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在舞臺開始之前, 我有件事想要跟大家說。”金在鐘拿着話筒走到曾經的隊友身邊, 望着弟弟無聲的說出‘幫我’, 在對方詫異的眼神中一把摟住對方的肩膀“這位大家都認識吧?”話筒轉向舞臺下,得到漢子們整齊的吼聲‘沈昌民!’,話筒收回“對,東方神起的沈昌民xi。”抿了抿幹澀的唇瓣“但你們知道,他沒有在隊部服役,他是去了警署當義務警察嗎?”
這種事除了粉絲誰會關心, 底下的漢子們茫然,臺上的沈昌民也茫然,用眼神問許久未見的哥哥搞什麽,金在鐘五指扣住他的肩膀很用力,力氣大的沈昌民都有些疼,也讓他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沈昌民微微掙紮, 望向另一邊的隊長,隊長微微搖頭, 這是在臺上, 他們本來關系就尴尬, 臺上再出事, 必然會被媒體大爆。
金在鐘等底下窸窸窣窣的聲音小一點了,繼續說“我其實當初也想去當義務警察,準确的說我,這臺上的人,包括看着我們的你們, 我們都想去當義務警察,比起服兵役,比起被圈在軍營裏,義務警察好歹在外面,在面對公衆的地方,在我們不會因為随意的一句話就會被毆打......”
話筒的聲音沒了,沈昌民傻了,底下的人也傻了,兩個有中尉軍銜的人沖上臺,一個劈手搶走金在中手上的話筒,高舉話筒示意他要說話,用再次出聲的話筒命令全體原地待命,不準任何人離開。另一個已經壓着毫無反抗的金在中和反射性反抗但沒成功的沈昌民下臺了,其他藝人愣神結束快步跟上,舞臺在中尉帶着話筒跳下臺時徹底空了。
一分鐘前,因為想不明白的事情很煩躁的樸燦洲聽到了‘我有件事想要跟大家說’,眯起眼睛看向金在鐘,看他拿着話筒走到沈昌民身邊說出那句‘義務警察’,電光火石間,他明白困他,不,是可以困住他全家的籠子是什麽了。
“拉電閘把人拽下來!快!”
坐在樸燦洲周圍的軍人們一愣,樸燦洲抄起追上的玻璃蘇打水瓶砸在地上“快去!”
迅速從座位上跳起來的軍官們飛快往下跑,樸燦洲一把扣住笑眯眯的安文姝,望着她的眼神是真的要殺人“你TM真的瘋了!”
安文姝笑着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腦袋,還揉了揉“現在,你不是影子,是寵物了,翻不出我的掌心的寵物~”
艹!
樸燦洲一掌打開她的手,力氣只打讓安文姝的手背立刻就紅了,轉瞬反扣她的胳膊拽起她往外沖,咬牙切齒的開口“你今天要能走出龍山,我給你當狗!”
舞臺就這麽空了,空了事情就能當沒發生過?不可能的,立體環繞三百六十度的舞臺專用音箱傳出去的‘毆打’,當誰沒聽見,這裏可不是幾百人而是幾千人,幾千個至少一半以上被毆打過的軍人。樸燦洲,軍部,軍官們,誰能讓這幾千人對內變成聾子,對外變成啞巴?不存在的。
從VIP席到後臺有一段距離,這段路樸燦洲走的急切,拽的安文姝也變成疾步前進,路上樸燦洲一直在說還來得及,現在下令封口來不急,但消息只要不傳出去就都是小道消息,一定來得急。安文姝聽着也不插話,随便他自言自語想着怎麽把消息封鎖在龍山。
到後臺之前,樸燦洲認為自己會看到所有人,不管是藝人還是舞臺的工作人員都被管制住的場面,到後臺之後看到的卻是兩軍對壘,你拽着我的領子,我扣着你的手,一觸即發的兩軍對壘。一方是穿着軍服的軍人,另一方是服裝各異挂着工作牌,但氣質可不像媒體工作者的人。其中領頭者就是金明浩。
樸燦洲把安文姝往金明浩的方向一甩,嘲諷踉跄的安文姝“別跟我說,你打算在龍山基地搞搶人的戲碼。”說着話看向因為金明浩要扶安文姝而松開手的上尉去拿槍,陰鸷的盯着後臺的人“今天所有人都不準走,踏出一步就開槍,死了我幫你們蓋國旗,發一個英勇殉國的獎章。”
上尉轉身就往外走,金明浩大跨一步把安文姝拉在身後想要擋住她,卻被安文姝拍了拍後背讓他讓開。金明浩讓開後,安文姝卻沒有跟樸燦洲研究國旗怎麽蓋更英勇,而是轉身背對樸燦洲,對被一幫壯漢擋住的藝人們說,別害怕,不是什麽大事。要是真的害怕就去裏面躲着,要是想看看沒看過的直播秀,可以在這裏圍觀,男士們往前一點,注意保護好姑娘們。
樸燦洲沒管安文姝,在她說那些廢話時,囑咐人按小隊把外面的人先撤了,從現在開始,基地只許進不許出,外面的攝像機全部清一邊,凡是帶手機進來的人手機全部收繳等等,一條條吩咐下去。
安文姝的話沒有讓藝人們覺得安全,但足以讓藝人們知道事情很嚴重,不能亂動。男藝人很自覺,不管是不是服役中都很自覺的往前站,成為繼金明浩為首的壯漢隊伍後的第二道防線,雖然松散但足夠擋住女藝人和女性工作人員。安文姝的話說完了,樸燦洲的話沒說完,他是将軍的兒子,不是将軍本人。
一位沒有參與演出的少校急匆匆的進來控場,樸燦洲只能退後,在少校到達的同時,基地外出現大批檢方車輛的消息被送達,檢方要求入場。理由是軍營私藏實名舉報者,這不是違法,這是違憲,大韓民國任何國民都不能違反憲|法,總統都不行!如果不想鬧到軍事法庭,不想鬧到國會裁決,把實名舉報者教出來,否則誰攔,誰就等着被檢方盯一輩子!
