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20 (5)

一次。

“我真的沒有，是南星他半夜做了惡夢，才跑來我房間的。”陸小鳳可憐巴巴地說着。

“又不見他跑來我房間？”戚媽媽還是一臉不相信。

聽了這個，陸小鳳的臉上出現狹隘的笑容：“舅媽，你決定真的可以跑去你跟舅舅的房間嗎？你就不擔心他看到兒童不宜的事？”

聽到這個，戚媽媽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手還不由地扶了扶自己有點酸痛的腰。“那……他不會跑去崖餘的房間麽？”

“方大哥一定會把他扔出大街上的，是不是啊方大哥。”

這下，連成崖餘的臉都紅了起來。

跳了起來，陸小鳳一把抱着還弄不清情況的厲南星，“小南星啊，以後你真的睡不着，一定要來找鳳凰哥哥。比這家人，鳳凰哥哥可是安全多了。”

呿！最危險的人就是你！！！

19、白色的小獅

拖着流血的右腳，崔略商立刻在地上劃下結界，看着結界外的妖怪沒法攻擊自己後，才稍稍安心。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中了這些妖怪的圈套，要不是反應快，相信自己已經成為這些妖怪的食物。

從背包裏拿出一張符咒立刻燃燒，漆黑的黑空裏立刻出現一道刺目的光芒。這是顧惜朝創造的符，是類似信號彈之類的。

妖怪在看到崔略商發出信號彈，立刻向着結界沖過去。一次又一次地以身體撞向結界，想着要盡快破了結界。畢竟它們已經很久沒有嘗過人類的鮮味兒了，尤其是帶着靈力的人類。

一陣好聽得如吟誦的念咒，然後再來大喝一起：“火！”

烈火如有生命一般，把結界外的妖怪一下子燒個光。

“惜朝。”看到顧惜朝的到來，崔略商一喜。

看到崔略商的流血的右腳，顧惜朝一個皺眉，立刻為他做着簡單的包紮。

這時，一只可愛的小白獅子從崔略商身後走出來，蹭了蹭崔略商的手臂。小白獅在看到崔略商的傷口後，很難過地低着頭，舌頭一下一下地舔着崔略商的手背。

“你就是為了這家夥受傷，還讓妖怪圍擊？”顯然顧惜朝很不滿意崔略商的答案會答“是”。

從第一眼開始就十分喜歡小白獅，崔略商幹脆抱起這小東西抱在懷裏。“對，看到這小東西被這麽多妖怪圍擊，我可不想不管。”蹭了蹭懷裏的小東西，崔略商對已經為他抱紮好傷口的顧惜朝又說：“惜朝，你覺得這小家夥很有靈性嗎？看看，我說話它都聽得懂的。”

看出崔略商真的很喜歡這小家夥，顧惜朝也看不出這小家夥是什麽妖孽也沒有阻止。“幹脆想想我們今晚要在什麽地方過夜還好。”

這時，小白獅跳離崔略商的懷裏，咬住顧惜朝的褲管扯了扯。

看着這小家夥，顧惜朝突然同意了崔略商的說法。這小東西真的聽得懂他們的話，一只幼年的小獅子真的會有這種靈性嗎？“你要帶我們去可以過夜的地方嗎？”

小白獅點了點小腦子，一個跳到前方，不住地回頭看着顧惜朝跟崔略商，真的要為他們帶路的模樣。

沒有多想，拿出來夜明珠，顧惜朝扶起了崔略商兩人跟着這小家夥一起走。

在黑夜的森林裏，這小家夥的白色太容易認出來了。

“喂，壞東西，不要走得太快，我們會跟不上的。”看到一個跳躍消失在樹叢的小獅，崔略商突然叫了一聲。很快，小家夥立刻從樹叢裏穿出來，表情十分委屈。

“哈哈，壞東西。好，以後就叫你壞東西。”

聽了這個名字，小白獅很不願意地擺着它的尾巴。

“哈哈，那就不叫壞東西，以後就叫你小壞，就叫小壞好不好？”崔略商還是逗着小白獅。

崔略商可能沒有留意到，但顧惜朝還是看到的。小白獅在聽到“小壞”這個名字後，眼底居然出現一陣的喜悅，再來的是悲傷，很快又走在前面。

這個時候，顧惜朝終于意識到一件事。

白獅？在我國好像沒有這個稀有的品種吧。

跟着這小獅子，顧惜朝與崔略商來到一個在森林深處的山洞。這個山洞有着被破壞的結界，是不久前被破壞的吧。

疑惑地看着山洞，顧惜朝居然有種不敢進去的感覺。

崔略商已經扶着石壁走了幾步，發現顧惜朝的異常，回頭問：“惜朝快進來啦。”

