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結束了,今日不再更文了,謝謝大家閱覽! (12)
禍,也許現在的災禍其實就是自己的引起的。想到着,居樁身子晃了晃,未名大驚,趕緊扶住居樁,急道:“王子,你怎麽了?”居樁勉強沖未名笑笑,安慰道:“沒事,我只是累了。”說完便昏了過去。
居樁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長時間,只知道做了很多很多的夢,夢裏光怪陸離,吓得居樁一遍又一遍地冒着冷汗。終于居樁悠悠醒來,第一眼看見的竟是百合花花臉面具。
悠息終于回來了。
居樁騰地做起來撲到悠息懷裏,這是他現在唯一感到安全溫暖的地方。悠息顯然一愣,随即抱緊居樁,輕撫着他的背,輕聲問道:“樁兒怎麽了?”
居樁不說話,就這樣抱着悠息。過了很久,居樁擡起頭,看着悠息問道:“教母,我是否是不祥之身呢?”
悠息聞言大驚,道:“樁兒,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因為……”居樁幾次想說,終究沒能說出口,只得說:“因為藏書殿是樁兒發現的,它是不祥,又放了我,我又能進入大殿,現在又有這麽多災禍發生,說不定都是我的原因。”
悠息聞言舒了口氣,道:“樁兒不要胡說,這些事和你都沒有關系。至于災禍,教母已經解決了,不會再有無征兆的災禍了。”
居樁大喜,道:“真的!”
悠息點點頭,道:“樁兒就是因為這些暈倒的?”
居樁略想了一下,點點頭。
悠息的回歸給所有人吃了定心丸,王庭第一時間張貼皇榜昭告天下,災禍已被大魔法師消除,不會再發生沒有征兆的災難了。
居樁昏睡了一天,錯過了悠雪與悠晴詢問紅袖場景,結果令居樁意料不到,就是紅袖也不知道她具體住那,她脖子上帶着一把鑰匙,她每天回家的時候,就想着自己家的樣子,上學的時候就想着教習宮的樣子,然後走着走着不知不覺就到了,随便怎麽走都行,只要想着這兩個地方就行。悠雪與悠晴一致認為這是魔法所為,只是她們二人對這那鑰匙檢查半天,也沒發現半點魔法的痕跡,悠雪和悠晴還特意觀察紅袖怎麽離去的,就見紅袖走着走着就憑空消失了,她們什麽也沒發現,令她二人沮喪不已。
居樁他們重新商讨了一下,既然災禍已除,就跟藏書殿沒有關系了,看來之前悠雪還是高看了靈長,沒想到他真的公報私仇。
悠息恢複教授不久,靈長也回來了,看他的神色,似乎找到了藏書殿的下落。
議政宮,今日依舊是廷議。衆人聽着舒青莺讀親王居浩的呈報,居浩說災情已經完全消除,百姓也都安排差不多了,重建工作也已經着手進行了。居然聽完很是高興,道:“王弟不辱使命,本王要嘉獎他!傳王喻,賜親王居浩,一等親王爵位,世襲罔替!”
親王分三等,居浩原來是二等親王,現在也算榮寵到極限了。
舒青莺施禮道:“臣代替親王謝恩!”
居然轉而對悠息說道:“大魔法師消除災禍,本王該如何感謝你呢?不如……”
“且慢!”靈長突然插話道。
居然一皺眉,自然這個動作沒人看見,居然問靈長:“大祭祀,有何話說!”
靈長看了一眼悠息,道:“王上,我已知道如何找到藏書殿了。”
“哦,大祭祀請講!”居然道。
靈長看向悠息,一字一頓地說道:“還請大魔法師召回藏書大殿!”
悠息第一次在衆人面前表現出驚慌,她驚道:“你說什麽?”
靈長很滿意悠息這個反應,冷笑道:“我說什麽,大魔法師心中清楚!”
悠息與靈長對視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居然驚問:“大魔法師,大祭祀所言是不是真的?”
悠息收回目光,恢複了一貫的平靜,輕語道:“是!”
衆人皆變色。
居然驚怒交加,道:“那上次藏書殿回歸也是大魔法師所為嗎?還請大魔法師勿要欺瞞本王!”
悠息輕啓紅唇,道:“不是!”
居樁明顯一松。靈長卻哈哈大笑道:“不是嗎?怎麽可能!大魔法師利用藏書殿造成恐慌,引來災禍,再去消除災禍,獲得聲望與王上的感謝,可謂是絕妙之策啊!”
