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生存溪邊錘魚去

粟米聽着外頭嘈雜的聲音,看了看窩在自己身邊睡的正香的弟弟,掃了眼昨晚就一直空着的床鋪,她的目光閃了閃。

講真,昨個晚上,她不是不想帶着弟弟去床上睡。

可是想到平日裏渣老子對那粟香的嬌慣,想到粟香那霸道的性子,想到粟香那明顯就比自己與弟弟都壯實的身板,粟米只得占時放棄了那張床的所有權。

昨個自己受了傷,肚子裏又沒食,身上根本就沒什麽力氣。

這樣的她,哪怕骨子裏埋藏着成人的靈魂,卻也是幹不過那有後臺支持的粟香的。

為了保存實力,也是不想再挨打,粟米很明智的選擇了按捺性子。

只想着,待到她喂飽了自己與弟弟,養好受傷的身體,等自己有了力氣能反抗後,她再想法子把那床的所有權給拿回來!

可今天醒過來,看到那床上空無一人,粟米猜測,估計那霸王香是被昨晚自己的戾氣給吓到了,所以才窩在了渣爹房裏,跟那對渣滓夫妻一起睡了?

早知道是這樣,她還不如帶着弟弟上床去睡呢。

只是現在天色都已經亮了,再後悔也遲了,這個時候,粟米是萬不敢再把弟弟送床上去的。

不然萬一那個霸王香回來了,看到床上的弟弟,她家三毛可不得遭殃?

心裏琢磨着,粟米蹑手蹑腳的起床,看到草席上的弟弟睡的正香,她抿嘴一笑。

出了房門,粟米走到廚房裏,正準備去打水洗漱,今日輪到家裏活計的繼母,在看到粟米進入廚房後,這貨立馬拉呱着一張臉對着她吼。

“你個死妹幾,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家裏的雞你妹喂,豬草也不去打,怎麽地,你還全指望着我不成?不好好幹活,今天的飯你也別吃了!”

我草!

面對惡毒繼母這兇殘的一面,粟米心裏直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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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看不到霸王香,粟米哪能不知道,那貨此刻還在床上美美的做夢?

憑什麽這些活計就得自己來幹?

媽噠,這些活,不應該是這惡毒賤人自己的麽?

為了不吃虧,先前她是打算養精蓄銳按兵不動來着,可這卻不意味着,自己就要一直當軟包子。

看着面前賤人的嘴臉,粟米撇嘴,臉也不洗了,直接就掉頭轉身回了房間。

不給吃就不給吃呗,好像以前給她吃了很多一樣。

回到房間,忍着心疼,把睡夢中的弟弟喊醒,粟米打算帶着弟弟出門去覓食。

至于賤人分配的那些活計,誰愛幹幹去呗。

之所以喊醒弟弟,那也是因為,她怕把弟弟留在家裏,那賤人會遷怒弟弟,更怕弟弟再次在霸王香手底下吃虧。

“姐……”

被粟米晃悠醒,粟三毛迷蒙的醒來,一邊張嘴打折小哈欠,一邊擡手揉眼睛,嘴裏還低低的輕喊着粟米,搞的粟米的心一下子變的軟呼呼的。

“毛毛我們起床了,姐姐帶你出門去找好吃的。”

一向信服姐姐的三毛,一聽到姐姐說帶他去找好吃的,小家夥立馬精神。

咧嘴對着粟米露出個傻笑後,小家夥一骨碌翻身起床,上來就拉着粟米的手:“姐,走。”

得,這娃也是個行動派。

就這樣,在清晨的薄霧都沒有散盡之時,粟米就牽着弟弟的小手,姐弟二人在沒有驚動任何的情況下,一路出了院門,出了村口,上了田埂,往小粟米記憶中山坳裏的小溪走。

她打算帶着弟弟到小溪邊去看看,能不能在那裏找到點什麽吃的。

因為人小,肚子又餓,姐弟倆走的并不快。

好不容易走到小溪邊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身周的薄霧也在漸漸散去。

拉着弟弟,選了處小溪邊有大塊岩石方便落腳的地方,粟米小心的牽着弟弟走到溪邊的岩石上。

囑咐弟弟在自己身邊蹲好,不要亂動後,粟米伸出兩手去捧水,準備洗洗臉,順道再給弟弟洗洗臉。

捧水的時候,借着水面上的倒影,粟米看到了這具身體的樣貌。

秀氣的眉,挺立的小鼻子,小巧的嘴巴,鵝蛋臉,看五官,卻是個漂亮小家夥,當然了,自然得撇開身體的黑瘦不提。

先前看到身邊的小家夥她就猜想,自己這幅身體長相一定不算差,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弟弟都長的不錯,姐姐能差到哪裏去?

想來以後若是能吃飽喝足養一養,這身體也是個十足的小美女,粟米心裏美滋滋的想着。

用溪水也給弟弟洗了臉後,粟米就開始琢磨起喂飽肚皮的大事來。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穿越重生到了上輩子自己的家鄉?反正眼下看來,身邊周遭的一切,她都異常的熟悉。

憑借着這看似點點的熟悉,粟米大概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找吃的。

上輩子兒時,她曾經在農村混過,更是被堂哥領着到山裏的小溪流錘過魚。

是的,就是錘!

