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松田想複仇的前任警視總監名為百田陸郎,現在是一名證券公司的社長。
日本的警視總監任期的平均時間是二十月,基本不超過兩年,連任的情況更為少見,在前任退下去後就會開始新一輪的內部選舉,白馬探的父親就是這樣被選上去的。
離任的警視總監出路多種多樣。進駐各大政府機構擔任高職官員、通過選舉成為議員,又或者成為各大國企的理事長等。
但百田陸郎在他那麽多前輩面前就顯得比較另類,他任職的時間升職不到六個月,就匆忙離任,甚至離開了體系,自己創業成為了一名證券公司的社長。
這家證券公司并不大,相比起其他前輩,他可以說是混得最差的那個。
在翔一提出這些疑點的時候,松田蠻不在乎的說:“我才不關心他是得罪人還是做了錯事被罷免,我只要能讓我的拳頭狠狠的親一下那張老臉就滿足了。”
似乎是為了讓自己未來套麻袋時下手更加利索,松田還對着空氣揮舞起拳頭。該說不愧是拳擊手的兒子嗎?翔一看着他的拳風呼呼作響,都會覺得幻痛。
雖然覺得不可能,但翔一還是在心裏下定決心:千萬不能惹松田生氣。
不然這一拳下來,自己怕是得躺好久。
二樓,幾名警察都沒睡。像他們這種年輕的社畜,晚上11點正是精神最好的時候。降谷零趴在二樓的欄杆往下看,朝裏面說道:“吶,松田這小子今晚是不是又不回來睡了?”
景光捂嘴偷笑:“他的家不是在一樓嗎?”
萩原冷不丁的問:“小降谷,你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降谷零端着水杯走進來,說道:“沒,就是一時興起。”
恰好伊達航從屋裏出來,他剛結束和娜塔莉每晚的日常煲電話粥,聽了這話說道:“那你這一時興起可真是太慢了,松田都在小房東家裏住多久了,衣服也都搬過去了。”
也就偶爾意思意思,才會來二樓睡一下罷了。這小子還抱怨過榻榻米沒有翔一卧室的床舒服。
萩原嘆氣,幽怨的道,“不知道是該傷心小陣平有了戀人忘了老父親,還是該高興他倆感情之路很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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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先生撐到現在還沒甩了自家幼馴染,萩原心裏那顆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不是他瞧不起松田,但這位幼馴染有時候的嘴真的不适合長在臉上。
“zero你是警察廳的公安,景光也是警視廳的公安,你們兩人還真是哪哪兒都湊在一起。”伊達航坐在沙發上,拍了拍旁邊的座位,道,“知道你有話要說,坐下來吧。”
降谷零和景光對視一眼,降谷零說:“要不把松田喊上來?”
其他三人非常默契的擺手:“要去你去,我們不敢。”
降谷零起初不理解,轉念一想鬧了個大紅臉:“不會吧,這這這這……”
“已經十一點多了哦。他們可是熱戀期。”萩原賊兮兮的笑着。
降谷零動了動嘴唇,紅着臉說:“那、那我也不敢……”看松田不穿衣服倒是無所謂,以前警校時大家都是在澡堂一起洗的,但小房東的……
感覺松田會氣得把自己創死。
景光看向他,意有所指的說:“zero,這麽容易害羞的話可是不行的哦,臉皮要厚一點才行啊。”
降谷零抿了抿唇,低低的嗯了一聲。
萩原和伊達航對視一眼,他們這時候才發現,有話要說的不只有降谷零,還要加上景光。可能是隐約猜到了什麽,這兩人最終還是岔開話題,等下次他們五個人湊一起時再說。
……估計,現在問了這兩個人也說不出口吧。
公安啊……
事實證明,松田對翔一還是挺喜歡的,可能比不上對梅子,但也算是很多很多了。反正翔一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紅光滿面。
昨晚被特別熱情的戀人招待過,要不是松田催他,他都不想離開那張大床。
松田是會做飯的,雖然只會簡單的幾種,應付一下早餐也足夠。
翔一夾起一塊煎得表皮有點焦的厚蛋燒咬了一口,見對面的松田大口大口扒飯,坐姿筆直精神抖索的樣子,心裏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平衡。
松田一口氣喝完了半碗味增湯,起身想添一碗,看他面前的食物沒動幾口,那根粗糙的直神經總算是波動了一下。“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沒有。我只是覺得很羞愧。”翔一放下筷子,低着頭語氣低落,“因為小卷毛看起來很有精神的樣子,是不是我昨晚不夠努力。你會不會因為我無法滿足你就外遇,或者跟我分手……擔心得吃不下飯。”
松田,眯着眼睛無語的吐槽:“你這句話是從昨晚的電視裏現學現賣的吧。”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有親身體驗這種場面的一天。
翔一擡起頭,認真地說:“是學來的沒錯,但擔憂也是真的。小卷毛你等等我,我今天開始就鍛煉身體!”
