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結束了,今日不再更文了,謝謝大家閱覽! (2)
不猶豫地說:“會的,一定會的!”
不管未來的暢想多麽美好,現實的離別依舊令人痛苦萬分。
小獅王木木,小虎王神草,小狼王永葉葉,馬人王子車,牛人王子桑田,羊人王子光樹,狗人王子樂土,小鷹王羽,黑熊王子力,蟒族公主茜竹,人魚公主柔水,鼠族公主筱共同制作了一個手鏈,取他們每人的精華,請獅王幫忙煉制的。
在兩極山腳下,木木代表大家将手鏈戴到悠息的手腕上,這些小獸們全都失聲痛哭,前來相送的各獸族的王,也都唏噓不已。悠息心中傷感,分別愛憐地摸了摸小獸們的頭,一遍一遍地囑咐:“你們不要總貪玩,好好學習人類的文化,創造屬于自己的文明!”最後向獸族王揮手作別,一揮袖袍,便消失在衆人面前。
悠息站在兩極山頂峰,透過層層雲霧,看着依舊站在山腳下不肯離去的木木等人,心中感慨不已,她摸了摸戴在手腕上的手鏈,定了定心神,轉身看向東方大陸,依舊的繁榮,依舊的生機勃勃。
悠息自然自語道:“終究是要回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完
☆、王儲之争
王庭,親王居皓起了個大早,他今日得去參加廷議,王兄的王嗣問題一拖再拖,終于惹得衆人不滿,各族長合意将每日的殿議改為了廷議。
居浩用過早膳,見時間還早,今天也不想乘轎,便晃晃悠悠、不緊不慢地向議政宮走去。到了議政宮外,他下意識地向東方望去,那群神秘的宮殿魔宮依舊安靜地矗立着。
“唉!”居皓嘆了口氣,“百年的時間啊,真是久啊!”他收回目光,向殿階上走去,剛走了兩步,居皓猛地身軀一顫,他滿眼不可思議地向東看去,大理石鋪的路上,一個人不疾不徐地向前走來,她一襲魔法師白袍,雪白長發随風輕揚,百合花面具,透過面具的目光依舊那麽淡然。
“大魔法師悠息!”居皓禁不住差點叫了出來,他努力平息自己的心跳,站在原地不動,怎奈随着悠息的漸進,居皓的心跳愈加的急促,他竟無力去平息。悠息很快走到了面前,她停下腳步,看着居皓。居皓張了幾次嘴,終于說了出口,卻是:“你回來了!”
悠息似乎愣了一下,她輕輕點頭,沒有說話,便向勤政大殿走去。居皓趕緊跟在後面,他已經回過神來了,很是惱火剛剛的失禮與不敬,恨不得掐死自己。
勤政殿內,靈長侃侃而談:“王上,所謂的玷污神聖血統是指,結合的兩人中有一人或是兩人全都,厭惡對方,而王上選取愛慕王上的女子結為夫婦,這樣一來,王上自己選擇怎會厭惡?對方喜愛王上更是不可能有半點厭惡,就不會玷污血統了!”
“大祭祀所言甚是!”殿內今有數十人,全部附和着靈長之言,極力勸說國王居然納妃。居皓也裝出非常贊同的樣子,點着頭,目光卻瞟着悠息。
居然看向悠息,見悠息不語,只好開口問:“大魔法師以為如何?”
“大祭祀所說似乎有道理,只是…”悠息遲疑了。
“請大魔法師直言!”居然說道。
“只是,誰也無法确定都有哪些方面才玷污聖神血統,大祭祀之法只是确定了一方面不玷污,卻不能确定其他方面是如何的。”悠息緩緩說出心中的顧慮。
“按照大魔法師的說法,終身遇不到心儀的人,就只能孤老一生了。”靈長反問悠息,頓了一下,想起什麽來,接着說:“也難怪大魔法師有此等想法,魔法師一族似乎崇尚如此,難怪會人丁單薄!”靈長諷刺完悠息,朗聲說道:“但是王上背負着王族血統延續的重任,怎能等待終身,只為尋找相愛之人,那樣置王族血脈于何地?”
悠息不理會靈長,卻也沒再開口說話。居然見此情形,認為悠息也贊同了靈長的做法,心中大定,他看向靈長,說:“為防止玷污神聖血統,也為了王國的傳承,這還得有勞大祭祀占蔔一下,懇求一下神明的指示。”
靈長站起身來,莊重道:“這是自然,王族血統不容有半點疏忽,請王上放心。再過三日是黃道吉日,就請王上恩準那日行占蔔之禮!”
