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齊司記得他的母親，那個長相漂亮、又有幾分愚笨的女人。

他原本是他母親和某個男人一/夜/情的産物，他敢打賭，以他母親可憐的智商，估計連那個男人姓甚名誰都沒問過，但他母親居然把他生了下來，這讓齊司一直覺得不可思議。

齊司只能歸咎于再蠢笨的人，也有偶爾靈感一閃，做出正确的決定的時候。

某一天，他母親興奮地告訴他，他們要搬去大房子，吃好吃的、穿漂亮的、過好日子了。

齊司冷漠地看着她，當她瘋言瘋語，直到那個中年男人帶着保镖，站在他們破舊的出租房門口，他才相信。

他那時年紀小，卻本能地覺得這個中年男人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後來，他成了外人嘴裏的私生子。

但他一點也不介意。

他高興着呢，他每天背着書包早早地去教室，坐在課桌前，就為看到那個面帶微笑的少年跟着同學走進教室，溫溫和和地朝他招手：“小司，又這麽早啊？”

“嗯！”他笑得眼睛都眯起來。

每天快樂的時光，一直到他十八歲生日那天。

那個中年男人，給了他永生難忘的成年禮。

他那個蠢笨的母親高高興興地跟着一幫太太團去國外旅游了，而他則被那個許久未見的中年男人帶去了一棟齊家的半山腰別墅。

那個時候，他就有預感了。

那天晚上，他戰戰兢兢地吃完蛋糕，喝完紅酒，洗完澡，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那個中年男人進他房間了。

後來，他才知道，那個男人給他紅酒裏下了藥，酒吧專用的藥。

他潮紅着一張臉，哭泣地、難耐地，像條狗一樣爬過去，抱着那個男人的腿，後來發生了什麽，他有些意識模糊了。

第二天早上，他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

齊敏笑着拍拍他的臉：“你乖一點，乖一點，我讓你和你母親過好日子。”

齊司空蕩蕩的眼神，毫無反應。

齊敏微微眯眼，拿出一張照片，齊司動了動眼珠子，只看一眼，臉上就露出小小的笑容來。

那是一張他和韓寧搭着肩膀一起去圖書館的照片。

“你喜歡韓家那小子？可韓家的門可不是那麽容易進的，”齊敏語氣一變，沉聲道，“如果不是我，你現在跟着你母親還在西街的破出租房裏住着，連那小子的一片衣角你都夠不到！”

如果他不是齊家所謂的三少爺，他進不了英仁高中，韓家四公子的朋友圈，他壓根就接觸不到。

見齊司的表情變了，齊敏又安慰道：“所以說，你乖乖地跟我，把我伺候好了，你做什麽，我都随你。否則……”

齊司沉默良久，才低低地、帶着哭音地“嗯”了一句。

齊敏滿意地笑了：“那還不過來？”

齊司馬上爬起來，被那個男人粗暴地拽了過去……

那個成年禮，他足足在那個別墅裏住了一個星期。

這個星期裏，他沒有出過房間。

齊敏那時四十來歲，正值壯年，折騰起他來毫不留情，直到一個星期之後，齊敏終于膩了，放他回去。

本該在家好好休息，但他第二天馬上就去了學校。

他被折騰慘了，即便坐在教室裏，還是身體發軟，臉色慘白，桌子下的雙腿都合不攏，疼得微微發顫。

韓寧關切地看着他：“你生病了嗎，小司？”

齊司搖搖頭，咬着嘴唇，小聲道：“我、我怕冷。”

韓寧馬上起身，把教室裏的空調調高了幾度，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他身上。

寒冷的冬天，但這一刻，齊司卻覺得異常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

嗯，本來想删了這章，但考慮了下，這是人物必須有的一章，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