殿內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悠息,等待着她的回答。悠息淡淡一笑:“我不必這麽費力,聲望我已有,至于王上的感謝,對我來說并不是要緊的事,值得我如此大費周章!”
居然點點頭,道:“大魔法師平定獸族之患,又恢複了西方大陸的生機,已是聲名赫赫,天下百姓無不敬仰!至于本王的感謝對于大魔法師來說或有或無都可以,大魔法師所言不虛!”
靈長一笑,道“話雖如此,可是種種事跡不能不讓人懷疑,如果大魔法師真的是清白的,就請召回藏書殿,讓我毀了它,一來安天下,二來也能彰顯大魔法師的高風亮節!大魔法師,以為如何?”
所有人都看着悠息,突然紫衣叫道:“大魔法師萬萬不可啊!藏書殿乃是魔法師族的聖物,怎能說毀就毀!”
“紫衣,你又在胡說八道,大殿是不祥之物又怎配得上‘聖物’二字,如今災禍雖已平定,但藏書殿未毀,誰能料到未來還會發生什麽樣的災禍,不管發生什麽,是你擔待的起的嗎?”靈長怒喝道。
紫衣冷冷一笑:“敢問大祭祀,藏書殿不祥是誰的話?還不是你的一面之詞!誰不知道你一直嫉妒魔法師族的地位,一直想要取而代之,因此種種事情針對魔法師族,那麽你對藏書殿的占蔔結果有沒有被扭曲,誰又說得準呢!”
靈長還未答話,一個宛若仙樂的聲音響起:“紫衣說的很有道理,大魔法師,還望慎重考慮,萬勿随意召回藏書殿!”說話的正是姬盛樂。
靈長欲待發作,居然一揮手,看着靈長,嚴肅問道:“大祭祀,你和本王說實話,在藏書殿一事上,你,到底有沒有私心?”
靈長一震,起身離座,一躬到地,堅定地說:“沒有!”
居然又問:“那藏書殿是否真的為不祥?”
靈長依舊施着禮,一動不動,嘴上卻依然堅定:“占蔔結果絕對是不祥,不會有錯!”
紫衣冷笑道:“口說無憑!”
靈長騰地站直身子,森然道:“我願發誓!”
說完一掌扶在心口出,另一只手高高舉起,食指指天,道:“我靈長若在藏書殿一事上有所扭曲,願受挖心之痛!”
居然語氣溫和對大祭祀說道:“王國接二連三發生災害,此時不得不事事小心謹慎,還望大祭祀體諒本王之心。”
靈長點頭,傲然道:“願為王上和王國粉身碎骨,何懼一誓!”
作者有話要說:
☆、迷局
居然很是感動,做了個請的手勢,溫和道:“大祭祀請坐!”
居然轉而看向悠息,道:“大魔法師意下如何呢?”
悠息看了眼紫衣,又看向靈長,道:“我想知道大祭祀是如何知道我能召回藏書殿的?”
靈長得意一笑,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大魔法師以為保守的很嚴密,只是我是大祭祀,又怎會輕易被騙過!請大魔法師回答要不要召回藏書殿?”
居然說道:“還望大魔法師以王國大局為重,協助大祭祀毀掉不祥的藏書殿!”
悠息許久方點點頭,道:“好!”
大魔法師要親自召回悠淩藏書大殿,然後讓靈長毀掉的消息不胫而走。居樁與悠雪,還有悠晴的第一反應都是氣憤、不解,悠晴急得跳腳,叫道:“我們必須阻止師傅,不能讓那個心胸狹窄的大祭祀得逞!”
這天一下課,居樁三人就直奔魔宮,路過落雪宮時,居樁要未名回宮不要跟着。三人一路小跑,進了魔宮後,直奔悠息的書房。三人到了書房門口稍稍喘息了一會,然後居樁叩門,等屋內傳來悠息的許可,三人就急不可耐地沖了進去。
一進去不等悠息問話,就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說起悠息來。悠息也不說話,聽着他們叽叽喳喳地說着怎麽不能幫助大祭祀,藏書殿不是不祥啊,大祭祀絕對是公報私仇等等。等他們說完,悠息才說道:“你們說的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
居樁奇道:“那什麽重要?”
