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橫濱物語(5)

巴衛原型妖狐, 現職神使。

與長生種而言, 一生是很漫長的,期間幾百年發生什麽變故導致心性變化我是能理解了。當然,在見證了夜鬥幾百年變成了這個樣子後,我就一直對老朋友的重逢做好了足夠低的心理預期。相比起夜鬥,巴衛好歹還算升職了。

但這并不妨礙我rua他尾巴。

夜鬥卻阻止了我, 說什麽現在巴衛可是名草有主。我這才了解到,巴衛所工作的神社, 原本的土地神消失很久後,把土地神的位置借給了一個女高中生。

人神奈奈生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可愛到夜鬥蠢蠢欲動想要去認識一下這個同僚, 特意搞了一處神明附身。當然行動無果,被巴衛施以鐵拳制裁。

我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不要打擾年輕人談戀愛嘛。”

夜鬥提出質疑, 要算年齡的話, 三個人都是活了千年的老不死, 憑什麽巴衛和女高中生約會?

我淡淡一笑,掏出來我的學生證, 說起來巴衛好像也在和奈奈生一起上學。

夜鬥對于只有我們兩個可以上學表示不滿,可是沒辦法, 作為傳統神明的他就算去上學也會被同學當做透明人無視掉的。

他的不滿被外面無視了個徹底,直到一個月之後,他遇到了一個女高中生信徒,借用她的身體, 夜鬥成功實現了校園一日游。他還告訴我,因為他的原因,那個叫日和的信徒因為他的原因成為了校園紅人。但他的神器卻偷偷告訴我,那天的夜鬥差點被灌了水泥柱。

夜鬥真慘。為他默哀三秒鐘。

相比之下我的信徒就誠懇多了。額,我說的不是費佳。

神明總是需要信仰的,所以夜鬥才會到處傳播他的小卡片。我當然和夜鬥這種末位神明不一樣,因為我的惡名,就算過了千年依然有人類記得我的存在,有點像醜時之女的詛咒,不過要更高端一點。

而高端就代表着複雜,也就是不易做到。在我還活躍在這個世界,以惡神之名行走于人世的時候,百年裏也就有三個人實現了。

這次是我降臨後的第一次。

昏暗的房間,有着黑白頭發的男孩趴在桌上,喃喃自語:“最後是殺死自己最愛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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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這樣?”

男孩露出乖巧的笑容,然後把形狀詭異的玩偶放在案上,歪歪頭,露出可愛我的微笑,只是他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不可愛,平日心愛抱在懷裏的玩偶被猛地撕裂開來,脖頸處露出灰色的棉花。

而玩偶像配合他表演一樣,猙獰地叫出聲來,而後被男孩捂住根本不能發聲的嘴。

“不要叫出來啊,神明大人會不高興的。乖一點,再等會就好了。”

我其實早早就過來了,只是一直沒現身,想看看這孩子能做到哪一步。

從第一個人倒下,到男孩撕裂自己的娃娃,我全程都在觀察。

在幾百具屍體堆成的人塔下,男孩放下最後的祭品,而我也于這個時候現身。

“夢野久作,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麽?”其實這句話問出來沒什麽意思,他想要什麽我都知道,不過流程還是要走的。

眼裏有星星的男孩很歡快地蹦過來,圍着我轉了幾圈:“那就是我召喚出來的神明嗎?”

“做什麽?我還沒想好,只是正好看到召喚神明的儀式就試着玩了一下。”夢野久作點着下唇,露出迷茫的樣子,“原來神明是真的嗎?那就陪我一起玩耍吧!”

他向我遞過來那個斷了頭的玩偶。

面對這種可以給人造成視覺攻擊的玩偶,我果斷沒接。

男孩一癟嘴:“你也不願陪我玩嗎?”

我想解釋一下,我只是嫌棄那個玩偶并不是嫌棄他。

還沒等我開口,男孩便換了一副表情,陰恻恻地開口:“不陪我玩的話,就算是神明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天涼了,該打孩子了。

如何改造一個壞孩子,我覺得我深有經驗。孩子不聽話估計是閑的,将熊孩子暴打一頓後我撥通了前數學老師的電話。

“喂,國木田老師嗎?你那有數學題嗎?對,我想要幾套,越難越好。”

我壓着夢野久作寫了三天卷子後,他終于安分了。期間國木田以為我重拾起對學習的熱情,給我安利了神奇的種花家出品的“黃岡密卷”、“衡水十三套”、“小題狂做”……

嗯,我很滿意,全部買了回來,夢野久作的習題冊又增加了。

我也不是固執己見的家長,對于孩子的教育問題我偶爾也會遵循其他人的意見。

夜鬥提議說:“小孩子要從小培養做家務的好習慣,這樣以後一個人也能獨立。”

我覺得他純粹是為了晚飯後不去洗碗,這樣他就可以和我争晚上的遙控器了。

然後零也得知我家裏來了個孩子。

他有點擔心:“沒有玩伴的話應該會孤獨的吧?要不我送套将棋給他?”

