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定制鋼筆
始作俑者佳佳敏銳聽見視頻這端的動靜,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嘟”的一聲無情挂斷了電話。
主卧裏,雙目四對間, 視頻挂斷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司妧心裏慌得不行, 她知道這種暴露的着裝實在有損斯文,江恒一定看不順眼,上次的“爹咪”這種玩笑話他都要較真一下, 這樣的裝束一定更是毫無懷疑地戳到他的怒氣值。
早知她剛剛就堅定住自己的立場, 不該佳佳灌兩句迷魂湯藥就真的試穿了,她是仗着江恒還沒下班回家,才大着膽子試穿的,可哪知道偏偏這麽巧, 她一做壞事,就趕上江恒提前下班了呢。
“那個……”她手還攥着半筒襪,脫也不是穿也不是,“我能說這是個意外嗎?”
江恒抱臂倚着門框, 面上看不出什麽特別的表情, 薄唇動了動,重複了她最後的詞, “意外?”
“妧妧的意思是,我如果回來的晚一點,就不會看到了?”
司妧很認真地思考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而後抱着認錯的态度誠懇的點了點頭,“嗯。”
江恒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忽而轉了個話題, “剛剛在和誰視頻嗎?我好像聽到了挂斷的聲音。”
司妧翁聲應道:“嗯, 和佳佳, 是她讓我——”
想要辯解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江恒突然挺直了腰背,向她走了過來。
幾步走到她面前,垂下眸子,居高臨下看着她,“所以是說,大晚上我的太太,穿着特別的裝束,和她的好朋友視頻,是嗎?”
司妧咬了下唇,直覺感覺到江恒有些生氣的模樣。
她越發後悔自己穿着這般不得體的模樣,嘟着唇,小手去攥他的衣服下擺,表情委屈巴巴的,“我知道錯了,哥哥別生氣啦,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江恒任由她從拽着自己衣擺到雙手環抱着自己的腰腹,小臉蛋貼着自己的腹部磨蹭撒嬌。
等了一會兒,他才緩緩擡手,将司妧攥着自己腰腹的手松開,身子往後退了退,坐到不遠處床尾長凳上,長腿交疊,“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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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妧有些不明所以,半轉了身子,面向江恒,跪坐在化妝凳上,一雙眼濕漉漉地看向他,“嗯?”
江恒眸色晦暗地回望她,一雙傘骨般的大手交疊着放在膝蓋上,幽幽問她,“不敢什麽?”
“我——”司妧咬唇垂下眼眸,莫名感覺到羞恥,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低垂眼眸藏住了自己的慌亂,也同樣錯過了江恒眼裏的不再掩飾的侵略意味,就像饑餓了許久的野狼,覓到了香甜的軟兔。
“你怎麽今天回來的這麽早?”司妧緩了緩心緒,轉開話題。
江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因為聳肩而微微凸起的蝴蝶骨,沉聲道:“最近忙的項目告一段落。”
“妧妧。”他柔聲喚她,“我好像有點餓了。”
腦子短路到這一刻的司妧終于找着借口了。
她立刻從凳子上下來,“我去幫你煮個面好不好?”
說完沒等江恒的同意就要往衣帽間的方向去,江恒及時叫住了她,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着手邊的木質床框,散漫地提醒她,“廚房不再這邊,妧妧。”
司妧垂首頓住腳步,糾結道:“我先去換一下衣服。”
江恒輕笑了聲,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垂上,沉沉道:“就這樣去。”
他明明是笑着在同自己說話,聲音也如同他平日裏那般溫柔,可司妧卻莫名地有些怵,說不清是因為自己心虛,還是因為他今晚的确與往日不同,多了無形的壓迫。
沒辦法,她只能轉了方向,以這樣的裝扮去廚房,離開之前,她最後的堅持就是讓江恒不要跟過來。
其實她也沒有幾次下廚經歷,廚藝也就是能熟的水平,加之穿着不日常的裝束,更是限制發揮。
她盡力煮了個清水湯面,抓了幾根青菜,再加一個雞蛋。
做完之後,她關了火,去叫江恒過來。
他人已不再卧室,而是去了書房。司妧走到書房門邊,裝束讓她舉止拘謹,她手指微曲扣了扣門,“做好了哦。”