“現在重要的是靈長如何知道我能夠召回藏書殿,還有就是他怎麽如此有信心能夠毀掉藏書殿?”悠息緩緩說道。
悠晴道:“藏書殿是魔法師族之物,他猜到師傅您能召喚也屬正常啊!”
悠息沉默了一會,輕聲說道:“問題的關鍵是,我也是才知道我能召喚的!”
居樁三人聞言大震!
良久,悠雪輕聲說:“大祭祀既然能夠知道師傅可以召喚藏書殿,想來也是找到辦法毀掉藏書殿,師傅真的要幫助大祭祀嗎?”
悠息看看悠雪,又看看居樁,這兩個孩子能進入藏書殿的事,至今都沒找到确切原因。居樁,體內流着王族與魔法師族的血液,也許是他能夠進入藏書殿的原因。而悠雪,悠息甚至去查了悠雪的出生來歷,都是毫不相關的。想到這裏,悠息道:“師傅也沒有辦法,大祭祀立下了‘真話誓言’,大殿已完全被認定了不祥。如果我拒絕,只會給靈長更多口舌,甚至之前的災禍都要由魔法師族承擔!”
居樁三人盡管早就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麽,聽了悠息的話還是失望之極。
也許,大殿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被毀。
這天天空飄着了雪花,這是入冬以來第一場雪,雪勢一直不大,只是不停的飄着。國學的課程臨時取消了,居樁等都跑去看悠息如何召回藏書殿。
藏書殿所在的空地已經被重兵把守住了,依如那日靈長設法毀掉藏書殿一樣,空地的周圍已被圍得水洩不通。居樁依舊仗着身份,領着悠雪與悠晴來到了視覺最好的地方。
藏書殿隔離開的圍場中,居樁的那一幹老師全都在場,居樁注意到紫衣沒有在人群裏,他不禁奇怪。悠息領着數位魔法師站在正中央的地方,一旁是靈長帶着族人候着。今日祭祀族的打扮頗怪,都穿着大鬥篷,還遮着臉,僅露出一雙眼睛。居樁覺得奇怪,不覺多看了幾眼。
突然,那群祭祀中有一名祭祀轉頭目光向居樁看來,目光犀利如刀劍,居樁只覺得臉被挖得生生地痛。居樁大驚,伸手去摸臉,沒事。居樁再看那祭祀,那祭祀已轉過頭去。居樁大惑不解,心道:“竟會有如此犀利的目光!”他輕輕碰了碰悠雪與悠晴,壓低聲音問:“你們注意到那個祭祀了嗎?”
悠晴伸着脖子看着,道:“哪個祭祀?咦?他們今天穿得也真是奇怪!”
“就剛剛看我的那個祭祀,就在那,很高大的那個。”居樁邊說邊指。
顯然剛剛那感覺只有居樁一人有,悠雪與悠晴都不知道居樁到底指的是那個祭祀。正這時,悠息動了。只見她緩步走出人群,前走幾步,停留在上次開啓的禁忌之前,然後伸出右手,五指并攏成掌,手心向下,目光看着那片空地,很久都一動不動。
人群不禁騷動了起來,衆人都小聲議論着,大都認為悠息根本不可能召回藏書殿,大部分人也同樣認為即便召回了,靈長也毀不掉。就在這時,天突然暗了一下,一座高看不到盡頭的大殿從天而降,直直地落在那空地上,“轟”的一聲,震耳欲聾。
時隔一年,悠淩藏書大殿再次回歸!
人群沸騰了,大家全都驚嘆不已。
居樁的心卻一下子就沉到了無底深淵,他似乎感覺到了此次大殿回歸的悲壯,它知道會被毀,也做好了被毀的準備。居樁擡頭看去,大殿依舊高聳入雲,看不到盡頭,悠淩藏書大殿六個字蒼勁有力,和初次見面沒有任何區別,只是如今卻無名多了許多的無奈與悲壯!
悠雪與悠晴一左一右地拉着居樁的手,都低聲嘆息不止。悠晴低低地說:“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悠雪也道:“也許真的在劫難逃了!”
