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情敵見面

徐青桃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卧室的。

等回過神,她已經把那條八千的領帶拿到了手中。

然後,沉默。

這時腦海中才後知後覺的冒出一個疑問。

陳時嶼怎麽知道她買了領帶?

但轉念一想,整個柏源壹號二十四層都是他家,平時也有管家安排阿姨定期上門打掃,有時候他不在家,甚至有專門的營養師、廚師負責晚餐。

家裏多了什麽東西,好像他知道了也不稀奇。

但他為什麽可以用那麽自信的語氣說出是買給他的!!

那副勢在必得的語氣,忽然讓徐青桃有一點點叛逆。

有沒有一種可能,萬一是她買給別人的呢。

大概是想的太入神,徐青桃沒有發現,自己在心裏想的這兩句話一不小心脫口而出。

最後一句“買給別人”的話音剛落,客廳裏就一片死寂。

陳時嶼挑眉,視線落在她領帶上。

徐青桃頓時開始後悔。

這種一不小心把內心OS說出來的自言自語的壞習慣到底什麽時候可以改掉!!

只是和她想的不一樣,意料中陳時嶼的刁難并沒有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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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她還以為就他那種毒舌的性格,多半會極其嚣張的來一句“也是,畢竟十萬以下的領帶對我而言就是抹布。”

那她真的會有點生氣。

陳時嶼靠在椅背上,即便是成年後也保留着一些少年時的習慣。

屬于那種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絕不坐着的懶骨頭,渾身上下都充斥着漫不經心的态度。

他答非所問來了一句,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徐青桃,你知道他為什麽到第二部 還是單身嗎。”

徐青桃:?

“他”是誰?

不等陳時嶼解釋,很快,一百三十寸的升降電視臺中傳來了時少熟悉的咆哮聲。

女主角桃小桃終于通過打工攢錢買了一條價值兩千的領帶,還沒送出手,就被時少搶先發現。

看到領帶的一瞬間,時少就怒了,大手一揮,掐住了桃小桃的下巴:“你這該死的女人!我就知道你還對前男友念念不忘!說!這是不是你準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不等桃小桃滿含淚水的解釋,時少就怒火中燒,醋味大發,将領帶用力扔進垃圾桶。

說出了那句刺痛女主角,也刺痛自己,口不擇言的經典臺詞:“這種垃圾!就配呆在垃圾該呆的地方!”

……

……

然後,她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重複了一遍陳時嶼剛才的話。

——你知道他為什麽到第二部 還是單身嗎。

好的現在知道了:)

徐青桃一瞬間就從他意味深長的表情中,品出了他的意思。

那嚣張的表情分明就是:我這麽年輕就能結婚不是沒原因的,因為我比他多長了張嘴,懂?

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行。

好。

沒問題,OK的,完全不用解釋了。

徐青桃心中腹诽,心想你這張嘴長得也沒有很好,謝謝。

而且你這種毒舌能結上婚完全是靠老天爺賞老婆好嗎,結果想到自己不就是他老婆,然後頓時無語凝噎。

有點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了。

但或許是陳時嶼的态度坦然,不知怎麽又記起“婚姻美滿”四個字,那點無言漸漸消散。

至少目前為止,大佬對這段閃婚的塑料感情還挺滿意。

心情多雲轉晴,徐青桃笑容真誠了幾分,狐貍眼靈動非常,生機勃勃的客廳內都被她的好心情感染。

她淨身高一米六五,不穿高跟時,需要稍微墊一下腳才能順利的替他系好領帶。傾身時,身上有股淡淡的甜香,不屬于市面上任何一款香水味,似乎是她從高中起就開始用的沐浴香波。

她念舊,這麽多年都沒換過這款小蒼蘭的味道。

很淡。

卻很熟悉。

徐青桃動作熟練的幫他系好領帶,小蒼蘭的味道一觸即分。

不知為何,意識到她“念舊”之後,陳時嶼眼裏沉了幾分,見她動作熟練,像是為人系過千百遍一般,後槽牙也開始跟着癢。

莫名不爽。

系完之後,徐青桃挺滿意自己的作品。

自己系的這是領帶嗎,不,系的是時小嶼的心!

好心靈手巧一女的。

這還不把時小嶼感動的不要不要?

快承認,你就是離不開我!