居然點頭同意,吩咐各族長着手準備占蔔之事。
祭祀族是非常古老的種族,在人之國之前就已存在,只是那時各個祭祀各自為政,是一盤散沙。到了人之國第五代國時,出現了位祭司叫靈異,他稱自己有通神之能,是神明的仆人,要代表神明守衛人之國。那時的大魔法師是悠縷,她為人和善,在見到靈異的法術後就說服國王要祭祀族成為國族。于是,靈異借助國力将祭祀族統一在一起,成為一個統一的種族。之後的千年裏,祭祀族總能為王國求的風調雨順,并且祭祀之術強大詭異令人敬畏,就逐漸成為王國的守護族,地位僅次魔法師族。
祭祀之術紛繁複雜,有簡單者,是每位冠面尊者都掌握的,像除面之禮;複雜者,程序繁瑣,個中因由千頭萬緒,非常人所能駕馭,占蔔便是其中一項。
三日的準備時間過于緊張,但是為了王國的傳承,衆族長極盡所能,忙得是人仰馬翻,終于将一切準備妥當。第三日,破曉一過,大祭司靈長便沐浴淨身,這三日來他一直未進食,卻依舊神采奕奕。國王帶領衆族長一早便守候在祭壇的下方惟一的空地處,四周全是盛開的鮮花。眼見日将出,大祭祀盛裝在身,雖依舊是祭祀族長大紅長袍,但是周身挂着各種鬼臉的銅飾,相碰一起,發出叮叮的響聲。
靈長手捧着星盤精神抖擻地伴着日出緩緩升向祭壇。祭壇四周站滿祭祀族的族人,靈長一落到中央,就被圍了起來,外面的人看不見裏面的情形。突然間響徹天地的奏樂響起,其間會聽見大祭祀高亢的聲音發着衆人聽不懂的音節。
居然率領各方之主筆直站立,雙手交與胸前,仰視着祭壇。過了不知多久,震耳欲聾的聲音戛然而止,萬籁俱寂,連風都靜止了,正當這時,一個滴溜溜的聲音響起,先是緩慢,後越來越急,如千萬珠子嘩啦啦同時落地。只見祭壇上空升起了一個圓盤,是大祭司先前手捧着的那個,只是它已不是原先的大小,變成一個巨型轉盤,上面的圖案也仿佛活了過來,一個金色的珠子沿着盤邊急速的旋轉着。原本圍成一圈的祭祀族人念念有詞地向後仰去,大祭祀的身影出現了,他閉着眼睛,嘴裏念念有詞,突然間,睜眼,擡起右手指向圓盤,大喝一聲:“現!”金珠猛地停止旋轉,圓珠所停之處緩緩形成一個嬰孩。此時四周的鮮花毫無預警地同時瞬間枯萎。
占蔔結束了。
悠息站在魔法師的宮殿——魔宮內一處宮殿的石階上,擡頭看到祭壇上空巨大的圓盤的占蔔結果,她知道一切都成了定局,站立了很久,方轉身走進了殿內。
占蔔的結果再明白不過了,衆位族長大喜,趕緊在自己的族內挑選合适的人選,打算敬獻給居然挑選。但是居然并沒有急着選妃,而是将此事按下,很長一段時間不再提起。衆人全都迷惑不解,幾次詢問,居然都說:“此事都已定下了,不急于一時。”其實居然心中依舊隐隐不安,他總覺得這個做法有些不妥,至于哪裏不妥,他也說不上來。
這日,居然因為王儲的事情,不禁煩躁焦慮。他僅帶了自幼便服侍他的侍者吉利,徒步向王庭的後方走去,一路上盡量避開守衛。走了大半天,越來越荒涼,最後連人影都沒有。最後來到一處紅色宮殿前,這座宮殿似乎已經很老了,牆上斑駁,宮殿周圍雜草叢生,竟似無人居住。居然走上臺階,吉利趕緊去推那扇滿是鐵鏽、似乎千百年都不曾開過的宮門。随着門吱嘎吱嘎緩緩打開,居然看上去十分的緊張,他沉重地呼吸着,雙拳緊握。
門終于完全打開了,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整潔的院落,院子一角搭着一個棚子,裏面是石頭砌的簡陋竈臺,竈臺上放着一口鍋,上面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氣;竈臺前不遠是一張石桌,兩個石凳;一位穿着破舊麻布長袍一位老者正背對着宮門,他似乎沒有聽見開門聲,此刻正認真地清掃着殿前的臺階。
居然凝視許久那位老者,揮手示意吉利不要跟着,自己緩緩走近那位老者。他來到老者身後,恭恭敬敬地屈身,喊道:“教父!”
