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威森加摩審判
##1980年威森加摩
賽芙拉垂頭坐在大廳中央被審判者的位置上,聽着上面的法官或是別的什麽人念着她的生平與罪狀。
那天她被泰德.唐克斯的咒語捆住後就放棄了抵抗,阿拉斯托.穆迪不顧自己的傷腿,只簡單止了個血便焦急地試圖說服她認錯,或讓泰德放她一馬。但很顯然,他們兩個都沒聽他的。
是埃文罪有應得,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如果穆迪從不曾對任何一個食死徒手下留情,或許賽芙拉還不會這麽恨他。魔法部已經允許傲羅使用不可饒恕咒有一段時間了,但穆迪一直悲憫地想要給食死徒們悔過的機會,甚至曾為了避免殺人而多受了許多傷。
何況,在阿拉斯托.穆迪沒有留意的時候,賽芙拉已經被各種陰暗的念頭困擾了太久了,很難不去想如果她不曾接近過穆迪,不曾被他改變,那自己會是什麽樣?她會與埃文并肩作戰,與穆迪在戰場相見。或許那一天會多出一個英勇戰死的傲羅,或者一個至死純粹的食死徒女巫,總之不是一個被愛人親手殺了她的哥哥,卻也還是沒法第二次對他下手的可憐蟲。
賽芙拉不想再看到穆迪了,看到他就會想起與埃文一同長大的點點滴滴,想起曾經的自己,想起多爾芬說過的話。她會想到他們在霍格沃茲共度的那些快樂的時光,但每一個場景中都會多出一個目光空洞的僵死的埃文。那天晚上穆迪曾想要靠近賽芙拉,但賽芙拉被捆着,閉着眼不看他,胡亂地将最後的魔力都化作刀砍咒向他發出聲音的位置射去。她一道一道地劃清界線,直到泰德.唐克斯給了她一個無聲無息,再不顧阿拉斯托的反對,強硬地将賽芙拉扭送到臨時看守所。
參與威森加摩審判的人員不多,可能是因為大部分人還忙着與黑魔王的勢力戰鬥吧。賽芙拉沒有請任何人來為自己作證,也不會再有哥哥替她出頭,但穆迪自己走上了辯護席。
真可笑,賽芙拉想。這就跟面對黑魔王那次似的,她一心只想離開,卻總有人自發地替她開脫,想要幫她留下來。
賽芙拉冷笑一聲,用刺耳的笑聲打斷了穆迪的辯護,她不去看他,直直的擡頭望向正前方主席的方向。
“別把我想得太簡單了,你們這是在侮辱我。”賽芙拉分神想着,是誰的聲音這麽冷酷,冷酷地不帶一絲溫度?“我才不是什麽誤入歧途不曾作惡的小白花,我是Lord最欣賞的傳授者,是最受他倚重的食死徒之一,你們見識過的每一個黑魔法,每,一,個,或許都有我的功勞。”
“賽芙拉!住口!”穆迪在那邊怒喝着,轉過頭去焦急地辯解,“首席,不是這樣的,她只是精神失常了。她很早就背叛了黑魔王,她被奪去魔法困在房子裏關了六七年,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原來你還知道啊?怎麽辦,這我就更恨你了。
等穆迪說完,賽芙拉才慢悠悠地繼續開口:“74年博恩斯家的案子還有人沒忘吧,我猜?”她滿意地聽見上方的竊竊私語,“我也在現場,如果有人想見識一下那個壯麗的場景,我不介意姑且為各位敞開一下大腦。”
“賽芙拉!”
有個年長的聲音示意穆迪安靜,他問賽芙拉為什麽要主動認罪。
賽芙拉聽見自己用一種妖嬈做作的語氣回答他:“我可沒有認罪呀先生,我不覺得我做的是什麽錯事,這怎麽能叫做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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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傾身向前,只差一點就能把腦袋伸出關押她的籠子,突然又想到不可以,那樣就太醜了,那很不羅齊爾,于是她又退回去一些,“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光輝被埋沒而已,如果要遭受被當做白癡廢物的侮辱,我寧願選擇阿茲卡班。”
上面又陷入了讨論之中,穆迪還想說些什麽,但他被警告了,賽芙拉聽見有人跟他說再擾亂秩序就把他趕出去。很快有人來給賽芙拉灌了吐真劑,他們問的問題都在她有意的引導之下,她一一作答,審判向她預想的方向進行。
“...傳授黑魔法…襲擊傲羅…參與博恩斯滅門案......但念在未曾傷人性命...以中危險等級...”
“Sectumsever”
賽芙拉輕描淡寫地發出一道咒語,打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我說過別小看我。”
大廳裏一剎寂靜,她又得到了一個無聲無息。宣判的那個人拿着羊皮紙匆匆走下宣講臺,再回來時帶來新的判決。
“...以最高危險等級,判處阿茲卡班二十年□□。”
賽芙拉勾起嘴角,幾天來第一次看向穆迪的方向,他憔悴了些,此刻臉上布滿了無措與濃重的悲傷,而賽芙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只是幾天而已,此刻她看着他難過,心裏不再有憐惜,只有難以言喻的快意。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時候沒人知道黑魔王會在下一年倒臺,甚至魔法部與鳳凰社只是無望地負隅頑抗,賽芙拉回不了黑魔王陣營,又一心要遠離穆迪,還沒地方去,也找不到生活的意義,就只能去阿茲卡班。
當然,也有想要通過虐自己來折磨他人的因素在,她覺得自己沒什麽好失去了,自損八百無所謂,只要能殺敵一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