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洞知者少,啖瓜者多(2)
我應該是愛看小說和散文的,高中時期愛毛姆,最愛他的《情迷佛羅倫薩》被他利落像尖刀般的文筆和故事所吸引。
但現在我在這個家裏的兩個書房裏,很少看到小說和散文,更多的是名人傳記,財經和管理類的枯燥書籍。
而我擺在床頭常翻閱的書更是艱深:
《周易》、《論語大學中庸》、《道德經》、《周易·系辭傳》在這四本書下面,有一本裝訂成冊的白紙,上面畫寫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有八卦有數字有文字。
齊仲勉此刻在翻的就是《周易》而我推進門的聲音打擾了他,他擡起頭看向我,問道:
“怎麽還沒有睡?”
完全是主人家的姿态。
“你怎麽還沒睡?”
我反問。
“睡醒了,出了一身汗,燒退了人就清醒了。”
齊仲勉望着我,神色思量,估計是在想我半夜潛回房間來幹嘛。
我沒想和齊仲勉解釋太多,挺直腰板徑直走進衣帽間,打開燈翻找可能藏毯子的櫃子。
我找了好一會沒有找到,身後投來一道影子。
“你到底在找什麽?”
齊仲勉問道,他半倚在門邊看着我。
“毯子,有點冷。”
我說道。
“上周天氣很熱,都快換上短袖了,你已經在家裏換季了,毯子和冬衣都送去幹洗了。
可昨天晚上又降溫了,春天天氣多變。”
齊仲勉徐徐陳述事情,溫和平靜不帶感情,和淩晨安靜的空氣融為一體。
我扭着頭看齊仲勉,陷入遲疑為難,最後站起身說道:
“那算了,我回去睡覺了。”
話落,齊仲勉走上前靠近我,我下意識側身想避開他,他忽然一把打橫抱起了我。
身子懸空,我吓得忘了說話,等回神的時候,人已經被齊仲勉放躺在床上,在他原本睡的位置上,帶着餘溫。
他也上了床,拉過被子把我們兩人都蓋好,他側卧單手撐着腦袋看我,我想要起身,他把我按了回去說道:
“往後一輩子都要睡一起,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
“哪跟哪?”
我并不知道要怎麽反駁齊仲勉的話,但總得接句話,漲紅了臉有些生氣,還有不好意思。
“你臉紅了。”
齊仲勉目光如炬,說的話讓我更難堪。
“有什麽好臉紅的,我是怕你的病傳染給我。”
我沒好氣,翻了個身背對他。
齊仲勉沒搭腔,只是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