老者回過頭,他帶着雙峰山圖案的面具。老者見是居然,絲毫未露出驚訝的神色,随手将掃把倚着牆放着,然後躬身施禮。
居然急忙緊走幾步,扶住老者,說:“教父,切不可行此大禮。”
老者慈愛地看着居然許久,說:“你來了。”聲音裏有說不出的蒼涼。
居然心中一酸,眼睛濕潤了,他努力平複心境,恭敬地回道:“是,然兒來看您了。”
老者向宮門一看,只有一個侍者守候在外,便知道居然定是徒步過來的。他推開居然得攙扶,顫顫巍巍地走到竈臺前,拿起一柄木勺在鍋裏輕輕攪動了一下方,擡起頭對還站在原地望着他的居然說:“走了大半天,你也餓了吧,陪教父吃頓飯吧。”
居然趕緊走上前。老者說:“你坐下等着吧,已經好了。”居然依言坐下,見那老者在一旁的一個不顯眼的木櫃子裏拿出兩個破舊不堪的木碗,在每個碗裏盛了兩勺鍋裏煮的東西,然後端了過來,将一碗放在居然面前。居然低頭一看,是一碗青菜粥,只是米粒很少,也沒有幾根青菜,大部分都是水,心下又是一酸。那老者返身再次從木櫃裏取出兩個勺子,和一小碟花生,他走過來坐下,把一個勺子放到居然碗了,那小碟花生也放到居然面前,居然看那碟裏的花生稀疏可數,饒是他久居帝位,也不能再忍耐。他嗚咽地說:“教父!你為什麽要這樣為難自己,為什麽我派人送來的東西您一點都不留,為什麽要在這過得這般寂寞凄苦?即便然兒不是國王,您也該錦衣玉食,享盡榮華富貴啊!”
那老者一笑,聲音裏有無盡的憤恨:“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我是人之國的罪人,怎麽配承受!”看到居然痛苦樣子,他緩和了語氣說:“先吃飯吧,你現在是國王,我們難得見一次,就陪我吃頓飯吧。”居然含淚點點頭,狼吞虎咽地吃着眼前這碗粥。
他是尊貴無比的國王,是冠面尊者的首領,是萬裏河山至高無上的統治者,平時即便偶爾吃頓粗茶淡飯,也被禦廚烹饪得極盡美味。此時的這碗粥,居然只覺得萬般難以下咽,但心中的愧疚致使他硬是把這碗粥喝的幹幹淨淨,而後又吃了兩粒花生,便安靜地看着那老者一勺一勺慢慢地喝粥,想來花生也已經是難得的吃食了,老者偶爾才撚起一粒,放到嘴裏細細地咀嚼着。
老者連吃了三碗,方放下勺子,慈愛地看着居然,問道:“你來這可是有事?”
居然點點頭,恭敬地說:“然兒此次前來是因為心中困惑,還望教父能指點一二。”
老者看了看居然,說:“是為了王嗣的事嗎?”居然點點頭,老者長嘆了口氣,看着遠方哀然道:“該來的,終究躲不過去!因果循環,從來不曾停息。”停了片刻轉向居然問道:“你打算如何做?”
居然将諸人的意思以及占蔔的結果細細向老者講述了一遍。老者聽罷很久才說:“王上,此事的關鍵在于你是否心有所屬。”
居然渾身一顫,問道:“如果然兒心有所屬,但卻不能娶呢”
老者注視着居然,說:“那勢必會玷污神聖血統!”
居然又是一顫,緩緩站起身來,向老者施禮,說道:“謝謝教父指點,然兒知道了,然兒告退了,改日再來看您。”
居然剛走幾步,身後的老者再次開口說:“忘記夜兒吧!”
