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公寓詭樓
屠宰廠停工之後, 大門終于打開，那個鬼裏鬼氣的王鑫也不見了蹤影，林升和章玖跟着下班的工人一起離開了那裏。
兩人回到保安室, 一路上雖然風平浪靜，沒有危險, 但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章玖忍了全程, 現在再也控制不住, 扶着桌子把胃裏的東西吐了個幹淨。
章玖：“......那是個女人，林升, 我沒有眼花吧？”
林升沉默不語，章玖當然沒有眼花, 她只是還不敢承認眼前發生的一切，雖然兩人剛才身處幻境之中，但林升知道, 他們在車間裏看到的都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一幕。
“之前我還以為，附身在王鑫身上的是我在電梯裏遇見的女鬼。”林升松開領口，用冷水撲了撲臉。
他之所以會這麽說, 是因為在王鑫出現後，林升曾經短暫地陷入無法控制身體的狀态中，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一下就聯想到電梯女鬼。
“但現在看來, 附身王鑫的另有其人。”
顯然，将他們困住的東西并沒有惡意，不然兩人怎麽可能全須全尾地回到保安室？可林升知道電梯裏的女鬼惡意頗深, 第一次見面就想把他殺了。
王鑫身上那只卻不一樣, 它只是讓兩人被迫目睹了女屍被處理掉的一幕。
“王鑫把我們推進去之前說的什麽你還記得嗎？”
章玖回憶了一下, 當時她非常害怕, 因此記憶格外清晰。
“他說，‘我被困在裏面了。’”
至此，事情已經很清晰了，王鑫被鬼怪附身，然而鬼怪并無意殺人，它只是想讓玩家知道發生在屠宰廠的罪惡。
結合那句“我被困在裏面了”，附身王鑫的鬼怪應該正是他們見到的女屍。
她因為心有不甘，死後怨氣難消，所以才通過這樣的方式求助玩家幫她報仇。
那王鑫又是怎麽死的呢？
Advertisement
“王鑫的不對勁是從發現孩子屍體不見了開始的。”林升仔細回憶着今天發生的一切，王鑫是第一位不幸死去的玩家，因此弄清楚他的死亡過程十分重要。
章玖道：“首先排除那個女屍，她對我們倆都沒惡意，更不可能殺了王鑫。”
兩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讨論各種可能性，這時，陳奇和邬子安回來了。
陳奇一進門便道：“電梯怎麽壞了啊？”
章玖立刻提醒他道：“你們還要坐電梯？林升不是說了在裏面遇見過女鬼麽？”
邬子安不耐煩道：“我們不是要坐電梯，是發現了異常，看來你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算了。”
章玖一噎，被邬子安氣得直翻白眼。
見他們要去調查一下發生故障的電梯，林升也起身走了過去。章玖雖然心裏氣不過，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會錯失一條重要線索，還是悻悻地跟了過去。
不能讓情緒影響了自己的游戲進度。
看着邬子安的背影，章玖心裏忿忿道：
“呵，誰還不是從新人過來的？早晚有一天，讓你對我高攀不起！”
話雖這麽說，但真到了那部電梯前面，章玖還是慫慫地縮在了林升身後。
看着電梯屏幕上的一道橫杠，林升問陳奇：“你是什麽時候發現電梯出了故障的？”
“半個小時前吧。”陳奇一邊說一邊用手戳了戳電梯按鍵，電梯當然沒什麽反應。
林升把耳朵貼在電梯門上仔細聽了一會兒，他擔心有住戶被困在裏面。
章玖：“聽見什麽了嗎？”
林升朝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片刻過後，他道：“奇怪，裏面是漏水了嗎？我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音。”
