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去請莫大夫

這二小姐的院子裏自然不是就念心一個丫鬟的，但那些都是下等粗使丫鬟，二小姐的貼身丫鬟就念心一人。此刻，念心領着月牙兒見了二小姐的閨房，對紗帳後的二小姐禀報道：“二小姐，月牙兒到了！”

“你先下去吧，我與月牙兒有事要說！”二小姐吩咐道。

“奴婢告退！”念心就算覺得奇怪，但還是乖乖退下了，順帶着把門也帶上了。

月牙兒心裏有些發慌，就不知道二小姐這又是唱着那出了。二小姐今年十三歲，跟自己算是同歲，但是，實際上她是兩世為人啊，十三歲的小丫頭，若是在自己的那個世界，她只會當做一個天真無害的小妹妹，但是二小姐……唉，聽說這是個不好處的主呢！

“你說我今天叫你過來會是什麽事情？”一雙柔白小手，掀起了紗帳，二小姐走了出來，這衣裳整齊，哪有半點病容。“月牙兒，說起來，還是我開口，你才到藺婆子處做事的。今天看起來，其實你也沒那麽難看，月牙兒，你想不想到本小姐身邊伺候啊！”候籽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微微眯着，嘴角輕輕揚着，若不是知道她的性情，月牙兒也會覺得這是個可愛的小姑娘的。

但是，二小姐的脾氣，候家上下誰不知道呢？性子太活，任性驕縱霸道，當日，這平日沒觸到二小姐眉頭，那她還是個挺活潑的姑娘。但大小姐就不一樣了，說話輕柔，性子溫和，從不對下人發脾氣的，要當差，自然是去大小姐身邊好！月牙兒的腦海裏便是這般轉了一通，面上便是一副惶恐模樣道：“奴婢謝二小姐厚愛，只奴婢自知貌醜，不敢高攀，二小姐有什麽吩咐，奴婢若能做的，一定傾力而為！”月牙兒推脫道。

但月牙兒這話說着又是巧妙，候籽玉聽了倒也算受用，便聽她繼續道：“昨夜之事，你沒有對外說起，很好！”

“二小姐吩咐的，奴婢怎敢放肆！”月牙兒說道。

“我是真的病了！”繼而，又聽得候籽玉說道，“只那次中暑之後，我便是時常頭疼，抑或胸悶，你別看我現在跟沒事的一樣，但是，我是真的有病！”

月牙兒聽着覺得甚是喜感，心裏頭是強忍着沒有發笑，哪有人這般肯定說自己有病的。雖然不知道二小姐為什麽要堅持說自己有病，但是又不喝藥，半夜還去偷吃雞，只作為小小奴婢，還是不要去問太多的好！“二小姐千萬要保重身子，若有奴婢能為二小姐效力的，二小姐盡管吩咐！”月牙兒表态說道。

“這城裏，我就信一個大夫，就是莫氏醫館的莫大夫，月牙兒，你去幫我請莫大夫吧！”候籽玉聽月牙兒這般說，便是笑着說道。

月牙兒的眼中是露出了疑惑，為什麽要她去請？再說了，念心也說莫大夫很忙的，時常出診，她去請，也不一定請得到啊。

被月牙兒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候籽玉便心裏有些虛，故意氣惱道：“月牙兒，怎麽，你剛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嗎，我便是吩咐你這麽件小事，你都不願意嗎？”若不是那個人不肯，她至于要讓月牙兒去嗎？這家中人去請她給二小姐看病，那人就是避而不見，月牙兒看着面生，說不定那人就肯露面了，這露了面，還能找借口不過來嗎？

月牙兒搖了搖頭回道：“奴婢不是不願意，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何，要讓奴婢去請呢？”

“讓你去便去，問那麽多幹什麽，月牙兒，你是去還是不去？你一個小小奴婢，夜半到廚房偷吃的，若是秦嬷嬷知道了，那就是要家法處置了！”候籽玉冷了臉來，威脅般說道。

月牙兒心裏有些驚訝，二小姐這是在威脅她啊！好吧，誰叫她是奴婢呢，那就答應吧！“奴婢豈敢違背二小姐，既然二小姐這麽說了，奴婢一定去請！”月牙兒說道，至于請不請的到，那就不是她能決定的。

“很好，你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候籽玉聽月牙兒答應了，便是露出笑容來，“月牙兒，你呢，就說是藺婆子病了，不，就說是大小姐病了，反正，你就把人請過來，到了家中，你再說是我病了，倒時候，莫大夫也就不好意思走是吧！”

