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課,課後于眠收拾東西準備去食堂,趙老師叫住她
“我這邊有一個項目人手不夠,需要找人幫忙處理一些數據,你願意來鍛煉嗎?”
于眠微怔,望着趙老師溫和的面容,很快答應:“當然願意。多謝老師給我這個機會。”
趙老師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你理論知識學得不錯,應該多往實踐方面走走。”
她走後,于眠的室友們紛紛擠了過來,感嘆道:“人和人就是不同啊。別看趙老師平時對誰都笑眯眯的,她傲着呢。”
羨慕也是羨慕不來的。她們都知道于眠基礎非常紮實,不僅經常泡圖書館,還總在課堂上回答問題,想的很多方案都是可實行且有特色的,成績又好,難怪會引起別人注意”
“不過是叫你去跑腿而已,得意什麽,又不是年級第一。”
有人嘲諷道。
只見一位夾着太陽傘的白弱女生靠在玻璃門上,陰陽怪氣地說話,斜着眼睛望着于眠等人。
于眠的其中一位室友笑道:“怎麽你嫉妒我們阿眠啊?眼睛都紅得滴血了。”
女生漲紅了臉:“我嫉妒她?不過是個書呆子,只會紙上談兵而已。真去幫趙老師做事,肯定出洋相。”
“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大夥兒也不惱,指着她笑嘻嘻,氣得對方顫抖着手打開太陽傘,消失在衆人面前。
自從于眠在班上舉辦的某個活動中出了彩,這位同學就愛酸她。
于眠從來不氣。她活了不止十八年,前世也算個社會人,重新回到大學只想多學知識。她以前就是金融系的,基礎好不奇怪,因此也不會沾沾自喜,和人争執。
反倒是室友們看不慣,聯合起來幫她怼人,敵方實力不濟,每次都慘敗。
“走,吃二食堂的小火鍋去。”大夥兒說說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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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時,有人問:“阿眠這麽努力,不只是打算進一個好公司吧?”
“嗯,我想自己開一家公司。”于眠道。
“自己開?”問話的人驚了,怪不得,但又有些不解:“那你為什麽不去管理之類的專業?”
于眠夾起一筷子粉絲: “公司金融也是十分重要的部分,我想從這方面入手研究。”
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在畢業之前做好創業的準備。
學校的日子很平靜,因為她讀過一次的緣故,很多沒必要的矛盾都能避免。
于眠在朝着自己規劃好的路線,一點一點地往前。
一學期很快就過去了,期間于眠又去看過祝淩兩次。
他越來越忙,攢着一股勁學着,和她通話頻率變少。
于眠問他累不累,祝淩也不再撒嬌說累,要她親親抱抱,反而很有感慨地嘆道:“自己選的路,跪着也得走完。”
“有什麽辦法呢。你一直在往上,如果我不加把勁,就看不到你了。上大學有什麽稀奇,我現在想上個更好的學校。”祝淩說。
祝淩的文化成績逐漸提升,曾經認為的上大學好像也不再遙遠。
他擔心的事情從“能不能贏得于伯母的認可,和心上人在一起”,到了“我能否離于眠更近。”
期末考試結束後,于眠沒有回家,她和父母說了自己要去趙老師那邊,得到了同意。
女兒雖然獨立能力強,但很少去離家遠的地方,于父不放心:“眼看就要入冬了,衣服夠嗎,爸再給你寄點衣服過去。過年你得回來吧,你一個人在那邊……”
唠唠叨叨,卻充滿了溫情。于眠安慰她爸:“我盡量早點回來。”她和母親也說了幾句,于母支持女兒出去鍛煉,只是在要挂的時候問:“大學遇到不少優秀同學吧?”
“是,同學們都很有才能,我還需要不斷學習。”別看室友們紛紛誇于眠大佬,那個白弱女生說的話也有道理,她的确沒什麽可得意的,年級第一不是她。
于母話鋒一變:“你覺得,那些男生和祝淩比,怎麽樣?出去見的人多了,才會發現以前的狹隘,好男生多得是。”
這話把于眠噎住了。
她媽原來在這裏等着呢。可是好男生多得是,那些也不是祝淩啊,一個是同學,一個是男友,有必要比嗎。
“标準不同吧,”她拿着手機的手指收緊,抿唇道:“那您說,上次您加的那個俱樂部,裏面也有很多優秀的叔叔,您會将他們與爸相比?”
