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結束了,今日不再更文了,謝謝大家閱覽! (13)

們教習宮那些人多呢。”

悠雪笑了:“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吧。”說完拉起居樁來到諸人面前。

悠晴對那些魔法師說:“來來來,我給大家隆重介紹我們的王子樁殿下。”居樁不覺臉紅了,不過還好面具不會紅。

悠晴又對居樁說:“我也給你介紹一下我的這些族人,我們平時大部分的魔法課都是共同上的。”說完便依次介紹了起來,“這位是悠灤……”是個戴着月季花花臉面具的男魔法師,身材中等,他向居樁施了一禮。“這位是悠泉……”居樁見是位高高瘦瘦的男孩,面戴鳳仙花花臉面具,神色很是倨傲,僅對他點頭示意而已。“這位是悠婷……”是位面戴蝴蝶花的女孩,個字中等,也是披肩長發。……

等全部介紹完,居樁便随悠雪悠晴坐下。居樁見悠雪悠晴的書翻開了一半,大叫道:“你們都複習到這了,我還沒開始看呢!”

悠晴撲哧一笑,道:“看你吓得,我們剛剛在玩搶答游戲,這是翻書出題,不是複習到這了。”

居樁奇道:“搶答游戲?”

這時一個男聲響起說:“就是大家輪着出題,剩下的人搶着回答,錯了要罰如果搶而不答就算錯答兩次,搶而答錯,抵消一次正确的。最後看誰搶答的次數最多,誰受處罰的次數最多。怎麽樣,王子樁也一起參加吧?”

居樁擡頭看去是那個悠泉,連語氣都很驕傲,和那個連俊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居樁不禁疑惑,悠晴見狀附在居樁耳朵邊小聲說:“他是血脈傳承的魔法師,是三兄弟唯一的傳承,從小就被寵得不行,所以驕傲了一點。”

“王子樁,到底參不參加?”悠泉不耐煩地催促。居樁也不怕他,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游戲進行一半的時候,悠息來了。她看見居樁在這明顯吃了一驚,疑惑地問道:“樁兒,你怎麽到這來了?”

居樁站起來回答道:“我來找悠雪和悠晴共同複習明天的科目。”

悠息點點頭,說:“你随我回落雪宮吧,以後要複習還是要她們去你的宮殿,你是王儲不便随意與人嬉鬧玩耍。”言外之意就是以後不要到這來玩了。

居樁心裏反駁道:“什麽借口嘛,就不能找個讓人信服的。什麽王儲不能與人玩耍,王叔浩說過父王在我這麽大的時候玩遍了整個王都。我就在個魔宮都不行,明天我要是玩遍王庭,你還不得氣死!”嘴上也不敢說什麽,只好乖乖地跟着悠息離開。

這日考完了《百萬之問》,居樁三人準備回落雪宮共同複習。路上三人讨論考試感覺。悠晴一直糾結有道關于彩虹的題,自己似乎答得不夠準确,不知會不會得分。居樁覺得考完的科目中這科考得最好,悠雪也覺得發揮正常。後天會考一整天舞樂,有十種樂器及譜曲與唱歌的考察,有理論知識,也有實操,是他們共同擔心的課程。蕭,居樁是不擔心的,其他的就難說了。他們聊着聊着就回到了落雪宮,徑直走向書房,到了書房外的虛堂,見傅義守在那,居樁奇道:“你怎麽在這?”傅義施禮答道:“大魔法師在裏面。”居樁心想教母怎麽這個時間來了,便同悠雪悠晴走進了書房。

悠息坐在書案的後面,正看着居樁的筆記。居樁三人見過禮後,恭敬地站着。悠息放下筆記,說道:“你們坐吧。”居樁三人依言坐道旁邊的位置上。悠息說:“我來是要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悠息見居樁等人都認真地聽着,就接着說:“今日在議政大殿,大祭祀口出狂言,說他們祭祀族人才濟濟,随便挑出一個都能獨擋一面,而我們魔法師族實在是人員稀少,而且孱弱。并當着王上的面,與我定下賭約。”雖說悠息輕描淡寫,居樁三人不難想象大祭祀的咄咄逼人的狂傲态度,以致使得悠息逼他定下賭約,否則以大祭祀的精明,怎麽會明知贏不了還賭。

居樁三人紛紛問:“什麽賭約?”

