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再遇到楊佳這樣的人如何?沈越不假思索道:“如楊佳這樣依着家中權勢欺人的,孫兒定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你是沒讓人欺負了去, 還欺負回去了。沈尚書面色有些沉下:“是因為我沈家勢比楊家大, 讓你心有所倚嗎?”

沈越搖頭:“仗勢欺人可欺一時,怎麽可能欺一世?這樣的人行事不會周密, 只會争勇鬥狠, 把柄也好找。便不用家中權勢壓回,不過是費些時間罷了。”

沈信便想起教沈越的博士向他重複沈越一連串的話, 可不就是找了幾樣楊佳的把柄讓他無以反駁?不過這個侄子年紀還是小不知道還有一句好漢不吃眼前虧。幸虧那楊佳是在國子監出手,還有祭酒與博士壓得住他, 若是在國子監外,沈越就吃不了的虧。

把這些道理掰開了揉碎了向沈越說了一回,得了他點頭日後再不莽撞行事,沈尚書才滿意地讓他回自己院子。

“任兒以前來信, 說越兒面似平和, 內裏多有離經之想,我還覺得他誇大其詞。今日看來任兒所言非虛。”沈尚書有些頭痛地向長子道:“你要看着他些。”

沈信自然點頭應是, 向沈尚書道:“明日怕會有人彈赅我們府上。”

沈尚書輕蔑一笑:“讓他們參。鬧騰了這麽長時間, 連眼色都不會看了, 聖人正怕他們不鬧呢。”

沈信聽了微有些驚:“那任兒那裏?”

“他自己無事。林如海倒有些麻煩,就是不知道誰提醒了他, 他夫人剛中了藥便查了出來, 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前兩天有江南的密折進宮,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林如海奏的。”

說是密折, 也要經了人手傳遞。皇家便有暗衛, 也不可能全做傳遞之事,因此說是密折,不過是只能皇帝親開的折子,不經內閣傳遞罷了,從哪兒遞上來的知道的人不少。

沈尚書所說的密折正是林如海所上。沈越一進京發現人人不看好林如海,立刻讓林管家往江南連着送了兩封信,讓林如海越加警醒。

他自己出入增加了護衛的人手不說,除了上衙絕不往他處行走,飲宴之事也是盡量推卻,入夜後林府更是幾班值夜的來回巡視。

林如海這裏防範得嚴密,中招的就換成了賈敏。一日楊太太遣人邀賈敏賞花,被賈敏以寬哥兒身子不好推辭,便讓人送了幾樣細巧點心并折了幾枝花過來請賈敏在家自賞。如此正大光明送來的東西,賈敏也就沒有防備,自己吃了兩口覺得味道還好,又分給黛玉與寬哥兒。

好在寬哥兒那幾日脾胃确實不好,又剛用了藥便沒吃。而古嬷嬷替黛玉接了點心,總覺得味道有些不對,便讓大夫看了一眼。虧得林如海請的這位府醫也是有真本事的,發現點心裏多了一味東西。

這樣的東西單獨一味不成氣候,可與楊太太送來的花兒放在一起,立時成了催命的東西。說來楊太太這心思也用得夠了:她送來的點心,賈敏總要分給孩子吃,到時孩子沒事兒她自己出了問題,幾枝花又早謝過扔了,讓人從何處查去?就是明知道是她動的手也沒有證據,到時只能扯皮。

就算發現的早,賈敏還是病了一場,身子也弱了起來。林如海心中大恨,也知此事怕不是楊太太甚至楊森一人敢做主的。至于誰想出這樣陰損的主意,那是不問自明。

林如海敢斷定是大皇子容不下自己,還得從沈越院試時讓李先生捎回的消息說起:那時沈越察覺金陵劉同知竟然要與楊森府上聯姻,不得不想到這是大皇子想收攏地方上的兵權。都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這秀才手裏有了兵呢?

