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快鬥用現實給兩位家長上了一課——小孩子學壞起來是真的快。
翔一邊整理淩亂的衣服,邊說:“他碰到降谷了,他知道了。”
出了這種事,什麽興致都沒了。還玩大人的游戲呢,小心降谷零聽到讓你屁股開花啊,臭小鬼。
松田不滿的邊穿褲子邊嘟哝:“zero那小子在做什麽呀,怎麽會給小鬥抓住這條小辮子?”說着還瞄了眼翔一的褲子。
翔一捂住自己的兄弟:“沒有變成針,也不可能變成針。”
松田這才滿意的點頭,假惺惺的同情道:“zero離開太久了,跟不上時代的節奏。”主要是跟不上他們教育孩子的節奏,才會風評被害。
翔一從善如流的道:“那為了小鬥的小屁股着想,我們就當剛才什麽都沒聽到吧。”才怪!
等降谷零出現了,一點要告訴他這件事。家長打孩子不好,快鬥快到叛逆期的年紀了,但降谷零打孩子就剛剛好。
教育小孩子嘛,要講究個度,該打打該罵罵,太慣着的話……類似今天的‘耕田計劃’破産的事情估計還能再上演。
買車并不困難,有萩原這個馬自達控時不時的科普,想買什麽型號心裏早就有了概念。兩人都不是那種選擇困難症患者,到了馬自達4S店後,找到自己想要的那款,輪流上車試一下,确定沒有問題就可以直接下手。
翔一先試着開了一段路,他在成年時就拿到了駕駛證,雖說不怎麽開車,車技術還是過關的。但松田不一樣,嚷嚷道:“這可是馬自達,不是這麽開的,停車,我給你示範一下。”
副駕駛座的女工作人員笑着說:“看來先生是行家啊。”雖然她也不清楚馬自達還有什麽經典的開法,拍個馬屁總沒錯。
像今天這兩位客人,一眼就看得出來不是那種磨磨唧唧貨比三家才能下定決心買車的人,對待這類目标明确真心想買車的客戶,工作人員職業性的笑容要真誠不少。
可能是因為拿下這一單有提成的關系。
松田和翔一換了位置,但翔一不想坐後座,打開副駕駛座的門,目光幽幽的盯着工作人員。
女工作人員抽了抽嘴角,她自然不可能下車,讓兩個客人自己開,道:“那我坐後座?”
翔一點頭。等對方下車後,從兜裏掏出消毒濕巾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座椅才坐上去。
工作人員:“……”不由得對着前視鏡看了眼自己的臉。
妝容很完美,怎麽都算是個長相甜美的小美人,這兩個客人是瞎了眼的嗎?怎麽對她的态度冷淡到就像是對待礙腳的石頭?
她郁悶的坐在了後座上,還沒綁上安全帶就聽到松田說一聲:“準備好了嗎?那我開了哦~”尾音帶着濃濃的興味。
工作人員:“……”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這股預感應驗,還沒來得及綁上安全帶扣的工作人員,只覺得身體一個後仰,後背緊緊的貼着椅背,眼睜睜的感受着車子猶如一道閃電般的沖出去。
她連忙喊道:“這裏不能飙車,減速減速!”
聽到松田不屑的聲音:“瞎說什麽呢,這又不是公路。”是這家店自建的專門試車的車道。
馬自達從啓動再一口氣上兩百碼,對于工作人員而言就像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扪心而論,松田的車技即便是專業賽車手都會誇贊一聲,但車道就是繞着中心圓盤建出來的,來回幾個大轉彎、高難度漂移,沒來得及系上安全帶的工作人員,就只能被動的身體左右搖晃。
她不敢叫出聲,怕咬到舌頭,臉色卻是泛白發青。松田一連轉了好幾圈才一個緊急剎車,然後轉身問身後的工作人員:“我的技術不錯吧?”
工作人員:“……”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有多糟糕。
翔一好心的提醒對方:“黑羽先生,你的假發歪了哦。”
工作人員扶了扶假發,一副想要幹嘔還是強忍着的虛弱表情,說道,“不好意思,我姓村口……戴假發是因為方便打理。那個,為什麽要稱呼我為先生?”
她的眼神滿是茫然,似乎不明白什麽自己一個女性會被稱為先生。
松田道:“別裝了,你儀态方面無懈可擊,但有一點是裝不來的——作為一個男人,穿着細高跟鞋能走路穩當很了不起,但鞋子明顯很不合腳吧。也對,市面上能買到最大的女士商務高跟鞋也就39碼,擠下一個大男人的腳确實是有點困難。”
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發現了。松田自認為他的洞察力還沒有弱到這麽明顯的地方都沒看出來。
工作人員,牽強的笑道:“那個……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麽,可以讓我下車了麽?”臉上恰到好處的驚恐,似乎是覺得自己遇上了兩個腦子不正常的男人。
試探着按了按開門的扶手,但門被鎖着,打不開。
工作人員咽了下口水,用強裝鎮定的表情說:“如果兩位先生對這輛車滿意的話,也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簽個訂單?”