悠息說:“我的弟子只有雪兒和晴兒,在加上樁兒,與他的衆多弟子中的靈日與靈月,另外加上王子燕,比總成績。你們的名次相加,在前者為優勝,輸的一方打開天地寶庫任對方挑選三樣。”

居樁知道天地寶庫是存放各種珍稀寶貝的地方,每個家族都會有一個,裏面每一樣東西都價值連城,甚至是海內唯一的都不在少數。居樁與悠雪悠晴交流着眼神,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信心。

悠息繼續說:“勝過他們并不難,我知道就是你們真實的水平,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勝出很多,方能顯出我們魔法師族的優秀。”

居樁等連連點頭,居樁突然想到什麽,趕忙問道:“教母,萬一大祭祀又協助他們作弊怎麽辦?”他可記得伴讀之選時居燕的優秀表現與他以後課程的表現是天淵之別。

悠雪卻說了:“這不可能,這次所有考場的禁忌師傅是親自下的,是吧,師傅?”

悠息點點頭,說:“不過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以後的考試我都會親自坐鎮,确保考試的公平進行。你們,只管拿出你們平時的水平就好。”悠息又說道:“而且,如果我們贏了,我就獎你們每人一樣東西,都是最你們想要的東西。”居樁三人一聽立馬歡呼起來,不過随即疑惑了。

“我們最想要的東西?我怎麽不知道是什麽?”居樁問,悠雪和悠晴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

悠息嫣然一笑,“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說話算話,獎賞絕對不會令你們失望。”

有了悠息的鼓勵,居樁三人更加用功了,鑒于居樁不能去魔宮與其他人一起學習,悠雪與悠晴最後幹脆住到了落雪宮。三人每天除了考試就是複習功課,抓緊一切機會,争分奪秒地查缺補漏。就連居樁一向擔憂的《工筆之術》都找到了信心。三人偶爾會讨論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東西,可是讨論來讨論去,也沒讨論出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十年一驗

當下正是夏末秋初,天氣愈加炎熱,而且近來連續幾日的高溫,殿內殿外都異常憋悶。空氣裏極其幹燥,感覺點把火就能燃燒。殿內過于悶熱,居樁與悠雪悠晴挪到了落雪宮的百花園的一處涼亭複習,可是天氣一點風沒有,幸好兩旁立着兩個大的風輪轉,讓人覺得涼快些。居樁一邊抄寫着一段背了幾遍都記不清的內容,一邊扇着一把竹扇。傅義未名等一些侍者早已被他趕走,站在旁邊平添了一些煩躁。抄寫了幾遍終于記下來了,他放下筆,擡頭看悠雪和悠晴。悠晴躺在涼席上一手扇着竹衫,另一只手拿着書看。悠雪則專注地看着什麽,似乎難住了,面具上滲着汗,扇子放在一邊。居樁走過去做到悠雪旁邊的石凳上,然後賣力地給悠雪扇了起來。悠雪猛覺得風大,一擡頭見是居樁,笑道:“我還好,看你一頭的汗,還是自己扇吧。”

居樁說道:“不要緊,我複習完了休息一會,你看吧,不用管我。”

悠晴在一旁插話道:“太折磨人了,如果不是想知道師傅所說的那個我們最想要的是什麽,我早就不這麽賣力地複習,找個涼快的地方,邊消暑邊練練魔法多好啊。”

居樁嘆口氣,“唉,誰說不是呢,我最想要的東西我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教母太狠了!”

他們三個正感嘆着悠息的厲害,未名端着一托盤的西瓜走進了涼亭,笑着說道:“王子,和兩位魔法師歇一會吃點冰鎮西瓜消消暑吧。”邊說着就将托盤放下,拿着刀将西瓜切成小塊擺放到盤子裏,一一遞給居樁三人。西瓜都是去好皮的,居樁用叉子叉了一塊放到嘴了,甜甜的,涼涼的,吃到肚子裏非常舒服。

悠晴一邊晃着搖椅,一邊贊道:“好吃,真好吃!”

悠雪也連連稱贊,說:“還是你們有辦法,這麽熱也能弄到冰塊。”

未名笑着說:“還不是王上疼愛王子,一早建落雪宮的時候就修建了冰窖,儲藏了很多冰塊。所以我們宮的冰塊不需要王庭的夏務處提供,自然也沒有使用限制了。”

悠晴一聽來了精神,起身說道:“你真是太幸福了,我們魔宮不但沒有冰窖,也很少去領冰塊用。”

居樁奇怪地問道:“為什麽?”

