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6)

氣了啊!”

丁吉莉還是滿臉愧疚,一副委屈相。

“真的是我的錯……都怪我我多嘴!我們許局看到他兒子發的結婚證認出來是你,想着我們早上一起吃飯是好朋友,就把我叫去辦公室,問我你是誰,叫什麽名字,在哪裏工作,年紀多大……我以為他只是好奇兒他的媳婦,當然就告訴他了啊,還誇了你好多呢,說你聰明、漂亮、善解人意、講義氣……我當時看他樣子,似乎挺滿意的啊……還說有機會要我帶着他來你的餐廳嘗嘗……我是真的沒想到我一時多嘴竟然會給你惹這麽多麻煩,更是沒想到我們許局會來查你們餐廳的賬。”

聽到丁吉莉的轉述,葉采葵大概明白了,安慰她道:“倒也不一定是你們許局安排的,你先別自責。”

葉采葵在外面工作這麽多年,還是有一點識人的能力的。

她覺得許局雖然對兒子有些冷酷,但是卻不像是那種暗地裏找人麻煩的人,再加上男性到了這個年紀、這個地位,也沒那麽多時間搞這些小動作,他要是真的想怎麽樣,也是一擊必中,怎麽會只是小打小鬧?

倒是她的“婆婆”出手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覺得你們許局可能就是真的想知道兒媳婦是個什麽情況,但是礙着爸爸的面子又不好問許奕陽才問你的。”葉采葵又說:“不出意外,應該是我那個排場大的婆婆知道了我的情況才給我下馬威的……沒關系,她鬧不出什麽事情來的。”

“你真不怪我?”

“真不怪,別擔心,她不能把我怎麽樣。”

葉采葵預估風險的能力還是很強的,畢竟原來搞對賭、風投,眼光毒辣,通過她婆婆的職務範圍,她的年齡、能力還有性格特點,葉采葵就能大致地了解她可以打擊自己的範圍。

完全在她可以承受的範圍以內,所以她根本就不擔心。就是有些麻煩,恐怕要糟點心。

“唉,我也是太激動了,當時怎麽也應該先問問你,得到你的允許再說的。”丁吉莉說。

這種事情葉采葵也理解,不怪吉莉,她不說人家自然也能想辦法找到她,只不過迂回一點,理智上來看,既然總之要被找到,誰說都一樣。

“行了,真不怪你,你就幫我看着點,別讓人真挑出我刺來了就好。”

“你放心,我下午就給你問過了,完全沒事兒!”說起來丁吉莉就忍不住感嘆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餐廳的賬務可做得真仔細,你找誰做的啊?就是我這麽事兒逼的人想挑刺也挑不出任何問題來。”

那是當然的啊,葉采葵對自己的業務能力還是很自信的。

只不過她沒和丁吉莉說過自己的過去的工作,認識丁吉莉是生病辭職之後的事情,兩個人在一個美食論壇上相識,都熱愛食物,而且喜歡吃的東西完全一樣,适量還都差不多,可以說是勢均力敵的靈魂伴侶了,就這樣一拍即合,成了最好的朋友。

丁吉莉是一個特別有分寸感的人,葉采葵從不說從前的事情,她也從不問,葉采葵一直很感謝她這一點。

其實告訴丁吉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葉采葵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實話。

大家都是學金融的,說出自己的從前來,丁吉莉難免要大驚小怪一下,她也真的是懶得解釋,以後有更合适的機會再說吧。

“我大學裏學的這個專業,會一點。”

葉采葵覺得自己這樣說也算不上撒謊。

“那你學得很可以啊!當廚子可惜了,過來考個公務員,來我們單位上班算了,我罩着你。”丁吉莉提議道。

“算了,我可受不住那個束縛。”

丁吉莉也了解葉采葵,這件事情便算是過了,兩個好朋友便又開始閑聊。

丁吉莉問她:“今年過年你要不還是來我家過吧?我媽做飯難吃死了,你去剛好可以做飯!”