居然心頭大震,呆立半晌,頭也不回走掉了。身後傳來老者的深深嘆息聲。
作者有話要說:
☆、王儲之争
回去的路上居然更加心煩意亂,他胡亂地走着,卻不自覺中來到歷代國王沉睡的永壽殿,準确來說,應該是供奉着各代國王面具的地方。居然信步走了進去,殿門的守衛趕緊跪了下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行禮,居然已進入了殿內。居然看着這裏供奉着的二十張不同的龍面具,走到最前面那張金黃龍面具前,他突然跪在地上,嗚咽地叫道“父王!”居然擡手摘掉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一張很是剛毅的臉,棱角分明,劍眉,雙目如炬,但是隐隐有淚。“父王,你當初的決定真的對嗎?孩兒真的很怕,很怕王國會毀在我的手裏。”居然此刻已經沒有了王者的氣概,完全是一個無助的孩子,“父王,我到底該怎麽辦,你告訴孩兒吧…”那張金黃龍面具在燈燭的搖曳下,隐隐作動,卻無半點聲息。
隔日一早,衆族長、家主就接到居然的旨意,大致的意思是:為了社稷,為了王族血統的純正與高貴,從兩大守護族內各選娶自願的女子一名,擇吉日同時迎娶。這道旨意在各族中造成了極大的震動,略去不說這讓其他族失去了進位的機會,只是要魔法師族獻女這一件,就是及其困難的事情。魔法師族崇尚純潔專一的感情,寧殺也不茍同。魔法師族所在的魔宮自接到旨意開始就死寂一片,回絕了所有人的拜訪。大家都在猜測大魔法師悠息會如何做,是順應王旨,還是抗旨不遵?
魔宮,大魔法師書房內,這是歷代大魔法師共同的書房。書房內擺設簡單:正對着書房門、房間的最裏側放着一張奢華的紅木長桌,後面配着一把雕刻的十分精致紅木靠椅,悠息這會正坐在上面聚精會神看着一本書,從紙張的顏色與封裝的方式來看是一本非常古老的書,書的左側邊放着那道旨意。桌子的前方左右兩邊各放着兩把普通的紅木椅子,椅子中間是紅木茶幾;桌子的右側挂着一道白絨花簾,簾子半拉着的,裏面放着一張床和一個衣櫃;桌子的左側是一個書架,很大的書架,将整個牆面都占滿了,上面擺滿了書籍;在書架旁邊也是悠息座椅的左後側,挂着一個同樣的簾子,只是拉的嚴嚴的,看不到裏面是什麽;對應的右後側立着什麽,上面也蓋着簾子,看不到樣子。
此時,悠息專注的看着,一動不動,似乎完全陷入其中,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打開的頁面上什麽字也沒有,是空白的,悠息卻還是一頁一頁地翻着,似乎能看到什麽。許久,她擡起頭拿起那道旨意,看了好一會才放下。悠息用手揉着兩邊的太陽穴,看似很疲倦。然後她緩緩起身,走到窗子前看着窗外,目光卻沒有焦點,自言自語道,“似乎并沒有被開啓?”語氣裏滿是不确定。悠息又站了一會,轉身回到桌子旁合上那本書,書封面上寫着四個古字,看來是書名。她拿起書來到書架旁的一個簾子前,拉開簾子,裏面是一面銅鏡,鏡子的四周鑲着各種動物形狀的花紋,看起來很是華貴。悠息将左手按于鏡子的中央,嘴裏念了句:“豁然洞開!”鏡面瞬間就變成像水一樣在流動,悠息收回手,然後将書放了下去,像放進了某種液體當中,書慢慢地沉了下去,很快就消失了。悠息又将右手放于鏡面上空,說了句:“洞閉神靜。”鏡子又恢複先前的樣子。悠息重新将簾子拉上,回到桌旁,看了眼那道旨意,“如是那樣,這樣做則是正确的。”她想。
悠息拿着旨意走出書房,門外的走廊裏站滿了男男女女,全部穿着魔法師的專用服飾——白色長袍,他們都戴着各種花的花臉面具,眼裏流露出明顯的詢問之色。
站在最前頭,面帶四色玫瑰花臉面具的悠怡搶先開口問:“大魔法師,我們怎麽辦?”
悠息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只好沉默不語。旁邊戴着牡丹面具的男子,一見急了,口氣不善地問:“到底怎麽辦?你不是要答應吧!”