每走一步，顧惜朝的腦子都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奇怪的話。

——這位書生倒是一表人材，氣宇不凡——

——我沒有把你當兄弟……我把你當作知音——

——惜朝，晚晴已經不會回來——

——若我說戚少商愛上顧惜朝，你會覺得我是瘋子嗎——

一步一步地跟在崔略商與小壞的身邊，顧惜朝的腦子有着一句句陌生得熟悉的說話，不斷地冒出那張明明生厭但又十分懷念的包子臉。

——惜朝，我原本是青龍星君，因為犯下天規，被打入凡間。不過，能遇上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在山洞的中央，淩亂放着兩把古劍。

——惜朝，沒有選擇。姓厲的原來是奸細，他殺了陵光——

“這是什麽？”看着眼前的兩把古劍，原本樂觀的崔略商心裏出現一片淩亂。

拾起其中一把劍緊緊抱入懷裏，顧惜朝茫然地回答：“逆水寒，玄鐵劍。”

——惜朝，跟無情他們一起走，快走——

崔略商定定地看着這個山洞，仿佛回到一千年前。

——追命，帶大師兄走，快——

——二師兄，冷師弟，你們不要死，不要——

是誰在叫他？他要帶誰走？

——不，不要，方應看，你快點醒過來！方應看——

——大師兄，你不要叫了，小候爺…...他不會再……——

——不會的，方應看，你快醒過來！無情跟你争鬥還沒有完，方應看！！！——

扶着頭，崔略商慢慢地扶着牆跪在地上，撫着地上的一堆亂石。突然，他發狂地推開亂石。在亂石下，兩具相纏千年的骸骨終于重現人間。

——追命，你還是跟李壞走吧，讓我留下來陪他——

那個體弱多病、行動不便的人嘴帶血絲伏在他一生的敵人也是一生最愛的人身上，直到被亂石活埋。

——追命，對不起，我只能送到這裏。青龍星君用自己的血肉借着逆水寒與玄鐵劍布下結界，而我應該要守在這裏——

——對不起，讓你孤單一人——

小白獅擔心地看着兩人，小小的腦袋不住地晃動。當然，有一種不安圍繞着他們。很快，小白獅注意到逆水寒與玄鐵劍不再出現千年內的光芒，反而帶着點點暗影。

這時，抱着逆水寒的顧惜朝冷森森地說了一句：“厲南星，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

崔略商拾起玄鐵劍，看着地上的骸骨，也帶着翻天覆地的恨意，“厲南星，不殺你我崔略商誓不為人！！”

20 狼王金逐流

自從上次跑去陸小鳳的房間睡了一夜後，厲南星每次在惡夢之後都會半夜跑到陸小鳳的房間。于是，每天一早，戚媽媽都會拿着雞毛撣子來對着陸小鳳，同時一邊檢查厲南星身上有沒有什麽“異樣”的痕跡。

就像昨天，不知那個該死的蚊子在厲南星的頸側咬了一口，戚媽媽就以為是“那個”，于是拿着雞毛撣子追着外甥狠狠地抽打。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戚媽媽每天早上都會追着陸大哥來打，但是厲南星還是很開心的。因為可怕的夢沒有實現到，每天早上睜開雙眼他都可以看到陸大哥睡在他身邊。

尤其最近，陸小鳳更是每天都送他上學，接他放學。曾經以為陸小鳳讨厭自己的厲南星對陸小鳳更是依賴。

一如往常，厲南星背着書包走出學校門口。本來來接他放學的人因為有些事讓他先到附後的超市先逛一下，一定要去人多的地方。他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但這是陸小鳳吩咐的，他只好照做。

一個人無聊地在街上走着，厲南星看到一個飲料自動售賣機，于是就從口袋裏找出三個一元的硬幣。

“厲大哥！”

在放入硬幣之前，一個興奮的聲音打斷了厲南星的動作。在反應之前一個男子一把拉過他，興奮地抱住他，“厲大哥，厲大哥，我們好久不見了！”

從不喜歡與人太過親近的厲南星很不自然地想推開對方，“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咦？我是逐流啊！厲大哥，你忘了嗎？”金逐流放開厲南星，認認真真地打量着厲南星。

