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天色是微微暗沉, 雲朵之後還能看見那輪若隐若現的明月。
阿曼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上下打量起了晏洳,狐疑地問着:“晏洳, 你...你沒事吧?”
這還沒到天亮呢,這人怎麽就醒了, 該不會真被邪/毒給憋的理智不清了吧。可是她雙眼清明,又不像是自己猜測的那樣。
晏洳不再側躺着, 盤腿坐了起來, 月白色的裙袂劃過阿曼的手背上, 清涼柔滑, 讓阿曼頓時打了個激靈。
阿曼把自己的手藏了起來, 嫌棄地望着晏洳,不愧是冰靈根的修仙者, 這身上穿的衣裳都是帶着她靈力的。
“喊我晏洳?忘了長輩之尊麽,寧曼。”
她挑了挑柳眉, 眼眸盈盈似水, 因為她臉上的輕笑,讓晏洳整個人變得軟和溫柔, 如果說昨日的她是寒冬臘月裏的一捧冰泉, 那今日的她則是春日融融的一抹溫暖陽光。
晏洳口吻熟稔,她竟然能喊出阿曼的名字,可見是認識她的。
此言一出,阿曼無端地感覺到了一陣驚悚,她瞪圓了眼眸, 直接坐了起來, 縮在了床頭的一角,指着晏洳質問道:“你到底是誰啊!”
晏洳召來玉寒劍, 斜睨着阿曼,說道:“玉寒劍在手,你說我是誰?”
“可...可是...”可是你昨天根本就不認識我啊,今天的自己還沒說出名字呢,眼前的這個晏洳怎麽就知道自己叫寧曼?
晏洳潇灑一擡手,玉寒劍就被挂在了牆壁上,細長的劍身,通體碧色,是把女子劍,亦是晏洳的本命靈劍。
她伸了伸懶腰,神情懶散地托着下巴,道:“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又長得跟你娘極像,我認不出你才是真的奇怪。”
她剛說完話,就皺起了漂亮的眉頭,道:“不過你是什麽時候來晏家的?寧曼,我昨日中了藥,沒有傷害你吧?你湊近些,讓我看看你。”
阿曼覺得自己腦子裏暈乎乎的,怎麽她說的話跟自己昨天經歷的事情完全不一樣啊,而且她的态度也改變了很多,晏洳她是不是記憶錯亂了?
原本靠着床頭的阿曼就感覺周圍有一股靈力,很舒服,并不讓她感到難受,下一息,坐的安安穩穩的阿曼就被那股靈力給推動了,帶着她來到了晏洳的懷裏。
阿曼整個人撞在了她的懷中,聞着她身上的那抹冷香,似乎是淡淡的梅花香氣。
“讓我看看你。”
她的聲音使得阿曼渾身僵硬了起來,恨不得縮成一團,她想要離開晏洳,但是晏洳的手臂好似銅牆鐵壁,根本不能讓阿曼逃開。
手忙腳亂之下,阿曼臉頰磕在了她的肩頭上,那衣裳冰冰涼的觸感讓阿曼直接彈開。
不過有晏洳護着她的腰身,她就算彈開也是在晏洳的保護範圍內。
“不要亂動。”晏洳聲音帶笑,婉轉動聽的嗓音在這麽近的距離下,增添了幾分妩媚沙啞。
阿曼的雙手按着她的腿,呆愣愣地擡頭望着晏洳,兩個人近的連對方的呼吸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阿曼覺得自己臉頰有些發燙,因為晏洳的眼神過于細膩溫和,她只能慌亂地垂下了眼眸,不再去看晏洳。
晏洳抿起薄唇,好似是看穿了她的羞色,不等阿曼反應過來,晏洳就要伸手去解開她的腰帶,吓得阿曼急急忙忙地推開她,扯着嗓子罵着晏洳。
“等一下等一下!哎呀你放開我啊,我真的沒受傷,你怎麽就不聽我解釋呢?你這個野蠻人,幹嘛要解開我腰帶,虧你剛還說自己是長輩,你分明就是個登徒子!”