“……請你閉上那張嘴巴。”松田比了個拉拉鏈的手勢,“平日讓你做幾下俯卧撐你還哭喪着臉,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因為這種理由下定決心鍛煉什麽的,你的臉皮怎麽能這麽厚,還能直白的說出來。”
松田給自己添了味增湯,又添了碗飯:“你明知道自己說的那些事情不會發生,老實交代,是不是打什麽歪主意?”以自己對翔一的了解,這小子肯定心裏在打小算盤。
什麽擔心外遇啥啥啥的,搞笑呢。松田都懷疑如果自己敢外遇,小三估計身體得少幾個零件。盡管翔一在自己面前時掩飾得很好,直覺告訴自己,面前這小子不是什麽善茬。
這心情跟入江正一有點像:不看好的話遲早會變成什麽不得了的反派角色。
“不愧是小卷毛,真懂我。”翔一立刻表演了一次變臉。“昨晚特別棒,今晚可不可以再來——”
松田夾起一塊腌黃瓜塞進他嘴裏,酸得眼睛都眯起的翔一總算肯閉嘴,松田輕哼一聲,紅着眼角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什麽今晚?三天一次已經很放縱了,松田覺得年輕人還是要節制一點比較好……特別是面前這個家夥還身體不好。
因為這種事情折損對方壽命的話,松田覺得自己萬萬無法接受。
吃飽喝足,碗自然是歸梅子洗。今天恰好是松田的休假日,他懷疑翔一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在昨晚告訴自己百田陸郎的消息。
另外四個警察都早早去上班了,與松田同個部門的萩原也不例外,雖然兩人的休假日是錯開的,但若是出了什麽爆炸案,一個電話過來松田就會立即到崗。
他們這個部門,閑的時候确實很閑,忙起來可是天翻地覆。而且随着科技的發展,□□這塊也跟着先進,就算是沒有爆炸案,輪值的人還是得每天學習各種新的知識。
只是那些新知識對于松田而言,顯得有些小兒科——他可是有入江博士和斯帕納兩個天才科學家開小竈的人,連帶的萩原也跟着受益。
可喜可賀的是,之前那個開發的專門用來檢測炸彈物位置的小發明投入了生産,現在警視廳內也用上了。對比起巨額債務來說是杯水車薪,但能賺到外快,松田也是很高興的。
這種高興還涉及到了翔一的态度——沒有因為他們交往就免了債務。
若是翔一因此免了自己的債務,松田肯定會發火。
百田陸郎現在住在澀谷,這是一個非常繁華的行政區,他們并不準備立刻去見百田陸郎,更像是提前去踩點。
松田:“找到人之後,你套麻袋我來打,打完就跑!”刺激!
