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是誰 我是你寶貝媳婦兒!

報告廳太黑了, 時溫的感知在視覺失明下被無限放大。

賀承隽說完那句話就更狠的咬上她嘴角的傷口,舊傷未結又添新傷,連帶着痛感都加倍, 血腥氣迅速彌散在黑暗中。

賀承隽攏在時溫脖子上的手收緊卻不會真的讓她感覺窒息,四根手指準确捏在她瘋狂跳動的脈搏上,真切感受她的情緒。

時溫閉着眼仰頭,承受賀承隽近乎殘暴的懲罰,在他手掌的禁锢下費力地滾動喉嚨, 雙臂不自覺圈上他的脖頸,擁着他試圖讓他貼的她更近些, 別再那麽生氣。

唇瓣分離間相互糾纏的舌尖仍不肯罷休, 勾着雙唇重新貼緊, 時溫在唇瓣的疼痛裏接受他的懲罰和怒氣。

是喘不上氣來的,喉間的禁锢和唇舌的交疊讓她腦袋缺氧,昏昏脹脹的,徒留急促頻切的呼吸和無法忽視的痛感。

那吻愈來愈深,又或許說從來都不是吻, 而是偶爾給她點甜頭的啃咬, 像是強忍着暴躁怒氣的困獸,讓她在喪命的邊緣被他用傷痛反複标記。

什麽都不記得,只能記得他不容置喙的給予。

賀承隽沒回抱她,緩了啃咬的間歇, 右手觸摸上她的臉頰, 用大拇指輕柔刮蹭。

是與牙尖齒利全然不同的溫柔。

時溫唇角處的傷口疼的眼冒金星,埋在賀承隽頸窩處抽噎不止。

賀承隽越聽她抽噎火氣越大,雙手握上時溫的肩膀,強迫她轉身面對牆壁, 俯身在她右側蝴蝶骨的紋身處用力咬下。

“疼——”

時溫雙手撐牆昂着頭,眼角的淚落的更兇了,像斷了線的珠串般噼裏啪啦落在地上。

賀承隽到底用力咬了一分鐘還是三分鐘,甚至是更長的時間,時溫不知道。

她只知道真的好疼,唇角也疼蝴蝶骨也疼,疼的她直想蹭着身子往賀承隽懷裏鑽,被他溫柔輕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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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賀承隽不如她願,左手繞過她肩頭複又握上她脖頸,強迫她仰着頭感受他在她耳邊呼灑出的炙熱氣息。

以及逃不過的蠻橫霸道話語:“時溫,說你是誰?”

“我是你女朋友。”時溫抽抽鼻子,擡手胡亂抹了把眼淚回答他。

纖長脖頸上的手倏然攏緊了一圈,時溫能呼吸的空氣明顯減少,有些輕微的窒息感,“再說。”

時溫想不到了,她除了是他女朋友還能是什麽?

良久後,才有些不确定的啞聲答:“我是…是你大女兒。”

脖子上的手更緊了,時溫瞬間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窒息感,眼角将落不落的眼淚也被逼了回去,她只能像條抽幹水分的魚,用力呼吸。

男人似是馬上就要失去耐心,兇狠陰沉道,“最後一次。”

時溫連滾動喉嚨都費勁兒,嗓子裏像嵌進無數沙礫般只想咳嗽,她感覺自己所有感官都被身後的男人一手掌控。

讓她生就得生,讓她死就得死。

鼻間呼吸太稀薄了,時溫不得已得張開嘴以汲取更多的空氣,眼神撲朔迷離。

大抵是因為大腦缺氧的厲害,又大抵是因為唇角和蝴蝶骨上的咬痕太疼,疼的她骨子裏對他的臣服欲都被激發。

福至心靈般,時溫用盡全部力氣用嘶啞的斷音吼出來:“我…我是…你…寶貝…媳婦兒!”