悠雪說:“因為我們是魔法師啊,領冰塊在外人眼裏很稀奇,時間久了就沒人再去領了。”

居樁更奇了:“這又是為什麽?”

悠晴道:“還能為什麽,用魔法能造冰塊呗。外人哪裏知道那是高級魔法,不是所有魔法師都能做到,就苦了我們這些不能用魔法造冰塊的了。”居樁沒想到原因竟是這個,不禁大樂。

一托盤西瓜很快就被消滅掉了,未名收拾好托盤、盤子、叉子,臨走前問道:“王子,午膳您們想用些?”居樁示意地看着悠雪悠晴,悠晴說:“還用說,涼的!”悠雪也點點頭。

居樁對未名說:“就弄一些冰粥,弄點清淡小菜就好,天太熱,都沒什麽胃口。”

未名說:“這樣可不行,您們最近幾日總是貪涼的,對身體不好。大魔法師也叮囑我們了,不能一味讓您們吃涼的。”

悠晴有氣無力地說:“師傅不是打算要我們吃熱鍋子吧!”

未名笑道:“怎麽會,大魔法師的意思是食物冷熱交替供應,中午天氣最熱時最不适宜吃涼的東西,所以今日的午膳就用熱粥和小菜吧?”

居樁說:“最熱不能吃太涼的?這是什麽道理!不過是教母安排,你就照做吧。”

天氣像是個倔強的小孩,越說他熱,他就越熱。平常還好,到了考試的時候,那叫一凄慘。殿內裏就放置了四個風輪轉來納涼,幾乎不起作用。居樁本就怕熱,又愛出汗,坐在那汗就順着後背,臉頰,頭發往下流。居樁準備了一個擦汗的汗巾,防止汗水滴到卷子上,那可就造成悲劇了。可是一堂考下來,那汗巾都嘩嘩地擰出水來。

今天下午考得是《禮》,居樁本來覺得燥熱難當,題都做不下去了,可是漸漸的就不那麽熱,而且一陣陣涼風襲過,舒适極了。居樁也沒多想,乘着涼快,抓緊答題。結束的鐘聲響起,居樁已經答完了全部的題目,他自我感覺發揮得還不錯。等走出考場,居樁才發現變天了,起風了,這風吹在人身上,那感覺堪比劫後重生的喜悅。

晚間便下起了大雨,老天似乎也憋悶壞了,積攢了太久的雨勢,就像河岸絕堤,傾瀉而出,鋪天蓋地的雨簾,漫無邊際。

今日悠雪與悠晴回魔宮了,居樁穿着睡袍獨自趴在窗子上,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雨,只是外面似乎挂了一張巨大的雨簾,把居樁的視線擋在了殿內。什麽也看不到,居樁趴了一會覺得很無聊,看還有最後一科的《武》就考完了,今晚一點也不想複習,就在寝殿的地上來來回回地走着,腦子裏天馬行空,一會是考試,一會是下雨,一會又是小時候的事。想着想着居樁就想起了悠淩藏書大殿,繼而想到了那本帶出來的書。鑒于那本書的過分恐怖,以及藏書殿的被毀令居樁格外神傷,居樁這幾年來幾乎把它忘了,沒有打開過。現在,他覺得自己長大,而且膽子也大了,應該仔細研究一下那本書才對。想到這他轉身推門走出寝殿,向書房走去。殿外守候的侍者連忙去回了傅義。

居樁一到書房,未名就端着一盞熱果茶走了進來,說:“這麽晚了,王子還要看書?”