她張牙舞爪,雙手使勁拍打着晏洳,但是晏洳卻輕而易舉就控制住了阿曼的雙手,笑說道:“你剛才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個翻不過身的烏龜。”
“......”阿曼深呼吸,忍住,自己打不過她的,自己是個嬌貴的煉丹師,要文雅,自己不跟劍修這種大老粗一般見識。
阿曼面無表情,直愣愣地瞪着晏洳,道:“首先,昨天我們之間什麽都沒發生,你不能因為床褥的淩亂就如誤會了咱們的關系。而且我有證據,證據就是你手臂上的傷,你想借着疼痛維持自己的理智,所以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
“手臂上的傷?在哪?”晏洳聽言,疑惑地攏起黛眉,又松開了她,将袖口撸了上去,只能看見那兩只手臂潔白無瑕,連一顆小痣都沒有,就更別說阿曼口中的傷痕了。
這就很尴尬了,傷口竟然已經愈合了!
阿曼見狀,無奈地捂了捂臉,“你說我昨天怎麽就想不通給你抹藥了呢!都怪我的藥太厲害了,一夜之間就把傷口給愈合了,這是我的錯!但是,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晏洳你信我啊!”
早知道一覺醒來她會性情大變,昨天還不如把她認為的這個誤會坐實呢!
而且今天的晏洳也太可惡了吧,就仗着自己善良,所以她才敢這麽無法無天的。
晏洳望着她愁眉苦臉的模樣,眉目裏的笑意快要溢出,她以為自己可以忍住,但阿曼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終于,她忍不住了,仰起了頭,爽朗地大笑起來。
她一手支在身後,發髻上的煙青色飄帶因為顫笑而微微輕晃,她姿态慵懶随意,因為在用指尖戳了戳阿曼的臉蛋兒,所以她舉止間不由得流露出幾分恣意張揚,“我逗你玩呢,還有,你應該喊我姑姑才是,喊我晏洳,豈不是亂了輩分?”
阿曼的娘親和晏萱是好友,小時候她和晏清漣在一起玩耍的時候,稱呼都是跟着晏清漣喊的,所以晏洳的話也沒什麽錯。
阿曼目瞪口呆地歪着頭,她拍掉晏洳的手指,眼睛恨不得冒出火苗來,她怒道:“你還跟我扯長輩?有你這麽對晚輩說話的長輩麽!你瞅瞅你剛才說的那些話,自從我醒過來,你說的每一句話就沒一句是正常的!還姑姑,我看你是沒睡醒!”
阿曼推開她,打算離開這裏,她就不該當好人昨天救了晏洳,哼。她就應該讓晏洳憋死,對!最好把她給憋壞的那種!
她氣呼呼的背影,就連翹起來的頭發絲都透着火氣。
晏洳含着笑,用手臂勾住阿曼的肩膀,繼續往懷裏帶,說道:“生氣了?我給你賠不是,你聽我解釋啊,我一覺醒來就發現你在身側,不僅如此身上還殘留着中藥的餘韻,你讓我怎能不多想呢?
不過我元陰未失,就知道肯定有人喂給我解藥了,我身邊就你一人,那你肯定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她湊在阿曼的面前,明眸善睐,溫婉怡人。“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幹脆,我以身相許吧。”
阿曼忍不住反諷道:“剛剛你還讓我喊你姑姑呢,現在就想以身相許了?你就不怕被人說閑話?”
“那又如何?如今修仙界師徒都能結道,你我又之間有沒血緣,為何會有人說閑話?”
晏洳想要撩起阿曼的發,但被阿曼一個冷眼給喝退。
阿曼拖長了尾音,笑說道:“你難道忘了我是晏清漣的未婚妻?我可不是你晏洳的未婚妻。”
她當然知道這件事,阿曼和晏清漣的親事還是十幾年前晏萱親自給她們二人定下的。
當時晏洳并不知情,她一心在靈劍派修煉,等她知道此事後,也是她第一次下山回晏家後從晏萱口中得知。
晏洳聽不得阿曼說的這句話,面上的含笑變得冰冷,她眼眸裏的溫情也被淡漠占有,晏洳摟緊阿曼的腰身,聲音清潤,道:“我這條命可是你救的,你不管我,哪還有誰會在意我?”