悠怡趕忙拉了一下他,小聲說:“悠凡,你幹嘛,怎麽能對大魔法師不敬!”那個叫悠凡的男子微微屈身,算是賠罪。
悠息開口說:“我們魔法師族是王國的第一守護族,首要任務就是王族血統的延續。”悠息沒再說下去,而是看着在場的衆人,大家聽出了悠息話裏的含義,都沉默不語了。
悠凡終究忍不住,再次說:“大魔法師,王族血統的延續一定要犧牲我們魔法師族的一位魔法師嗎?我們魔法師不可能與不愛的人結合的,即便強行做了,也不會活下去的!”
悠息輕輕點頭,說:“我不會強迫大家,全憑自願。”
“如是這樣,我們魔法師定然不會有願意的,那豈不是抗旨不尊?”悠怡擔憂地說。
悠息疲倦地揮揮手,說:“不願意地就散了吧,我會想到辦法的。”在場的魔法師互相看看了,很快就有人離去,漸漸地全部走了,就還剩下悠怡站着不動,悠凡伸手去拉她,悠怡躲開他,說:“悠凡,你也趕快回去!”
“那你呢,你留在這幹嘛?”悠凡緊張地問悠怡。
悠怡說:“我問問大魔法師解決之法,等下就回去,你先走!”悠怡不容置疑地說,悠凡盡管不願,卻也不得不離去。
現在,就剩下悠息與悠怡了,悠怡看着悠息,開口問:“師姐,如果沒人自願,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去?”
悠息一愣,只好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不能勉強任何一位族人,卻也不能不顧王族血脈的延續。”
“可是,你就沒想過,這本身就會使延續的血脈被玷污。”悠怡問。
“我知道的,從王上下這道旨意,就注定了血脈會被玷污。”悠息回答說。
“即是這樣,你為什麽還要做?”悠怡不解地問。
“因為有比玷污血統更嚴重的事情,我決不能讓祭祀族單獨獻女,王儲的血統裏,不可以有祭祀族的血脈。”悠息說。
“為什麽?”悠怡更加不解。
“因為這關系到一個預言,王儲有祭祀族血脈是開啓着這道預言的關鍵。”悠息沉思片刻,方緩緩告訴悠怡。
“是怎樣的寓言?”悠怡又問。
“足以毀天滅地的預言!”悠息說。
作者有話要說:
☆、王儲之争
再一次的吉日來臨時,王庭舉行了盛大的迎娶儀式,國王居然同時迎娶了魔法師族的悠怡與祭祀族的靈悵。二人都曾是居然的伴讀,也算青梅足馬。居然昭告天下,同慶七日。迎娶這天,祭祀族所在的祭宮喜氣洋洋,靈長更是開心地合不攏嘴,靈悵是靈長的表妹,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靈長準備了極為豐厚的嫁妝贈與靈悵,并舉行了隆重的嫁娶儀式。
與之相反,魔宮卻一片哀傷之氣,所有的魔法師都默默無語,悠息看着悠怡,眼裏全是傷痛。悠息與悠怡兩人都不是血脈傳承的魔法師,是上一代大魔法師從民間發現的魔法種子,她們二人從那時便一直在一起,形影不離,即便是後來悠息繼任了大魔法師之位,二人的感情也沒有收到絲毫影響,依舊深厚。悠怡倒是從開始到結束一直鼓勵地看着悠息。悠凡則沒有露面,因為悠怡嫁作他人,他傷心欲絕,将自己鎖在房間裏放聲大哭。
自居然同娶了悠怡與靈悵後,三人相敬如賓,二女很快就都有了身孕。倒叫外面流傳的關于魔法師族被迫只能強行獻悠怡的謠言消失而彌。但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因居然僅兩位妃子,王儲之位又懸空太久,再加之兩大守護族都是王國的砥柱中流,哪一個也不能得罪,居然便定下先送到他手中的便是王儲的協議。這讓人們積極的采取各種手段去推算是哪位女子先懷上的王嗣,哪知推算的結果讓人們不能淡定了,靈悵僅早于悠怡一日。這樣就無法預料出會是誰的孩子先出生。于是,魔法師族與祭祀族便暗下功夫,用盡辦法地為兩個未出世的嬰孩催生。
祭宮,大祭祀練法房內,靈悵正坐在桌子上,她身穿祭祀長袍,面帶土黃色鬼面具,腹部平坦,一點也不像懷孕八個月的樣子。她雙腿一蕩一蕩的,看來心情很好,這時,房門開了,靈長走了進來,他一見靈悵坐在桌子上,趕緊過去把她拉下來安置在椅子上,并責備道:“你現在是懷了王嗣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孩子,沒輕沒重的。”
靈悵撅着嘴,不以為言的樣子,說道:“真懷上了嗎?怎麽我一點都感覺不到!”