居樁不想別人知道那本書的存在,便随手拿起了書案上的書,說:“還不想睡,我看會就去睡的,你去休息吧,不要侍候了。”

未名放下茶,又勸囑了幾句便離開了。她一出門,居樁立馬站起來,在書架的一角一本厚重的看似許久未動的書中,拿出了那本幾年未見的書。

居樁重新做了下來,穩穩了心神,并在心中複習了一下以前看到得情形,以免造成恐慌。即便如此,在他翻開那頁書時還是倒抽了一口氣,還是那樣的恐怖,還是那樣的血腥,往日的情形再一次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居樁一甩手将書丢到一旁,閉上眼睛努力地甩掉腦子裏的畫面,他覺得自己簡直是找虐受。過了一會,他安定了下來,看向那本書,還是那頁,居樁冷眼一掃,意外發現,那旁邊的血痕跡似乎是有規則的。居樁趕緊抓過書,仔細一看,還是和以前縱橫雜亂,沒有什麽規則。居樁疑惑地将書放到遠處,看去,也沒有規則。他想了一下,慢慢轉動着那本書,突然,居樁再一次發現那規則。是從屍體右腳大腳趾所指的方向看,那些顏色淺一些的血痕便成為了一個字,一個居樁認識的字。

“贖”(‘贖‘字,不是現在的漢字,是那時的字,便用繁體代替)

居樁腦海裏再一次響起那老者蒼老而悲傷的聲音:“我是有罪之人!萬死難辭的罪人!!”

那日摧毀藏書殿時的萬箭穿心的痛楚,再一次襲上心頭。

在最後一科的考試前一天,居樁華麗地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輕,發高燒,不停地呓語。把落雪宮一幹奴才急得亂跳。大魔法師在得到消息便第一時間趕來,她看過居樁之後,為了保證居樁正常參加第二天的考試,采取了幾個緊急退燒,暫時保證清醒與體力的法子。作完這一切,悠息把傅義和未名召到書房問話。居樁是早上的時候被發現生病了的,因他平時都準時起床,而且考試這短時間總是起的早些。而今天早上很晚了居樁也沒出寝殿,傅義和未名一直擔心居樁的身體,便有意讓他多睡會,誰知時間已經很晚了,居樁也沒起來,傅義擔心出事,就讓未名進去看看,才發現居樁燒得厲害。

悠息在前一天傍晚見過居樁,那時并未看到一絲病态,而居樁卻突然病倒,實在可疑。悠息問傅義和未名是否知道居樁生病的原因。

傅回答說:“都是奴才們沒有照顧好王子,王子應該是累病的,這四個月來,王子每晚都後半夜睡覺,每天就睡三四個時辰,而且學習強度那麽大,王子還那麽小,身子受不了是正常的。”

未名也贊同,說道:“昨晚很晚了王子還來書房看書,而且天氣突然降溫下雨,王子身子疲勞,難免不适應。”

悠息沒想到居樁這樣用功,很是欣慰。便随口問道:“那麽晚了還看什麽書?”未名擡頭恭敬地指着書案上擺着的那本《軍》。悠息撫摸着書面,想着居樁的勤奮,突然,悠息覺得不對,《軍》在《禮》之前就考完了,接下來就剩下《武》一科,居樁怎會大半夜看一個已經考完的科目,據她所知,居樁并不喜歡這門課。想到這,悠息凝重地問未名:“你把當時的情形詳細講給我,不許有任何遺漏!”

聽完未名将昨晚的情形非常仔細地講了一邊,悠息便陷入沉思了,傅義和未名也不敢動,過了很久,未名大着膽子問道:“是有什麽不對嗎?”

悠息回過神來,神色平常,道:“沒有什麽,不要擔心。你們去照顧王子樁吧。”

悠息根據未名的話已經推斷出當時居樁是看到桌上有什麽書便看的什麽書,顯然并不是真的要看這本書,而是為了等未名離開。可是究竟是什麽書或是什麽事要他不能當着未名的面來做,悠息百思不得其解。她一邊想一邊仔細觀察這居樁的書案,并沒有什麽不妥。她又站起來去查看書架,突然,她發現書架的一角有本厚重的書似乎最近被動過。這塊的書都是居樁不看的,盡管每日打掃,但是書與書之間參差不齊的地方還是會有壓痕,而這本書的壓痕卻露了出來。

悠息伸手将書抽了出來,一翻,書就自動攤開到一頁,那頁四周也有一圈四四方方的壓痕,顯然之前夾着什麽,而此時顯然已不再此地。

“孩子大了,開始有秘密了,看來得和他好好談談了!”悠息撫摸着壓痕,輕嘆道。

作者有話要說:

☆、出露端倪

居樁将《武》考完,便徹底病倒了,此病來勢兇猛,居樁病了近一個月,大魔法師悠息也守了他近一個月,等他病完全好了,他和悠息都瘦了一圈。居樁因此錯過了盛大的十年之驗的閉幕儀式和魔法師族的考試。之前他對魔法十分向往,想現場觀摩一下,都已得到了悠息的許可,可惜了這次機會。

十年一驗的成績會在冬季狩獵之禮之前公布,而魔法師族與祭祀族的考試成績僅十餘天就公布了。悠雪獲得了滿分的成績,遙居第一位,把考第二名的悠晴甩出很遠。不得不說,悠息魔法上的造詣之深,教出悠雪與悠晴這兩個出色的弟子,第三名的成績與悠晴尚且離得老遠,那被悠雪是甩出十萬八千裏。而祭祀族的考查結果令人大吃一驚,居燕竟獲得第二的好成績,而且與第一的靈月相差微毫。

這事令居樁尤感奇怪,自己也是有魔法師血統的,可是還是沒有一丁點的魔法天賦,悠息曾告訴他,那是因為王族的血統過于強大,完全屏蔽的居樁體內的魔法師血脈。那麽居燕同樣有王族血統,怎麽還會有如此厲害的祭祀天賦呢?居樁百思不得其解。

考完試後兩個月的時間裏,沒有任何課程,全都自由活動。孩子們天性好玩,就像撒了歡的野馬,在王庭無所顧忌地嬉鬧玩耍。悠晴告訴居樁,在他生病這段時間,居燕最少組織了大小二十幾場的游玩,跟班的隊伍由原來的靈日和靈天,發展成了不下百十人,那些不是伴讀的王孫貴族即便沒有成為跟班,大多也對居燕言聽計從。悠晴結尾不忘加一句:“山中無老虎,猴子成大王,真是世風日下!”

事實比悠晴描述的還嚴重一些,居燕領着那一大群跟班到處惹是生非,把整個王庭攪得是雞犬不寧,大家畏懼他身後的大祭祀,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忍下了,居燕不但不自覺還變本加厲,他在王庭玩膩了,便跑到王都去玩,王都裏大多是普通人,本來就畏懼冠面尊者,被他折磨得有苦不敢言,都私下給居燕取了個外號叫“混世魔王”。

居樁的身體已經大好了,為了恢複以前的身體狀況,他又恢複了晨練的習慣。這天晨練結束,他沐浴更衣過後,就去禦膳堂用早膳。自他病愈後,未名與傅義更是盡心盡力服侍居樁,生怕有一點不周到的地方。尤其是傅義,他還有四年時間就年滿三十,按照規定是不能再服侍居樁了的。居樁對待侍者與旁人不同,傅義很是感恩遇到這樣的主人,做起事來更是一百二十個用心。

今日的早膳照例有一碗燕窩粥,是上等的血燕,最是滋補。居樁身子一直不似其他王子強壯,總是生病,而且自記事來沒少暈倒。居然擔心居樁的身子,多次提出請一位醫術高明的醫者看看,開點藥,調理一下,都被悠息婉言拒絕了。悠息只告訴居然,居樁的身子是沒有問題的,至于暈倒生病都是其他原因引起的。居樁是由悠息一手帶大的,居然深知悠息對居樁的關愛,故不再堅持。

居樁吃罷早飯,由未名服侍漱了口,洗了手,便去了書房。近日又來了很多新書,居樁急着閱覽。居樁選了一本《上古奇人異事》便一頭紮了進去。中間未名幾次過來給居樁奉茶,并勸說居樁注意休息,居樁“嗯嗯”地答應着也不放在心上。

快到中午時,書房的門一開,進來一人。居樁只道是未名也不擡頭。那人腳步很輕,來到居樁身邊,在他手邊放了一杯新沏的茶。這茶和上午喝的其他茶不同,很快一種淡淡的花的清香傳入居樁的鼻中。居樁放下書,端起茶淺抿一口,入口清香而不膩,口感潤滑,回味無窮。居樁不覺贊道:“好茶!未名這是什麽茶?”

“這是西方附屬國進貢的鐵樹花茶。”卻不是未名的聲音。居樁擡頭一看,卻是悠息。居樁慌忙站起身站到一旁,并叫道:“教母!”

悠息沒有答話,她走上前坐了下來,伸手翻看居樁看的書的封面,又挨個看了一遍桌案一邊堆放的十幾本新書。然後說道:“樁兒喜歡讀史?”