身負替皇帝監察江南動态之職的林如海,自然要把這消息報與皇帝知道。年老的皇帝最擔心的可不就是自己兒子總惦記着自己身下的椅子?聽林如海上報大皇子在江南的動作,就讓人深查起來。

這一查更要命,大皇子的門人之廣、暗中勢力之盛已經超出了皇帝能容忍的底線!這也是皇帝近日越發不待見大皇子,時常出言敲打他的原因。

而林如海那頭想明白賈敏中招的原因之後,也是後怕不已。看來自己上報大皇子一黨不軌之事已經洩露,大皇子是不準備留自己了。

別看林如海将家底交給沈越讓他帶進京中,好象視死如歸的樣子。可能活誰願意死呢?更何況這一次大皇子一派行事太過陰狠,竟然直接對內宅婦孺動手,不光讓林如海看低他的人品,更讓林如海明白,自己與大皇子算是不死不休,人家這是要讓他斷子絕孫呢!

那還客氣什麽?要是沈越沒有拔開林如海礙目的那片樹葉,身為臣子的林如海怕擔離間天家骨肉的罪名,還不敢與大皇子死磕。現在人家都對他後宅動手,今日是賈敏,明日說不定就是黛玉與寬哥兒,林如海只能接着上折子。

不過林如海宦海浮沉不是虛的,他的折子只陳述事實,沒有一點誇大,将這些年鹽商們如何日漸嚣張少交鹽稅,怎樣要求他多放鹽引,如何為富不仁等事筆筆有蹤一一奏上,也附了楊森與鹽商勾結的證據。

先扳倒楊森,這就是林如海當前要做的事。他能教出沈越這樣借家族之力幹倒國子監淩霸主角的學生,自己也知道如何借力打力。

當今雖然對臣子寬仁,就是國庫也由着臣子們伸手借銀,卻不容許人截了他寬仁的胡——你可以向他借銀子,卻不能自己把手伸向本該由他分配的銀子。

楊森與鹽商們就把手伸向這本該由當今分配的銀子,那還不就等着讓當今把他們的手斬斷了?而大皇子在江南勢大,楊森與鹽商們敢伸手,是以為自己已經穩穩靠上了大皇子這個“下任帝王”,可誰是下任帝王只在當今一念之間,豈是他們以為就能成事的?

“混帳東西!”當今在養心殿裏直接摔了林如海的密折,戴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敢上前撿折子。

“戴權,”當今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叫心腹太監一聲:“現在老三與老五可還安靜?”

戴權心裏叫苦,卻不得不回當今的話:“兩位皇子都已經到部當差,聽說很用心。”

“哼,用心。”當今冷笑一聲:“朕現在怕的就是他們用心。”見戴權不回話,又問:“老二還是不肯接差事?”

“是,二皇子說自己沒經過事,怕給下頭的人添亂。”

“什麽怕給下頭的人添亂,不過是不願意攪和進那三個孽障中間。”當今知道二皇子因是元後嫡子,一向與幾個兄弟淡淡的,別人防着他他更防着別人。

“二皇子怕聖人憂心。”戴權覺得要是二皇子也摻和進這 事兒來,局面更得亂成一鍋粥。

“算他還有些孝心。”當今氣漸平,指指地上的奏折,戴權撿起放到禦案之上。就聽當今平靜地告訴他把錦衣衛首領叫來。

就算宮門下了鑰匙,皇帝還是想叫誰叫誰。第二日早朝時,大臣們赫然發現,一向站在皇子頭一位的大皇子,竟然沒上朝!