“怎麽扯上你爸了。”于母不悅,“我們是有婚姻關系的,是親人,是夫妻,他為我操持家庭,生兒育女,怎麽能單獨用那些東西評價。”
于眠道勾起笑:“所以您的意思是,倘若沒有這些關系,我爸和那些叔叔在一塊兒,你的選擇就可能會變?”
她知道自己這樣會惹母親發火,輕輕吐了口氣:“您應該明白,感情是無法用其他事物衡量的。您教您的學生,不也是和她們說,做人要純粹,待人要真誠麽。我和祝淩尊重您的想法,這學期很少見面,都希望努力達到您的要求。現在您又在做什麽呢?”
于母發現自己敗給了女兒,争不過。只好冷冷道:“我是希望你以後別後悔,好男孩多的是,別輕易做選擇,到時候你想反悔,我可不管。其餘的,等祝淩真能考上大學再說吧。”
明明是溫馨的家人連線,卻成了母女僵持,談話無法繼續,二人都默默挂了電話。
心情不怎麽美麗。
這次于眠意識到,她母親雖然退了一步,卻依舊是前世那個固執的人,她不否認母親對自己的關心,但關心不能是權威的,盲目的。
于眠調出聯系人頁面,凝睇男友的號碼,輕輕撥出去。
聽到祝淩聲音的那瞬間,煩悶好像散了一點。她前世沒有和祝淩走到一起,因此她無法預料以後會不會後悔,可如果于眠現在就放棄,那肯定會遺憾。
上天要她重來一次,肯定不是鬧着玩。
“是我。這個寒假不回來,過年也不一定,你回家了嗎,怎麽那麽吵……”
聊了沒幾句,她就被祝淩那邊的響動吸引。
祝淩那邊的背景音很微妙,打麻将的聲音、許多人聚在一起交談的聲音、還有狗在叫。
“你在茶館嗎?”可是怎麽感覺人特別多的樣子。
祝淩喊了幾句,于眠都說聽不清。
他無語地對着那些親戚翻了個白眼,認命地跑去寬闊的空地,空地上有人在曬衣服。
祝淩的奶奶以前是鄉紳,其實這一片地都是他家的,可因為老宅常年空着沒人住,周圍的農戶就占領了這院子,放柴火,喂雞,曬衣服,趕也趕不走。
瞅見曬衣服家的小孩悄悄躲在竈屋邊看他,祝淩沖她招招手:“你過來。”
掏出奶糖遞過去:“能把你家大人叫走的話,這糖就是你的。”
小屁孩咬了咬手指,一溜煙跑去做任務換糖了。
祝淩這才蹲在門檻上,沒好氣道:“回不來嗎,沒事,我也回不來。”
“我在老家呢。”
他爺爺今年非要讓所有人回老家祭祖,想起自己的親戚,祝淩就頭疼,說不去。結果被強制帶過來,爺爺還罵他不孝順。祝慕林在一邊裝乖,看得他直冒鬼火。
到了老家吧,大姨大姑們圍繞着老宅,明裏暗裏展開了利益的争奪,還對着祝母炫耀自家兒子讀書好,多嘴多舌。
今天家裏擺酒席,說要慶祝大姑孩子讀了重點高中,吵就算了,時不時就把祝淩拎出來公開處刑。
他都在爆發邊緣了。
祝淩訴苦:“慶祝就慶祝,有必要踩我嗎,我已經很聽你的話,沒有和她們起沖突了。”
這次回老家之旅更是讓他堅定要考上大學的心。他發現以前的自己是無能狂怒,打人臉還是得用實力說話。
于眠家親戚大多不怎麽來往,只是過年或者節假日,偶爾見面,都是各掃門前雪。所以她沒有感受過男友口中的糟心事。
“于姐姐,你帶我走算了。”
光聽敘述就挺讓人郁悶的。她安慰祝淩,順着他道:“好,帶你走。”
結果在即将大年三十的晚上,她真的去接祝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