出來?
反正他不能。
不能的下場就是撓癢癢。
賀承隽覺得他的腳實在是太臭了, 稍微靠的近點都閉氣,只能用長樹枝隔着遠距離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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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跑也不能跑,掙紮也不能掙紮,除了求饒沒有任何辦法。
只用了一個小時,那人硬生生的被賀承隽教到把高中數學的知識點全部都回想起來,乃至于日後一看見數字都覺得腳心癢,直想流淚。
就那樣好不容易耗過了幾個小時,最後賀承隽把他綁在後面的雙手解開,重新綁到前面,讓他一筆一畫好好寫一封三千字的忏悔道歉書。
還要求深情并茂,必須讓賀承隽看到他的忏悔之意。
別說三千字,三百字他都不一定寫的出來,他十分硬氣的說自己的手被綁着寫不了,得讓賀承隽先解開。
就見賀承隽淡漠倦怠的點點頭,從嘴角捏下印了一圈牙印的煙蒂,看樣子下一秒就要觸摸上他的臉。
吓得那人黃色腥臊味液體瞬間流了一地,嘴上直求饒說不用解他也能寫。
賀承隽還是動手給他解開了,只不過是又綁回後面,将筆塞進他嘴裏讓他用嘴寫。
所以翌日清晨系主任帶着民警趕來的時候,就看見賀承隽正蹲在牆邊慢悠悠的吃包子,而那個男人還叼着筆在寫忏悔書。
那張忏悔書上面全是口水和眼淚,黑字都被暈染到花掉,什麽都看不清。
兩個民警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全程聽的直憋笑,完全沒辦法将做這些事情的人和一起來公安局做筆錄的那個倦懶困疏的冷漠男人聯系起來。
這些事情說侮辱算不上侮辱,說不侮辱吧也确實挺讓人崩潰的。
顯然那人的心理防線已經被賀承隽成功擊垮,雖然他是心理變态,可他既怕死更怕被如此折磨。
在哭訴完賀承隽對他的侮辱後,事無巨細的對民警坦白了所有他做過的事情,寧願蹲號子也不想再看見賀承隽一眼。
因為生怕下一次那人就從殺貓變成殺人,南江大學的學生們都十分關注這件事情。
于是有些了解內幕的學生們就在論壇上自發貼了這個大快人心的結果。
賀承隽自然而然也就廣為人知。
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因為賀承隽與她談戀愛。
本來她單身就已經夠受人關注的了,更何況突然被爆出有男朋友,而男朋友還是同一所大學裏的學生。
就更津津樂道了。
不過好在賀承隽是全日制脫産生,并不是年下大學生,又有虐貓事件對他先入為主的好印象。
因此在說起她們談戀愛的帖子裏,清一色都是關于羨慕她們,貼她們戀愛互動好甜的。
偶然有些披着馬甲酸賀承隽是因為時溫有錢才和她在一起,或者說時溫如果要是個好女生怎麽可能會和大學生談戀愛這種不好聽的話。
都被不少人噴了下去,也帶不來什麽壞影響。
時溫幹站着刷完所有關于這些事情的論壇才徹底歇了口氣,萬分慶幸還好是她多想了。
不然她根本無法想象賀承隽會遭受什麽。
因着在會議室門前的耽擱,時溫再進到會議室的時候離十二點也只差兩三分鐘。
演講稿不能看手機不能玩,時溫只好乖乖坐着聽講。
中途,放在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時溫悄悄摸出來在桌下看,發現是一個微信好友申請。
頭像是一位身着白大褂、雙手環胸的精英範男人,昵稱是:心理咨詢師沈青骞。
備注也十分簡單,一目了然:你好,張教授讓我加你。
時溫手僵了下,頓時心生疑惑:怎麽?難不成是她的問題太棘手了,張教授還得再請個心理專家來輔導她?
這張教授當紅娘未免也太專業了吧?
