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矮子虎口奪食的騷操作
裝好了稀飯,挑走了個頭大的紅薯,端着一盤炒南瓜花加嫩南瓜藤。
看到她奶招呼着她三叔來,母子二人端着飯食出了廚房後,粟米本是想如昨晚一樣,出其不意的給自己與弟弟虎口奪食的。
不料,因為昨晚她的舉動,讓家裏的女人們印象太過深刻,這直接導致,廚房裏的人都暗自防備着她呢。
在她抱着黑陶碗動的時候,早防備着她的三嬸人已經動了,兩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老太太剛剛放下的舀子。
人家是大人,自己一個小孩,加上對方也有準備,粟米當然是快不過人家的。
而馬桂枝心裏也在罵娘,她就知道!今天這死崽子肯定又要鬧妖!
昨兒個是二嫂做飯,所以這死崽子搶了也就搶了,在她跟大嫂的聯合下,死崽子多拿走的飯食,她跟大嫂是直接扣掉了二嫂跟她家那拖油瓶的份額。
講白了,她們的吃食那都是有數的!
婆婆那都是在心裏算計好了的!
一個人多吃了,就代表了另一個人得少吃,是以,她怎麽可能會吃虧?
昨天是二嫂做飯,四妹幾這死崽子又是她那房的,所以當她跟大嫂連城一氣的時候,她那妖精二嫂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而今天這死崽子又要鬧妖,昨個就吃了虧的妖精二嫂,今個定然是要落井下石的,她馬桂枝可不是傻子,定然不能讓這死崽子如願,哪怕只是為了自己嘴裏的那口吃食。
“四妹幾你不得了了撒,這搶飯還搶習慣了?我可不是你媽,沒得慣着你這個壞毛病!”
馬桂枝手裏抓着舀稀飯的勺柄不放,一邊陰陽怪氣的譏笑着粟米,眼神卻是帶着滿滿的不懷好意,看着火塘另一邊牽着霸王香的王豔看。
粟米聽着她的譏笑,她也不吭聲,更是顧不上那不斷朝着自己甩刀子眼的後媽,眼見着勺子搶不成了,看着架勢,這一屋子怒瞪着自己的人,也不會輕易讓她讨到便宜,粟米腦子一轉,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大家都是自私的人,為了口吃的,誰也別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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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用不了,她還有碗呀!
二話不說,趁着三嬸還在指桑罵槐的數落時,粟米操着她手裏的碗,直接就伸到了裝着稀飯的鼎罐裏,下手快準狠,直接就舀了滿滿一碗稀飯出來。
圍觀的衆人見狀急了,特別是面前的三嬸,也顧不上手裏還握着的勺子了,當即就伸手欲要過來奪粟米的碗,不止如此,便是身邊剛才還在看熱鬧的後媽王豔,還有大伯母趙海花,也都紛紛伸手要過來搶她的碗。
估計這三妯娌也是想到了,昨日她能搶一回飯,今日再搶一回飯,難保她明天就不會再再搶啊?
如此,她們三個當然要聯合起來抵制呀!不然還坐等着這個死崽子嚣張的來搶嗎?還有沒有規矩?
見此局面,粟米哪裏肯讓?
眼看着都到了嘴裏的食物,打死她,她也不能放棄。
眼見着面前三個怒火中燒的女人飛撲過來,粟米的動作比腦海中的想法還要快,噗噗噗的往自己端着的碗裏,連連吐了幾口口水,擡頭看着那已經摸到她手裏的碗的三個女人呲牙。
“伯娘,後娘,三嬸,這稀飯你們還要嗎?”
還要嗎?
娘呢,埋汰死個人了!!!
“你個四妹幾馬哩(髒)死嘎!哪個要你吐了口水的碗!!”馬桂枝忍着心頭湧起的惡心,鄙視的數落着這瘋子般的侄女。
而大伯母趙海花也是心頭陣陣惡心,還有點想吐。
唯獨被她喊後媽的王豔,關注點倒不在稀飯上,反而是眯着眼睛,泛着嘀咕,暗自打量起她這個繼女來。
以前,這鹌鹑般的死崽子、砍腦殼的,可不敢如此大膽的直接喊她後媽呀!這砍腦殼的,自從前晚搶了阿婆(婆婆)的紅薯後,就變的跟鬼附身了一樣的恐怖。
啊!難不成?
……
粟米可不管廚房中的的老女人如何感想,她端着自己手裏被她加工過的稀飯,招呼着火塘邊的弟弟,就直接走到火塘邊的方桌邊上,準備去拿紅薯來着。
結果自己的手還沒有摸到裝着紅薯的簸籮,就被眼明手快的粟月一把端走,人家端走了不說,居然還憤恨的瞪着自己,一副絕對不給自己紅薯吃的模樣。
粟米見狀給氣樂了。
“大姐,給我紅薯。”
粟月驚奇的看着自己的小堂妹,語氣裏帶着急切,“你都盛了那麽多稀飯了,怎麽還好意思要紅薯?你臉大呀?”
