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淩雪寒将人緊緊攬在懷裏，低頭看着傅霜臉上的掌印和脖子上的掐痕，他已是心疼的不行，現在又見着傅霜被下藥的樣子，恨不得将那遠處的屍體大卸八塊。
傅霜咬了咬唇，像是努力找回了些神志，他似是極力忍耐着不适，輕聲地問着，“若，若晴呢……”
淩雪寒沉默了一會兒，想着他現在的情況，還是沒忍心告知他實情。
“我命人先用馬車送她回去了。”他沒有明說若晴已死，只是略帶含糊的帶過了。
“那，那便好……”
傅霜只覺着腦袋裏最後一根繃緊的弦也斷了，所有的意識都變得飄忽了起來，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難受。他緊緊抓着淩雪寒的手臂，将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仿佛這樣就能減輕痛苦一般。
淩雪寒看他的樣子似乎比剛才還嚴重，暗道不好。他擡眸四處望去，只見遠處海棠花盛開的盡頭有一座亭子。他将傅霜打橫抱起便大步流星的去往那亭子處。
傅霜在他懷裏十分的不安分，微微睜着迷茫的眼，伸手攬住淩雪寒的脖子，将自己的唇胡亂的貼了上去。淩雪寒走的急，傅霜一直親不到他的嘴唇，難受的快哭了，像是洩憤般的咬了咬他的衣襟。
那亭子也是破破爛爛許久沒有人打理過的樣子了，但是尚算齊整有瓦遮頭。淩雪寒胡亂的将長椅抹的幹淨了些，才将傅霜整個人放在椅子上。
傅霜的背将将靠着長椅，便扁着嘴向淩雪寒伸手靠過來，環着他的脖子不願意松手。他原本被扯開的衣襟大片散着，露着漂亮的肩胛和雪白的胸膛。他将臉埋在淩雪寒的懷裏，磨蹭了兩下。
淩雪寒将自己的披風好生鋪在長椅上，才去拉傅霜的手。他捏着傅霜的後脖頸将人小心翼翼的拉開平放在長椅上，傅霜雙眸盈淚，一臉委屈。
“別推開我……”他微張着紅唇，輕聲喘息着，那聲音婉轉極了似是動了情。
淩雪寒将他原本就被扯散的衣衫全然解了開來，他溫柔的俯下身吻住了傅霜的唇。手順着纖細的鎖骨一點點向下撫去。他的手撫過的每一處處，傅霜都覺得舒服極了，人也被吻得暈頭轉向的，暧昧的粉連眼角眉梢的淹沒了。
淩雪寒轉而吻住了他的喉嚨，一點一點往下親吻着。他握着傅霜白又直的雙腿，因着那藥物的緣故，進入的十分順利。
傅霜發出了滿足又動情的喘丨息，眼角含淚，雙手環住眼前人的脖子，把自己的唇貼在了淩雪寒的唇上。
待情事結束，傅霜的反應一下子弱了下去，連呼吸都變得微弱。淩雪寒趕緊将人撈在懷裏，正準備把褪下的衣衫給傅霜穿上的時候，懷裏的人又輕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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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霜難受的咬着唇，将臉緊緊貼在淩雪寒胸膛，微弱的嘟囔着，“我，我還要……”
恍惚間，山林之中只聽得些許輕微的響聲，似是有人在輕微的喘丨息，随着風輕散在海棠花裏。
這藥性過于霸道，明明傅霜的身子已是無法承受，可是藥性反反複複的泛着，将他整個人置于快樂和痛苦交織的世界裏。
這反複的情事一直持續到天全然黑了，傅霜才在淩雪寒身下徹底昏了過去。
淩雪寒将人胡亂的穿好衣服打橫抱起。這亭子裏四處散着痕跡，淩雪寒已顧不上收拾，只能之後再吩咐人過來清理了。
淩雪寒将傅霜抱在懷裏才騎上馬。不過才出山口就正正遇上了來尋人的傅淼等一群人。傅淼見着他們倆才松了口氣。原本他急急忙忙的趕進宮裏才将将攔下了自己的父親，又将傅霜有危險之事告知。丞相這才沒來得及奏請皇上和離一事。
二人才到将軍府就遇到淩雪寒的人送來了傅霜二人坐的那輛馬車，和若晴。傅淼當下就急了，也尋上山去。而丞相則留了下來，只是無聲嘆息，命人去尋來若晴的親眷，将其帶回去好好安葬。
傅淼滿山的亂轉，似是都找遍了卻沒發現兩人。眼見着天一點點黑了下來，他心裏急的不像樣。這會兒終于見着了二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只看見自家弟弟氣息微弱的躺在淩雪寒懷裏。
“小霜沒事吧？”
淩雪寒微閉了閉眼，簡單的陳述了一下，“他被下藥了，這才解了，累昏過去了。”
“下藥？”傅淼皺了皺眉，追問，“什麽藥？”
淩雪寒騎在馬上，沉默着沒有回答。
傅淼看着兩人略帶淩亂的衣衫，還有自家弟弟紅的不正常的臉色，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我先送傅霜回去。”
淩雪寒說完便揚了揚鞭子，快馬加鞭的往回趕。