靈長一聽大驚,趕緊轉身把房間門關上,返身回來,嚴肅地對靈悵說:“你不要胡說八道,你要記得你已經懷孕了八個月了,一切都要小心!”
靈悵見靈長似乎生氣了,就拉着靈長的衣袖,撒嬌地說:“我知道了,師兄!”
靈長也不想對靈悵過于嚴厲,他輕輕拍了拍靈悵的頭,緩聲說:“你要知道這個孩子對我們祭祀族的重要性,我已經私下裏占蔔過了,是個男孩!”
“師兄,私下占蔔王嗣是觸犯法則的!”靈悵吃驚地說。
“我可不管什麽法則,為了能有這個孩子我做了那麽多,你說,那一條不是足以讓我被處以極刑的!”靈長惡狠狠地說,“我還怕一個小小的占蔔王嗣之罪嗎?”靈悵被靈長兇狠的樣子吓到了,呆呆地看着他。靈長很快意識到了,他趕緊安慰靈悵,溫和地說:“就是要你知道,這個孩子的重要性,所以你必須在悠怡之前,誕下王子,便可為王儲了。那樣我們祭祀族就有了出頭之日了。幾十年前,悠息平定了獸族之亂,魔法師族把這第一守護族的位置是做的穩穩的,魔法師族僅那麽幾個族人卻壓制我們祭祀族數十萬族衆數萬年,我不服!如今我們要想取而代之,只能依靠你肚子裏的王子了。”
靈悵看到靈長滿是不甘的樣子,說:“可是不可能比悠怡先生出來啊!”
“可能,不是可能,是一定!”靈長斬釘截鐵地說。他說着從懷裏摸出一個盒子,将盒蓋打開,靈悵只覺眼前金光一閃,她眨了下眼睛,定睛像盒子裏一看,是一顆金光燦燦的果子。靈長将果子取出遞給靈悵,說:“這是神聖之果,吃了會加速胎兒的成長,一日等于十日。趕緊吃了它!”靈長看着靈悵将果子連果核都沒吐地吃了下去。他安下心來,自信滿滿地想:“第一守護族的位置我勢在必得!”
魔宮,悠怡正躺在床上挺着個大肚子看書,如今已有八個月身孕,行動多有不便,便較少走動。這時門一開,悠息走了進來,悠怡放下書,笑着說:“師姐,你一天要來看我幾遍啊?”
悠息走到床邊做了下來,說:“我總是放心不下!”
“有什麽放心不下的,還十二個月就生了,我待在魔宮,又不會出什麽事。”悠怡說。
“我不是不放心這個,而是…”悠息看了眼悠怡,接着說:“祭祀族那邊啓用了神聖之果,恐怕不日靈悵就要下生了。”
悠怡一聽激動了起來,“那怎麽辦,如果要祭祀族先誕下王子,我們的犧牲不就全都白費了?”
悠息抓着悠怡的手,安撫她說:“你不要激動,會傷身體的。我會想到辦法的!”
“吃下神聖之果一日的生長等于幾日的,不能再等了,得馬上想辦法!”悠怡愈加焦急,她忽地反抓住悠息的手,激動地說:“師姐,你可以一瞬間就将一顆種子催長成一個大樹,也一定能催長胎兒的,對吧?”
悠息一愣,馬上松開悠怡的手,站起身,說:“我不能!”
悠怡掀掉被子,光着腳來到悠息面前,捕捉到悠息的眼神,說:“你騙我,你可以的!”
悠息無奈地說:“我是可以,卻不能那麽做。人類不同于樹木,那樣做會傷害你的。”悠息緊接着又說:“你放心,我會想到辦法的。”
“你拿什麽想辦法,等你想到辦法,祭祀族都生下王子了,我所承受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悠怡情緒失控地大叫着,說完跌坐在地,聲音極其哀傷,“我有多麽厭惡我自己,師姐你知道嗎?這個孩子是我全部的希望!如果他不能成為王儲,我該有多恨啊!”