居樁點點頭,道:“是的!”

“為什麽?”悠息也不看居樁,問道。

居樁想了想,道:“是想看看歷史中的人和事,對照自己的。”

悠息轉過頭看看居樁,居樁今年已有四十歲了,十年的國學學習,使居樁脫掉了最初的稚氣,長出了很多書卷氣,只是身高似乎沒長多少。悠息道:“樁兒,去書架上,給教母拿一本《兩河流域的故事》來看。”

居樁立即從悠息身後繞了過去,只是僅走幾步,猛然停住腳步,他依稀記得自己之前藏那本從藏書殿帶出來的書,就是夾在《兩河流域的故事》中的。此時悠息催道:“樁兒怎麽了,是忘記了放在那裏嗎?”

居樁忙道:“沒有!”趕緊來到書架的一側,抽出那藏書的書,一看,果然是《兩河流域的故事》。居樁心頭一緊,心砰砰跳了起來,心道:“難道教母發現了那本書?”居樁不敢多想,拿着書回到悠息的身邊,然後雙手呈與悠息。

悠息接過書,胡亂一翻,書自動翻到一頁。悠息指着那書頁上的壓痕,看着居樁,問道:“樁兒,你沒有什麽要和教母說的嗎?”

居樁腦袋一時間亂成一團,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悠息道:“你知道教母最不喜撒謊這一行為,你要說實話,教母不會責罰你!”

居樁幾次狠心想告訴悠息實話,可是這無疑會連累悠雪與悠晴,也會讓悠雪知道自己對她的不誠實。良久,居樁心一橫,道:“樁兒之前是在書裏夾了東西,但是沒有什麽,只是另一本書而已!”

“哦,是什麽書?”悠息問道。

“是……是……是一本關于男女之事的書!”居樁憋了半天,終于編了一個自己聽了都羞愧不已的爛借口。

悠息聞言大驚失色,失聲叫道:“你!你……”悠息一貫平靜且臨危不亂,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而現在這反應明顯過于激動,實在反常。居樁更加不解,心想不就是早熟了點嘛,用得着像我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那麽嚴重嗎!

只是一會,悠息便平靜了下來,卻依舊掩飾不住語氣的焦急,她盯着居樁問道:“樁兒看過之後,覺得如何?”

“啊!”居樁忍不住大叫了起來,他萬沒想到悠息會問他看禁書的感受,這似乎跟讓他寫一篇讀後感一樣滑稽可笑。居樁傻愣了半天,腦子裏努力地編着像看過的話語,小聲道:“沒…沒什麽,就是挺羞人的,看了一遍就沒看了,書被我偷偷燒了。”

居樁感覺到悠息聽了她的話似乎松了口氣,不過悠息卻依舊平靜,疑惑地重複道:“你看了一遍?”

居樁趕緊點頭,道:“我就看了一遍。”

悠息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居樁迷惑不解地看着悠息,心道:“不會被發現了吧,不可能啊,除非教母知道那書的存在,否則我的這個謊言雖然不堪了點,但絕對天衣無縫!”

悠息忽然不笑了,目光犀利地看着居樁,道:“那書是哪來的?”

居樁一驚,這下壞了,總不能說偷來的吧。他大腦急速運轉着,想了數種方法都被自己否決了。居樁無法,只得用連自己都懷疑的語氣說道:“是……是撿來的。”

“哦,是嗎?”悠息饒有興趣地看着居樁,居樁努力擺出一副我說的是實話的樣子。悠息一笑,道:“樁兒為什麽要說謊?”

雖是笑着說,卻讓居樁感到了一絲寒意,居樁心裏大叫道:“怎麽可能,教母不可能知道自己說慌!”嘴上卻堅定了起來,叫道:“樁兒沒有撒謊,确實是撿來的。”

悠息突然一拍桌子,居樁吓得渾身一顫。悠息厲聲道:“這些年長本事了,學會了撒謊,還這樣理直氣壯,實在可氣!”

居樁低着頭,此時倒不害怕了,發現就發現吧,反正打定主意,死也不說。悠息見居樁一副你能乃我何的樣子,更加生氣,怒道:“你到底要不要說實話?”

居樁擡起頭,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我說的是實話,教母若不信,那就告訴樁兒我怎麽就撒謊了,那真相是什麽?”

