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未果
小深。
景深腦袋嗡了一聲。
臉紅了。
看起來很可愛。
陸沉湊到景深面前, 和他距離保持的很近,腔調又柔和又帶着些笑意,低低地打在景深心上:“小深?”
剛準備冷靜的景深, 又再次因為腦部過于熱而宕機了。
他的腦中回旋着一個想法,陸沉的書真的沒有白讀。
大狼本來就是不動聲色可以讓自己臉紅的存在, 現在他更是沒法與之相匹敵了。
陸沉垂下眸,看着景深的面部變化, 覺得十分有趣, 完全沒有自己在逗一只小兔子的罪惡感, 只覺得,真的太可愛了。
恰好景深現在是小垂耳兔形态,陸沉就把他抱起,放在腿上,指着書:“要一起讀書嗎?”
景深冷靜地移開視線, 頭也扭到一邊:“別把書拿到我臉前。”
原本認真睜開的圓眼,已經在書拿到臉前後變成了半眯。
陸沉若有所思地順着他的毛:“所以小深才會以為, 看書是種懲罰?”
景深耳朵向兩側垂, 眼睛注視着旁邊的的壁爐,爪子抵住書,不回答,算是默認。
其實簡體字版本的書還好, 頂多就是會困,但是獸人語是一種太過繁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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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用用腦子也能讀懂,但是會非常想睡覺, 可能念到第二個字, 他就像打哈欠了。
催眠要藥。
他不敢再看, 怕自己直接睡着。
然後他聽到陸沉低嘆一聲,自己的眼睛被覆蓋在陸沉的手下。
是最可靠的一片黑暗。
“好了,別看火,眼睛會疼的。”
小垂耳兔在他手心拱了拱。
毛絨的觸感拂過自己的手心,陸沉輕笑一聲,用一只手順毛,另一只手翻書頁。
景深擡頭,偷偷看了眼陸沉,見陸沉的視線并沒有放在他這裏,就開始光明正大地看。
陸沉翻動書頁速度很快,翻書的模樣又很随意。
景深便又瞥了眼封皮,對着599號:“小五,幫我将陸沉手裏那本書的簡體本,投到光幕上。”
599號立即照做,語氣很黏糊的:“主人是想和大銀狼共讀一本書嗎?”
景深嘴裏咬着陸沉投喂他,用來磨牙的小零食,語氣淡漠:“不是,只是想找茬。”
找茬被他念的,十分理直氣壯。
“陸沉,剛才你翻過去的那一頁,在講什麽?”
陸沉語氣有些為難,但景深看不見的角度,唇卻是勾着的:“我好像忘了。”
小兔球擡起頭:“我想聽你講講。”
他爪子劃拉着光幕,有恃無恐,語調軟軟的像是在撒嬌:“不許翻開前一頁,我就想聽你說。讀後感,你答應我的。”
陸沉道:“嗯?一定要嗎?”
景深堅定點頭,甚至為了表達自己的決心,還跳上書頁中間,然後擡起頭看着陸沉。
他不敢低頭,怕自己一看就困。
陸沉看着米黃書頁中間蹲着的一小團乖巧的雪,忍不住笑,開始在他耳邊,背誦剛才的那一頁內容。
景深是一邊看着光幕一邊聽他背的,結果發現,一字不差,在背完一段之後甚至能一句一句給景深解釋意思。
景深疑惑。
景深不可置信。
001號已經,習以為常。
當年的陸沉,和現在一模一樣,只不過少了幾分生氣,更加一板一眼。
這幾分活氣,無疑問,是景深帶來的。
景深……困了。
因為背書的低沉聲音太過溫柔,再加上他自己也在一直看着光幕中的文字,就很困。
景深用爪子抵住陸沉的鎖骨,小小地打了個哈欠順便伸懶腰。
他以為沒人發現。
不過自然被捉到了。
陸沉停止背誦,将小垂耳兔翻過來:“困了?”
景深半眯着眼睛,搖頭:“不。”
他原本是想找茬的,此時還沒成功,自然不想睡。
卻被陸沉曲解了意思:“對了,我還沒有交作業。”
交作業三個字,念的無比缱绻。
虎鳳此時站在部落之外,對着兩位陌生的,手上戴着被磨的很圓的,半透明石頭串的獸人道:“你們獸型是什麽?”
她用元素石在鴉部落買了不少東西,被贈送了一次驅使兩個鴉部落獸人的權利。
兩個鴉部落的獸人,一個叫鴉東,一個叫鴉西,是兄弟兩,齊聲道:“烏鴉。”
虎鳳轉了轉眼珠,道:“那你們的血,算不算鴉血?”