“有事啓奏。”戴權盡責地喊到。

本來因大皇子缺席內心有些不安的臣子們,聽到戴權這一聲,不得不收斂心神,将自己早就想好要上奏的事兒回想一遍,免得一會兒言語不謹被人捏了錯漏。

也有沒眼色的,上前奏稱:“臣奏戶部尚書治家不嚴,縱子孫仗勢擾亂國子監,敗壞堂皇教學之所,引得國子監學子人心浮動。”

沈尚書看一眼出奏的小禦史,又看一眼禦史臺都禦史,發現都禦史眉都沒皺一下,心下了然。出列跪下向上叩首:“這位禦史所奏,臣要請吏部楊侍郎對質。”

楊侍郎還有奇怪自己并沒有請禦史上奏,就不得不出列跪到沈尚書身側:“禦史所奏之事,昨日臣與沈尚書均已知曉。不過是兩家小兒口角,劉祭酒已經罰了臣的孫子。确是臣那孫子言語無狀,并非沈尚書之孫仗勢欺人。”

當今似是對兩家小兒之事很感興趣:“難得你竟是明辨是非的。不如說來讓朕聽聽,別因沈尚書比你品級高,就讓你孫子委曲求全。若真是沈尚書家沒理,朕給你做主。”

楊侍郎心道不好,還以為是沈家找人上奏的,狠狠看了沈尚書一眼,卻見此人也是一臉茫然,不由心裏暗罵一聲老狐貍,不得不說出自己孫子接連兩日的行事。

當今聽得趣味盎然:“沈卿,你家孫子倒是不吃虧的。”

沈尚書只好道:“回聖人,臣這個孫子随着他父親外任,疏于管教,臣回去後定好生教他忠恕之道。”

朝臣們都不知道聖人今天怎麽對兩個小兒的争執如此感興趣,又因大皇子缺席之事提着心,沒有人敢出言替任何一個開解,只能聽當今慢慢說下去:

“忠恕之道是好的,那也得看對什麽人。如楊家那個孩子,一而再再而三挑釁,再對他講忠恕之道不過是助長他的氣焰。”當今看看噤若寒蟬的臣子們:

“便如大皇子,行事乖張、結黨妄圖大寶,朕也忍了他多時,本想着他能明白朕的一片苦心。今日看來,朕還不如沈卿家的小兒,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偌大的太極殿內因為皇帝的話,一片寂靜。

朝臣們誰也沒有想到,當今竟然借着兩個小兒争鬥,引出了今日大皇子沒有早朝的原因,一時心內翻江倒海,都在想當今對大皇子是小懲大戒,還是真的已經失了耐心自此做個了斷。

楊侍郎這個站隊了大皇子,又被直接拉出來做例子的臣子,更是吓得面如土色:“臣家那個不肖子孫,哪敢與大皇子鳳子龍孫相比。大皇子勤卷好學、為人寬厚,自入朝以來更是仁厚禮賢、躬勤政事,一心為聖人分憂,并無結黨之事。聖人愛之深責之……”

“還說他沒有結黨。”皇帝打斷了楊侍郎的話:“大皇子府每每徹夜燈火通明、往來之人如過江之鲫,你們真當朕無知無覺不成?!”

再沒有人敢替大皇子申辯一言,皇帝仿佛累了一般,簡單告戒朝臣們兩句,就宣布散朝。一衆朝臣默默退出大殿,就算是相鄰之人也沒有一個交換眼神或是言語,都在心裏想着此事自己應該怎麽做。

沈越倒不知道自己與楊佳之事,成了當今圈禁大皇子的借口,這日在乙班混得是如魚得水。大家聽房氏兄弟說起他會畫人像,無不讓他展示一下技藝。他也不推脫,中飯之後就給房子明畫了一幅。

因無顏料,只以墨色借了光線明暗之法,将房子明神态畫得惟妙惟肖,引得一衆學子大呼驚奇,紛紛請他閑時也給自己為上一幅。

本想着借書法揚名的沈越,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畫像得了大家青眼,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卻也向大家道:“畫像不過小道,家裏長輩也不願我因此誤了讀書。所以諸位排個次序,等閑時依次畫來,否則小弟誤了功課挨了板子,是不敢再畫的。”

