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蔣靈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色就像霓虹燈一樣數次變換,最後黑得跟個鍋底一樣。
她的內心都已經不知道要怎麽吐槽了。
她知道霍正夫豬,但是不知道他這麽豬。
霍正夫仿佛是有送死績效指标要完成一樣,馬不停蹄的推着全家去死。
就算是之前有原主這個舔狗界的戰鬥機都認為這麽做實在不妥,就知道這麽做有多麽離譜了,更遑論現在的蔣靈玉。
我勒個天,那可是禦賜之人!
若人真的死了雖然惋惜,但是木已成舟無法改變,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善尾。
畢竟山高皇帝遠,就算是說人水土不服病逝也是說得過去的。
可是這霍正夫居然直接把人丢到了花樓公然拍賣,這不是公然打皇家的臉嗎?
就像是禦賜的瓷器,你若是說不小心摔碎了,雖然還是有罪責,但那畢竟是意外,懲罰一下也就過了。
可若是你直接把瓷器丢在馬桶裏面,而且是當着所有人的面把瓷器丢在馬桶裏面,還叫人到處抱着走,這要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
呵呵,那樂子可就大了。
蔣靈玉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有喘上來,聽完回報二話不說硬撐着自己還沒康複的身體,瘸瘸拐拐的爬上了馬。
上馬以後蔣靈玉仍不忘的對親信吩咐道:
“你們好好去查查,王夫和什麽人往來。”
停頓片刻以後又強調了一句:“有沒有可能是其他人派來的細作!”
不怪蔣靈玉這麽想,她實在不太相信怎麽會有人又蠢又作到推全家去死的地步,但若是細作什麽的就解釋得通了。
畢竟原主可是真的被作死了。
自己要是沒有來,原主一死,貴黔這塊封地群龍無首,要是被有心人鼓動,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
親信們聽到以後面色各異,不過均慎重的回道:“諾!”
蔣靈玉看到這些親信答應才放下略微不安的心。
說實話,她剛剛知道自己居然穿越到了女尊世界的王爺,有權有勢又不用生孩子,簡直是再完美不過了。
可是她連笑聲都還來不及發出來就發現眼前一大堆爛攤子。
‘哎,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蔣靈玉看着還有不少距離的花樓發出悲憤的嘆息。
咬着牙把馬鞭抽了出去,一路上被馬颠着屁股墩往萬花樓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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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再黑的夜也不會一片漆黑,總是有相應的東西點綴。
現在這個時候大部分人家已經準備熄燈就寝了,但是屬于萬花樓的夜才剛剛開始。
華燈初上,莺莺燕燕的聲音不絕于耳。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型極為修長,風塵仆仆的男子來到了萬花樓門前,一時間意味不明的眼光投射到男子的身上。
男子長得劍眉星目、朗月清風,只看一眼便知是人間少有的絕色。
只是他的臉上有一道細長的刀疤,再加上身上似有似無的煞氣和衣服上為幹的血跡,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太過冷峻,和這個世界上偏柔弱的男子截然不同。
想來這也是他來到花街這麽久,仍然沒有人來找他麻煩的原因。
只是人群裏面的細細碎語和時不時飄過來的惡意審視眼神卻從未停止過。
不知男子是不在意還是這樣的事情遇多了,他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外界的指指點點一般,反而優哉游哉的四處打量着周圍環境。
倒是男子身後的侍者怒瞪着周圍的人,擔憂的問道:
“爺,我們真的要上去嗎?這些人擺明故意為難我們才會約在這種地方見面的!”
男人漫不經心的說道:“這麽多年什麽屍山火海都走過來了,如今有人戲臺子都搭好了,我們就去看看戲好了。”
說完後便帶着人直接往花樓裏走。
便是最厲害的潑夫為了自己的名節對花樓這種地方也會回避一二,又有那個男子堂而皇之的去逛花樓的,周圍的人看到這個男子真的往青樓裏面走,瞬間炸開了鍋。
老鸨早就注意門前人的動靜,看到男子真的進來了以後連忙笑着迎了上來。
男子直接問道:“貴黔商會的人在那裏?”
“爺,商會的人就在二樓的雅間,不過我們這的規矩是不接男客的,您看……?”
想來老鸨是被人打點過的,雖然是陪着一副笑臉,但是笑意不達眼底,周圍的打手都更是已經慢慢的圍了過來。
老鸨語氣和善,但是眼裏是掩飾不住的輕蔑
“這位爺,這裏不是您該來的地方,若是真的有生意找商會的人談,不如叫家裏主事的女人來。您說呢?”
周圍有不少人也跟着起哄道:“是呀是呀,男人就應該回家繡花奶孩子!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跑到花樓裏面找女人,這殷勤的樣子怕是樓裏面的小哥都自愧不如了!”
“是呀,或許人家就是…啊!”
這些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被人收買故意刁難的人話還沒有說完就一下子跪倒了地下,痛得卷縮起身子。
而那些想要動手的打手早就在不知不覺間被男子身後的人制服。
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鸨:“規矩就是拿來打破的,您說是吧?”
老鸨:……
老鸨臉上雖然還挂着笑容,但是臉上的笑容早已經在不知不覺僵硬得不成樣子,只好乖覺的帶路了。
二樓雅間坐滿了貴黔商會的人,她們基本上壟斷了貴黔這裏的生意。
別小瞧這些商人,能坐在這裏的人和當地的官紳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她們聽到小厮彙報外面的動靜不由說道:
“這師鳳霆還是男人嗎?居然直接帶着人往妓院裏面跑。”
趙當家忿忿的說道:
“都叫你們別這樣給這樣給他下馬威,那姓師的好好勳爵人家貴公子不當,仗着侯爵府家裏沒有當家的姐兒,把持家中大小事物,還有公雞司晨拉着商隊在外行商,那裏是這個小小的花樓攔得住的!”
張當家一拍桌子說道:“那是他在江南,這裏可是貴黔,那裏輪得到他說話!”
“可不是,這天下路天下人走,可是如今西南那天路就只能師鳳霆一個人走,這叫個什麽事?”
“哼,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麽狐媚手段哄得那些土匪讓道!”
趙當家不屑的說道:“誰知道呢?不過區區男子擺了,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言語裏是毫不掩飾的對于男子的鄙視之色。
就在這個時候雅間的大們直接被打開了,剛剛還你一句我一句熱鬧非凡的雅間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師鳳霆狀似不經意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神色了然的說道:
“喲,大家都來了,怎麽都突然不說話了,可是在怪師某人來得晚了?
師某人本來可以來早一些的,可是總會有接二連三不懂事的瘋狗撞在我面前,現在關外因為旱災很多地方顆粒無收,不少人還食不果腹,所以師某人想着能吃不要浪費了,特意殺了以後給各位加一個下酒菜。”
說完以後只見師鳳霆身後的人直接丢了幾只死狗到大廳中間,濃濃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和其混雜在一起的還有師鳳霆一聲揮之不去的煞氣。
空氣直接冷凝下來,不少人心虛的低了頭,神色難辨。
看樣子之前私底下給師鳳霆使袢子的人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