拿着鐵錘子,在溪流中選定那些适合魚兒們藏身的岩石,然後拿着錘子在上面一通亂錘後,那些躲在水面下那喚做貓咕魚(會躲貓貓的魚)的可愛小家夥們,就會一個個暈頭轉向的,泛着白飄出來,而作為獵人的他們,只需要在溪水裏撿現成的就好。

這種貓咕魚個頭不大,但是肉質細嫩,就一根主刺,味道好吃的很,最适合烤成小幹魚用剁辣椒加青蒜炒了,能美死個人。

眼下看着面前這無污染的小溪,粟米決定弄點這種魚來吃。

“毛毛,一會姐姐給你抓魚吃,你要乖乖的聽話,站在小溪邊不能下來,也不能玩水哦。”

聽到姐姐吩咐,粟三毛連連點着小腦袋,“毛聽話,毛聽話。”

可憐的小家夥,因為營養不足,個頭矮小瘦弱不說,明明都兩歲多了,明明也可以跟其他同齡小孩一樣,小話說的溜溜的,可自家這可憐弟弟,經常就只能是幾個字幾個字的蹦。

這讓心疼弟弟的粟米握爪決定,無論以後的條件有多艱苦,她都要把這個可人疼的弟弟給養的白白胖胖的。

“毛毛真乖。”

粟米吧嗒的親了小家夥一口,這才拉着弟弟開始尋找起目标來。

就眼下自己這樣矮小的小身板,自然是不能去溪水深的地方。

哪怕那地方有魚甚至是大魚,可又矮又不會游泳的自己,是不會拿好不容易再活一世的生命去冒險的。

所以,她得去選擇一個自己能吼得住的地方,再慢慢的錘魚。

在選定了合适的地方後,粟米把懷裏包着鹽的南瓜葉包交給弟弟保管,自己則是在溪邊尋找大石塊用來錘魚。

順便拔了好幾根狗尾巴草,這個是用來串魚的,誰叫她眼下連個裝東西的盆都沒有呢,也就只能将就着想點子了。

準備工作做好後,粟米脫下了腳上已經分別露出了大腳趾頭的布鞋。

她跟弟弟身上的衣服鞋子,還都是他們姆媽在世的時候給他們做的。

如今姆媽去了半年了,他們身上的衣服鞋子破了,也沒人給他們縫補,而先前的小粟米連針都拿不好,那就更不用談補衣服了。

至于自己?好吧,如果撇開補出的效果奇醜無比外,她也是能把小洞洞啥的縫到一塊去的。

但是吧,她窮啊,家裏唯一的針線還把持在便宜奶奶手裏,她哪裏搞去?

所以說,身上這身破爛,她跟弟弟能堅持就堅持堅持吧。

閑話不提,只說粟米吭哧吭哧的抱着塊,比自己腦袋還大的石頭下水後,好幾次,她都差點被手裏的石頭帶着跌倒。

沒辦法,力氣小,能力有限哇。

好不容易走到自己選定的大石頭邊,粟米站在石頭下游的位置,隔着大石約莫一個人身的距離,然後她盡力的舉起手裏的石頭,幾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氣,吧唧一下,把石頭砸向了身前的巨石。

至于為何只離一個人身的距離?呵呵,沒辦法,誰叫她人小力不足呢,站遠了,她也怕手裏的石頭扔不到大石頭上去呀。

只可憐她,選定的溪中大石太大,加上手裏是真沒什麽力氣,所以第一下下去,石頭縫裏根本沒有飄出小魚來。

失望不已的粟米為了口吃的也沒灰心,也是不敢灰心,只得趟着水上前,抱回丢出的石頭然後返回,再依樣畫葫蘆的繼續砸。

這一次,她更加使勁。

不知道是上蒼垂憐?還是這砸石頭的力道終于對了?

當石塊砸到大石頭上後,粟米只見石頭邊蕩漾開一圈圈的大波紋,緊接着,随着波紋蕩出來的,居然有好幾條已經暈暈乎乎、翻着白飄出來的貓咕魚。

粟米見了大喜,在岸邊上三毛欣喜的哇哇叫聲中,粟米抓緊時間,把飄出來的幾條,只有食指粗細的貓咕魚都逮了,拿着早就準備好的狗尾巴草,從魚兒的腮邊穿過,串成一串後遞給岸上的弟弟。

有了收獲,給粟米帶來了空前的自信。

“毛毛,我們到上邊再看看,等姐姐多打幾條魚給我們毛毛吃。”

“嗯,看,毛吃。”

小家夥一只小手緊緊握着包着鹽的南瓜葉包,一手提溜着穿着五條貓咕魚的狗尾巴草,臉上笑眯眯的應着粟米的話,邁着小短腿走在岸邊上,跟在溪水中趟步前行的粟米,姐弟二人轉戰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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