邬子安和陳奇對視一眼，她忽然問道：“王鑫是怎麽回事？”
想來剛才的死亡通報是同時傳送給每一位玩家的，現在大家都知道了王鑫的死訊，林升把剛才的事情給邬子安講了一遍，聽罷之後，她疑惑道：
“張先生現在還是排在一位，雖然危險，但還活得好好的，真有意思，NPC沒事，玩家卻先死了。”
看來在這局游戲中，保護的NPC死亡并不是玩家死亡的唯一要素，鬼怪随時可以殺人，玩家不僅要保護別人，更要保護好自己，否則就會出現王鑫的這種情況。
邬子安看了眼電梯，她伸手去轉動緊急開門的旋鈕，然而電梯毫無反應。
“陳奇，你去找根撬棍來。”
陳奇驚訝道：“怎麽說？你要把電梯門撬開？！”
邬子安瘋了吧？這裏可是女鬼出現過的地方！
最後，在邬子安的堅持下，陳奇還是乖乖地聽命，林升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一想到他們四個人都在這呢，而且邬子安這麽堅持，一定是認為電梯裏會有什麽發現。
折騰了半天，電梯門終于打開，然而令衆人感到驚訝的是，轎廂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邬子安站在電梯門外仔細觀察，林升聽到的滴答聲明顯變大了，邬子安擡起頭，視線在轎廂的每一個角落尋找。
她的視線最終停在了轎廂頂部的逃生窗。
“原來在這裏。”
陳奇好奇地走了過去，“什麽東西在這裏？”
下一秒，等到他看清順着窗縫邊緣滲下來的血跡，陳奇驟然大驚失色。
逃生窗雖然是不透明的，但是想也知道那上面估計不是什麽好東西，與陳奇這個男人比起來，邬子安此刻反而相當鎮定，她甚至提出要去二樓再把電梯門打開看看，到時候是什麽在電梯井裏滴血不就一清二楚了麽？
等到二樓的電梯門也被如法炮制地撬開之後，衆人看到，在電梯轎廂頂部趴着的，正是死去的王鑫。
“口角流血、缺失了一條手臂和一條腿，讓我看看，嗯......應該是震碎的。”
邬子安面不改色地研究着王鑫的屍體，完事之後，她仰起頭順着電梯井往上看了一眼。
“你們說，是不是七樓的女鬼把他推下來的啊？”
邬子安這話雖然聽起來是在詢問，但是實際上，她檢查完屍體之後便已經有了判斷。
章玖聞言心頭一驚，看來王鑫沒有出現幻覺，他把那個鬼孩子從七樓扔了下來，那個孩子回來之後便也按照同樣的方式把他從電梯裏推了下去.......
果然是鬼怪的複仇。
“王鑫也太慘了，先是被附身，後來又被推下電梯井......”章玖抱着手臂，瑟縮了一下。
王鑫死後，再就沒有人和她一起保護703的安全了。
“要不是他沖動的話，現在就不會死了。”陳奇搖了搖頭，能幹出把孩子從窗戶扔下去這樣的事，王鑫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還是心理素質太差。”
章玖像是想起了什麽，“對了，我記得王鑫跟我提過一嘴，他說自己昨晚做夢夢見那孩子了，可具體夢見什麽內容他沒說。”
“你的意思是，王鑫是在夢裏受到的刺激？”
陳奇不屑道：“做夢？他這麽大個人還能被夢吓壞了？”
林升：“這棟大樓的鬼怪可以操縱人的意識，之前我和章玖就進入了幻境，說不定王鑫真的在夢裏看見了什麽。”
“可是我也做夢了啊。”陳奇一撇嘴，“但我沒夢見鬼，我夢見的是一群小貓咪。”
貓咪？
林升頓時擡起了頭，他想起在大樓外面挖出來的一堆貓屍，直覺這裏面有問題，或許夢境真的能預示些什麽。
“能不能說說你的夢是什麽樣的？”
見林升忽然對自己的夢這麽有興趣，陳奇有些不明所以，他撓了撓頭道：“我就是夢見了好幾只貓，有黑的、白的、三花的......每一只顏色都不一樣，它們一個勁兒的沖着我叫，然後我就醒了。”
“就這樣？”
“就這樣啊。”