悠息面色如常地返身走回隊伍。靈長帶領族人大跨步走上前去。靈長雙手合十舉過頭頂,連拜三拜。靈長站直身子,嘴裏念着聽不懂的音節,後面的九位祭祀也随之念起,聲音不大,卻擾人心神。居樁趕緊将事先準備好的棉花團塞到耳朵了,悠晴連連誇他想得周到。
再看場內的靈長,似被神明附體一般,閉着眼睛渾身顫抖,哼哼啊啊地叫個不停,那九個祭祀則跪坐與地,閉上眼睛,牽起手,一致地左搖右搖,同時哼哼呀呀。居樁與悠雪還有悠晴交換了一下疑惑地目光,因為他們發現靈長此次用的竟是第一次施法毀殿的法術,只是那次法術并沒有毀掉大殿,難不成靈長忘記了。
大概一刻鐘,大祭祀突然睜開眼睛,停止晃動,其餘九人同時如此,靈長再次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同時大喝道:“上蒼神明,佑我國度,賜我力量,除魔滅邪!”盡管塞着棉花,居樁還是一句不漏聽到了。
居樁一震,果然是上次的咒語。
只見靈長緩緩分開合并的手掌,慢慢向兩側舒展,身後九位祭祀則仰着躺下,手臂在頭上做了個捧狀,直到靈長也做成了捧狀,突然風湧雲動,天地變色。一道耀眼的強光從天而降,罩住了大祭祀靈長,靈長仰着頭接受着光的洗禮,他的周圍則刮起了狂風,那幾個躺在地上的祭祀像石化般紋絲不動。過了好久,那九位祭祀中的一位突然坐直身子,喝道:“魔邪擋立,速速除去,引用天法,灰飛煙滅!”聲音蒼老,像似位老者,那祭祀就是目光如刀劍的祭祀。
居樁一驚,他記得這話應該是靈長說才對。
只見那祭祀說完雙手指向面前的靈長,靈長突然跪地,那名祭祀卻站了起來,靈長頭上的那道強光突然變為了血紅色,如鮮血湧動,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飄散到四周,并慢慢移動到那名祭祀的頭上,那名祭祀再一次大喝道:“祭祀天佑,除魔衛道!”周圍又出現了數道更為粗大的血紅色光,并伴随着雷鳴電閃,那祭祀豪氣沖天,指着藏書殿,數道血光毫不猶豫直擊大殿,瞬間天地間光芒大盛,人眼已無法承受。
悠雪溫暖而又柔軟的手此刻冰涼,緊緊地握着居樁的手,悠晴的手卻不知不覺中松開了。居樁閉着眼睛,眼淚卻不覺流了出來,他感覺到大殿的疼痛與悲傷,似乎聽到大殿顫抖地哀號。
居樁心如刀割!
天空的雪勢突然變大,鵝毛般的雪花像揮灑的一般落下,鋪天蓋地,密集地竟看不到遠處的景色。
雪花落到居樁的臉上,碰到淚水便化了,卻混合了出了更多的淚,天也在哭嗎?
藏書殿的哀號戛然而止,居樁心痛不能自已,他一手扶着心口處,彎下了腰,盼着自己能夠像上次一樣昏過去,然而意識卻異常的清晰。
突然,周圍的驚嘆聲大振,居樁緩緩睜開眼睛,望去,大殿正一點點消失,只是一會,便全部消失,寒風一吹,大殿所在的空地刮起一陣旋風,将大殿最後一點氣息吹散!
仿佛從不曾存在。
靈長大喜過望的聲音響起:“不祥的悠淩藏書大殿已毀去,王國必将國泰民安!”