人人都說有理,公推房子明做監督之人,一人一天地排出一個月的時間去。就算是放學之時,也是大家簇擁着沈越一起出國子監,把跟他的人吓了一跳,還以為沈越是不是又與人起了沖突。

等見到這些人一個個笑着與自家主子做別,雙喜才松了一口氣:“公子,老爺讓人傳話,讓公子放學後早回。”

沈越也只以為沈尚書是擔心他再被人為難,哪兒想到一進沈尚書的書房才知道竟然有這樣大事。難道這位大皇子就是書中那個只剩下一幅棺材板的義忠親王?可是大家不都推測那位是廢太子嗎?

想不通的沈越只好苦了臉:“沒想到……”

沈尚書與沈信也唯有苦笑:“這些日子你安靜些。就算大家都知你與楊佳之事不過是個由頭,也難保沒人恨上你。”

沈越應了一聲,有些意興闌珊地回到自己的書房,見裏頭擺着兩封信,便知是林管事讓人送來的。打開看時,又是林如海與沈任兩個寫來。

信中林如海并未告訴沈越他再次密奏一事,只說了些日常,還給他留了功課。就是沈任也只說府中尚好不必挂念等語。

好在林如海此信中,還夾了黛玉謝他捎了京中之物的信,內裏提了賈敏病了幾日,見了沈越捎去的京中之物略解思鄉之懷,病體大好所以黛玉鄭重道謝。

林如海雖然未說賈敏之病,不過黛玉之信他必是看過的,這就是不瞞自己的意思。沈越不由想着,賈敏經此一事,是不是就已經過了原著中的死劫?可是原著裏明明說是寬哥兒先沒,賈敏傷心之下才去,又讓沈越不敢确定起來。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沈越提筆一一回了信,又特意給黛玉回了一頁附于林如海的信中,只囑她每日勤飯少思多走動,不必太過執意于讀書,更別因女紅等事費神等語。

“這孩子還是這樣。”就算沈越的信已經過了明路,林如海與賈敏看過之後還是展了多日的愁眉。

“這樣不正是你我願見的?”林如海微笑一聲,讓人将信給黛玉送去,才向賈敏道:“半月前大皇子被聖人禁足,楊家倒是安生了些。可是他們這樣安靜,我心中倒不安起來。”

賈敏身子已經大好,對外卻只說自己還要休養,越發連別府來看望的人都不見,只與房氏通些消息:“聽沈太太說,楊夫人又擺了幾次賞花宴,還張羅着為他家的長子早些成親呢。”

“他家楊保過了年才十四歲,這樣着急成親?”林如海問道:“可說定了哪天的日子?”

賈敏搖頭:“按說楊保是男子,那劉家小姐比他還小,如此急切倒有些不象。聽說楊太太怕兩家或有左遷之事,到時你朝東我朝西,将來嫁娶不易,不如趁着兩家都在一處行事方便。”

林如海想想道:“這怕是大皇子圈禁之前的話,讓人打聽一下近日可還有這樣的話沒有。”

賈敏應了一聲,又問:“因我不能出門,也有幾家小姑娘給玉兒下帖子,我怕玉兒太小讓人算計,都給推了。藹哥兒這一走,到把她給閃了一下。若有可走動的人家,不如讓她也出去走走。”

林如海何嘗不心疼女兒,可當此非常之時,再心疼也得忍下:“揚州府除了沈家,哪還敢讓她往別家去?偏他家又沒有女兒。”

賈敏不由失笑:“他家的若是女兒,現在誰在京裏給你打聽消息。”

林如海也知自己這怪得無禮,自失地一笑:“等沈太太接的時候,讓玉兒去他府裏玩幾日也便是了。”