但事與願違,時小嶼的心果然難系。

剛松手,徐青桃想象中男人的感動并沒有降臨,反而是聽到他輕哂了聲。

語氣有點兒涼意:“挺熟練。”

徐青桃:?

周圍的氣壓瞬間低了不少。

房間裏的冷氣應該開得不算低,但徐青桃卻感到一陣涼意。

陳時嶼的心情壞的莫名其妙。

徐青桃還沒回神,一臉茫然。

下意識想,熟練不好嗎。

……生什麽氣。

一直到了中午,徐青桃都沒搞明白陳時嶼怎麽就莫名其妙生氣了。

都說女人的心情就是六月的天氣,說翻臉就翻臉,但顯然時小嶼這位少爺的脾氣更上一層樓,翻臉都不帶打個預告的。

她八千塊的領帶竟然送了個寂寞!

氣死了,不喜歡就不要戴啊,幹嘛戴着去上班!!

越想越覺得委屈。

徐青桃立刻拉開謝笙微信,開始瘋狂和閨蜜吐槽。

謝笙作為她的無腦支持者,在徐青桃吐槽的時候,從來都是“啊對對對,錯的肯定不是我家桃子,錯的一定是陳時嶼這個狗男人!”

好友瘋狂附和:

【狗眼看人低,不識好歹,不知道這是我家桃桃的一片心意嗎?!發到生活組狠狠地挂他!】

【還生氣,誰給他的臉生氣,上一個敢對我寶生氣的男人,如今墳頭草已經三米高了:)】

看到最後一句,徐青桃猶豫了一下。

【那也不至于吧。】

雖然她确實是有點介意陳時嶼忽然生氣的事情。

但也沒有介意到讓他墳頭草長到三米高。

而且,徐青桃盯着聊天記錄,謝小笙是不是說得有點過分了。

她小聲bb:【其實我覺得也沒有那麽嚴重。】

想起什麽,徐青桃糾結道:

【他還說送禮的最重要的是心意和人,不是價格。】

【我感覺他其實性格還可以,對我也還挺好的。】

想了想,發一條消息:【你也不要這麽說他啦。】

謝笙:【……】

謝笙:【大拇指點贊】

謝笙:【下輩子不願再做小情侶之間的大冤種,我真的謝(微笑)】

徐青桃一陣心虛,然後發了五十紅包給她。

【對不起寶寶請你喝奶茶(黃豆委屈)】

對方迅速收款。

然後變臉堪稱絕學:【下次有這種做冤種的機會記得還找我=3=】

又跟謝笙聊了會兒,後來主要是徐青桃單方面的吐槽。

基本已經跟陳時嶼的話題無關了,她想起連《時少虐愛》這種弱智劇都有人投資拍第二部 ,就覺得離譜,這種多的沒地方花的錢不需要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有需要的人=徐青桃本人。

轉眼一下午就過去了。

在電腦上寫完了日報的最後一個表格,然後确認各項數據都沒錯之後,徐青桃點擊發送郵件,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正盤算着晚上到底是把之前積累的不少采訪資料重新拿出來看一遍,還是放松自己在家裏擺爛睡大覺時。

嚴玲替她做好了決定,剛在手機上打完卡,她就扔了一個記者證在徐青桃桌上。

“晚上有空沒,加個班?”

徐青桃視線落在記者證上,下面有一行寫着主辦方的小字。

她一愣:“銘臣銀行的慈善晚宴?”

在金融圈的都不會對這個銀行陌生。

她記得陳時嶼給她的那張“愛的副卡”就隸屬于這家銀行。

做生意的基本離不開貸款,貸款就離不開銀行。

跟銀行打好關系就等同于給自己的生意上了一份保險,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老牌銀行,銘臣的慈善晚宴必然是名流彙聚,大佬雲集的。

“銘臣不是只邀請電視臺和主流金融報社的記者嗎,怎麽輪得到我們?”

