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食死徒溯源
那天的密談結束後多爾芬傳達了黑魔王的任務,賽芙拉不得不暫時回到羅齊爾莊園。小精靈熱淚盈眶地喊着賽芙拉小姐,不住地扯着身上的枕套抹眼淚,莊園在她兢兢業業的打理下依舊整潔漂亮,但空蕩了許久的房子處處透着冷清,沒有一絲人氣。
不同家族的傳承規則各有不同,羅爾家族看姓氏,萊斯特蘭奇看性別,布萊克看理念,羅齊爾則只注重血緣。英國的羅齊爾家族本就是法國羅齊爾的分支,遷移的那一代就已經不是同胞兄弟,只是賽芙拉所在這一支的先人最先混出了名堂,才成為了英國羅齊爾的掌舵者而已。現存的英國羅齊爾與賽芙拉家都只是遠親,羅齊爾莊園的血緣魔法不承認他們,他們也就沒有搬進來。
賽芙拉這一脈長長的花枝只剩下代表她自己的玫瑰還沒有褪色,挂毯顯示她的父母分別在84和95年去世,也就是說差一點賽芙拉就能見到母親最後一面。埃文沒有留下後代,除非讓哈維歸屬羅齊爾,否則賽芙拉離世後這裏也将變成永遠的失落之地。
女巫站在挂毯前發了好一會兒呆,才走向父親的書房,書房裏挂滿了歷代家主的相框,小時候的賽芙拉很少涉足這裏,她不喜歡被這群領導者說教,他們也不喜歡賽芙拉那時偶爾出格的奇思妙想。
書房裏靜悄悄的,賽芙拉走進去,很輕松地在牆上找到了自己的父親,他的旁邊是埃文紮眼的空相框。巴斯蒂安原本在閉目養神,他可能以為是小精靈的例行打掃,直到賽芙拉開口喚了一聲父親,他才睜開眼睛。
“薩芙?你不是應該還有兩年零…七個月,對吧,才能回來嗎?”
賽芙拉原本想說的話一下子全都哽在了嗓子裏,她感受到一瞬間的窒息,咽了好幾下才能再次開口:“您和媽媽在等我回來嗎?”
“不然呢?難道把你燒出去嗎?我們又不是布萊克。”
巴斯蒂安講了個冷笑話,他扯動嘴角想對女兒笑笑,但可能是因為最後的幾年實在是心事太過沉重,肖像魔法沒感受過多少來自主人的正向情緒,因而畫像也做不出積極的表達。他嘆了口氣,放棄了無謂的嘗試:“你不是跟反對沃爾德莫忒的人跑了嗎?為什麽會進阿茲卡班,為什麽現在又越獄了呢?”
賽芙拉倒是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說:“我知道錯了,爸爸,我又回來了。”
巴斯蒂安很想伸出手去抱抱不再年輕的女巫,因為他要說的話會很殘忍,但他只是個畫像,他只能搖搖頭,就這麽幹巴巴地跟她說:“你才是對的,你不該回來。”
賽芙拉思索了兩秒,反而真的笑了:“您還是這麽直接。——別擔心,爸爸,我可是您最最聰慧的女兒,我知道我想要什麽,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主人——別緊張,只是個稱呼而已,誰也別想做我的主人——主人他想要重新聯絡國外的純血家族,您有留下什麽文書或是信物之類的東西嗎?”