葉采葵知道丁吉莉是好意,去年就是跟她一起過的年。

“算了,我初一再去給你媽媽拜年,三十我還是跟許奕陽一起過吧。”

雖然還沒有問過許奕陽,但是葉采葵覺得許奕陽應該是願意和她一起過的。

“對哦,你不說我都忘記你已經結婚了……”丁吉莉興致勃勃地問:“你這個小老公怎麽樣啊?年輕人體力很好吧?一夜幾次?”

葉采葵撲哧一聲笑出來,吉莉說話就是豪放。

“還沒到那一步呢。”

“都結婚了,還沒到那一步?”丁吉莉目瞪口呆地問:“你們搞什麽柏拉圖嗎?”

“不是……”葉采葵想起來就忍不住笑着搖搖頭,無奈地說:“許奕陽是個浪漫主義者,他覺得在我沒有愛上他之前,我們不能跨過那一步,頂多只能擁抱一下,接個吻。”

丁吉莉沖着葉采葵翻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白眼,一臉嫌棄地說:“真是受不了你們,結婚這種該謹慎的事情那麽沖動,這種該自由的事情又那麽保守!要不是為了性生活,我才不談戀愛呢……”

葉采葵低下頭來笑起來,笑得一臉甜蜜。

“我覺得他這樣也挺可愛的啊。”葉采葵說。

……

見到葉采葵這個模樣,丁吉莉重重地嘆一口氣道:“葉采葵,你完了。”

“嗯?”

“你是沒看到你剛才笑的樣子,簡直跟16歲的懷春少女一樣,背後全是粉紅泡泡,你怕是要栽這小老公手裏了。”

葉采葵喝了一口茶,擡起頭來,臉上還是淡淡的微笑,無所謂地說:“栽了就栽了呗,我又不是栽不起。”

丁吉莉聽到她這樣說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大笑起來,給葉采葵比了個大拇指。

“就喜歡你這種個性,對,咱們有本錢,又不是栽不起,要是他真的讓我們的老板娘栽了……那我……”

“那你怎樣?”

“那我真要敬他是條漢子!”

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丁吉莉提議道:“這時候就應該喝一杯。”

“你不是開車嗎?”

“找代駕啊!”

丁吉莉是個酒鬼,總是找各種機會想要喝一杯。反正快過年了,葉采葵幹脆早早打烊,放走了店員,和丁吉莉繼續一起喝酒聊天。

和好閨蜜在一起的時候,當真覺得男人這種東西可有可無,還有什麽比跟好朋友一起喝酒吃肉罵傻逼更輕松自在的嗎?

兩人都喝得有些微醺,丁吉莉吐槽着單位裏的奇葩,兩人說說笑笑,帶着幾分醉意,正是最舒服的狀态,許奕陽就是在這時候推門進來的。

采采有些醉了,撐着腦袋,眼神迷離,那樣子就像是剛剛參加完蟠桃宴的仙子,飄飄然,仙姿妩媚,美麗得讓他覺得遙遠……

許奕陽看得有些呆了,直到丁吉莉伸出手揮了揮,許奕陽才猛地回神。

他見過一次丁吉莉,知道她和葉采葵是好朋友,趕緊站直,非常禮貌地跟她打招呼。

“喲,這不是姐夫嗎?”丁吉莉撐着腦袋笑眯眯地說:“姐夫好客氣啊……”

聽到“姐夫”這個稱呼,許奕陽喜上眉梢,忍不住低頭開心地笑了起來,簡直就比立了一等功還高興。

“哎喲,聽到我叫你姐夫就這麽開心啊?姐夫,你收了這聲姐夫,等到過年可以要給我包紅包的。”

“沒問題!”許奕陽爽快的答應道:“肯定包個大的。”

“那我就放心了。”丁吉莉是個識時務的人,立刻站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我叫的代駕也到了,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咱們有空咱們再約,年前一起吃個飯,我也把我的小男朋友叫上。”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葉采葵喝得有點多,懶得動。

“客氣啥,你們小兩口自己聊着。”

丁吉莉拿起包往外走,經過許奕陽身邊的時候,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小聲對他說了句什麽。

許奕陽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丁吉莉得意地沖着葉采葵眨了眨眼,這才推門離去。

“吉利對你說什麽悄悄話了啊?”葉采葵心情不錯地問。

“沒什麽……”許奕陽一臉的尴尬。

“喲,都有小秘密了啊?”葉采葵故意說。

“真不是!”許奕陽急了。

“不說算了。”