阿曼笑罵道:“呸,油嘴滑舌,你可是靈劍派鼎鼎有名的大師姐,在意你的人海了去了,我不過一個小小的煉丹師,哪能霸占大師姐您呀。”
晏洳彎了彎唇角,垂眸看着阿曼的側顏,道:“你當然可以霸占我啊,在夢裏,你不就是如此麽。”
“夢?什麽夢?”
“因為我在夢裏見過你,所以一睜開眼,差點讓我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阿曼翻了個白眼,“我才不信你的鬼話,你松開我,要不然我就喊非禮了啊。”
晏洳眨了眨眼睛,彎着唇角,下巴放在阿曼的肩頭上,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呢。”
我是晏洳,但也不是。在我半睡半醒的十八年裏,我一直都在做一個夢,等我蘇醒後,夢裏的夢境我早已記不清。
但唯獨經常出現在夢裏的那個人,我記得很清楚,雖然眼前的少女和夢裏的模樣不同,但自己很确定,她就是夢中人,是讓自己惦念多年的那個人。
她如鴉羽般的長睫垂下,幽深的眼底讓人一眼生寒,但是懷裏少女的嬌聲卻讓晏洳感覺到了一種由內心深處裏散發的雀躍,是那種名為靈魂契合的顫栗。
“懶得理你,我給你說啊,我是被人掠到這裏的,你身為晏家人,是不是該給我個公道啊。”
被人掠來?寧曼她剛來晏家,到底是誰會這麽恨她?
晏洳看着阿曼的眼眸很溫潤,道:“你放心,此事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阿曼撇撇嘴,抱怨道:“還有你身上的那個邪/毒,你最好你查一查,看看你昨天到底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讓你誤中招了。”
她的話使得晏洳唇角笑意變得更濃,眸子微涼,道:“誤中招了?這是什麽意思?”
阿曼狐疑地瞪着她,以為晏洳又在逗自己玩,不過她眼神沒有任何的戲谑,阿曼傲嬌地輕哼了聲,大發善心地解釋道:“雖然我是昨天剛到的晏家,但這間房明顯不是你的住所,這裏殘留着的靈力是水靈根,所以這根本不是你的房間。
昨天後半夜我被人突然掠到此處,她肯定是想陷害我跟那個水靈根的修士,結果也不知道中途發生了什麽,陰差陽錯的讓你中了藥。”
晏洳對昨晚的事情沒有任何的記憶,那是因為昨天的她還在沉睡中,她知道這間房是譚師妹的,所以究竟是誰想讓寧曼和譚師妹共處一室?
她眉眼夾雜着幾分戾氣,讓她溫潤的面容變得有些陰鸷,不過阿曼背對着她,并沒有看到她的端倪。
“寧曼,此事我會處理的。”
阿曼看着自己腰間的手臂,用力地拍了下,故意給晏洳挖坑,道:“那你查到是誰的話,你打算怎麽處置呀?如果我不是煉丹師,如果你毅力不堅定,那這件事的發展可就......”
“家法處置,趕出晏家。”
阿曼才不信她的話,因為她知道是晏清漣搗的鬼,就算晏洳再怎麽鐵面無私,晏萱也不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趕出晏家的。
哎,自己真是命苦喲。“你放開我,我真的要回去了,我可不想被人當場抓住。”
“我送你回去。”
阿曼搖搖頭,“我自己回去便是了,不用你送。”
晏洳無奈地笑了,問道:“你還在生我的氣麽?”
“沒有啊,這有什麽生氣的,我大度的很,我可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對了,我昨天留下來可不是我心甘情願的哦,主要我這個人很善良,這要是把你丢下來不管的話,我這心裏頭也過意不去,再加上你的玉寒劍攔着我,所以思來想去我才陪在你身邊的。”阿曼已經從晏洳的懷裏離開,正彎着腰穿繡鞋,一邊整理了下衣裳。
晏洳聲音低落了幾分,“那你為什麽不讓我送呢?”
阿曼納悶不已,怎麽自己今天見到的晏洳奇奇怪怪的,她沒忍住問道:“你私下裏是這種性格麽?”