突然,身邊的悠雪大叫一聲,癱倒在地,手卻依舊緊緊地握着居樁的手。居樁的心更痛了,被悠雪順勢一帶,也昏倒在地。
如能回到最初的開始,我寧願你不曾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
☆、十年一驗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眨眼間居樁的國學學業已過了整整十年。這第一個十年不管是哪個學科都只是教授粗淺一點的知識,旨在要王儲與其伴讀了解人類至開天辟地以來,所有學科的産生發展,及中間的波折等。而類似技術型的學科,像樂器的學習,也傾向于文字講述,操作只要略懂即可。
居樁這十年來算是比較勤奮認真的學生了,每天都認真完成各個老師的要求,只是有的科目實在是力不從心。他依舊每天都描繪王庭的地圖,并每隔一段時間就将結果交給繪慧,繪慧總是在短時間內畫出和現實一模一樣的圖出來,然後居樁再将這些圖拼湊到一起。現在這樣的拼圖塊,居樁已經有了一人多高了的,還好繪慧畫的很精小,要不還不知道得多少呢。居樁逛殿也越來越力不從心,距離王庭中心越遠,宮殿越少,甚至幾天也遇不到一個,後來幹脆步行的速度已不能走得更遠了,居樁開始思考新的交通方式,怎奈還一直沒有結果,王庭地圖的描繪也就暫時停止了。
今年一入夏,居樁等人就得到消息,今年的秋季第一個月将舉行‘十年一驗’,冬季第二個月将是居樁他們第一次開始參加的‘冬季狩獵之禮’。
十年一驗是檢驗王儲及其伴讀還有所有同年齡階段的王孫貴族這十年的學習。居樁他們的學習一直是在教習宮,教習宮是在議政宮的左側,與之對應的右側的授習宮是其他王孫貴族的子弟學習國學之處,教習科目一致,只是教習老師雖也是各種族世家的名望人物,卻遠不及王儲的老師。而十年一驗會将所有人合到一起考試,檢驗所有人的學業情況,共同比對,考試結果将會昭告天下。
這與一年一度的小測驗相比,令所有人感到壓力,包括教習老師。因此,夏天的三個月裏,居樁的老師們就不在講授新知識,每天都是極為認真地輔導他們複習,對于那些有幾項較弱科目的,老師便集中精力,給該學生開小竈,争取将成績提高一些。居樁有幸在武彜和尚禮的科目上加了課,令他倍感郁悶。悠雪和悠晴卻一點都不偏科,都沒有太差的科目。居燕卻更慘,幾乎所有的老師都給他加了課,包括他最強的《簡單的祭祀之術》,大祭祀偏疼他,在給別人加課時也順帶要他一起學,希望他能好上加好,得出一個驚人的成績來。
居樁自己也感到了空前的壓力,原因除了自己的自覺,便是大魔法師悠息的有力督促。悠息明确告訴居樁,如果此次考試拿不到前六名的名次,就收回居樁的落雪宮,居樁搬回魔宮住,由她親自教導。居樁一想到自己曾經三十年的悲慘生活,那動力就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一學就學到後半夜,第二天還精神抖擻。傅義和未名勸阻不了,學習他們也幫不上忙,就每天變着花樣給居樁補身子,怕居樁累垮了身子。居樁對于《人之國上下一萬兩千年》,《魔法師史》,《百萬之問》,《智者之智》,《預言》都不擔心,考個前幾名完全沒問題。而像《農》,《商》,《軍》,《傭》這四科,居樁覺得努把力,不至于會拖後腿。可是剩下的《簡單的祭祀之術》,《舞樂》,《武》,《禮》,《工筆之術》,居樁覺得懸得很,一不小心還不得墊底。
悠雪與悠晴她們還要參加魔法師族單獨的《初級魔法》,祭祀族的靈日,靈月,靈天也要進行祭祀族的考察《初級祭祀之術》,據說大祭祀特意向居然申請,要居燕一同參加祭祀族子弟的考察,因為居燕自小便跟着學習祭祀之術,聽說還是個天才。居樁對此持懷疑态度。
總之,這三個月氣氛尤為緊張,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地來往于教習宮與自己的住處,居燕甚至都不再招惹居樁。居樁與悠雪悠晴也不再像往常那樣下了學,慢悠悠回魔宮,都恨不得多長一條腿來節省時間。這段時間悠晴也格外暴躁,居樁稍有不慎,就惹得悠晴一陣雷霆之吼。悠雪悄悄告訴居樁,悠晴對于自己這個大魔法師弟子的身份格外在意,她不想給悠息丢臉,所以拼了命複習。悠雪說這話的時候還翻看着《簡單的祭祀之術》的課堂筆記,看樣子她和悠晴的心情是一樣的。
三個月的高壓,居樁覺得自己的精神時刻處于崩潰的邊緣,他像着魔了似的,走路、吃飯、穿衣、睡覺都念念叨叨複習的內容。這日下學,三人一路也不交談,都背着自己複習的那塊。
居樁嘟囔道:“待客的禮儀分為三種,一種是上賓禮,一種是貴賓禮,一種是常賓禮……”
旁邊的悠晴背着:“農業是國家之根本,民生之基石,農作物的品種有稻、粟、谷……”悠雪則邊走邊做着手勢,在複習祭祀之術。
居樁背着背着忘記了貴賓禮的奉茶動作,聲音不覺大了一些:“雙手捧茶托,還是一手持一手扶呢?”
