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陳會長笑着打圓場道:

“喝酒喝酒,大家都是生意人,出來是為了求財不是求氣。”

師鳳霆深深的看了會長一眼,露出了一個笑道:

“陳會長都說話了,這個面子我自然是會給的。可是大家都說如今西南這條道只要我師鳳霆走安全,其他人走不安全,這不公平。

這個世界上那裏有白吃的午餐,在座的都是精明人,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我師鳳霆如今能夠走這條道都是刀山血海打出來的。除了本身的親衛随從,西南最大的三個镖局都已經買通了,這中間若不是花了那麽多錢和心思,不然又那裏來的所謂康莊大道?”

師鳳霆說道此處眼神之中帶着戲谑說道:

“諸位不會以為只要嘴皮子上下動一動,這路就通了吧?若是錢這麽好賺樓裏的哥兒也就不用對着大家臉都要笑爛了,也沒得得多少啊?”

師鳳霆這話明顯是嘲諷之前幾人既然說他以色侍人,但是又想三言兩語讨得便宜。

之前這些人為了從他這裏拿到西南商道的通行證,明裏暗裏威逼利誘都用上了,制造流言蜚語更是不斷,可謂是龌龊手段用盡。

今日更是離譜,居然約見面的地點放在了花樓,擺明了是想用男子的閨譽來故意壓制他,若是他不堪受辱,這些人自然可以趁機撿桃子。

至于他會不會因此想不開抹脖子,這些人不是不在意,反而是樂見其成。

商會裏面的人面面相觑,趙當家虛咳了一聲說道:

“我們知道小侯爺你勞苦功高,可是我們貴黔商會自古就是互相幫助,那能一個人摘了果子,其他人連顆果核都看不到?”

師鳳霆笑道:“貴黔商會自然是互相幫助,師某人可忘不了剛剛來此的時候被商會結盟逼得無立錐之地,畢竟對你們而言我從來都不是商會的人嘛。”

會長和藹的說道:“都是誤會誤會,那不是大水沖到龍王廟,生意人聚八方之友,和氣生財。規矩我們都懂,只要小侯爺今日行個方便,我們自然會送上買路財。”

師鳳霆一邊把玩着手裏的玉扳指一邊說道:

“趙會長既然說話了,別說我不給面子,如今北方幹旱有蔓延的趨勢,邊境外族又蠢蠢欲動,只要大家拿出利潤的四成捐給北方百姓和前線的戰士,我自然大開方便之門。”

會長還沒有說話,趙當家一聽就跳起來了,怒道:

“四成利益你也好意思開口,你怎麽不去搶呢?我們是做生意的可不是開善堂的。”

“師鳳霆,我們給你面子叫你一聲小侯爺,不過是區區一個男子罷了,你還真當自己是侯爺!”

“還侯爺,男人做事就是不靠譜,一開口說起話來比土匪還要土匪!”

“對,你就是個土匪!”

師鳳霆眼睛都不眨一下說道:“大家既然不願意拿錢出來,那就自己走走這西南道,看看這世間好風景,師某這就告辭了。”

說完以後師鳳霆直接起身想往門外走,不過剛走了一步就被趙當家給攔住了去路。

“師鳳霆你什麽意思?你今日不給一個說法就不要想走了。”

“對對對,你當我們是什麽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周圍的人更是一起圍住了師鳳霆,想要逼他就範。

師鳳霆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喲,沒想到這商會才是真正的土匪窩。”

“師鳳霆,你找死!”

趙當家一巴掌就想往師鳳霆的臉上甩上去,只是手才伸出去就被師鳳霆身後的侍者握住。

房間裏瞬間就傳出清晰的骨裂之聲和趙當家殺豬般的慘叫。

除此之外,整個房間裏面安靜無聲,因為周圍的老板脖子上都被一把又一把冒着寒光的劍抵着。

就在這個時候雅間的門被打開了,只見一個穿着一身華服,但是帶着一身痞氣,活脫脫的街邊二流子,山上小土匪的女人進來。

但是就是這麽一個人,居然然雙方人馬都露出了忌憚的神色,就連師鳳霆都示意手下先把劍放下。

此人正是賢王蔣靈玉的大姑子霍步珏。

雖是個不學無術的纨绔,但是因為有蔣靈玉的這層關系的原因,一直以來都是當地一霸。

霍步珏進門的時候原本是皺着眉的,可是看到師鳳霆的第一眼就再也沒有移開過目光,一雙招子仿佛直接黏在了師鳳霆身上。

臉上更是露出了垂涎的笑容:“各位在此處如此熱鬧,是怎麽回事呢?”

在座的人都是聰明人,看到霍步珏的模樣都知道她對師鳳霆動了心,自然不會說出自己剛剛為難師鳳霆的事情,反而打着哈哈說西南商路不通,衆人是如何不便。

同時又對霍步珏狂拍一頓馬屁。

霍步珏被拍得飄飄然起來,再加上美人在側,立馬拍着胸口保證道:

“諸位放心,不過是區區山匪罷了,到時候我叫王爺直接派兵剿滅!”