她眼神微暗,給自己掐了個淨塵訣,面不改色地攔腰抱起了阿曼,踩着月色輕身一躍踩上了房檐,阿曼氣得又是一擊手錘,但也知道自己現在反抗不了她,只能暗暗地在心裏大罵着晏洳的蠻橫不講理。
不過被人抱着走,這種感覺還是很舒服的。阿曼權把她當成阿毛,這麽想着,阿曼就心平氣和了。
她勾着晏洳的脖頸,看着那日出,只見天邊漸漸有了光亮,而黑夜将在這時歸于沉寂。
沒過多久,阿曼就看見了那棵銀杏樹,踢了踢腿,道:“到了到了,那邊就是我的院子了。”
晏洳身形停頓,腳尖輕點,身輕如燕地落在了院中,裙袂随風飄蕩,一縷發絲吹到了阿曼的面頰上,酥酥癢癢地,讓阿曼不由得眯起了雙眸。
阿曼凝望着晏洳精致的面容,沒好氣地說道:“你還不松開嗎?”還抱上瘾了不成?
晏洳笑了笑把她放在了地上,摸了摸阿曼的頭,“回房好好歇息吧。”
阿曼揮開她的手,不想讓她繼續摸自己,這成何體統?
待見到她眼中的溫柔時,阿曼心間莫名地慌了半拍,這還是那個清冷疏離的靈劍派大師姐晏洳麽?“那我走了。”
“嗯。”
阿曼經過銀杏樹下阿毛的身邊,撫了撫它的長耳朵,背影纖薄,消失在晏洳的雙眼中。
阿毛在見到她回來後,開心地叫了幾聲,晏洳走到它面前,從儲物袋裏拿出一串靈果,新鮮的像是剛剛從樹枝上折下來的,葉片上還帶着晶瑩的露珠。
阿毛是一頭識貨的靈驢,嗅了嗅這串靈果咧開了嘴,之後用頭蹭了蹭晏洳的手,順便還把自己脖子上的布袋展示給她看,晏洳了然,把靈果放了進去,笑說道:“寧曼要是有你這麽乖就好了。”
在吃的面前,有奶便是娘,阿毛對待晏洳的态度十分親切,随口叫了幾聲,好似在說着晏洳的好話,惹來晏洳的搖頭失笑。
她沒有在這裏待多久,臨走之前在院子裏施了個結界,便回到了譚師妹的院子裏。
一個時辰後,院門處傳來了腳步聲,片刻後門被人推開,晏洳聞聲望去,是暫住在晏家的同門師妹徐碧窈。
晏洳勾唇,徐碧窈跟這件事逃不開關系。
“徐師妹?”
冷淡的一道女聲頓時震住了鬼鬼祟祟的徐碧窈。
“大...大師姐!”徐碧窈錯愕不已,當看見晏洳的時候,她咽了咽口水又握緊了手中的劍。
晏洳見她這般做賊心虛,沒有浪費口舌,纖指掐了個法訣,冷聲道:“破。”
只見徐碧窈腳下瞬間出現了一個黑洞,一眼望不到底,她尖叫一聲便掉落在其中,之後黑洞并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好似徐碧窈根本就沒有出現在此處。
晏洳擡手,一張貼在門上的符箓顯現出來,從門上自動揭下,漂浮在空中緩緩落在了晏洳的掌心裏。
徐碧窈就裝在這枚符箓上,暗無天日,待上一個時辰,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她老老實實的坦白。
晏洳收拾完了徐碧窈後,起身就要離開,這時一直挂在牆上的玉寒劍飛出,停留在晏洳的面前,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好像在提醒着她,不要遺落自己。
“抱歉,差點忘了你。”
她攤開雙手,玉寒劍乖巧地橫躺在手中,她手指纖細白皙,在碧色的劍身的襯托下,好似上佳的羊脂白玉。
晏洳是劍修,這是衆人皆知的事情。
劍修的劍,就是她的命。
可是剛剛晏洳卻将她的本命靈劍給遺忘在腦後,這件事若是被人得知,定要讓人瞠目結舌,畢竟此事實在是難以置信。
玉寒劍挎在腰身側,月白衣裳清冷出塵,她烏發薄唇,眉眼娟秀,似乎和平時沒什麽不同。
但,她的眸子溫潤內斂,并非是之前的疏離冰冷。
晏洳長腿跨過門檻,廣袖輕甩,院門旋即關上。
“大師姐,我正想着用傳音符聯系你呢,我怎麽在你院子裏啊。”
晏洳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便看見了正坐在石凳上的譚荷,修仙之人,容貌都是上乘,譚荷秀美溫婉,舉止優雅,絲毫看不出是昨日那個喝醉酒連路都走不穩的人。
“你都忘了?”晏洳面不改色地坐在她的對面套着話,對于昨天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中藥的緣故,所以她這次沒有提前留下任何訊息。
譚荷幹笑着說道:“大師姐,我哪敢忘啊,昨天咱們幾個同門坐在一起喝了靈酒,聽徐師妹說這可是上百年的佳釀,果然味道醇香,大師姐,你昨夜只替我喝了那一杯,你肯定沒品出味來吧。”
晏洳掃了她眼,淡淡道:“你成了酒鬼,還來促狹我?”