林升皺了皺眉，陳奇的夢裏傳遞的信息也太少了，不過他還是懷疑夢境與劇情有關，不然陳奇怎麽不夢見一群小狗沖着他叫呢？
林升試圖從另一個角度詢問：“你去過趙安家裏了嗎？他家有沒有什麽異樣？”
“趙安啊，他是個獨居青年，家裏養了好多只貓，挺亂的，一股臭味，沒什麽異樣。”
說話間，四人回到了保安室，這次戴毅也在。
邬子安打開監視器，平時玩家們只能看到實時畫面，但她到底還是有辦法，林升注意到，畫面正在加速快退。
邬子安應該是想看看王鑫有沒有上電梯，畫面中很快出現一個人影，邬子安把速度調回正常，只見就在林升和章玖去尋找孩子的屍體之後，王鑫一人呆坐在地上，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周身一顫，然後便如睡醒了一般站起身走進了大樓，徑直來到電梯間，按下了上行鍵。
知道王鑫已經被鬼殺死之後，再看到這段畫面，玩家們都覺得背脊發涼，尤其是在看到王鑫走路的樣子時，章玖不禁瞪大了眼睛。
王鑫平時喜歡邁八字步，然而在監控畫面中，他的走路姿态非常奇怪，蹦蹦跳跳的，一如七樓那個孩子。
“咚咚咚”
正在這時，有人敲了敲了保安室的門，把聚精會神的衆人吓了一跳。
“誰？”
沒人應答，邬子安離門最近，她在窗口沒看見人，于是一把将門打開。
誰知七樓領養的那個孩子正站在門口，因為她身量矮小，邬子安還以為門外沒人呢。
玩家們皆是一驚，不僅是因為這個小女孩剛剛殺了王鑫，更是因為視覺上的震撼過于強大。
雖然從林升口中聽說了這孩子的事，但親眼見到是還是頗為震撼，上次見到這個詭異的嬰孩時她還在襁褓之中，現在不僅會跑會跳，甚至都會說話了，這是怎樣詭異的成長速度？
女孩紮了兩個羊角辮，留着齊劉海，看到邬子安，小女孩歪頭笑了笑。
“大姐姐，你看到我的蝸牛了嗎？”
什麽？蝸牛？
邬子安被問得一愣，甚至在思考女孩口中的蝸牛是真的蝸牛還是在指代什麽東西。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你說什麽？”
小姑娘眯了眯眼睛，伸手朝裏面一指，正是王鑫生前總喜歡坐的位置。
“我養的蝸牛跑進來了，它們真是貪吃呀，我可以進去把它們拿回家嗎？”
小女孩出奇地有禮貌，但這反而令玩家們更覺得詭異無比，他們看着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到桌前，自動分成了兩扇，都離得遠遠的。
只見小女孩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确定蝸牛的位置，随即，她似乎是找到了，女孩的目光落在桌子上，衆人也紛紛看向那裏，想知道她口中的蝸牛到底是什麽。
下一秒，女孩忽然伸手拉開抽屜，随即發出一聲興奮的驚呼：“找到啦！”
只見木質的抽屜內層，此刻已經密密麻麻爬滿了蝸牛，蝸牛殼一個挨着一個，密集恐懼症患者當場離世。
衆人：！！！
林升眉頭緊皺，手臂上立刻浮起一層雞皮疙瘩，他們從未留意過保安室內的家具，也不知道蝸牛是什麽時候被放進來的。
“我想把它們帶回去。”
小女孩一手扶着抽屜，一邊回頭将詢問的目光投向衆人。
陳奇見此情景，密集恐懼早已發作，他滿臉嫌棄道：“拿走拿走！把整個抽屜都拿走！”
沒人再去奇怪小女孩哪來的力氣舉起實木抽屜，今日所聞所見實在過于超出正常的認知，衆人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目送小女孩蹦跳着離開了。
小女孩走後，玩家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都害怕這屋子裏的家具還有些什麽別的東西，大部分人都嫌屋子裏膈應，找個機會便出去放風了。
戴毅卻一直沒走，他在屋子裏轉了一圈，若有所思。