這些山匪一直不剿滅到也不完全是周圍的官府不作為原因。

主要是這些山匪通常藏匿在封地的邊界,山道難走,這些山匪又狡猾,只要看到是肥羊就下山搶劫一番,可若是遇到官兵剿匪立馬就躲回了山裏或者直接跨過封地邊界,造成圍剿困難。

再加上這幫山匪雖然搶劫,但是從不殺人,而且最多也就搶劫大半的財務,多少會給過往的商隊留上一些。

所以一直以來,這些山匪和官兵們維持着微妙的平衡。

衆人沒有想到不過是誇一誇霍步珏,居然可以讓她去請蔣靈玉派兵。

這對她們而言無異于天上突然掉下一塊餡餅。

只要想想平日裏王爺對霍王夫的極致寵愛,沒有人會去懷疑霍步珏說話的可行性。

衆人對着霍步珏又是一頓馬屁狂拍,霍步珏被拍得通體舒暢。

她得意的對師鳳霆說道:“那不知道若是剿匪成功以後,小侯爺要如何謝我呢?”

師鳳霆微不可查的皺起了眉頭,但是面上不顯仍舊笑着說道:

“那師某定然和商會裏的諸位一樣酬謝女君。”

霍步珏露出了一個自以為潇灑,但是極其油膩的笑容,一步一步逼近道:

“我是賢王的小姑子,你是侯府的公子,若是認真說起來我們兩個都是皇親國戚,也算門當戶對天作之合了,不如小侯爺嫁了我,也好成就一段佳話。”

霍步珏一邊說着,一邊目光像是要扒光人的衣服一樣在師鳳霆身上流連。

這樣毫不掩飾像是打量商品一樣的目光,仿佛對方早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可以随時予取予求。

而周圍商會的人看到這個架勢連忙在旁邊起哄,不停有人叫師鳳霆嫁給霍步珏。

無媒無聘的居然有不少人直接在那裏喊:“親一個!”“親一個!”

師鳳霆雖然平日裏為了打理生意和家族事物時常在外抛頭露臉,但是本人卻極為潔身自愛。

若這一下真的親下去了,別說他本人名聲毀了,家族更是會因此蒙羞。

而他以往在外行走也會被有心人蓋上不正經的面紗,以後行事更是會舉步維艱。

在這個時候起哄的人可謂其心可誅。

師鳳霆身後的侍者目露不忿,已經把手放在了刀柄上,不過接下來要拔刀的動作被師鳳霆按住了。

師鳳霆向後退了半步,露出了一個既暧昧又挑釁的笑容說道:

“女君不要光在這裏說大話,做到了才算數,若只是想憑借口舌之快讨便宜,師某人可也不是吃素的。”

霍步珏被這個笑容勾得心底癢癢,她想要更近一步可是一看到對方眼裏的威脅之意和身後的護衛,面露糾結之色。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鑼鼓聲響,原來是今日拍賣的花魁要登場了。

霍步珏露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油膩笑容說道:“我先找個弟弟暖暖床,之後洞房花燭有再好好疼你。”

說完以後還不等師鳳霆表态,就色急的往樓下跑去。

商會的人看着霍步珏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可惜的神情。

師鳳霆晦暗不明的眼神中隐藏着厭惡:“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若事不可為,這個地方不能多待了。”

這次的花魁出場和往常大相徑庭,既沒有歌舞助興,也沒有才藝表演。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抱怨,甚至花魁出來的時候除了聽到衆人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外,竟然沒有聽到一絲多餘的聲音,看到一個多餘的動作。

因為所有人在聚精會神的欣賞花魁的美貌。

所謂花魁是穿着一身素白的紗衣,關在金絲籠裏面的少年。

他白皙得不可思議的皮膚下透着蒼白,再加上一襲白衣全身毫無多餘的修飾,怎麽看都應該是氣質清郁的冰山雪蓮。

可是他眼角有一顆血色淚痣,整張臉瞬間就生動起來,看上去冰山下的熔岩,既清純又魅惑,堪稱人間絕色。

此人正是被霍正夫丢到花樓的沐晟,今日拍賣的便是沐晟的初夜。

光是看沐晟一眼,不用做任何的宣傳,不需要任何的鋪墊,從老鸨宣布競價開始的時候整個花樓都開始瘋狂叫價起來。

底價從一百兩白銀變成了一千兩白銀,甚至最後變成了一千兩黃金。

平日百姓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被這些豪門大戶一擲千金,可是卻沒有人對此發出異議,畢竟能發出異議的人也不會在這花樓了。

眼看着沐晟就要被一個七八十歲,臉上都是疙瘩的女子拍賣下來,只見霍步珏怪叫這下樓吼道:

“我乃霍步珏,賢王是我的弟媳,今日花魁我要定了,我看誰敢跟我搶!”

老鸨為難的說道:“霍女君,萬花樓的規矩就是價高者得,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霍步珏蔑視的看了一圈周圍說道:“在這貴黔誰有我們王爺有錢,你到時候直接去王府領就可以了。”

那個七八十歲滿臉疙瘩的人眼看着美人馬上就要入懷了,那裏知道這個時候居然冒出個霍步珏。

只見她眼光陰森的看了一眼霍步珏,終究是帶着人忿忿不平的離開了花樓。

霍步珏得意的看了那個老婦一眼後對着老鸨挑釁的問道:

“現在還有什麽問題嗎?”

老鸨看着老婦離開的身影眼裏閃過擔憂,不過仍舊賠笑道:

“沒問題,沒問題!”

霍步珏根本不會去關注低着頭的老鸨神色,只見她哈哈哈大笑走了過去,一腳踹開了金絲籠子,粗暴的挑起沐晟的下巴油膩的說道:

“美人,今你現在完全屬于我了!”

沐晟聽到這話以後如含羞待放的花草一般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把霍步珏迷得愣神。

可就是這愣神的功夫,只見沐晟突然暴起,對沐晟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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