悠息怒極反笑,冷然道:“好,很好,不但長本事,還長脾氣了!我就告訴你,第一,你看的不可能是什麽禁書;第二,你不可能撿到禁書!”

居樁一時忘記了自己惹悠息生氣,禁不住好奇地問:“為什麽呢?”

悠息嚴厲道:“沒有為什麽!你撒謊欺瞞教母,是不孝不義;不知私下做了什麽有違良心的事,這是不尊不敬,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悠息沒有說下去。

居樁不幹了,叫道:“我沒有做有違良心的事!”

“那為什麽不能告訴我!”悠息厲聲問道。

“因為……因為我長大了,我有自己的私事!”居樁昂着脖子說道。

悠息一愣,頹然地靠在椅背上,半晌方說:“你才四十歲大,就開始和教母有了秘密,等你長大成人是否會離教母遠遠的?”

居樁是口不擇言,本意并非如此。他慌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那樣的,就是有些事告訴您怕……就是希望能自己……能自己面對一些事情。對!希望可以自己面對和解決一些事情,不是總是大事小事都依賴教母您!”

居樁的話并沒有起到安慰悠息的作用,悠息很快恢複了一貫的平靜,淡淡地問:“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

居樁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子上的花紋,沒有說話。又過了很久,悠息起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王子居樁,欺上瞞下,不尊不愛,罰關禁閉十五日,任何人不得探視!”聲音裏無一絲溫度。竟比上次殿前失儀罰得還要重,悠息是真的生氣了,居樁看着悠息消失的身影,心裏難過極了。

當真實的心意不能表達時,距離已經産生!

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漸入佳境,謝謝一直觀看文章的人,我知道開頭是個敗筆,太過啰嗦,讓人沒有耐心看下去,可是我又實在不想像其他芒果文一樣,開頭便是情節,整篇文章都是嘻哈型或是憂郁型,但是這篇文章真的不會辜負大家的時間,十分感謝支持此文的人!我會加油的!

☆、出露端倪

這次的關禁閉尤為的嚴格,連未名也只能隔着門與居樁說幾句話。她只要一有機會就勸居樁向悠息坦白認錯,居樁也無法和她說清楚,就只能聽着,也不答話。

這十五日來,居樁人生第一次渴望自由。不看書的時候,他就會趴在窗戶上,看着外面的天,偶爾有鳥飛過,居樁的心也跟着飛了。他恨不得化身一只小小的鳥,翺翔于天空,自由自在。有時,他會想起悠雪與悠晴,想她們在練習魔法嗎?悠雪對魔法是極度癡迷的,也天分極高,悠晴說過,悠息說悠雪完全可能超過她。

也許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會成為國王,悠雪會成為大魔法師,就像現在父王與教母那樣,都位居極位,掌握着天下的生殺大權。而也許再過幾百年,自己的孩子同樣當上了國王,悠雪的弟子也當上了大魔法師。這樣周而複始,重複着數萬年來,先祖們重複的事情,居樁想到着總是生出一絲恐慌,他很想逃離這一切。

憂傷的念頭只是偶爾發生,居樁大部分時間還是在思考悠息如何知道自己撒謊的,那兩個不可能又是從何而來。結果,也同樣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本書被居樁用盒子裝上,用臘封好,藏在溫泉那的假山的一處石洞內。居樁實在不想再看到它。

這十五日就如漫長的十五年一樣,一結束,居樁就如脫缰了的野馬,在落雪宮內四處奔跑,傅義領着一群侍者在後面緊張地跟着。還不停地喊着:“王子,小心啊,別摔了!”

居樁跑得正起勁,忽然聽到有人喊他,聲音很是清脆悅耳,居樁心頭一喜,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果然是悠雪和悠晴。居樁連跑幾步,來到她們面前,喜道:“你們來看我了!”

悠雪上下看了居樁一眼,道:“你又瘦了很多。”

悠晴也說道:“你也是的,沒事就生病,不生病就找事,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居樁聽二人語氣裏很是關切,心下感動,忙道:“沒事,幾天就養回來了,你們還不知道我宮裏的膳食是最好的。”

“是,是,你是王儲,什麽都是最好的!但是再好也禁不住你這麽折騰你自己吧?”悠晴搶白道。

居樁

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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