翔一:“那可是前任警視總監,不管是怎麽退下去的,他被打的話肯定是大新聞,警界不會坐視不管。就算我們挑的是沒有監控攝像的地方好了,難保不會被路人看見指認出來。”
松田不爽:“套麻袋講究的就是一個幹脆利落,難道還要上門去和對方說,我們要打你。這樣馬上就會被懷疑了。嗯,又或者約出來,讓他明白自己當初做的事情有多麽愚蠢卑劣?”
松田覺得不管是什麽計劃都太麻煩了。
翔一用拿你沒辦法的語氣說:“因為耿耿于懷多年,就演變成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麽?你可真是好懂啊。”
松田嘻嘻笑着,撥動了一下戴着的墨鏡:“我以前預想過很多種報仇的方式,和萩也談過好多個實行方案。但果然,還是直接揍一頓就跑最解氣。讓他體會一下被打卻無人幫忙、也找不到兇手的滋味。”
想過無數種可行的計劃,最後還是選擇了最簡單那條路。翔一想了想,道:“我們兩個處理事物的方式不一樣,但我也得承認,只要足夠小心,你的計劃是最簡單可行度也最高的。縱觀古往今來所有的犯罪行為,思考越多,計劃制定得越缜密越容易因為小小的意外而中斷甚至失敗,相反的,先下手為強反倒更容易成功。”
松田得意:“所以按照我的計劃來?”
翔一看了眼松田背着的背包:“梅子都帶來了,我還能說什麽?”
松田回頭看了眼背包,唏噓:“梅子真的好棒啊,竟然還能縮小放在包裏。我還以為多啦梅夢已經是最小的形态了。”
但他們并沒有在證券公司打聽到百田陸郎,對方今天沒有上班,裝作是第一次購買證券的菜鳥的翔一不動聲色的對面前的接待人員道:“不愧是前任警視總監,是個大忙人吧。實話說,因為是第一次買這類的理財産品,擔心被騙,聽人說這家公司的老板以前是警視總監,我才繞開了其他大公司,特地來這裏的。”
雖然沒有特別表現出財力水平,但入江翔一裝起富家子弟時還有模有樣,加上今天特別穿了一套堂哥送的西服,看起來就像個不谙世事的大少爺。
接待人員沒有多想,随口說道:“好像是家裏出了點事,匆忙回去處理。如果您是想見到社長才能下定決心的話,我可以打電話給他。”
“真的嗎?那太好了。”翔一眼睛一亮,期待的道,“一定是位很有威嚴的人吧。”
但百田陸郎接到電話後并沒有趕來公司,反倒是提出讓他們兩個去他家附近的咖啡廳坐下來商讨。
這種安排有些奇怪,翔一當下愣了,和假扮成自己保镖的松田對視了一下,最後還是擺出一副傻白甜的模樣同意。
兩人離開證券公司後,松田疑惑的道:“他家離證券公司也不遠,難道是因為生病了,只能選在家附近?”
“去那裏就知道了……嗯?”翔一走着走着,恰好看到前面的一家書店,兩個小學生垂頭喪氣的走出來。
“小蘭,洗衣機,你們兩個怎麽會在這裏?”翔一是真的驚訝,這裏可是澀谷,離米花町可不算近。
——洗衣機就算了,小蘭一個十歲的小姑娘,身邊沒有大人在跑這麽遠……
翔一三兩步走過去,蹲下身鼓着腮幫子,一副氣呼呼的模樣對着被抓包的毛利蘭說:“我要告訴你爸媽,讓他們打你小屁股哦。”
毛利蘭本來還被吓了一跳,聽了這話之後,表情僵住,無奈的說:“翔一叔叔,我今年十歲了,不是六歲,你這招已經吓不到我了。”
松田摘下墨鏡,似笑非笑的拎起工藤新一的後領,像是拎着一只小貓。說道:“吓不到你沒關系,我可以替洗衣機的爸媽代勞一下,當場打他的小屁股讓你見識見識。”
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