悠晴被居樁打斷,怒道:“你小點聲,別人還要不要背。”
居樁被悠晴一喊,背到哪全忘了,也生氣了,說道:“各背各的,我又沒打擾你!”
悠晴大怒:“你沒打擾我嗎?來來回回重複那一句,你煩不煩!”
居樁也怒了起來,喊道:“我來來回回怎麽了,我樂意!”
悠晴也不相讓,二人像鬥雞一般抻着脖子,對吵了起來。悠雪停下手中的動作,左看看,右看看,也不搭理他們二個,對跟在後面的未名說:“我們先回去,讓他們吵吧。”說完使了個眼色。未名會意,跟上悠雪離去。居樁和悠晴停下争吵,轉過頭看着悠雪與未名漸行漸遠的背影,都愣了。然後轉過來互相看了一眼,覺得很無趣,不再争吵,無精打采地跟了上去。
終于,讓人既害怕又期盼的十年一驗開始了。這天天還沒亮居樁就醒了,他只覺得胃一陣一陣地痙攣,心髒撲騰撲騰跳得地厲害,手腳冰涼,早飯勉強喝了兩口粥。未名一見急來了:“王子,今天要考試一天呢,您就吃這麽一點怎麽撐得住!”居樁一想也是,便硬着頭皮喝完了一碗粥,又吃了一個包子,這是他最喜歡吃得三鮮餡,此刻卻味同嚼蠟。吃罷早膳,居樁便出了宮門,未名跟在後面。居樁覺得自己不是走在路上,而是踩在棉花上,飄乎乎地走着。他依舊去曲徑接悠雪悠晴,僅走到一半三人就遇到了。悠雪與悠晴看樣子也非常緊張,悠晴不停地搓着手,悠雪深呼吸着,三人勉強對視一笑。居樁聲音顫抖地問:“今天考得是《魔法師史》吧?”悠雪與悠晴點點頭。居樁說:“那你們沒問題啊,我可就險了。”悠晴搖搖頭:“怎麽會沒問題,師傅說了考得難。”居樁一聽更加忐忑了。
考場全部設在教習宮,三十人一個考場,共開設了二十個考場。足足六百人全部集中在教習宮前的廣場上,在開始第一科之前有一個簡單的啓動儀式。
居樁及其伴讀的隊伍站在正中央的位置,左邊是清一色的魔法師,大概有十多人左右;右邊是王族,有三十幾人;再右邊是祭祀族有近七八十人的隊伍。其餘種族、世家及大家族均有二十幾人的樣子。
在一陣禮炮聲樂過後,居然昂首闊步走上廣場中央,他四下環顧一周,滿意地點點頭,高聲說道:“你們都是王國未來的希望,王儲居樁的輔佐人。今日開始的十年之驗是檢驗你們這十年來的學習成功,檢驗你們是否有盡心盡力地提高自己。你們務必拿出十分的用心來,取得一個令你們身後的家族驕傲的成績!”地下衆人齊聲喝道:“諾!”居然看向首輔大臣舒青莺,點點頭。舒青莺緩步走到居然前面,面朝廣場下衆人,高聲道:“十年一驗,正式開始!”
話音一落,聲樂響起,在右側守候的祭祀族人紛紛行“慶賀之禮”,瞬間天空中鋪滿寶石鮮花,美麗耀眼。與此同時左側等候的魔法師,幻化出千萬色彩得絲帶,又空中飄下,飄落在諸人手中,就變成一張張排着考場座位的水晶卡片,五顏六色,晶瑩剔透,十分漂亮。廣場衆人歡呼驚嘆,沒有拿到考場安排的人紛紛跳起,伸手去抓;拿到的則希望多幾種顏色。一時間,大家忘記了考試的緊張,歡呼跳躍着。
居然看這情形很滿意,笑着對悠息說:“還是大魔法師有辦法啊,要不看他們那緊張地樣子,怎麽能完全發揮出來呢。你沒看到,樁兒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這時候要他進考場,不知道還能不能記起什麽了。”
悠息亦是一笑,還未開口,靈長說話了:“王子樁似乎嬌弱了一些,不像王子燕,這幾日積極地盼着考試,一點也不緊張。”
居然一笑,道:“是嗎?燕兒如此長進,難得啊。”
悠息淡淡地說:“歷來成績特別好和成績特別差的都不緊張考試,不知道王子燕屬于哪一類呢?”