黛玉聽說可以去沈家,心裏也是高興的,把自己這幾個月來學着做的絡子挑了兩個,顏色一明一暗正好做獻與房氏與沈任之禮。

房氏見她早摟在懷裏:“前些日子你太太病着不好接你,這次你太太大安了,你可要好生住幾日。”又細細打量黛玉,見她因前些日子給賈敏侍疾,小臉都瘦了些,心疼道:“你太太那裏有丫頭婆子,你何必事事親為。”又讓廚房快些煲好湯,好給黛玉補一補。

黛玉靜靜聽房氏抱怨過了,才笑向她道:“母親病了,玉兒恨不得以身代之,只侍奉湯藥哪兒敢說辛苦。好在如今母親大安,只向外不好說得。”

房氏點頭:“這是你的孝心。只這一向你都在家中,不如明日我帶你去進香,正好快過年,求幾個平安符回來大家沖一沖便都好了。你不好往別人家去,卻說廟裏也算散心。”

聽說能去廟裏,黛玉如何不喜歡?忙不疊地應了,才想想谙哥兒還小:“要不還是我自己帶人去吧,谙哥兒怕是離不開奶奶。”

房氏聽了大覺體貼:“不過半日光景,平日我赴宴也留他在家。”自那次出了李三家的事兒,房氏對下人們隔幾日敲打一回,知州府後宅很是整肅,就離開一二日也無礙。

娘兩個第二日多帶護衛,在詢哥兒氣憤的眼神之中出了門,黛玉還有些內疚:“其實詢哥兒并不吵鬧,就帶着他也無礙。”

房氏不在意道:“二爺衙門無事,一會兒便可回府,還要問他昨日的功課。這小子性子太跳脫,功課丢三落四的,正好扳扳他的毛病。”

黛玉道:“他才幾歲,藹哥哥那時不是五歲才開的蒙。二爺對詢哥兒怕是過嚴了。”

房氏不好說沈越曾說不習為官之道,沈任有時想起就把二房将來壓在詢哥兒身上,只道:“藹哥兒象他這般大的時候,早天天自己捧着本書念,就算沒開蒙卻比人家開蒙的還安靜些。”

聽她如此一說,黛玉輕道:“也不知道藹哥哥回不回來過年。”雖然明知沒有什麽希望,可還想多問一聲或許有意外之喜呢?

房氏強忍了心疼道:“他剛走了幾個月……”就覺得車子猛地一震,向邊上就倒了過去。房氏一把抱緊黛玉,另一手用力撐向車廂,向外問道:“怎麽回事?”

外頭跟着的人都已經慌了,誰能想到馬車好好走在路上,竟然一下子馬倒車歪?好在馬并未驚,可掙紮之間車廂傾倒只在一瞬之間,那馬又要掙紮着起身,車夫更是早被甩出,落地後直接昏迷不醒。

幸得帶的人多,裏頭有力氣的上前先将馬安撫住了,才向倒地的車廂前問候:“奶奶、姑娘可受驚了?”

房氏只覺得左臂劇痛,看着懷裏黛玉慘白的小臉強撐道:“無事。”

錦兒幾個已經從後車上下來,将房氏從車廂裏扶出,見她額間全是冷汗,便知她怕是受了傷:“奶奶,咱們還是回去請大夫看看吧。”

這時自是要回,房氏卻還是留下幾個人:“把這裏看好了,查一下因何好好的路上出這樣大的坑,外頭卻看不出異常來。”若說此是意外,房氏用手指頭想都不相信。

回府又細細安慰了黛玉一番,房氏才讓大夫看過,卻是左胳膊錯了位。沈任此時早已經得信,回家前直接找了楊森:“好在我家帶得人多未出事,若是別家怕是難好。臨近年關出這樣的事兒,大人怕是要好生查一查,是不是有宵小心懷不軌。”

說完也不管楊森面色如何怎樣去查,徑自回府看視房氏,見她除了胳膊受傷外只是受了驚吓,才一拍桌子:“無恥之尤、無恥之尤,只會用這些陰私手段,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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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千山被臺風圍困,本章為她加更,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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