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霍秀才不可置信的喝道:“你不過只是個小小侍從,居然敢假傳王爺的話。”
小德子和小順子是一道跟王爺的,她雖然沒有像小順子那樣離王爺進,但好歹也算是個有臉面的人。
如今來傳個王爺的話,一口傳假話的大鍋就被人給扣在腦門上,臉瞬間就黑了幾個度。
她都被霍家的拎不清給氣笑了,那可是幾十萬兩的雪花銀,自己有沒有貪污心裏沒有一點數嗎?
都東窗事發了居然還敢如此嚣張!
不過到底是王爺跟前的人,小德子面上還保持着禮貌假笑說道:
“小的可不敢假傳王爺的話,若是霍當家不信可以自己去找王爺求證。不過籌錢時間緊迫,小的奉勸您一句要是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早早的去籌錢。
畢竟若是到時候錢不能如數上交,王爺怪罪下來誰都擔待不起。”
霍老爹沒有想到小德子居然一點情面都不講,當下質問道:
“你不過是個奴才而已,我們霍家可是王爺的姻親,你居然敢這麽對我們霍家?!”
先別說小德子的态度原本就沒有什麽問題,不過是霍家平日裏被捧慣了,如今不适應罷了。
再說你霍家貪污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兩家是姻親?
小德子面上不變,但是眼裏露出一閃而過的不屑,不急不慢的說道:
“霍老爺,小的那裏敢對您不敬,不您若是對錢財有異議這裏就是賬目,你們盡可過目。”
阮氏聽着小德子的話那是聽得心驚肉跳。
他家當初也是想要搭上王爺這條線所以才會讓他嫁給霍步珏。
可是嫁過來以後發現霍步珏仗着霍王夫這層關系,那是毫不避忌的貪污、做假賬。
光明正大的拿王爺錢袋子裏面的錢。
他阮家雖然想要牟利,但是這種和搶劫無二的事情,特別搶劫的對象還是個親王,她們是萬萬不敢做的。
如今看到事情東窗事發,霍家居然還要和小德子嗆起來,阮氏連忙勸道:
“女官可是王爺跟前的人,我們大家都見過的,自然不可能假傳王爺的話,不如我們還是想想辦法解決問題方為上策。”
霍老爹本來就是市井小民,原本覺得自己嫁了個秀才就高人一等,後面兒子嫁了王爺就更是如此了。
如今聽到這話瞬間就不樂意了,怒罵道:
“黑心肝東西,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認為自己家的妻主真的做了那等貪污做假賬的事情了嗎?”
阮氏看到霍老爹說的那是個情真意切,不會是真的以為憑霍步珏的本事,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賺這麽多錢吧?
好在霍秀才沒有跟着失智,心裏多少還是有點數的,只見她沉聲問道:
“你真的貪污了這麽多錢?”
霍步珏看到老娘似乎真的生氣了,她眼珠子不停的轉,最後吶吶的說道:
“我也沒細算過…應該是有的吧。不過我都是為了這個家才這麽做的!”
霍秀才沒有想到自己一貫疼愛的女兒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她眼前一昏連打帶罵的喝道:
“糊塗啊!你真是糊塗!”
霍步珏一聽這話就不服氣了,她立馬反駁道:
“錢又不是我一個人用的,你用錢的時候怎麽不說我糊塗?!”
霍老爹連忙護住自己的女兒說道:“是呀,這事也不能全怪步珏!再說了,這可是王爺的錢,若是當初她發現步珏貪污的時候就阻止,那裏會滾到今日如此大的數量。”
霍步珏連忙靠着自己老爹點頭道:“就是就是!”
管事:……我早該走的。
阮氏:……不知道現在合離還來不來得及。
小德子:……我還在這裏,你們就這樣當着我的面這麽議論王爺?
不管怎麽說霍家的情緒慢慢的平靜下來,開始關着門商量這筆錢該如何解決。
霍秀才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說道:
“我看了王爺這邊拿來的賬目大致是沒有問題的,你現在能湊出來多少錢?”
霍步珏磨磨唧唧的說道:“我一得到錢就基本上全部花了,那裏能夠湊足五十萬兩。”
霍秀才氣得一個杯子直接砸過來怒罵道:
“那可是整整五十萬兩銀子,不是五個銅板,你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花完了?!”