那個女孩，或者說是女鬼為什麽要當着衆人的面進來找蝸牛？如果她想繼續殘害玩家，那麽大可不必暴露自己，她既然能在衆目睽睽下把蝸牛放進來，那麽就一定可以通過某種方式殺害玩家，所以女孩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難道只是告訴大家她有蝸牛？
戴毅的視線落在了那張桌子上，他在考慮蝸牛到底有什麽作用，想着想着，戴毅忽然蹲下身，仔細觀察被抽走抽屜的桌子。
在一處凹陷中，他又看見了一只蝸牛。
第四天。
章玖的肚子不争氣地叫了起來。
她也挺難受的，昨天在屠宰廠裏看見了女人的屍體，回到保安室又被小女孩的蝸牛膈應了一把，章玖的胃裏空空，但是依舊沒什麽食欲。
其他幾人的情況也都差不多，雖然心裏清楚在逃生游戲裏保證體力至關重要，可是現如今，就算是拿出美味的牛排他們也吃不下去了。
凡是關于肉的，玩家們看了都感覺倒胃口。
又到了飯點，所有人齊聚在保安室，眼巴巴地看着林升。
林升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幾天，多虧了戴毅掃樓，他的食譜擴充了不知多少倍，幾乎已經能當成菜單來用了。
“讓我看看，......今天吃蔬菜沙拉怎麽樣？”
這并不是林升的錯覺，其餘四人在聽到蔬菜沙拉之後都朝這邊看了一眼，随即又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
陳奇道：“吃什麽都行。”
章玖眼睛一亮，“沙拉聽着不錯。”
就連邬子安都道：“每天換着花樣吃，真是辛苦你了。”
林升笑道：“這有什麽的。”他說完看了看戴毅。
戴毅似乎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這幾天名義上去找線索，實際上是去搜羅吃的了，于是林升閉口不言他們兩人“開小會”的事情。
五份蔬菜沙拉出現在幾人面前，鮮嫩的綠色菜葉和紅色的小西紅柿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清爽又開胃，一口下去，心頭的陰霾頓時消散。
陳奇埋頭猛吃，很快就一掃而光。
吃完之後他摸了摸肚子，只覺得身心一陣舒暢，自己在《天幕》裏什麽時候過過這麽舒坦的日子？想吃什麽吃什麽，美味還管飽！
陳奇起身來到林升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多謝了，真希望下一局游戲還能遇見你。”
章玖心裏也是這樣的想法，上局新手關，她在游戲裏有上頓沒下頓，過着野人一樣的生活，想到這裏，她只覺得面前的飯更香了。
“诶對了。”陳奇忽然想起什麽，“林升，你加入什麽公會了嗎？”
林升搖頭，“還沒呢，我只去過‘平臺’一次。”
陳奇看了看還在吃飯的邬子安，低聲對林升道：“如果這次能通關，我就正式成為玫瑰之心的一員了，到時候我就把你也發展進來。”
“發展”進來？林升苦笑，忽然有了一種誤入傳銷團夥的錯覺是怎麽回事？
陳奇話說得十分誠懇，并不似作假。也許他是真的感激自己，并且想在以後的副本裏也能吃喝不愁，但林升有自己的考慮，只不過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
從陳奇的話中可以得知，這局游戲對于他來說是一次考驗，通過了便等同于拿到了玫瑰之心的準入證。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陳奇處處維護邬子安。
林升記得邬子安說過她身體不好，也許正是由于這樣的考慮，她才給自己找了個小跟班。
吃過飯後，玩家們再次分散開來各自行動，林升正準備去八樓，不想卻被戴毅叫住了。
“你看看這個東西能不能收錄進去？”