天上砸了一塊大餡餅下來,徐青桃有些驚訝,但心裏抑制不住的狂喜。

粗略的掃了眼銘臣晚宴的名單,不乏徐小波、梁宴、羅文宇等金融圈教父級別的人物。

甚至還有剛上市的凱威集團的副主席樊敏,亞洲知名投資銀行家喻鴻,國內的天使投資人來了半壁江山。

這種晚宴哪怕是去走個過場,也足夠徐青桃這樣的金融圈新人記者大開眼界了。

可見嚴玲是真的有心想要栽培她,否則這麽好的資源怎麽輪得上她這個剛轉正的新人。

瞬間,晚上所有的擺爛計劃全部取消。

徐青桃利用還算充足的兩個小時,回家換了套偏正式的晚宴職業裝,純黑色的一套禮服款的小西裝,下身是包臀的A字裙,領口開V,露出深陷雪白的鎖骨,收腰,掐成細細的一截,襯的她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遺。

黑色小西裝成熟穩重,端莊大方的設計削弱了她那張有些妖氣的狐貍精長相,更顯得明豔溫婉。

臨走時,不知怎麽想起銘臣跟恒嘉的關系向來交好,合作也十分密切。

徐青桃在一衆的飾品中猶豫了一下,沒選擇項鏈,而是又拿起了那對珍珠耳墜,妥善戴好。

沒別的意思。

她只是覺得今天這身禮服和珍珠耳墜很配而已:)

銘臣的慈善晚宴舉行的非常順利。

開場聚焦,圓桌會議和主題演講過後,就只剩下頒獎以及募捐。

以上流程走完之後,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

募捐結束,才算進入到after party,也就是本場慈善晚會的自由采訪和交際的派對。

相較之前會議的嚴肅,after party更多的是以娛樂為主。

地點也從大會議室變成了酒店二十七樓的宴客廳,五百平的宴客廳金碧輝煌,觥籌交錯,衣香鬓影,時不時就能遇到平日裏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大腕明星和金融巨鱷。

宋梁剛結束對凱威集團的副主席樊敏的采訪,轉身看見自家侄子興致不高的喝着香槟。

前幾天被徐青桃拒之門外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盡管宋嘉木已經控制好自己不要再去回憶,但曾經傾心以對的女友忽然惡語相向,話還那麽難聽,态度轉變的堪稱一個天堂一個地獄,是個男人都無法接受。

從徐青桃家裏回來的幾天,宋嘉木的心情都不太好。

連程嘉怡都來詢問過幾次,只是看到她與徐青桃眉眼間有一兩分相似的長相,宋嘉木更煩躁,索性借口工作忙,暫時逃離了醫院,短暫的松口氣。

至少住在宋梁家裏,可以不用去面對一團糟的感情。

思來想去,只好等訂婚宴結束之後,再去跟徐青桃解釋。

他們認識多年,朝夕之間的感情不可能會斷。

大不了多花幾倍的心思去哄,他知道徐青桃有點缺愛,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似乎比普通人更執着成立一個家庭,除了他,誰都無法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宋梁見他又開始發呆,于是主動找話題。

只是沒開口,門口就傳來一陣騷動,他下意識往人群中心看去,正好看到陳時嶼。

陳時嶼回國的第一個采訪就是經宋梁的手過,因此還算得上熟悉。

他看了會兒,似乎想起什麽,起了個話題:“我記得你跟陳時嶼是一個高中的吧,他是不是比你低一屆?”

宋嘉木沒什麽興趣,敷衍一聲:“嗯。”

宋梁道:“那也算你的學弟,有這層關系,你怎麽不好好把握這個人脈資源。恒嘉集團的少東家,不是一般人能攀得上的。”

宋嘉木沒說話,宋梁挑眉,像是察覺到什麽:“你是不是有點兒不喜歡他?”

記得上次跟他提起陳時嶼,侄子也是一副冷淡的神情,夾雜着微微的抵觸。

“高中有過節?”

“不熟。”

看來是真的有過節。

宋梁笑了聲,還是覺得自己這位侄子太嫩了。生意場上的事情,哪怕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為了利益,見了面都能笑臉相迎。

他随意道:“不過說來也奇怪,他比你還小一屆,居然也結婚了。”

想起上次那個采訪,宋梁忍俊不禁:“跟他太太的感情應該不錯。”

宋嘉木聞言,不知道想到什麽,淡淡道:“原來結婚了嗎。”

仿佛才勉為其難的把視線投到陳時嶼的方向,對方無名指上的鉑金婚戒奢華但不低調,明顯的有點晃眼。

他看了眼就沒什麽興趣,正準備收回視線。

不知為何卻瞥見了陳時嶼佩戴的那條深藍色條紋的真絲領帶。

視線瞬間凝住,然後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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