脖頸間的阻力因這句話全消,時溫急促到口鼻皆用以呼吸足夠的空氣,偏頭捂着胸腔彎腰咳嗽。

賀承隽的大手将她後背之前被拉開的拉鏈重新拉上,嚴絲合縫的遮起後背被男人施加的殘暴痕跡。

時溫迫不及待的轉身撲進賀承隽懷裏掉金豆豆,鼻涕眼淚都蹭到他胸膛上,染濕了他胸前的布料。

賀承隽知道自己這次欺負時溫欺負的太狠了,骨子裏強烈的占有欲支配着他,只要一想到時溫不惜餓着自己有慢性胃炎的胃,在這被那男人胡亂洗腦。

火氣就蹭蹭往腦子裏蹿。

當全職太太是不是比在外面打拼事業的女強人更有價值他不予置評。

神他媽敢說她是水性楊花的花瓶女。

別說他在家地舍不得讓她掃,衣服舍不得讓她挂,光是端着碗筷往水槽裏放都怕髒了她新塗的指甲。

就連一句重話他都舍不得對她說,語氣稍微重一點都怕讓她覺得心裏不舒服,哪輪得到那長得就像未開化的猴一樣的男人對她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能光明正大進學校裏來的定然是和老師們沾親帶故的,以時溫的性子也不會主動沾花惹草,只能是老師們介紹的。

賀承隽不想讓時溫在那個好心介紹的老師前面落下口舌,才強忍着脾氣沒動那個男人。

如果放在平時,他真不介意花點時間去教那個男人重新做人。

這是時溫第一次親眼見如此兇狠的賀承隽,以前都只在黑子和六兒的口中才聽過他那些殘暴的事跡。

比如分分鐘掰斷人的胳膊再接上,在別人鎖骨上摁滅煙頭,拿着鋼管專挑人軟骨打最後被送進醫院沒有一處骨折全是內傷……

時溫以前不信,或者說是因為賀承隽太縱着她太讓她肆意妄為了,哪怕心底怵他,潛意識裏也知道他并不會真的傷害她。

可這次不一樣,這次是真的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了,她知道賀承隽并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她,無非是因為等下還有演講暫時存檔罷了。

時溫抽抽啼啼地緊緊環着賀承隽肌肉緊實的腰,淚眼朦胧地在他懷裏呢喃軟語,“賀承隽,我真的好疼,你哄哄我好不好?”

她這人自打小時候開始骨頭就硬,無論經歷過什麽苦難、受到怎樣不公平的對待,她都一如既往驕傲地昂着頭,維持她最後的傲骨。

她很少會道歉,也很少會哭,寧願與陳岳唇槍舌戰兩敗俱傷也不願意說一句軟和話,更別說道歉流淚。

深究起來,她這24年裏只給一個人道過歉,只為一個人落過淚。

那就是賀承隽。

而現在,她的滿身傲骨也被他的溫柔狠戾熬斷,向他低了頭。

那一刻,她不要驕傲,不要永遠都占上風;她只要愛,要他滾燙無保留的愛。

她求他,哄哄她。

賀承隽瞬時就後悔了,心疼到像有人硬生生剖開皮肉打斷肋骨,往體外生拉硬拽。

讓他喘不上氣來。

雙臂肌肉鼓起,賀承隽牢牢環抱着時溫瘦削的肩頭,被她的直角肩咯的有些疼也不肯松半分力道。

低頭一點點親吻她頭頂發旋,到額頭,至眼角,達鼻尖,最後落在唇瓣。

蜻蜓點水地一下下輕觸被他咬出一個大口子的唇角,慢慢伸出舌尖舔舐已經結住層薄薄血痂的傷口。

五指張開放在她後腦勺處柔順撫摸,時不時輕揉她左邊的肩胛骨以表安慰。

其實時溫是一個很別扭的人,明明她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卻唯獨在安全感這回事兒上一反常态。