翻臉還真快，這鬼點子想的也挺多的，月牙兒便是點了點頭，應和道：“奴婢聽二小姐的！”城中大夫那麽多，為何非要這個莫大夫，月牙兒這一點還真有些不明白。

“嗯，這個事情你若辦好了，我會賞你的！”候籽玉便又以利誘道。

“能為二小姐辦事，是月牙兒的福分，月牙兒一定盡心盡力！”月牙兒微低着頭說道，這給一個小女孩拍馬屁，她都有些起雞皮疙瘩了。

“很好，那你去吧！”候籽玉便是催促道。

“現在？”月牙兒擡起頭來，顯露出了不解。

“廢話，本小姐有病，你還不快些去請大夫？”二小姐卻是理所應當道。

月牙兒有些汗，二小姐真是非常人也，這反複強調自己有病，但卻不肯吃藥，還非要莫大夫看診。當然，月牙兒才不會那麽傻的去問二小姐這是為什麽，當下便是應下告退了。

因為她是藺婆子身邊唯一的丫鬟，而藺婆子在候家又是享有各種特權的，所以，月牙兒出入候家，也是很順暢。想着藺婆子那裏應該也不會有事，她便是從後門出去了，這一出門才想起她都不知道莫大夫在哪！不過，她之前也聽人說起過這個莫大夫，是什麽莫氏醫館的，那她就問問吧！

這跟着藺婆子出門也有幾回了，月牙兒對風息城說不上多熟悉，但已經不是那般分不清東南西北。莫氏醫館在風息城很是有名，她随便一問，就問到了，又走了好一會而，終于看到了那匾額高懸的莫氏醫館。

濃郁的中藥味飄出，月牙兒想了想，還是邁步跨進了大門，這看見廣闊院子裏的場景，她有些詫異。這醫館的布置挺奇怪的，前院居然是一排排的藥爐，一些家丁模樣的都在煎藥。

“姑娘，你是來看病，還是來抓藥呢！”一個家丁見月牙兒愣着，便是問道。

“我找莫大夫！”月牙兒回過神來，開口道。

“姑娘是看病嗎？醫館有三位坐堂大夫，姑娘是哪裏不舒服？”這家丁很是利落地問道。

有三位坐堂大夫？月牙兒有些詫異，看來這個莫氏醫館規模不小啊，她能看到前廳處有人來人往，身後走進的人，也都是輕車熟路般穿過大廳，走向前廳。

“莫大夫呢，我想找莫大夫！”月牙兒想到二小姐的吩咐，便是先按捺着不說。

“莫大夫正忙着，其他三位大夫醫術同樣高明，姑娘不妨先入內看看！”

月牙兒點了點頭，說起來，置身于醫館的感覺，很奇妙。想她前世，讀的是醫科大學，側重的是中醫藥，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身患絕症，相信在不久的将來，她也會成為一名中醫師的。可是，眼下，她卻是不敢想的，懸壺濟世？未免太不自量力。她自認對中草藥藥理還能了解，針灸也還能下手，但具體看病，她還是欠缺的，以前都是理論知識，沒有足夠的實踐，更沒有經驗可談。只她的心裏，還是有些激動的，她的雙手，有種植藥材的異能，若是無法看病，那就種藥吧，她想種一大片的藥材，種各種珍貴中藥。

“姑娘，你是看病呢還是抓藥呢，想好了嗎？”走到了前廳，那家丁就又問道。

“我找莫大夫，是家中夫人生病了，請莫大夫出診！”月牙兒說道。

“姑娘确定是要莫大夫出診嗎？莫大夫是不輕易出診，這診金也是不一般的！姑娘考慮好了嗎？”

“是我家夫人吩咐找莫大夫出診的，診金什麽的，一定不會少的！”月牙兒回道，這醫館的生意正好啊。整個前廳，是三位大夫并排坐着，分別是各個不同是科目，這三人前，都排起了長隊。

那家丁聽月牙兒這般堅持，便再次問道：“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小的也好入內禀報！”

“侯府的，之前是莫大夫為我們夫人診治的，只最近夫人又有些不舒服，便是特命奴婢來請莫大夫！”月牙兒這說起謊來，便也是順溜。

“姑娘稍等！”那家丁便是說完，便是入後堂去請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