粟米歪着頭不解,“我為什麽不能拿紅薯?家裏稀飯紅薯不是每個人都有份的嗎?我跟毛毛難道不姓粟?大姐,你不給我紅薯,難道是你想貪吃我們的那一份?所以把我跟毛毛的紅薯給沒下啦?大姐,你還要臉不?”
“誰不要臉啦!你說,誰不要臉啦!我哪有貪吃你們的破紅薯?我可不像你!”
切!那是你沒膽子像我!
粟米心裏冷笑,面上卻板着臉。
“我不管,反正紅薯有我跟弟弟的一份,你們要是不給我吃,那,那,那我就把稀飯都吃了。”
說着話,粟米裝着氣呼呼的樣子,轉身就對着那小半鼎罐的稀飯運量,準備着再度發功,朝着裏頭吐口水來着。
馬桂枝見狀,當下大急。
開玩笑嘛,這好不容易剩下的稀飯,家裏這幾個女人哪裏夠分?
還有,她家還在床上睡着的四毛才八個月大,哪裏吃得下這燒心的紅薯?就只靠着這稀飯活命呢!可不能讓這砍腦殼的死崽子給弄髒了!
“大妹幾你怎麽做姐姐的?趕緊的,拿兩個紅薯給四妹幾。”
豁的出去的瘟神什麽的,還是趕緊打發了的先。
橫的怕不要命的呀!
粟月在聽到三嬸的發話後,她心裏還在猶豫了,結果在聽到自家姆媽也跟着發話,說讓她給粟米紅薯後,粟大妹頓時就蔫了。
可蔫了歸蔫了,這粟月吧,也絕對是遺傳了她姆媽的小心眼子。
在手裏端着的簸籮裏精挑細選一番,最後才找了簸籮裏最小的兩根,約莫只有兩指粗細的紅薯出來,憤恨的遞給粟米,“給你,餓死鬼投胎的!”
粟米看着遞過來的紅薯,雖然心裏嫌棄,卻也知道,這是這群人容忍的極限了,再鬧下去,憑自己這個小身板,想來也占不到便宜,說不準還得讨一頓打,那就得不償失了。
撇了撇嘴,粟米喊着弟弟上前來,接過這兩個瘦的可憐的小紅薯,這才領着弟弟窩在火塘下的水缸邊,姐弟兩快速的分吃完這頓毫無變化,也毫無油水的早中飯。
吃了飯,粟米不打算在這個壓抑的家裏多呆。
想着昨日下午自己下的那些個陷阱,粟米打算今天再去看看,當然了,哪怕是辛苦一些,弟弟她可得帶着。
不然就以家裏這些人對他們姐弟的态度,萬一她家毛毛給欺負了可怎麽辦?
這般想着,粟米就打算牽着弟弟離開。
不料才走到廚房門口,身後就傳來了一聲涼涼的聲音。
“四妹幾,你又要帶着三毛去哪裏玩?不要總是吃了飯就往外頭跑,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像你這麽大的細妹幾,也該給家裏幹活了!家裏的老母豬馬上就要生崽了,你今天別亂跑了,去打點鮮嫩的豬草家來。”
你才是老母豬,你老王家所有人都是老母豬!
老母豬沒草吃,幹她什麽事?家裏其他人都是瘸的嗎?要她一個三頭身子的小孩子去打豬草?
心裏鄙視着開腔的惡毒後媽,粟米面上卻依然板着張小臉,回頭不解的看着屋裏也差不多吃完飯的衆女人。
王豔之所以喊住粟米,就只是看不慣這個繼女有些脫于自己的掌控,所以才故意在這裏找茬。
而身為今日輪到做家務活的馬桂枝,身為受益者,自然是樂得有人幫自己分擔,哪怕那個所謂的分擔人還年紀尚小,這些卻不是她所在意的。
至于那大伯娘?呵呵呵,這人心裏自私着呢,在沒有傷害到她切身利益之前,她就是默不吭聲的主。
掃視着三個老女人的态度,看着大堂姐粟月奚落的譏笑,粟米梗着脖子道了句:“我還小。”意思很明顯,姐很抗拒,姐還小,姐幹不動這活計,你另外找人吧!
她如此抗拒的态度,頓時就把王豔氣着了。
賤人當即放下手裏已經吃完的碗,刷的一下站起身來,邊往粟米這邊走來,嘴裏還恨鐵不成鋼的數落着。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小?團裏像你這麽大的孩子,誰不是在滿山跑?哪個不幫着家裏幹活?你還小什麽小?”她真是被這砍腦殼的死崽子給氣笑了。
聽到後媽的數落,粟米也不懼,歪頭,很是不解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人,問她。
“為什麽單單只要我去打豬草?你怎麽不讓你自己的女兒去?”
粟米的意思很明顯,不帶這麽偏心眼擠兌人的。
她這意思,不僅咬牙切齒的王豔明白,便是火塘邊吃着紅薯漠不關心的趙海花,還有用碗遮着臉偷笑的馬桂枝也同樣明白。