葉采葵知道丁吉莉那麽奔放的性格怕是說不出什麽好話,也不想問難許奕陽那只純情的小狼狗。但是又耐不住心裏好奇得很,便給丁吉莉偷偷發了了訊息。

“你跟許奕陽說什麽了?把他弄得那麽不好意思?“

丁吉莉飛快的回複了,葉采葵看到她說的話,忍不住就撲哧一聲笑出來。

許奕陽又不傻,自然知道肯定是丁吉莉告訴采采剛才她對自己說的話了,臉更紅,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問道:“今天吃什麽啊?”

葉采葵對許奕陽還是心軟,不忍心繼續笑話他,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回答道:“你想吃什麽給你做啊。”

“炒飯。”許奕陽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天天吃炒飯,吃不厭啊?”

“不厭。”許奕陽堅定地說:“吃一輩子都不會厭的。”

葉采葵笑了笑,圍上圍裙,一邊綁着頭發一邊随口打趣說:“這麽長情呀,那我是不是就不用擔心有一天你對我倦了會離開我去找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咯?”

“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許奕陽語氣激動,一臉嚴肅地說:“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我不會的。”

“那麽激動做什麽,我開玩笑的。”

“開玩笑也不能這麽想。”

“好好好。”

葉采葵轉身往廚房走,卻又忽然被許奕陽從背後抱住。

他怎麽總是忽然從背後抱她?

葉采葵無奈地說:“你這個人怎麽總是搞突然襲擊,特警隊的職業病呀?快放開,我要去給你炒飯了。”

“采采,我永遠都看不厭你的。”許奕陽語氣委屈地說。

乍見之歡,久處不厭。

他越看采采就越喜歡,他甚至想象過她長皺紋的樣子,想象裏,就連她的皺紋都是可愛的,都是叫他心動不已的。

“我才不要什麽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她們怎麽可以跟你比?就算你有一天滿臉皺紋,一定也是可愛的,這世上沒有什麽能比你更好了,我哪裏都不會去。”許奕陽用他那獨有的鄭重虔誠的語氣對葉采葵說:“采采,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你趕都趕不走我,在你身邊我唯一想去的地方就是離你更近的地方……”

就算你有一天滿臉皺紋,一定也是可愛的

……

這世上沒有什麽能比你更好了

……

在你身邊我唯一想去的地方就是離你更近的地方

……

明明是那麽耿直的一個男人,卻總是能說出這世上最好的甜言蜜語。

……

明明都已經做好準備一個人了此殘生,無牽無挂,卻又在毫無預兆的時候,對一個人鐘情。

……

葉采葵想,她只怕真的是要載了。

心上忽然的柔軟,葉采葵輕聲地笑起來,問:“都抱着了,你還能去什麽離我更近的地方呀?”

“可我總覺得你離我很遙遠,即便我們已經結了婚,我還是覺得你并不屬于我。”許奕陽可憐巴巴地抱着葉采葵,委屈地說:“采采,你真的是我的嗎?”

……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

許奕陽問得小心翼翼,像是一個害怕被抛棄的小孩子,葉采葵沒想到,她竟然讓許奕陽這麽沒有安全感。

葉采葵轉過身,溫柔地捧住許奕陽的臉。

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氣,卻不令人讨厭,反而有一種微醺的媚态。

……

“你知道怎麽去離我更近的地方嗎?”葉采葵問。

許奕陽搖搖頭。

“我告訴你。”

……

葉采葵抓住許奕陽的手,輕輕當放在自己的臉上,然後緩緩地抓着他的手掌往下滑,從臉頰到脖子,到胸脯,到小腹,到大腿……然後再慢慢地,不動聲色地往裏移動。

許奕陽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粗重,眼神也從清明變得炙熱。

葉采葵咬了咬他的耳朵,小聲說道:“這樣。”

……

這樣,就可以來到離我更近的地方。

到我的身體裏,把自己交給我……

溫存的室內,食物的香氣馥郁滿屋。

不知是誰伸出手打翻了一室的酒氣,酒氣發酵着那紛紛的情`欲,紛至沓來,纏綿不絕。

興許是喝多了酒,葉采葵毫不遮掩自己的渴望,像是一條蛇纏繞着面前的這個年輕男人。

“采采,這樣不可以。”許奕陽氣喘籲籲地推開葉采葵,眉頭緊擰,一臉的痛苦和掙紮,憋得脖子都冒青筋了,道:“我們說好了的,現在不可以,要等到……”

不等許奕陽說完,葉采葵就打斷了他。

“我覺得丁吉莉說的話倒是挺有道理。”葉采葵在許奕陽耳邊呵着氣,語氣軟軟地問:“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能忍住,你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啊?