霍步珏委委屈屈的說道:“家裏一應俱全要的都是最好的,買房子、買仆從、置地不需要用錢嗎?
再說了,您之前為了顯擺又是修祠堂又是給族老們錢的時候,怎麽不說錢花得快了?!”
霍秀才聽到這話氣得想要直接拿着茶壺砸過去,被霍老爹好說歹說阻止了。
霍老爹哭着說道:“你就不要責怪我們女兒了,她也是為了家裏面才花了那麽多銀子,怎麽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霍步珏躲在自己老爹身後梗着脖子說道:“就是就是,大家都花錢了,怎麽如今有事就都怪到我頭上了。”
霍秀才手指顫抖的指着霍步珏罵道:
“果然是慈父多敗女,我們花錢那是以為自己的女兒有本事,拿錢孝敬自己才花的,我若是知道你的錢事這麽來的,打死我都不會花一分錢。”
霍步珏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她不服氣的說道:
“娘,你這不是掩耳盜鈴嘛?我是什麽樣的人您不清楚嗎?什麽我的本事,我的本事還不是賺王爺的錢。你若是關心一下我,關心一下子賬面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阮氏看到霍家不止不想解決的辦法,居然還互相埋怨成一團。
他當即皺眉勸道:“再說其他也是無用,不如大家想想怎麽解決問題吧?”
話音一落,全家人都看着他。
就連一向對他不太看得上的霍老爹都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女婿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你看我們家實在是湊不出這些錢來,不如你向親家借一借讓我們周轉周轉?”
霍步珏也跟着說道:“是呀是呀,我們都是一家人,岳母又是皇商,這筆錢必然是拿得出來的。不如你去岳母那裏走動走動,讓我們一家子共渡難關。”
阮家在阮氏嫁過來的時候怕自己的兒子在妻家吃苦,确實準備了極為豐厚的嫁妝。
阮氏原本也有意拿出部分嫁妝出來和霍家共度難關,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是想和別人共度難關,可是霍家人想的是如何爬在他爹娘身上吸血。
阮氏原本在霍家貶夫為妾已經在家族裏鬧了天大的笑話,讓爹娘操碎了心。
如今怎麽可能再讓霍家這麽扒着吸血。
阮氏當下眼底就露出了冷色,他不鹹不淡的說道:
“都說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我既然嫁出去了自然就是霍家的人,那裏再回去要錢的道理。
不過霍家有需要,做女婿的自然也會慷慨解囊的,我會從嫁妝裏面拿出五萬兩銀子,也算是和家裏共度難關了。”
五萬兩本就不是什麽小數目,阮氏嫁到霍家以後也沒有得霍家什麽好處。
他如今能夠在這個時候把嫁妝拿出來已經算是極為難得的了。
那知霍家人聽了以後臉上不僅沒有半分感激之色反而極為嫌棄的問道:
“你家裏好歹是皇商,你才拿出這麽一點是怎麽回事?”
霍老爹還不忘補充道:“是呀,都是一家人,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見死不救。”
霍步珏也幫忙說道:“你爹娘那麽疼你,你去找他們哭訴的話,他們一定願意把錢拿出來的!”
阮氏看着霍家人不停的催促着自己回家吸爹娘血的嘴臉,原本還有幾分熱度的心裏也慢慢的涼了下來。
他冷冷的笑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我還只是個妾。”
霍老爹被自己剛剛說的話給噎了一下,罵罵咧咧的說道:
“商賈之家就是唯利是圖,一算到錢就斤斤計較。”
阮氏以前對霍家抱希望的時候,說話的時候還會軟上三分,可是如今看清了霍家的嘴臉,又聽她們幾次出言不遜那裏還會給什麽面子,直接怼了起來:
“我這個商賈之子只拿得出五萬兩白銀,不知道阿爹您這麽厲害能拿得出多少白銀呢?
阿爹你若是拿不出來沒有關系,據說你母族如今也有當官的人,叫她在王爺那裏周旋周旋也是可以的。實在不行多去哭訴哭訴,興許能夠填補五十萬的窟窿!”
霍步珏看到着阮氏這裏确實榨不出什麽油水了,當即怒道:
“夠了!我去找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