“嘿嘿,我就說說嘛,大師姐你千萬不要生氣啊,這事你也別跟師父說,好不好?”
晏洳彈指推開她貼來的手臂,道:“下不為例。”
“大師姐最好啦!”
譚荷得到了晏洳的承諾,心裏松了一口氣,“這一大早的,大師姐你去哪了?”
晏洳垂下眼簾,解釋道:“四處看看,看你睡得熟就沒有打擾你。”
譚荷抓了抓臉頰,聽到大師姐說自己睡的沉,自己就忍不住心虛。
哎呀,還不是徐師妹一直誘/惑自己麽,這才想着去喝那靈酒的,還好有大師姐照看着自己,沒出什麽事兒,以後千萬不能再貪杯咯。
“回去吧,我要修煉了。”
這沒有了外人在,晏洳長嘆一口氣,擡手幻出一張水鏡,看着那張面容,晏洳覺得有些疲憊,她情緒低落,複述着從她醒來後發生的事情,不過她小心眼的沒有詳細說出她和阿曼相處的那些事情。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就收回了那張水鏡。
“明天,又該輪到她出現了。”
“喂,晏洳?”
青衫女子持劍在樹下練劍,阿曼站在離樹不遠的涼亭處,她踮了踮腳尖,朝着晏洳呼喚着。
但是晏洳沒有任何的反應,仍舊一心練劍。
阿曼氣得眯起了美目,要不是看在阿毛吃了她百年的靈果,自己才不來找她呢!
她這麽想着,從儲物袋裏掏出幾瓶回春丹,直接扔了過去,氣呼呼道:“還給你!我才不欠你的人情呢。”
晏洳終于停手,她看着那幾瓶回春丹,步伐一轉,提起雪寒劍躍向半空,只聽清脆的幾聲響,玉寒劍的劍身上穩穩的接住了回春丹。
晏洳收回了玉寒劍,用裙面包住回春丹,目光平靜地向阿曼走來。
“你為何要給我這些?”
阿曼眉間墜着一顆明珠,嬌美明豔,穿着鵝黃的衣裳,俏生生的,就像是一個不谙世事的高門貴女。
她擡起下颌,道:“你給阿毛靈果吃,我就還你回春丹咯。我寧曼出品的回春丹,包你就算半死不活也能當場複活。”
怎麽樣,是不是很厲害!
晏洳沉眸,她沒有把昨日所做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不必。”
阿曼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拽着晏洳的袖子質問道:“你,你昨天可不是這個态度的啊,晏洳,你什麽意思!”
晏洳低眸看着自己袖口上的那只白皙的手,無情地揮開,道:“目無尊長,你可記得你幼時曾喚過我姑姑?”
“......”我喊你姑姑?我看我現在可以把你打成烏龜才對!
你個臭劍修!你修的不是劍道,是修變臉道吧!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雙重人格啦。大家猜對了麽~
jj這個生日祝福提前好幾天啊哈哈哈,26號我生日啦,到時候給大家來波抽獎。我反正每次都不中所以這次我要當發起抽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