玩伴嗎?我覺得我有合适的人選。

第二天太陽落山後我就帶着夢野久作去了舊校舍。

“鬼娃娃花子怎麽能是個男孩子!”他對這個意見很大。

我抱着胳膊敷衍他:“你不是想要有人陪你玩嗎?男孩子就是要和男孩子玩。”

夢野久作還是嘟着嘴:“可是我的睡前故事裏的花子都是女孩子。”

“誰會用恐怖故事給小孩子當睡前故事啊?”

“太宰先生。”夢野久作很委屈。

好吧,我理解他了。

不過考慮到我沒辦法再給他找一個耐用的朋友,我最後道:“數學作業和花子君,你選哪個?”

“……花子。”夢野久作哭聲沙啞。

我給他了一個摸摸頭。

家裏的孩子有了新玩伴,少了一個孩子要照顧,我頓時輕松不少,只是有一天在教室睡醒後,聽到班上的女同學在聊新的異聞。

“廁所裏的鬼娃娃變成了兩個,新來的那個被原子的一百分數學卷吓跑了。”

我:“……”

算了,這孩子只是多動了點。

多動的夢野久作偶爾也會不滿足于和花子一個鬼玩,經常一個人跑出去,然後吸引一大波追兵。

夜鬥也沒多安分,這些天他被多年前的仇人追殺,沒錯躲不過都把仇人引我這來。

我有點心累,無論是黑西裝還是金發女神明,我一個都不想管。于是我給家裏添了一個家規。

不許把外人帶回來,有什麽問題自己在外面再解決。

只是家規定下一個月,第一個違反的是我。

事情就是那麽突然。

某天正常從偵探社回家,然後天上就掉下來一個人。

我想辦法把人運回家後,家裏的一大一小視線一齊望向我貼在牆上的家規。

“有什麽問題嗎?”

夜鬥攤手:“沒有,我就是覺得知法犯法不是很好。”夢野久作抱着玩偶歪歪頭:“這個可是港黑幹部比我之前帶回來的那些麻煩多了。”

我淡定的指了指家規上最後一條:“一切請以戶主的實際意願為主。”

天真!也不想想房租是誰出的?買菜的錢是誰出的?掌握金錢的人才有話語權!

我會把港黑幹部中原中也帶回來是有原因的,這點搞研究的都懂,遇到有意思的課題,縱使我懶得研究這個課題,但是看看人家的研究成果我還是很感興趣的。

擁有自我意識的神明載體,挺有意識的。

我不打算喚醒他身體裏的那個神明,雖然曾經的我認識祂,但這很麻煩又沒必要。

我把這位幹部先生放在沙發上就和夜鬥去吃晚飯了。至于夢野久作?這裏有他熟人,還是能把他抓回去的熟人,他不敢在家裏待下去了。叫夜鬥給他做了個便當就去學校找花子了,出門前還嚷嚷着等他回來一定要讓沙發上的男人消失。他還特意強調“外人”不能留在家裏。

等那個港黑幹部醒來,我和夜鬥正在搶最後一塊漢堡肉。

我們大眼瞪小眼。

最後中原中也抵不住尴尬先開口:“那個,是你們救了我?”

夜鬥眨眨眼:“你看得到我?”

我把最後一塊漢堡肉塞夜鬥口裏:“路上撿到你的。”

中原中也凝滞了一下:“……撿到傷員不是應該去醫院或者找警察嗎?”

黑手黨進警察局你心裏沒點數嗎?

我簡單地回答:“沒想那麽多。而且,沒錢去醫院,手機也沒帶。”

中原中也環顧了一下,我因為懶得裝修連牆紙都沒貼的房子,默默地打開了錢包。

按理說我是不能接受這份錢的。可是,家裏多了兩張口,雖然費佳給生活費很大方,但是……

我含淚送別了資助我的中原幹部。

晚上回來的夢野久作很滿意,本以為港黑幹部事件就此過去,然後第二天夢野久作叫我起床。

“啊!他怎麽還在這裏啊!”夢野久作懷裏的娃娃被他扯變形了。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順便在中原中也被叫醒前給他套了個debuff,讓他睡得久一點。

那麽該怎麽解釋,載體內的神明蘇醒了,大半夜跑過來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田中:掌握金錢的人才有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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