這種威脅沒人敢攔,但門口的人也不敢放檢方進基地,搭建的舞臺後場去拿木倉的軍人還沒回來,基地正門已經在拔木倉了。不管裏外都鬧哄哄的。
前有虎視眈眈的軍人,後有惶惶不安的藝人,站中間的安文姝讓金明浩去搬了把椅子來,坐在椅子上聽後面又多出來的兩位少校,一位中校,一位大校互相推诿,誰去基地門口把檢方的人攔下來。誰都不想被黑鍋,但檢方的人要是真的進來了,那他們所有人都跑不了。
樸燦洲不知道什麽時候蹭過來了,比起那些差點吵翻了的‘校’們,他冷靜了,冷靜的拿煙點燃,分了一根給安文姝。安文姝接過煙沒抽,對站在藝人最前方的金在鐘招招手,等他在衆人‘驚悚’的眼神中過來,把煙遞給他。
“做得到。”安文姝笑看猛吸一口煙平複心緒的金在鐘“雖然有點自作主張,但也很好。”微微偏頭看向正在同隊長不知道說什麽的沈昌民,笑問金在鐘“是怕在做的事情牽連到他們才臨時改的嗎?”金在鐘可以一走了之,但很多人走不了,比如他們的隊長,沈昌民反倒是安全的,他畢竟隸屬警察部隊,不是軍人。
三兩口就把煙抽到只剩一個煙屁股的金在鐘丢了煙頭用腳尖碾滅,撐着膝蓋想要沖安文姝鞠躬,腰彎到一半被安文姝托着肩膀,順着她的力道直起身,語氣平靜“我知道我破壞了您的計劃,但我......”原計劃是上臺直接實名舉報。
“別想太多,我說了,你做的很好。”安文姝有些懷念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本來不像的人現在倒是有些像了,失笑開口“你一直都這樣,我也習慣了。”傻乎乎的好人。
金在鐘愣住,樸燦洲用食指彈飛煙頭,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的正好落在金在鐘的鞋面後又彈開,讓金在鐘和安文姝一起看向他。
樸燦洲歪頭望着金在鐘“你就是那個實名舉報者?”再看安文姝“這就是你的底牌?你确定他能活着走出龍山?你不會真的以為,外面那些檢察院的蠢貨能沖進來吧,搞清楚,軍事基地是有緊急預案的。特殊情況下我們可以擊斃任何人,并且除了軍部,不用跟任何人解釋,法院、國會、檢方,誰都管不到我們身上。你該不會到現在都沒搞清楚,什麽叫戰時國家吧。我們可不是和平的國度,我們是随時會死人的國度。”
安文姝沖他勾了勾手指,是樸燦洲之前抱怨過的‘喚狗’的姿勢,讓樸燦洲僵着臉慢吞吞的靠過去,滿心不爽的彎腰,靠近她等着她說話。
輕聲細語開口的安文姝讓樸燦洲看那些‘校’們,仔細看,看看他們有沒有人,敢碰一個實名舉報者。
“不是我沒弄清楚什麽是戰時國家,是你活的太好,忘記了不管在什麽國家人就是人,自私自利,比起國更多想着自己的人。”安文姝貼着樸燦洲的耳垂,呼氣的氣流帶着話語進入他的耳道“誰會為了軍部的利益犧牲自己的前途呢,當然是推別人去死啊,你說在全場都有軍銜的情況下,誰會是那個身份足夠,卻沒資格參與讨論,因為沒資格參與讨論,必然會被推出去的替罪羊呢。”
安文姝在他的耳垂落下一吻,唇瓣擦過的他的耳垂,聲音帶着鈎子,釣魚的鈎子“小少爺,該是你求我的時候了,用你傲慢的自尊來求我,求我給你一個機會,當我的寵物。”
【‘你!求!我!’‘我求你。’‘安文姝,你有沒有點自尊!’】
從尾椎骨沖上頭頂的刺激讓樸燦洲渾身雞皮疙瘩暴起,死死的盯着安文姝,眼底是火焰般灼熱的欲|望。
“我求你。”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