思及此,出于對張教授的尊重,時溫手指頻飛快速給新添加的好友發去一句:【你好沈醫生,請問張教授向你介紹過我的情況了嗎?】
摁下發送鍵後,上方昵稱處立馬變成對方正在輸入中。
幾秒後:【嗯,她說你中午要開會,方便下午抽空面談嗎?】
下午面談?
果然心理專家就是專業,一開口就說要面談,估計也是怕在手機上表達不清楚會鬧誤會。
稍微思忖了下,時溫就把自己下午有空的時間點發給沈青骞,禮貌的讓他決定。
時溫下午第一節 沒課,但沈青骞下午要上班走不開,最後兩人一合計,幹脆抽晚飯時間面談。
也就是時溫第四節 課剛下課到開講座前的那段空閑時間。
想着張教授為她請心理醫生肯定要花錢,畢竟心理醫生也是人,又不是光靠喝西北風就能活的。
問題就在于費用到底是張教授已經結過了還是沒結過,這樣她心裏有個底也好找機會還張教授的人情。
于是時溫出于禮貌的想了解:【沈醫生,請問費用是怎麽算?】
對面正在輸入了很久,遲遲不見消息過來。
最後時溫都等的快沒什麽耐心了,對面才慢吞吞發來一句:【AA】
AA?
她和張教授AA?這恐怕有點不大合适吧?
時溫還是第一次見提這種收費要求的醫生,一般不都是要求一方全款交清嗎?AA也真不怕麻煩。
更何況AA既欠了張教授的人情,又欠了張教授的錢,怎麽算都劃不來。
索性追問了句:【沈醫生,不可以一個人全付嗎?】
這次那邊幹脆連消息都不回了。
時溫也沒太放在心上,以為沈青骞是在忙。
就光自個兒在心中暗自糾結AA到底是怎麽個AA法,難不成是她太久沒回國跟不上節奏了?
也不應該啊。
沒給時溫太多糾結的時間,一散會,時溫就先逆着争分奪秒,生怕上課遲到的人流去食堂吃飯,吃完飯又完整背了一遍演講稿,拿起書本去上課。
一晃眼,時間就到了第四節 課下課。
對賀承隽講過別等她吃晚飯,她今晚有點事情要忙,回辦公室裏放了書,時溫就去圖書館一層的大型報告廳裏等沈青骞。
沈青骞下午不知突然抽了什麽風問她,他們可不可以速戰速決,他晚上還有點事情就不和她一起吃飯了。
搞得時溫一頭霧水,暗忖怎麽就咨詢個問題還要約晚飯呢?這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
但手上還是禮貌回:【當然可以。】
于是兩人就約在了空無一人的報告廳裏。
能容納幾百人的報告廳裏黑壓壓的、伸手不見五指,時溫在牆壁上摸索着只開了最後的一排燈。
暖色燈光瞬間沖破黑暗帶來光明,也為周遭寂靜的環境染上一絲暧昧。
大概又等了五六分鐘的樣子,才有一個穿着煙灰色西服、鼻梁處架金絲邊眼鏡的矮個子男人從報告廳後門進來。
時溫似有所感,眼睛從手機屏幕離開對上男人面容的那一刻,表面裝作鎮定自若,實則忍不住在心裏想:現在男生都照騙的這麽厲害?
不能說本人長得和他微信頭像那張略顯英俊的照片毫無二致。
簡直就是大相徑庭,毫不搭嘎。
照片上的男人面容英俊溫文爾雅,通過上半身比例推測本人怎麽也能有1米75以上的身高。
但現實中的男人堪堪才到1米7,煙灰色西裝褲還有一小截拖在腳後跟處,面相不能說醜吧,反正和帥搭不上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工作太忙顧不上運動的原因,看起來還有點老,沒什麽精神。
大抵就是那種把他扔進人群裏,轉頭找都找不見的模樣。
因此有短暫的死亡沉默後,時溫才不确定的問了句,“你好,是沈醫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