跟在金逐流身後的史紅英一臉的不甘心地說：“狼王，他已經忘了我們。”在她的心裏，對前幾次厲南星的趕盡殺絕還是心有餘悸。想了一千年的人，念了一千年的人，曾經對她關懷備至的人，突然要對她刀刃相向，你要她如何接受？

沒有理會史紅英的埋怨，金逐流還是認真地看着厲南星。雖然比起千年前他們認識的時候，現在的厲南星還是年幼很多，但是還是他最喜歡的厲大哥啊。

突然，金逐流發現了什麽似，雙眼瞪得很大，還一臉難以置信。“怎麽可能？他居然封你為後？”

這時，史紅英一個箭步地沖上來，在看到厲南星前額隐約的紅光時，大吃一驚。“怎麽可能？他怎麽可以這樣做的？！！”

雖然已經是2千年高齡，但金逐流對情愛之事還是愣頭愣腦的，自然不會明白史紅英現在心情，但是對那個人這樣膽大妄為的行為還是感到吃驚。

史紅英一個拉着一臉迷惑的厲南星，在感到對方身上有着那個人的氣息時，更加痛心欲絕。“不！你們兩個怎麽可能這樣的！！簡直不知羞恥！！”說着，史紅英一臉悲憤地消失在他們面前。

看着一臉無辜的厲南星，金逐流抓了抓略帶金色的頭發。“厲大哥，你不要記在心裏，紅英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而已。”

雖然不懂情愛，但金逐流早在千年以前就知道史紅英對厲南星情有獨鐘，當然這是仲燕燕告訴他的。不過，在千年以前，厲南星也說過，早已鐘情于朱雀星君。他是不懂，但是知道看似風流成性的朱雀星君也是很重視厲南星的。所以，他們兩人都已經互訴傾情，又何必介入呢？

何況當年，在朱雀星君出事之前，他答應過一定會用盡所有辦法救厲南星。當年朱雀已經推算到厲南星會被打得魂飛魄散的一天，在出事前的數月已經把厲南星交托給他。當時，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作為神靈的朱雀會把最重要的人交給他這個狼族少主。不過，既然答應了對方，金逐流就算自毀千年道行也願意幫助他們。因為厲南星是他的結拜大哥，朱雀雖然是神官，但對他們這妖孽沒有任何岐視之意。

“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啊，小狼狗。”

“都說了，我是狼！！”不過，金逐流下一刻立刻露出燦爛的笑臉，轉向身後的人。“鳳凰大哥，很久不見了。”

陸小鳳微微地笑着，緩緩地走地過來。“怎麽啦？我聽說，你要重新修練。”

“對啊，我已經閉關了快8百年了。”雖然隔了一千年，但是金逐流完全沒有任何隔膜地笑着。

“唉，已經隔了一千年了，你怎麽還是沒有變的？”陸小鳳有點不可思議地看着這單純的孩子。狼族怎麽出現這麽一個王的？都3千年多歲高齡了，還比現在只有16歲的厲南星還要單純？

“陸大哥，他是什麽人？”看到陸小鳳對着一個陌生有說有笑的，甚至比對自己還要親切，厲南星帶着難過地問。

輕輕一笑，陸小鳳對記得厲南星被自己下了鎖心咒，沒有前生的記憶。“他是金逐流，是我……的好友。”

看了看厲南星，金逐流立刻把陸小鳳拉到一邊，小小聲地問：“鳳凰大哥，厲大哥他怎麽了？”

“轉生之後，沒有了前生的記憶。”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陸小鳳看着在無辜地看着這邊的厲南星。

“啥？你都記回前生的事了，厲大哥怎麽還沒有記起來？”

“我怎麽知道？”

“對了，我今生的名字叫陸小鳳。”

“哦，還是叫鳳凰大哥吧，都叫了一千年了。”

“你不要再叫南星作厲大哥了，他現在怎麽看才比你小，而且他今生也只有16歲的。”

“叫南星？好別扭啊。”

“小鬼頭。”

看着陸小鳳一如千年前對自己有着寵溺，金逐流才正色地問：“鳳凰大哥，到底一千年前是誰用殊仙劍殺你的？”要不是當年自己年幼，四方星君不準他與燕燕參與那次的戰争，相信他一定會把殺害鳳凰大哥的人碎屍成段。

聽了這句話，陸小鳳怔了一會兒，才意識對方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狼族少主，而是威震一方的狼王。

“……記不起來了。”

對不起，就算再一次死在他手中，我也不可能讓你們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