巴斯蒂安審視着賽芙拉,這方面賽芙拉确實可以理直氣壯地回視,因此只片刻巴斯蒂安就松口了,他指揮着賽芙拉去解那些信件的保護措施,并且告訴賽芙拉:“你知道我沒有加入‘食死徒’,國外的巫師最終還是由卡卡洛夫負責,我只能告訴你哪些人可能會願意提供幫助。”
“這樣就夠了,謝謝您,爸爸。”賽芙拉一邊解咒,一邊随口說道:“說起來我之前還以為食死徒只在英國活動呢。”
“你這麽想也沒錯,國外的食死徒跟我們不太一樣。”巴斯蒂安說,“沃爾德莫忒想統治的只有英國,但永生才是他的終極目标,關于永生的傳說可不是只有英國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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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芙拉解開了最後一層防護,從白堅木盒子中取出一沓沓的材料,鋪在書桌上進行歸類,這期間巴斯蒂安沒有打擾她,但她想多跟父親說說話,于是用行動表明自己還想了解更多:“可是國外的巫師圖什麽呢?如果主人只在英國活動的話,加入食死徒對他們又沒有什麽好處。”
“為了‘振興純血’,記得嗎?我們提供的那些典籍,還有我們得到的。噢,我以前只跟埃文講過這個,關于格林德沃,你可能只知道他被鄧布利多擊敗,卻不知道他對麻瓜武器的預言在同一年被證實。”
賽芙拉一邊整理材料一邊應聲,于是巴斯蒂安幹脆更詳細地描述下去:“那年我剛畢業,麻瓜之間還打得不可開交,格林德沃帶着巫師參與其中,借機削弱麻瓜的力量。當然有些能力不足的巫師在混戰中死亡,他們的親朋好友因此反對格林德沃,也被他的信徒幹掉...你知道的,我們有文達.羅齊爾,所以我那時可以說是悠然的作壁上觀,笑看麻瓜們如蝼蟻般掙命,即使偶爾遇到倫敦的空襲,魔法也足夠保衛自己。......直到45年的八月,麻瓜們祭出了他們真正的武器。”
“有一部分巫師更加堅信格林德沃是正确的,也有人反而退縮了,我沒來得及弄清自己的想法,不過這很快就不重要了,格林德沃被關進了紐蒙迦德,失去了首領的聖徒再也掀不起風浪,麻瓜世界的戰争也在相近的時間結束,人們回歸安寧的生活,就好像戰争不曾存在過一樣。”
“但那麻瓜武器的威力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巫師們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薩芙,你小時候還氣鼓鼓地問過我,為什麽童話書裏會有描寫女巫被麻瓜迫害的恐怖故事。”巴斯蒂安露出懷念的表情,賽芙拉也想起那一段,她被父親描述中年幼的自己可愛到,但接着又想起了在阿茲卡班目睹的麻瓜手段迫害巫師的現場,她打了個哆嗦。
巴斯蒂安看到了女兒的反應,他皺起眉:“你不會真的遇到過吧?”
賽芙拉搖搖頭,低低地說:“不是我。您繼續。”
巴斯蒂安再确認了一番,才接着說下去:“後來沃爾德莫忒回來了,他號召純血巫師團結起來,先讓自己變得強大,進而穩固住巫師該有的地位。說真的,所謂的沃爾普及斯騎士更多的還是年輕人的玩笑,他既是斯萊特林的後人,又想要飛離死亡,那我們陪他就是了。直到他再次回來,我才真正将他看作值得追随的人。”
“對國外的這套理論沒有變過,可能是一時顧不上。在國內,他又提出要率先以絕對的武力優勢徹底摧毀異族反抗的欲望。”巴斯蒂安再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薩芙,是我害了你和埃文,我的朋友裏德爾是個理智賢明的天生君主,但我沒想到回來的只是沃爾德莫忒而已。”
“爸爸,”賽芙拉突然擡起頭,并把剩餘未分好的文件一股腦全都裝進伸縮手包,“即使您已經是個畫像,不懼怕死亡,這種話也請不要再說了。”
賽芙拉推開椅子站起來,向門邊走去:“我要走了,先去看看媽媽,您有空多陪陪她,別總在書房呆着。即使是畫像或許也是會害怕寂寞的。”
“等等!”巴斯蒂安大喊道,“賽芙拉!站住!”
賽芙拉扶着把手,在門邊停住了腳步。巴斯蒂安一路擠過先祖們的畫像,因為被遺忘的太久,他最後停留的那個畫框裏的祖先已經渾渾噩噩幾乎失去意識了。
巴斯蒂安的聲音裏、眼神裏、他能用來表達的一切動作裏都透着悲傷與懇求,他說:“賽芙拉,答應爸爸一件事,千萬別用阿瓦達。”
賽芙拉因這熟悉的請求怔住了,她擡頭看向巴斯蒂安,巴斯蒂安從畫框裏低頭看向她:“埃文...埃文他上瘾了,他用了太多次,他到最後瘋狂得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靈魂碎了,連畫像都留不住他。”
賽芙拉回頭看向埃文的空相框,其實那裏面并不完全是空的,還有着一個隐約的輪廓,像是褪到幾乎要消失的顏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賽芙拉集中注意力望向那裏時,她仿佛看見那輪廓該是唇角的位置勾起了一個張揚的弧度。
“我答應你,爸爸,”賽芙拉走出書房,在心裏補完後半句。
答應你,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算了下布萊克家譜,正常壽命也就是70左右,GGAD格外強大所以活格外很久,這也是為什麽我最終認為教紐特的麥格不是我們熟悉的麥格,總得體現下偉大巫師的與衆不同不是?
某種意義上也能解釋為什麽食死徒裏沒有一代,因為只有伏地魔可以永生,他的同學們二戰時早就挂得差不多了。
*沒想到吧,最短的時間線被我寫成了最長的食死徒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