……

許奕陽僵了僵。

葉采葵壞心眼地繼續說道:“許奕陽,你說,你到底行不行啊?”

……

桌子上的東西被嘩啦一下全部掀翻在地上,葉采葵只覺得身子一輕,被人猛地擡起來,抱在了桌上。

許奕陽抓着葉采葵的兩條腿,惡狠狠地說:“采采,是你逼我的。”

……

葉采葵雙手摟着許奕陽的脖子,眼神迷離。

她的聲音很輕柔,像是迷霧的大海上傳來的美人魚的歌聲,誘惑人陷入危險的陷阱。

“沒關系,就讓我做那個壞女人吧,是我逼你的,是我誘惑你的,敗壞你的道德,破壞你的原則,都是我。”

為了他,她願意做個壞女人。

她才不要做個好人,好人都很無聊,除了好便一無是處。她來到世上走一遭,可不是為了得到別人的稱頌的,她可不稀罕什麽好名聲。

輕佻放蕩、快樂放縱,做個讓好人堕落,玷污君子,滿身污名的壞女人。

……

葉采葵從沒有被這樣激烈的吻過,許奕陽簡直就像是要一口吃掉她一般。許奕陽就是個野蠻人,吻得她窒息,掐得她都痛了。

然而,牛排要吃五分熟,是因為帶血的肉往往比較好吃。精細的食物自然也好,不過雖然享受,但是總少了一種大快朵頤地滿足感。少了那種可以用力咀嚼的,撕扯的,磨牙吮血的,原始的餍足。

所以身體的樂趣也一樣,總是越低俗越有勁,精神要往高處走,肉體卻是越堕落越快樂。

從未被這樣粗暴的親吻過,所以也從未這樣激烈的快樂過。

葉采葵發現許奕陽其實有另一面。

那一面的他攻擊性其實很強,他就是個原始人,是一只野獸,并且以此為榮。

明明是她主動勾引的,卻硬生生地被許奕陽文出了被“強`暴”的錯覺……

大概對于許奕陽這樣的男人來說,經驗主義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他原始直接,就像是大自然裏的雄性野獸一樣,充滿了支配對方的想法。

生機勃勃、沖動易怒,絕對不肯把主動權交給別人。

許奕陽原來是這樣的人啊……

原來他也有陰暗面。

就像是陽光越是強烈的地方,陰影就越濃重,剝去那一層人類世界的僞裝,當我們暴露出動物性的那一面,我們的本性無法遮掩。

怪不得他開車那麽虎氣,許奕陽是熱愛着征服的男人。

……

許奕陽根本就不是什麽情窦初開、慌亂不安的少年。他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羞怯都沒有,他對待自己的欲`望那樣的直白坦蕩,就連表達□□的方式都是那麽耿直。

大概只有通過這種肉體的方式她才能更了解這個男人一點。

這個男人純粹,卻又一點都不簡單。

葉采葵覺得自己被騙了,可是她又發現,這樣的許奕陽她竟然也很喜歡,他的陰暗面反而更加另她傾心。

他可不是什麽純潔的小狼狗,他是一只貪婪的小野狼,裝作乖順虔誠的樣子,但是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便要做支配者。

炙熱的熱情裏,帶着一股血腥的暴力,他的吻、他的撫摸總是帶着一絲疼痛。還要更多,還要更用力,還要更深刻。

他的吻是貪婪的。沒關系,那就索取更多吧,無論多少,她都會給他的,因為僅僅是親吻就已經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渴望了……