翔一眨了眨眼睛,笑着說道:“訂單可以簽,我們還可以開着這輛車去最近的媒體公司,将黑羽盜一其實還活着這件事昭告天下。”
工作人員開始冒冷汗,但看起來并不像是被翔一的話吓到自亂陣腳,而是用一種安撫神經病的哄孩子般的神情道:“黑羽盜一,是指那位幾年前因為意外去世的著名魔術師麽?他竟然還活着,這可真是件讓人震驚的消息啊。兩位是黑羽盜一先生的粉絲嗎?”
抓着門扶手的手都在顫抖。
見他不掉棺材不落淚,松田和翔一對視一眼,松田嘆氣說:“是你逼我的。”
說着朝對方拍了幾張照,嘟哝着:“發給小鬥,告訴他,他爸爸不僅有女裝癖,說不準已經做了變性手術,他應該會很震驚吧。”
翔一:“何止震驚,估計會懷疑人生。關于我爸爸變成了我媽媽,我有兩個媽媽?還是我媽媽也準備變性,依舊是幸福快樂的男女組合一家三口?”
工作人員,深吸口氣,一臉無奈的扯下了面具,果然露出一張和熒幕出現過的著名魔術師一模一樣的臉。
他用卑微的語氣說:“就只有這個,請千萬不要做。”
如果對方真的這麽告訴快鬥,黑羽盜一想到會有什麽後果,就覺得一陣窒息。“所以快鬥早就知道我活着了對吧?之前那通電話暴露了我的存在,他竟然學會了用假聲騙過我……”
所以之後才會搬到入江家。
松田對快鬥的父母都挺有意見,不管二人是否有什麽苦衷,也确确實實傷害到了快鬥。他這人比起過程更看重結果,一想到快鬥曾經崩潰得哭泣的模樣,就嘲諷道:“現在才發現,那你可真是太機靈了。”
黑羽盜一也沒在意他這個态度:“看來快鬥對我和千影意見挺大。這件事情上,我們夫婦确實對不住他。”
“那你最好近期別想着跟他道歉。他說過——他現在還沒有成熟到能夠在你們道歉後還能假裝無事發生的和你們扮演和樂融融的親子游戲。”翔一說道。
黑羽盜一:“……!!!”
松田挑眉:“小鬥那小子竟然說過這種話嗎?不錯啊,真棒!”
——這話多誅心啊!某位父親大人都震驚得眼神發直了。
不愧是他男朋友手把手教出來的小腹黑,戳心得很。
翔一卻覺得不夠,好不容易小白臉俱樂部的新員工上鈎了,他總得添把火:“小鬥喜歡扮成女孩子應該是遺傳吧,來自面前這位黑羽先生。”
松田只看過快鬥扮演過一次女孩子,雖然在翔一口中變成了‘喜歡扮女孩子’,但管他的呢,作為一個合格的對象,他只要配合就好。
于是一搭一唱的說着:“是覺得女孩子能獲得更多寬容和疼愛吧。我以前就覺得‘男孩子要糙養放養’這句話很扯淡,這種教育跟性別沒關系,跟性格有關系吧。也難怪,應該是想着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話,就算是當面哭出來也不會被說‘沒有男孩子氣概’而被嘲笑。”
像快鬥那種看起來似乎很陽光開朗,實際上因為特殊的聚少離多的家庭環境而有點缺愛的孩子而言,事無巨細的關心反倒對他的健康成長更有用。
黑羽盜一:?!!
他幹巴巴的說:“那個……我、快鬥和我們夫妻好像有什麽誤解。”
“能有什麽誤解。”翔一問他,“你那身麻煩解決了沒?能恢複身份了沒?能光明正大跑到他面前道歉并解釋事情由來了沒?”
黑羽盜一:“……沒。”都沒啊!
在入江家快鬥只是個喜歡惡作劇的普通乖孩子,在黑羽夫妻眼裏卻是個提前進入叛逆期的孩子,這兩年裏除了要錢以外,就從不主動聯系自家媽媽。每次千影提出要見面,就不耐煩的推脫,偶爾見了幾次也是以有事忙的借口匆匆結束。
這幾年黑羽夫妻其實很忙,若不是這樣千影也不會在之前留快鬥一個人在日本,自己滿世界的亂飛。
這次來日本,還是黑羽盜一從繁忙的日程中硬是擠出來的一點時間。他來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孩子的心被偷了!被面前這兩個人偷了!
黑羽盜一嘴裏一片苦澀。
孩子不僅被偷,這兩人嘴巴就跟機/關/槍一下,每一句都要戳他心窩。
——這是哪裏跑出來的兩個帶惡人啊!說好的警察和中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