江恒不知何時已經換了家居服,帶着防藍光眼鏡,聽到她的聲音并未起身,仍舊坐在椅子上,只是視線從面前的屏幕上移開,側頭看向她。
司妧見他沒有動作,眨了下眼睛,催他起身。
江恒終于緩緩朝她過來,司妧看着他過來的動作緊跟着轉過身準備一并往廚房去。
誰知她還沒跨出一步,就被人從背後攔腰抱了起來。
突然懸空失重,司妧吓得一聲驚呼。
身子因為曲起,本就堪堪包臀的裙擺直接扯到腰間,驟然失了遮蓋,司妧不自覺習慣性地拿手去擋。
江恒抱着她,并沒有往廚房的方向去,反而又返回了書房,轉身的同時還踢了一腳将書房的門關上。
“不是餓了嗎?不去吃面嗎?”司妧顫聲提醒他。
将人輕輕在書桌上放下,江恒眉尾擡了擡,“嗯,餓了。”
他湊身過去,鼻尖同她的碰了碰,嗓音發啞,“不想吃面。”沒再讓她有繼續說話的機會,江恒側頭堵住了她的唇,比起平日裏的輕緩慢進,今晚的他更具攻擊性,比往日更直接地、更迫切地去攫取她的氣息。
因為他大半個身子壓過來,司妧被迫承受着這個極具傾略性的吻,頭上的兔耳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耷拉了下來,彰示着主人此刻的混亂處境。
司妧的背緊繃着,微微向後靠,只靠着後背的力道逐漸撐不住勁,原本懸在半空中的雙腿開始左右晃動着想要抓一個支撐點。
終于,左右尋找中她左腳踩到一處支撐點,短暫地回憶了一下,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側邊抽屜的把手。
司妧将大半力道往左腳的支撐點轉移,結果一個不小心,小腳便滑了出去,連帶着将側邊的抽屜給拉了開來。
突然的動靜似乎讓江恒尋回了些許理智,短暫地放開了她的唇。
他向後退了退,視線向下,落在側邊被拉開的抽屜上。
抽屜深處,放着個藍黑色絲絨材質的長方形禮物盒,司妧也一并将注意力落在了這上面,這是教師節時,她送給江恒的節日禮物,一只定制鋼筆。
江恒沒有用過,一直存在這裏。
這會兒,他的視線直直落在禮物盒上,突然沒有征兆地将它取了出來。
司妧有些不明所以,迷茫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禮物盒。
“妧妧一直說我沒用它。”他輕飄飄的開了口,“不如我們現在就用一下?”
“現在?”司妧一臉詫異,她不太明白,現在這個場景,如何用到它。
“嗯。”江恒将它取了出來,抿唇重複了一遍,“現在。”
冷白修長的手指夾着它,順着她的腰側向下,繼續向下……
司妧漸漸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麽,意亂情迷。
……
突如其來的冰涼觸感激的她一陣猛烈地收|縮,江恒懲罰性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加了力道,将它向深處推了推。
“妧妧用點力,嗯?”他附耳低聲誘哄她,“掉出來哥哥要生氣的。”
司妧嗚咽着說不出話來,只得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處冰涼處,聽話地用力防止它掉下來。
江恒握着她的手,幫自己将眼鏡取下,而後重又覆上她的唇。
司妧只覺得自己處在冰火兩重天裏,被迫承接着江恒山雨欲來的侵襲,多重的侵襲讓她完全沒辦法一心二用,注意力只能集中在一處。
察覺到她的走神,江恒咬了下她的唇,“專心點,嗯?”
沒辦法,她又只能再次将注意力轉移到回應江恒熱烈又有力度的吻上。
唇齒交纏間,熟悉的感覺一波一波襲來,她越發感覺到從內而外的空虛無措,讓她完全沒有辦法招架。她越發心猿意馬,那原本冰涼的觸感也逐漸沾染了她自己的體溫,變得不再那般富有存在感。
她迫切地想要得到更多,而江恒給她的,卻只有不斷累積的虛無。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眼眶濕濡,整個人都要飄飄然起來。
不知道江恒還要做什麽,總之今晚的他隐隐有不同往常的模樣,司妧最直觀的感受大約是他比平日裏更具侵略性。
她知道是自己今晚的裝扮惹的禍,是自己這般穿着,才引的他生氣所以要懲罰自己,尤其是懲罰自己不能掉出來。
這種感覺太難捱,她根本沒辦法兩頭兼顧,空氣越發稀薄,她的腦容量只夠抓住一頭就已然不錯。
漫天的虛空裏,她完全沉溺在江恒溫柔的陷阱裏無法自拔,再也想不起來自己的任務。
頭暈目眩間,突然一聲“啪嗒”聲響起,激得司妧瞬間清醒。
是東西砸到木質地板上,發出的悶哼聲。
司妧差點哭了出來,其實她最後想起來的,她已經意識到了它在逐漸下墜,明明她已經很努力地想要去留住它,很努力很努力的用力了,可根本沒有什麽作用,她哪裏還有多餘的理智去想,太濕滑的東西豈是用力就能夠留住的。
下一秒,傳入耳裏的是江恒一聲悶笑,他舌尖碰了碰司妧的耳垂,漫不經心地提醒她,“妧妧,你說哥哥要怎麽懲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