大堂裏黃色的燈光暖暖的,照耀在許奕陽年輕的臉上。

他們用力的親吻着。葉采葵的手也往下滑,感受到許奕陽身體的變化。

許奕陽的肉體那樣生機勃勃,即便是充滿了欲`望,也絲毫不讓人覺得卑鄙。他的身體和他的精神一樣,總是向上和積極。

就像是太陽神阿波羅。

……

狂熱的吻,粘膩的汗水,室內逐漸升高的溫度。

愛真的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它可以讓兩個完全不同的生命,擺脫孤獨的□□,剎那間填補兩人之間的溝壑,讓我們重新找到與自然的連結……

這一刻,葉采葵不禁懷疑,那神秘莫測的愛情,似乎已經在她身上降臨……

……

春節快到了,冬天還未過去,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這兩天的夜晚忽然又冷了起來。

蔣天勝的大衣上都是寒氣,可是他卻覺得自己正從內到外燃燒着。

你曾經感受過那種五內俱焚的嫉妒和憤怒嗎?

蔣天勝站在黑暗裏,一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一邊看着不遠處的小太陽餐廳。

透過巨大的玻璃窗,可以看見兩個人在暖黃的燈光下動情地親吻着。

他們接吻的樣子是那麽的激烈,和這世上任何一對深愛着的情人一樣,眼中只有彼此,其餘的整個世界都消失不見了。

那兩個人不管不顧地燃燒着,一刻都無法等待。

……

蔣天勝只覺得萬箭穿心、怒火中燒。

這該死的命運,竟然真的把屬于他的女人給了那個小警察。

內心深處的魔鬼似乎被喚醒了。

一瞬間蔣天勝生出一萬種邪惡的念頭。

他最惡毒、最黑暗、最殘酷的念頭,恨不得要把那個男人抽筋剝骨,肉剁成醬,骨碎成粉,然後扔進焚化爐裏燒成灰,挖一個最深的坑,灌上泥漿才能解恨。

葉采葵和許奕陽喚醒了蔣天勝內心深處最陰暗的另一個自我:自私、貪婪、殘酷、邪惡。

他恨不得立刻沖進去要把葉采葵搶走,然後把她關在一個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任何觊觎她的人都要被淩遲處死。

蔣天勝惡狠狠地抽了最後一口煙,然後扔掉煙蒂用力地踩滅。

……

你不是說此生只愛我一個人的嗎?

你不是說離開我之後再也不會愛了嗎?

你不是說我就是你的一切嗎?

你不是說你寧可跟我互相折磨也絕不放手的嗎?

你不是說我已經耗盡了你全部的感情嗎?

原來說過的話還能說話不算話的……

你知不知道,沒有人可以玩弄我、欺騙我?

沒關系,你可以說話不算話。

我會永遠原諒你,因為你是我此生不死不休的愛人,只要你重回我的懷抱,我依舊會溫柔的輕撫你的頭發,給你我的親吻。

但是你知道嗎?

觸動了魔鬼的按鈕,你便沒有別的選擇。

所以你答應過我的事情,無論你能否做到,我都會幫你做到。

……

蔣天勝終于轉身離去,消失在黑暗的小巷子裏。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真的是比平時還累…………

昨天沒更新,所以這一章長一點哈~

大家別擔心,不會虐的,我們是暖文,甜文

☆、Chapter 30

葉采葵的身體很柔軟, 許奕陽就像是一個長途跋涉的海盜迷失在飄着大霧的海上。

兩個人不再滿足于親吻而已。

可就在許奕陽的手伸到葉采葵裙子後的拉鏈時, 他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迷霧散去, 是警隊的電話,要許奕陽去執行任務。

許奕陽就像是被人潑了一整盆冷水, 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他總是這樣意志力不堅定,輕而易舉地就被采采迷惑了。

許奕陽立刻把衣衫不整的葉采葵抱起來,給她把衣服整理好, 站直了身子。

“你又要走?”