靈長立馬語塞,憤恨地說不出話來。居然趕緊打圓場,道:“今年祭祀族後繼有人啊,倒是大魔法師,也該多選些魔法師才行啊。”
靈長又來了精神,得意道:“王上,這些祭祀只是是血脈傳承的一小部分而已,只是全部祭祀族子弟的三十分之一不到呢!而下面那些魔法師不會是魔法師族這個年齡段全部的傳承吧?”
悠息依舊淡然,道:“是的。”
靈長冷笑了幾聲,居然語氣中有些焦慮,道:“大魔法師,為何不能多選一些呢,魔法師族人丁過于單薄,不利于江山社稷。”
悠息道:“這些魔法師基本都是選的,血脈傳承的只有三位。”
居然更加憂慮道:“血脈傳承涉及魔法師族的愛情觀及血統純淨,不能勉強。但是選上來的魔法師可以多一些啊。”
悠息回道:“能夠成為魔法師的人少之又少,我已經加派人手在全國範圍內搜索,定不錯過一個。”
居然也沒有什麽辦法,只得說:“大魔法師費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十年一驗
說話間,三聲鐘響,廣場衆人依照水晶卡片的指示,湧入各自的考場。
晚上居樁回落雪宮時,已經是筋疲力盡。他沐浴過後,嚴厲地打消自己想上床休息地欲望,拿起後日考的《簡單的祭祀之術》看了起來。怎奈實在疲勞,眼皮不停地往一起黏,居樁硬撐着,但是腦袋轉不過來彎,一個字也記不住,居樁沒辦法只得上床休息。結果腦袋剛挨着枕頭,便睡着了。
第二天,居樁依舊醒得很早,他收拾妥當,思考要去什麽地方學習。今天是沒有考試的,考試安排是兩天一科,不考試的時間可以自行安排。而明天考得是《簡單的祭祀之術》,今日肯定是靈長在教習宮輔導,居樁實在不想看到靈長那張厭棄自己的臉,就留在落雪宮自行複習。他一個人在書房看了一遍課堂筆記,覺得一個人學很無趣,也不能互相考考,于是打算去找悠雪和悠晴一同複習。主意打定他便喚未名給他拿來外出的衣物。今天他穿一身絲織亮白袍,一雙絲織黑面靴。袍子和靴子是一套的,都是用銀絲和蠶絲混合織成,夏天穿着透氣涼爽。居樁穿好衣服,告訴未名不要跟着,他要去魔宮。未名還要堅持,居樁喝道:“你進不去,不是還要來一回強闖吧!上次教母欣賞你,給你延長了壽命。要是要她知道你連我去魔宮都防着,你就等着她賞你啊。凡事有一,不要再二!”未名見居樁對于上次的事還是耿耿于懷,只得從命。
居樁拿着《簡單的祭祀之術》和筆記,很快便來到了魔宮。說句實話,自居樁搬出魔宮幾乎很少回來。偶爾那麽幾次也是為了找悠雪和悠晴,再就是悠息要他過去問話,都是不多會便離開了。而且他基本就還是去以往活躍的地點,在加上魔宮的魔法師深居簡出,并且各司其職,很少有閑人被居樁碰到,居樁認識的魔法師幾十年來還是那幾個。
居樁不曾到過悠雪和悠晴學習的地方,悠晴向他描繪過,他大致知道在什麽位置。他進了魔宮後直奔那裏,不多時就找到了那個圓頂的大殿。殿門虛掩着,居樁也不多想,推門便走了進去。一進去就傻了,殿內原本活躍異常,一下安靜了,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居樁。都是和居樁一般大小的,穿着魔法師白袍男女魔法師,臉上是各種花的花臉面具,一望下去,也算壯觀。居樁站在那,退也不是,進也不是,一時間手足無措。
這時人群中走出兩人,說道:“王子樁,你怎麽來了?”
居樁一看是悠雪和悠晴,高興極了,說:“我是來找你們的。”
悠雪與悠晴已經走上前來,悠晴問道:“你找我們幹嘛?”
居樁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磕磕巴巴地說:“我想,我想和你們一起複習。”
悠雪笑了:“我們大家正在一起複習呢,你也一起吧。”
居樁向悠雪身後看去,那十來個人還在打量着他,居樁摸摸頭,心虛地說:“這……這麽多人一起啊?”
悠晴奇道:“怎麽,你怕人多?”
居樁一聽急了:“你胡說什麽,我哪有怕人多,再說這還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