“算。”
鴉西答應的不情不願。
他很讨厭被放血,他們的服務中也只包括幫助客人打獵或者探明情況這些雜事。
虎鳳擺起笑容道:“你們別這樣啊,我只是想讓你們放點血,再幫我個小忙罷了,如果你們做好了,那我一定會給你們帶着的評價石頭點亮紅色的。”
評價石頭是客人用來打分的,分成白色粉色紅色三個檔,紅色表示最滿意。
鴉東聽出來了虎鳳的威脅:如果他們不放血,虎鳳會給他們打低分。
被打過低分的鴉部落人,會被族長限制肉的分配。
鴉東咬咬牙:“放我的血吧。”
虎鳳笑道:“好,就放到這兩個小瓷瓶裏吧。然後你們想辦法,讓我們部落裏的兩個人,喝下這些血。”
鴉血在喝過毒藥後服用,就是毒藥的解藥,會挽救人的生命,但如果只單喝鴉血,鴉血會讓人變啞。
鴉東:“你要讓我們把血放給別人喝?”
他們不太想做這樣的事情,所以都有些猶豫。
虎鳳笑了笑:“是我的錯。因為他們讓我丢了臉,我一時沖動,給他們下了鴉毒,現在頭腦冷靜下來,又不想讓他們死了,所以讓你們把解藥放進他們的水碗中,讓他們喝下。能幫我這個忙嗎?”
兩個獸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行吧。”
他們也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麽要做這些事,只想着盡快完成任務。
進入任務狀态的鴉西甚至開始活動身體:“快點給我說任務目标吧,鴉毒揮發的特別快!”
虎鳳道:“就是,部落中央的只有一個人住的屋子,和東邊的木屋。”
虎岩和景深,一個讓她丢了面子,另一個和他素有仇怨,她雖然沒有了鴉毒,但是一個都不想放過。
兩個人如果都啞了,她說不定就能回到以前那種生活,獅關也會向他道歉。
她現在堅信,獅關一定是被景深蒙蔽了。
鴉東給自己放血到兩個小瓶中,然後分給弟弟一個,不顧自己的傷口,振翅飛起:“好。”
只留虎鳳一個人,對着自己夢想中痛哭流涕的景深虎岩,和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獅關,高高的擡起頭。
獅關已經放棄了煲湯,但是他也有別的任務可做,他去給弟弟獵了只小野豬,讓弟弟補身體。
貍車還沒見過這麽大一只野豬,咽了咽口水,眼睛亮極了:“謝謝哥!”
獅關道:“這都能讓你這麽開心啊,那哥以後天天給你打。”
他在部落外的時候,經常吃這些東西,沒想到自己弟弟吃到肉的機會少的可憐。
又想到貍車中毒是因為吃了老鼠,就感覺更愧疚了:“貍車,對不起。”
貍車揚起笑:“哥哥不用道歉,我是在開心。”
獅關看見弟弟笑着安慰他,更覺得心酸,于是趕走喝完湯,想要去河邊洗完的貍車,道:“讓我來。”
他很久沒為弟弟做過這些事了。
貍車愣了愣,走到他身邊:“哥,不用,你是換鹽隊的人,在外面就已經夠忙了。”
獅關搖搖頭:“我不去了,我就在家待着。”
他現在想起來貍車當時面色慘白跌倒在地的模樣,就覺得後怕,若是沒有自己照顧着,貍車就只能去吃死老鼠,挖草根……
他堅定道:“我不去換鹽隊了,我就在家裏陪着你,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然後他看了一眼貍車,換了中說法:“你做好吃的,我給你捉獵物。”
貍車笑彎了眼睛:“好!”
在另一邊,鴉東正在面臨自己職業生涯以來最大的恐懼。
他本來以為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就是把鴉血滴在杯子裏,然後看着景深喝掉,自己就可以回去複命了。
沒想到在第一步,他就發現自己被凜冽的異能削傷了翅膀的羽毛。
陸沉面對別人的時候一向是眼神冰冷氣勢威嚴,對着這個意圖傷害景深的人更是如此:“你想幹什麽?是誰指使你來的?”
他原本抱着困的睜不開眼睛的景深,就打算睡了,卻沒想到又有人會順着窗戶飛進來,還想把不知道幹不幹淨的東西放進景深的小碗裏。
他想着想着,眼中甚至泛起了殺意。
鴉東被吓到了,連忙道:“別殺我,我是過來救人的!你們這裏有人中了毒藥,只有鴉血能解!我是被派過來給鴉血的!”
景深道:“這裏并沒有人中毒。”
一想到鴉血,他就已經摸清了大概的事實,應該和虎鳳有關。
他皺了皺眉,覺得這個獸人真的很麻煩。
而他還算比較幸運的,在另一邊,虎岩直接飲下了那杯摻着鴉血的水,并且在喝完之後,皺了皺眉頭,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這件事情十分不妙。
然而更不妙的是,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虎鳳又做了些什麽。
這代表,他對待虎鳳,失去了信任。
作者有話說:
勞動節快樂!!我好像遲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