悠息雙目含淚,蹲了下來,張開雙臂緊緊地抱着悠怡,悠怡終于抑制不住了,她将壓抑了近一年的傷痛全都發洩了出來,悠怡放聲大哭。悠息輕撫着悠怡的後背,視線已經模糊,她輕聲說:“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在兩大族不懈地努力下,終于有了極為明顯的效果,将冠面尊者的二十月懷胎變成了十月懷胎,将原本十二個月後方能看見的景象提前上演了。
那一日具體是什麽情形已無人知曉了,民間的流傳多種多樣、神乎其神,大致就是人王居然與衆族長在勤政殿等候,大魔法師悠息與大祭司靈長各自守候在悠怡與靈悵那裏,二女幾乎同時誕下王子,大魔法師與大祭祀抱着王子施展自己全部的法力沖向議政殿,同時為了阻礙對方前進展開了争鬥,直叫那天地變色,日月無光,結果毀了大片的宮殿,致使悠怡往生,靈悵失蹤,可憐的兩位王子就這樣一出生就沒了母親。後來,大魔法師終究是技高一籌,提前了一個呼吸将悠怡的孩子送到了居然的手裏,這就是居樁,人之國第二十二代王儲。
因為這件事,魔法師族與祭祀族的關系徹底破裂。衆所周知,靈長盯着第一守護族的位置,已不是一日兩日了,王子居燕本是他的一個希望,結果希望破滅,不但破滅,還變得比以前更不可能,靈長不禁惱怒之極,連靈悵的去向也未積極追查。
當然,這都是傳言,真實的情況因為兩位王妃的消失而成為了衆族間刻意回避的話題,漸漸的變為的不為人知的王家秘史。
國王居然同時得了兩個王子,心頭最大的負擔了卻,他非常高興,大赦天下,并在王庭大擺筵席,允許所有的人參與慶祝,命令各族族長敞懷痛飲,不醉不歸;王都內也一片喜氣,商鋪關門,男不耕,女不織,每家每戶都接到了國王賜予的酒肉,要全民共慶。整個王都包括王庭直慶祝了三天三夜方才斷斷續續地停止,筵席上居然應允了悠怡往生前為孩子定得名字——樁。他親自為另一個王子起了名字——燕。
宴會已經結束兩天了,衆人依舊沒有從那麽熱烈的氣氛中回過神來,當然了,主要是因為沒有完全醒酒。居然睡到中午才勉強從床榻上起來,喝了杯醒酒茶,便來到神蘊殿。兩個王子并排躺在搖籃裏酣睡着,兩個乳母正在旁邊守候,看見居然慌忙要行禮,居然揮手制止。他來到搖籃旁看着那兩張小臉,又抑制不住興奮了起來,他終于有了孩子,還是兩個王子。只是…居然想到兩個王子眼下都是沒有母親的,自己國事繁重,定是照料不及的,光靠乳母又怎能叫人放心得下。想到這裏居然不禁憂慮了起來,他又看了幾眼熟睡中的兩個王子,轉身向殿外走去,并命令侍者吉利傳大魔法師與大祭祀到上書房見他,“慢着。”居然突然想起什麽叫住了正要離去的吉利,“你先傳大祭祀,再去傳大魔法師,本王先見大祭祀。”
“要安撫一下靈長才行。”居然想。
上書房是恒昌宮的主殿,是歷代國王日常處理政務之處,其氣度不同于其他宮殿。上書房位于一處僻靜之地,是獨立的院落,牆外楊柳成蔭,院落中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時值盛夏,百花競開,空氣中彌漫着醉人的氣息。上書房巍峨大氣,琉璃瓦在陽光的照射下光彩流動,耀人眼目。正屋屋內一張巨大的龍書案,上面四周擺滿了書卷奏折;一塊晶瑩剔透的硯臺,泛着藍光,旁邊的架子上數只毛筆倒擱于上。書案左後側擺着一個金玉架子,架子上有一把古樸的劍,劍鞘上是一條飛躍的龍;右後側一個黃玉書架,上面擺滿了書。屋內左右各有一門,左側的門緊閉,不知道裏面是什麽。右側則只挂了一個黃玉珠簾,裏面隐約放着一張床榻,是國王疲累小憩之處。
上書房內,居然與靈長就那麽坐着,誰也沒有說話,“咳!”居然假意咳了一聲,率先打破沉默,“靈悵還沒有消息嗎?”
“回王上,還沒有,确定了沒有被除面,但是也沒有什麽線索。”靈長聲音沒有任何波動。
“大祭祀是在生本王的氣嗎?竟如此客氣!”居然問道。
“豈敢!”靈長幹脆地答道。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