淩雪寒趕回将軍府就命人燒了熱水，親自給傅霜清理身子。那亭子雖然有瓦遮頭，但是灰塵和落葉也不少，二人翻雲覆雨的時候難免身上沾染一些。
他解了傅霜的衣衫，将人抱進浴桶了，再解了自己的衣服，一同泡在桶裏。
傅霜是在被洗幹淨放在床褥上的時候醒過來的。他覺着自己全身像是被車碾壓過似的，整個人也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努力的睜開眼，雖然身體還是毫無力氣，但是人卻清明了許多。
淩雪寒見他醒了，馬上坐在了床沿伸手想碰碰傅霜的臉頰。
只是下一刻，傅霜微微的側了側臉。
淩雪寒的伸在空中的手一頓。
傅霜的手抓緊了身下的床單，沉默在二人之間無限蔓延。
只是下一秒，淩雪寒便捏着他的下巴略帶強迫的将他的臉轉了過來。
“傅小霜。”
“……”傅霜正對着他的眼睛，淩雪寒的桃花眼生得好看風情，只是他并不是什麽喜歡笑的人，眼裏的冷冽時常溢着。而此時他眼裏的情緒，有難過有痛苦有憤懑，獨獨沒有冰冷。“……松手。”
淩雪寒捏着他下巴的手，猶豫了一會兒便松開了。他只是一直看着傅霜，卻沒有說話。
傅霜雖然覺得很難很痛苦，卻還是用手撐着身體，勉勉強強的坐了起來，靠在了床裏邊。他垂着眼簾，眼睛像是沒辦法聚焦。
淩雪寒就這樣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仍舊泛着暧昧粉色的臉頰，即使穿上衣服也沒辦法掩藏的青紫痕跡，還有一臉空白的失神樣子。
過了許久，淩雪寒才聽見傅霜的聲音。
“和離書，你收到了嗎……”他說完就把臉埋在了膝蓋裏。
淩雪寒似是再也無法忍耐，伸手拉着傅霜的胳膊就把人直接扯進懷裏。即使傅霜睜着滿是驚慌的圓眼睛望着他，淩雪寒也沒有一絲猶豫的對着那微張的粉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唔……”傅霜被吻得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眼角盈着淚，雙手推拒着眼前這個蠻橫的人，卻毫無用處。
淩雪寒松開了他的唇，又将腦袋抵在傅霜肩膀，非常非常輕的咬了一口。傅霜整個人都一哆嗦。
“我收到了。”淩雪寒緩緩擡起頭，右手摸着傅霜的後脖頸，穿過他細軟的黑發，“我撕了，你現在還是我的夫人。我，不會同意和離。”
傅霜的圓眼微微怔着，側着臉咬了咬下唇。
“為，為什麽……”傅霜半晌才回過頭，連牙齒都在打顫，“為什麽不放過我……”
“我喜歡你。”淩雪寒看着他現在這副樣子，只想狠狠給自己兩耳光，他用無比堅定的聲音告白着，“傅小霜，我喜歡的是你。”
傅霜看了看他，轉而露出一個略顯苦澀的微笑，極輕極緩的搖了搖頭。
“為什麽不信？”淩雪寒捏着他的肩膀，“為什麽不信，小兔子是你，穿着紅嫁衣嫁給我的是你，說要和我好好在一起的，也是你。”
傅霜聞言，終于垂下淚，咬着唇的弧度仿佛在笑着，他聲音還帶着歡愉過度後的沙啞，卻一點點磨在淩雪寒心裏。
“因為他為你做的事，我永遠做不到。”傅霜擡着臉，淚眼婆娑，“他為你而死，也永遠的留在了你心裏，不是嗎？”
“傅小霜……我——”
淩雪寒想說的話被傅霜覆上來的一個輕淺的吻堵在了嘴裏。這個吻，很輕很淺，就像傅霜這個人一樣，柔柔弱弱卻又堅定。他沒有做過多停留，如清風拂過般點點略過。
“所以，放了我好嗎？”傅霜擡着淚眸，卻眼神堅定的望着他，“我比不過魏且，也不想比。我喜歡你，但是我難受。所以……別再見了，好嗎？”
淩雪寒看着他的眼睛，卻狠狠的搖了搖頭。
“我不會放手的，傅小霜。”淩雪寒将自己的額頭抵在傅霜的額頭上，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音量說道，“你別想離開我。”
傅霜閉着眼，痛苦的側開了臉。
過了好久好久，他才像是極力壓制着最後的情緒，平複了心情。一臉空白的茫然問道，“若晴呢？你不是說先送她回來了嗎……”
淩雪寒抱着他的身形略微一頓，還是說出了實話，“若晴被那歹人一刀紮中了後心，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斷了氣了。”
他的手滑過傅霜的額角，撥了撥他因為哭泣而淩亂的發絲。“已經吩咐人将她厚葬了，她的親眷日後也會有人好好照顧。”
傅霜怔怔的睜着眼睛，原本就空白的神色更加沒了情緒，“都是我……都是因為我，她才會死的，因為我沒用……”
淩雪寒緊緊的抱着他，“那車夫是，有人雇的殺手，如果你不是逃開了，我也趕不及過來救你，別亂想了。”
傅霜只是狠狠地搖着頭，嘴裏一直說着都是我不好。他只覺着喉嚨間突然泛着一陣難受，傅霜擡手捂着嘴，竟嘔出一口血來。黑色的血，他吐血後，像是用完了最後的力氣，暈在了淩雪寒懷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