賀承隽溫柔體貼的誘哄她九十九次,向她保證他會一輩子愛她不離開她,都不如什麽都不用說,就這樣粗暴的對待她一次。

更能讓她打心底裏明白他對她的占有欲和在乎。

這可能就是陳岳以往吵架時總愛罵她的,說她就是個硬骨頭,等遇到比她更硬的好好收拾管教她一頓,她就知道什麽叫服軟了。

以前她還不信,總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怎麽可能會給別人服軟。

現在不僅信了,也是真的服軟了。

能收拾管教住她這塊硬骨頭的人,叫賀承隽。

是一個外層裹着溫血軟肉,內裏卻比她骨頭還硬的硬骨頭。

像鋼做的骨質,鐵注的骨髓,剖得開皮肉打不斷骨頭。

只要往他身邊一站,哪怕天塌下來都有少年彎不掉的脊梁頂着,她只管在他腳邊恣意撒野。

但又不是完全肆意妄為的。

代價就是她這輩子都要被他的情緒帶動,為他的占有臣服。

時溫願意對他死心塌地。

“賀承隽,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無需過多言語,時溫就被他溫和輕柔的對待哄好,主動向他剖心吐跡。

她愛他有男兒骨氣,光站在那裏就能頂天立地;她愛他總不露痕跡,就肯定她的存在都有意義。

賀承隽眼中蘊着的冰山因她接二連三的服軟消融,只是藏在深海內裏的仍然封存。

善心大發讓她提前做個心理準備,“嗯,情話留着晚上求饒說,先吃飯。”

“……”

賀承隽輕捂着時溫的眼睛打開報告廳的最後一排燈,等她稍微适應後才撤開手掌。

将之前放在門外角落裏的壽司拎進來,坐下拆盒。

時溫隔三差五就要偷瞄賀承隽兩眼,但他的失控暴躁已經交代在黑暗中,一開燈又變回那個面無表情猜不出喜怒的他。

反倒是她,方才眼淚就像不要錢一樣流,再防水持久的妝也經不住她那樣哭,花了一片。

眼皮微腫,鼻頭泛紅,嘴角破裂,任誰看了都知道是被人欺負慘了。

偏生罪魁禍首無動于衷,捏起一個壽司喂到時溫嘴邊讓她閉眼嚼,他就拿濕巾一點點仔細擦蹭她臉上深一塊淺一塊的妝。

一盒壽司很快見底,時溫臉上的花妝也被賀承隽小心擦盡,喊她去衛生間洗把臉,他則把垃圾收拾好拎出去扔掉。

再回來就看起來沒之前那麽慘了,未施粉黛小臉少了一份攻擊,多了一絲清純。

幸好平日裏注重保養,哪怕不化妝臉色也很好沒什麽瑕疵,時溫謹小慎微地避開傷口,塗了一層楓紅色的口紅。

讨好般的拉過賀承隽的衣角,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描淡寫的吻。

賀承隽仍舊保持他那張撲克臉,但細看眼底又緩和了些,肯讓時溫倚靠在他懷裏繼續看演講稿了。

今晚的講座領導敢交給時溫這個新來一周的老師開,除了原本開講座的人該是那個懷孕的女老師,這也算接替她工作的一部分外。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場講座是關于南江大學與法國大學間學生交換留學的。

時溫又剛好是從巴黎留學回來的,知道的肯定比那些沒去過只查了些資料的多,講起來也更生動。

那幾張稿子時溫都快背爛了,哪怕不用背稿子,就憑她在巴黎那五年半的經歷講,應付這場演講都綽綽有餘。

只是她現在急需要做些什麽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她怕自己等會還沒上臺,就被某人炙熱的目光烤熟。

時溫沒撐多久就敗下陣來,賀承隽這樣盯着她看,她根本什麽都做不進去。

忽然想起上午纖悉不茍給他編的那條紅繩或許能當作哄他的東西,時溫轉身從包裏夾層找出,給賀承隽套在左手腕上。

賀承隽眸色不解,挑眉無聲詢問她為什麽要送他這個。

時溫的小手摩挲着那條看不出裏面頭發的藏式金剛結紅繩,道出自己的內心想法,“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希望紅繩能給你辟邪擋災。”

其實她沒有對賀承隽說,那條紅繩裏面還編着她的頭發,不僅代表着‘一縷青絲一縷魂,錦繩系發送愛人’。

更是因為她看到網上有些人說,将自己的頭發編在手鏈裏給男朋友帶,就能幫男朋友擋災。

賀承隽前二十四年過的太不幸了,時溫只想讓他餘生平安順遂。

哪怕讓她替他擋災,都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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