葉采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要被許奕陽拒絕兩次,這都要讓她懷疑自己的女性魅力了。

“嗯, 隊裏有事,叫我立刻過去。”

……

葉采葵的不知道是因為酒氣還是因為方才的親吻而泛紅, 看起來着急地說:“你有什麽緊急任務?五分鐘就夠了……”

“五分鐘不夠。”許奕陽語氣堅定, 他皺眉道:“而且我們說好了不可以這樣的,采采,你以後不準誘惑我了。”

他完全抵擋不住。

“為什麽不行?”葉采葵賭氣地說:“我覺得我已經愛上你了,我們可以做了。”

“你沒有。”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

“我就是知道。”

……

許奕陽認真地凝視着葉采葵,鄭重地說:“采采, 愛這個字是不能随随便便說的, 這是一個很鄭重的字眼。”

葉采葵無言以對, 只有許奕陽覺得這個字鄭重吧。

“那你天天說?”

“因為我的每一句都是真心的啊。”

“是不管,你今天就是不能走。”

許奕陽看着臉頰紅紅的葉采葵,無奈地嘆一口氣道:“看來以後不能讓你喝多了酒,簡直拿你沒辦法。”

葉采葵驚喜地問:“那你今天不走了嗎?”

“要走的, 現在就得走了。”

葉采葵氣急敗壞地從從桌子上跳下來,氣得要命。

“算了算了,氣死我了,我以後再也不主動了。”葉采葵賭氣地說。

許奕陽笑起來,只覺得葉采葵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沒關系,我會主動的,本來就應該男人主動。”

聽他這樣說,葉采葵忍不住要皺眉,她斜眼看了許奕陽一眼,發現他腦子裏的封建殘餘還挺多的……

許奕陽看了看滿地的狼藉道:“我今天沒空幫你收拾,明天讓店員收拾,我先順路送你回家,外面涼,你喝了酒不好吹風。”

葉采葵覺得許奕陽這個人也是沒誰了,他是怎麽做到瞬間切換狀态的?明明剛才還那麽野蠻,現在卻成了理智的紳士。

葉采葵沒辦法,只能跟着許奕陽出了門,她覺得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把她憋出病的,以後再也不撩許奕陽了,這個男人說停就停,自制力太頑強。

能控制自己的人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有其是食欲和肉`欲,能打敗這兩樣欲望的人最好都不要惹,他們沒什麽幹不出來的。

回家路上,葉采葵問許奕陽過年怎麽安排。

“我們一起過?”許奕陽問。

“好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你家裏不吃年飯嗎?”

“爺爺還在,大家族肯定要一起吃頓飯,我也得出現一下……至于我們自己家的年飯還是看你的想法吧,你不想去就不去。”

“你想去嗎?”葉采葵問許奕陽。

許奕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到時候再說吧,我爸媽還在生我的氣,也不一定會邀請我們。”

……

雖然葉采葵不是很介意對方家長對她的看法,但是她也不想成為那個破壞許奕陽和父母關系的人,就算是跟一個單位的同事都不會鬧得那麽僵,更別說是親人了。

“要是他們喊你回去你還是回去,我去不去不要緊的,本來這件事情就是我們有錯在先,雖然你媽的态度過了點,但是也可以理解。”

“嗯,我想想。”

許奕陽有好一會兒沒說話,葉采葵以為他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低頭玩手機。

“小時候我一直都很渴望回到自己真正家。”

許奕陽忽然開口說,語氣還是那樣鎮靜,似乎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

“好不容易找到我的家人,卻發現并沒有人期待我回家,我早就被遺忘了。我重新回歸家庭之後,我的爸爸媽媽也沒有對我的重新出現表現出什麽特別的情緒來,仿佛我只是早上剛去上學晚上才回家一般……那時候我剛剛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很多事情都不習慣,可他們都忙着工作應酬,似乎也沒有注意到我需要幫助……我就想,我要是沒有找到他們就好了,我要是還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葉采葵擡起頭看向許奕陽,她并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但是卻心疼許奕陽。

“采采,是你教我怎麽拿筷子才對,是你教我吃飯不可以發出聲音,是你教我要懂禮貌、說謝謝,甚至是你教我識字。如果我真的有家人,那我的家人就是你。不,我們結婚了,你就是理所當然的家人,不是他們。你去不去是不要緊,但是一年最重要的節日,你在不在我身邊很重要。”

……

許奕陽頓了頓又說:“采采,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沒有人可以跟你相提并論。”