又是熟悉的開場白，這幾天，林升已經漸漸習慣了戴毅總是找來稀奇古怪的東西讓他試，他對此自然沒有什麽意見，畢竟那些新增的菜式就是這麽來的。
“好，我試試。”
戴毅伸開手，出乎意料的是，林升看到他的掌心裏赫然是一只蝸牛。
林升：“......你确定？”
這東西對大家心理造成的創傷還沒有愈合呢，戴毅竟然已經開始考慮能不能吃的問題了？
盡管林升面露嫌棄，但戴毅很堅決，“試試。”
林升無奈地把蝸牛放在了食譜上，蝸牛伸出兩根長長的觸角，緩慢地向前蠕動，身後留下一條沾滿黏液的行徑軌跡。
單獨一只看起來倒還好，沒有昨天密密麻麻的那麽惡心，林升忽然想起法餐裏有一道焗蝸牛還挺受歡迎的，不過法餐不管飽啊，在副本裏吃飯，恢複體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還在胡思亂想，食譜卻已經翻開新的一頁，想來這道菜大概是法式焗蝸牛吧，在這逃生游戲裏，想不到他的菜式竟然越發精致起來了。
然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名稱：蝸牛殼 （特殊道具）
介紹：由公寓詭樓 副本的重要道具[田詩晴的蝸牛]制成，堅硬的外殼是天然的庇護所，能保護玩家免受一切傷害，安心躲在裏面吧。
時效：1分鐘
使用次數：無限】
林升不禁睜大了眼睛，又一個特殊道具！
想來上一個特殊道具還是在南極科考站獲得的能量飲料，那次若不是他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回到實驗室，就要與能量飲料失之交臂了。
看來每個副本都有獲得特殊道具的機會，就看玩家能否把握住了。
而且，這次的蝸牛殼居然可以無限次使用！林升擡起頭，興奮地看着戴毅，眼中迸射出激動的光芒。
戴毅一挑眉：“怎麽，什麽菜讓你這麽興奮？”
“不是什麽菜，是合成了一樣道具！”
林升并沒有對他隐瞞，這幾次的接觸下來，他已經充分信任戴毅，更何況蝸牛也是戴毅提出要試一試的。
看過蝸牛殼的道具介紹，戴毅覺得十分有趣，“在上一個世界中你合成出了什麽？”
林升一五一十地把南極科考站的事講給戴毅聽，聽到他送給馬一晨一支能量飲料，戴毅打斷道：“你就那麽送給他了？知道能量飲料值多少錢麽？”
林升一頓，他想起戴毅在黑市擺攤，對于各種道具的價格恐怕都了熟于心，于是便問道：“值多少錢？”
見他一副不知道價格的樣子，戴毅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麽說吧，起碼能值一百盆仙人球。”
一盆仙人球兩千金幣，一百盆就是......二十萬？！
林升沒說話，戴毅見狀道：“心疼了？”
“那倒不是。”林升搖搖頭。
回憶起上一局游戲，林升不禁有些唏噓，同時他也非常擔心馬一晨後來怎樣了。
“跟這局游戲不同，當時我們幾個新人還挺......除了徐洋禮，我們的關系還挺不錯的，死去的那個女孩是馬一晨的女朋友，他想給女朋友報仇，這我能理解，但是我們都是新人，能活下來就不錯了，所以我送給他一支能量飲料，希望能幫上他。”
如戴毅所說，一支能量飲料的價格大約在二十萬金幣左右，林升通關才拿到一萬一千金幣，這麽一比較，特殊道具确實很值錢，但林升覺得，有些東西無法用金錢衡量。
顯然，朋友的性命更加珍貴。
“不說這個了。”林升話鋒一轉，“你有沒有注意到道具介紹，裏面說這是由田詩晴的蝸牛做成的。”
戴毅點頭，“田詩晴就是那個小女孩。”
“沒錯，我還想起了一件事，張先生和小月剛領養孩子回來的那天，我們在電梯裏遇見了他倆，當時張先生和小月就孩子的小名問題發生了争執，張先生聽到‘甜甜’這個名字之後便發了火。”
戴毅也記得這件事情，他摸了摸胡子，“你是說，甜甜就是田詩晴？”
林升鄭重地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