葉采葵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許奕陽開着車子,也沒有回頭看,直到開到了葉采葵的小區門口,他停好了車才轉過頭去對她說:“我要先走了,不送你上去了……”

許奕陽看下葉采葵,話沒說話就愣住了。

采采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哭了。

葉采葵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被觸碰了,又興許是今天酒喝多了,所以情緒特別敏感,聽到許奕陽那句“你是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的時候,便控制不住自己哭了起來。

有好長一段時間,葉采葵都覺得她就像是大海上的孤舟,和這個世界并沒有真正的聯系。

不會有人為她哭泣,不會有人銘記她,不會有人真的在乎她的喜怒哀樂,不會有人回答她的每一個問題,不會有人回應她的求救。

她的存在就仿佛是黑板上的粉筆字,黑板擦輕輕一抹她便不存在了。

可現在許奕陽卻告訴她,她是他的家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這遠比他說愛她更叫她感動又心碎。

人與人之間的羁絆是一種比愛還要強大的力量。

葉采葵哭了。

她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哭過了。

确診惡性腫瘤的時候她沒有哭,一個人做手術,一個人化療,剃光了頭發的時候她都沒有哭,可卻在這個冬夜裏,在溫暖的車內,因為這一句話哭了。

葉采葵哭得實在是太傷心,那架勢真的是把許奕陽吓到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說錯了什麽還是做錯了什麽,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怎麽才能安慰采采。

“你別哭,你打我、罵我都行。”

葉采葵只是搖頭,然後猛地撲進了許奕陽的懷裏。

許奕陽僵硬地拍着葉采葵的背,小聲地說着:“乖……乖……都是我不好……”

是啊,都是他不好。

如果不是他,她本不會如此脆弱,他的溫柔和堅定把她變成了一個沒用的愛哭鬼,變成了一個這樣容易破碎的人。

“你不是有任務嗎?”葉采葵抽抽噎噎地說。

許奕陽拍着葉采葵的背道:“遲到一會兒沒關系。”

雖然許奕陽從來就沒有遲到過。

“那我再哭五分鐘就讓你走。”

“好,多久我都陪着你。”

就算世界等着許奕陽拯救,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留在葉采葵身邊的,因為她的眼淚是他最無法承受的武器。

葉采葵的哭聲漸漸停止,心情也一點點平複。

許奕陽的懷抱溫暖強壯,似乎能夠把外面那個殘酷的世界隔絕開。

葉采葵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就是前方有什麽正在等待着她,那是命運留給她的一小片美麗的土地,在經歷了重重的磨難之後給予她最後的獎賞。

那是除了她自己之外的東西,是一段聖神的關系,讓她的靈魂成長。

一切都會順心如意,一切都将完好如初。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大姨媽第二天,寫這麽多已經是極限了,大家不要嫌少~

☆、Chapter 31

接下來幾天, 每天都有“有關部門”來葉采葵的店裏突擊檢查, 有查稅的, 有查營業執照的,有查健康證的, 有查消防設施的……

一般的小商人遇到這排山倒海的陣仗, 多少都會有些慌張惶恐,然而葉采葵卻依舊每天好吃好喝,該幹嘛幹嘛, 絲毫沒有影響她開張做生意,更沒有讓她産生要去“婆婆”面前認慫的想法。

認慫?

那是絕度不可能的。

葉采葵這輩子就沒認輸過, 她這人有點倔脾氣,你要是順她的毛摸, 只要不是原則問題, 她都是個特別好說話,極其随和的人。

但要是你要挑戰她,她是一定不服的。

就是不服。

如果她服了,她的人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指不定早就爛在某個黑暗的長街上, 或者成為了醫院太平間裏一具無人認領的女屍。

大風大浪都過去了, 從前沒有服, 現在更不可能服。

不過這“有關部門”的人雖然來勢洶洶,一個個兇神惡煞的,但查到最後也沒查出什麽,到了第五天就徹底偃旗息鼓了。

葉采葵搞不清楚她這個婆婆到底是怎麽想的, 随她她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但是開個小餐館,又不是什麽犯罪集團,哪裏有那麽滴水不漏?婆婆真要找她的麻煩,照說也不是完全找不出才對……

所以婆婆是要找她麻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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